所以這麽多年以來,李素與蘇念熠之間這些矛盾他能調和就會盡量的參與進去讓二人的關系緩和一些。
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麽用。
母親那邊雖然在自己說道這件事的時候,母親都會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說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並不會去執行。
至於蘇念熠,他雖然比較艱難與自己關系很好,但是他的小丫頭就是一臉的戒備,仿佛自己是一個壞人一樣。
“我既然帶姐姐出來,那就要把姐姐送回去,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回到蘇府的時候,已經接近了晌午。
蘇維和蘇念熠以前以後的走進了存菊堂。
老夫人見蘇維也跟了過來,不由得愣了愣,眼裡充滿了笑意:“小維今日怎麽想起來看祖母了?”
蘇維恭恭敬敬地向老太太行了個禮,語氣充滿了尊敬:“祖母,孫兒今日休沐,所以前來看看您,昨日營中著實有要緊的事情,實在沒有辦法給祖母祝壽,今日特來負荊請罪。”
蘇老太太笑得很是開心:“這有何妨,男子漢大丈夫心系四方,怎麽能拘泥在這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裡,你若是昨天放下了林中的一切,來給祖母過生辰,祖母這才生氣呢。”
二人說說笑笑了一會兒,蘇維便說道:“祖母,維兒好久沒有去見過母親與妹妹,今日就先陪您說話說到這二,等以後有時間了我再來陪祖母說話。”
蘇老太太笑的很是慈祥:“既然如此,那便快去吧。省得你母親一天天的日思夜想,想讓你回到她的身邊。”
蘇老太太並未阻止蘇維去看望李素,甚至十分高興。
蘇維見老太太已經發話了,變也不過多的客套,抬手行禮便告退了。
蘇老太太轉頭看向站在正廳裡的蘇念熠,也笑了:“丫頭,我剛剛一直在跟維兒說話不理睬你,你是不是有些怨祖母?”
蘇念熠連忙搖頭,語氣真誠:“祖母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弟弟很長時間沒有回到家裡,與祖母相見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做夢見到弟弟自然是高興的,少不了要多說幾句話,若是我因這些事情便生氣的話,那著實是沒有什麽道理的。”
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十分禮貌周到。
蘇老太太看著正廳中身綠色襦裙的小姑娘,似乎從她的身影裡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蘇老太太神情有些恍惚,語氣中充滿了懷念:“阿熠呀,你這個樣子像極了你的母親。”
一直都平靜如水的蘇念熠突然聽到祖母提起了自己的母親,神色多少有些波動。
在那一瞬間,她突然有一些戒備。
這一切發生的都十分的詭異,從蘇老太太回到帝都的那一刻,這種詭異的感覺就已經存在了她的心裡。
在前世的這個時候,自己還一直在叔這,沐雲初和李素的關系也挺好,現在的老太太一直在十三州幽居著並沒有回來。
前世的時候她到死都沒有聽過蘇老太太提起自己的母親。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母親在蘇老太太的心裡像一個汙點一樣,據她所知,自己母親來歷不明卻與父親一見鍾情,父親不顧母親的反對,也不顧李相的阻攔,一心想要求取母親作為正室。
按理說,能讓自己孩子和自己翻臉的女孩子,婆婆是都不會很喜歡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蘇念熠一直以為自己母親不受待見的原因。
可是從祖母的語氣中,蘇念熠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蘇老太大見蘇念熠神色有些戒備,不由的笑了一下,她向蘇念熠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到祖母身邊來坐。”
蘇念熠聽話的走向了蘇老太太的身邊,但是神情依舊很是嚴肅。
“剛剛還說你向你的母親現在看來,你比你的母親戒備心要重得多。別害怕,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她,身邊也沒有個人可以聊天的,只能和你說一說她了。”
蘇老太太將蘇念熠拉到自己的身旁,十分溫和的念熠的手,陷入了回憶中:“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母親,她大概十一二歲。那是一個冬天他白白嫩嫩的穿著一個紅色的鬥篷,在雪地裡打滾,喜慶的像是年畫裡的年畫娃娃一樣。”
這話聽得蘇念熠心中驚濤駭浪。
不是說自己的母親來歷不明嗎?不是說,他們都不知道母親是什麽身份嗎?怎麽老太太突然講起了母親的陳年往事了呢,還一幅與母親十分相熟的樣子。
但是自己也好久沒有聽過母親的事情了,盡管自己很是吃驚,但還是想要知道關於母親更多的事情,於是蘇念熠便閉上了嘴,安安靜靜的聽蘇老太太講著母親過往的故事。
蘇老太太笑著說道:“那個時候你母親乖乖的想一個糯米團子一樣見到我那時候我穿著一身的戎裝,別的小孩子都怕我,就她不怕,笑嘻嘻的走順手遞給了我一隻紅色的梅花。”
她看了一眼認真聆聽的蘇念熠說道:“她當時可是比你乖巧多了。”
蘇念熠笑了笑,從祖母的描述中,她都能感受到母親的可愛之處。
“你母親向來最愛紅色,每次我進宮看她的時候,她都是穿著一身大紅的衣服,笑得張揚肆意。”
蘇老太太說這蘇念熠的心中有些煩躁,剪不斷,理還亂。頭緒多的一時,什麽也抓不住。
祖母講的母親與自己印象中的母親並不一樣。
自己印象中的母親向來都是輕輕冷冷的穿著一襲青色的衣服,氣質如同明月一般,幽靜清涼。
與祖母描述中的熱情似火,張揚肆意的小姑娘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見蘇念熠神色有些不對,蘇老太太笑了:“怎麽以為我會騙你嗎?”
蘇念熠搖了搖頭,笑的有些勉強的說道:“祖母今日講的母親與我印象中的母親著實有些不一樣,所以孫女有一些迷茫。”
蘇老太太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你心中你的母親是個什麽樣子的呢?”
根本不用回憶,蘇念熠脫口就說了出來:“在我的印象裡,母親一直是清清冷冷的穿著一襲青衣像一根萬年常青的竹子一般。與您講述的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