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和清河站在百裡灃身後,也清清楚楚聽到了蘇念熠在樓下的一番話,話裡話外都是在維護百裡灃。
清風大著膽子,覷著主子的臉色,還是忍不住說到:“主子,其實我覺得吧,蘇家小姐對您還是有心的。”
百裡灃並未言語,他瞥了一眼清風,繼續看著蘇念熠。
有心?哼,他是沒有看到昨日蘇念熠這個小丫頭片子做了什麽吧,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使的一把好手。
現在倒是替自己說好話了,我現在需要你替我在大眾面前說好話了嗎?有這些話,你不能當著我的面說嘛?
百裡灃看著對面和蘇維討論的一臉認真的蘇念熠,心中的怨念頗重。
蘇念熠對自己向來都是冷冰冰的,從來都沒有這般過!
過分!
見自家主子神色難明,不知道在想什麽,清風還是想替蘇念熠說上兩句。
其實蘇念熠在蘇家過得並不容易,娘親早早去世,自己的爹爹卻一直去寵著另外的女兒將這個與正妻生的女兒放在一旁。
自己步步為營,還要忍受自己爹爹對自己的忽視,看著自己爹爹和別人共享天倫之樂。
清風越想越覺得蘇念熠很是可憐。
百裡灃見清風面上很是糾結,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冷冷的開口道:“你若是再替她說話,那你就跟著她吧,省得在我這裡聒噪。”
清風一聽,立馬住嘴。
雖然蘇小姐很可憐,可是自己還是很尊重主子的選擇的好嗎!求主子不要拋棄我!
清河繼續眼觀鼻鼻觀心的吃著自己手中的糕點,對自己同僚和王爺的爭吵並不放在心上。
“吱呀~”
正在三人要陷入沉默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一個月白色圓領袍的青年男子推門而入。
來人面若冠玉,清秀文雅,頭髮用一根極簡的玉簪固定,其余的沒有一絲裝飾。
他眼睛亮亮的,像是深夜中的星辰一般,幽涼而深邃。
“王爺,您叫我來,所為何事?”
聲音清清淺淺,一副讀書人的氣度與做派。
百裡灃聽到聲音,懶懶的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沈秋,衝他招了招手說道:“過來看看這個人,看你是否認識。”
沈秋聽聞百裡灃的話,十分順從的走了過去。
順著百裡灃目光所及之處,沈秋看到了一個身穿綠色襦裙的小姑娘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麽。
旁邊的那個男子歪著頭,一隻手肘撐著腦袋,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不為人知,甚至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溫柔。
二人之間的氛圍很是和諧。
沈秋挑了挑眉,雲淡風輕:“王爺問的是哪個?”
百裡灃看了一眼沈秋,似乎再說他明知故問。
沈秋這才笑了起來,如同清風轉過巷角,撫在人們的臉上,甚是溫柔。
“王爺這是在調查還是在吃醋?”
“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你隻消告訴我你認不認識這位女子就好。”
百裡灃顯然不吃他的激將法,避開了他設給他的陷阱,冷然問道。
“這是自然的,我與蘇姑娘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最後結為異性兄妹,按理說,我應該去向她打個招呼才是。”
清風在他倆身後,感受到了主人與沈秋之間的暗潮湧動。
不由得怎舌,他跟隨主人這麽多長時間,沈秋是唯二能與主人頂嘴卻不被報復的人。
說來也很是奇怪,前不久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回來了之後就下令讓自己尋找在街頭作畫的沈秋,並將他帶入府中好生照管。
被帶到王府中的沈秋表現的十分淡定,既來之則安之。我也沒來的時候,他還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裡。作詩畫畫讀經論史,過得十分悠然自得。
等自家主子心情好了去找他探討事情的時候,嘴上從來沒有吃過虧的百裡灃,卻在這個看起來翩翩公子的男子身上栽了個跟頭。
百裡灃與沈秋談天論地,從古到今將古今通史說了一遍,發現二人的見解極為相似,甚至連想法和報負都十分相同。
不由得互相引為知己好友。
沈秋一開始的形象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偏偏美少年,誰知過了一段時間這個形象之間跑偏,和自己主子鬥嘴逗的十分厲害。
難為百裡灃忍住沒有揍他。
“話說回來,你能遇到我還多虧了這個女孩兒呢。”
百裡灃有些滄桑,看這蘇念熠心情無味雜陳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和沈秋說話。
“這個我是知道的。”沈秋十分的淡定表示這一些他自己已經知道了:“我與蘇念熠剛剛相識的時候,她就告訴我會將我引薦給一個舉足輕重的人,他會幫我實現我的人生理想和自我價值。沒過多久你就把我帶到了王府,我便知道你與她有著什麽樣的千絲萬縷的關系。”
二人正說著話,一時間沒有察覺到對面的房間的動態。
在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人去茶涼。
蘇念熠跟蘇維已經走到了大街上。
紅苕十分生氣的看著自家亂跑的大小姐,嘟囔的說道:“小姐,你要是出去的話,你跟我說一聲呀,好歹讓我知道你不是丟了,而是和別人出去了呀。每次都是一聲不吭的就出去了,害得人家好是擔心。”
邊走邊碎碎念。
蘇維聽著有些可笑,他轉過頭問紅苕:“紅苕,我和姐姐只不過是出來轉轉,你怎麽就這麽著急著想要找姐姐回去呀。”
紅苕見蘇維問她,下意識的將自己心裡的碎碎念收了起來,心裡的警戒瞬間提起,她掛著一張笑的恰到好處的臉說道:“回少爺的話,老夫人說讓小姐早些回府,老夫人說的話我們也不敢不聽,可是老夫人並沒有讓少爺一起出去,若是少爺還有其他事情的話,可否先讓我跟小姐先行一步?”
說的有理有據,彬彬有禮。
蘇念熠有些驚訝的看著紅苕,士別三日可是要刮目相看呀,紅苕本來還是一個嬌嬌氣氣的小哭包,怎麽幾日不見,卻能如此的成熟穩重?
“這到不必,”所以看著一臉戒備的紅燒肉,他雖然知道自己的母親與蘇念熠有著很深的隔閡,但是在他心裡真心蘇卿卿是他的妹妹,蘇念熠是他的姐姐,兩個都是親的,這都是不可磨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