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陪同黑衣女子回到中層，兩人交流了幾分鍾後，黑衣女子回到房間裡，許凡找小水潭洗了個臉，接著又向下面的層建走去。

  　許凡剛走出主門，身後的植被後面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恢復了平靜。

  　感覺身後沒有人再跟蹤，許凡悄然朝著前幾天和黑衣女子躲避追殺的小山包走去。

  　許凡剛接近小山包，一隻長相奇醜無比的山雀衝天而起，腿上綁著與羽毛顏色相近的小布條，不專門看還很難發現。

  　細長的舌頭伸出喙外感知溫度濕度，最終選擇了一條路線扇動著翅膀離開。

  　許凡呸呸吐了幾口唾沫，嘴裡嘟囔見了不好的東西掃興。山包上面沒太大的改變，只有雜亂的馬蹄印還沒消失趕緊。

  　許凡走到黑衣女子依靠的那棵樹下，蹲下身子把身後的鏽棍拿出來四處張望。

  　許凡張望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人監視後，把早準備好的弧形石板綁到鏽棍上，一下接著一下地剜起地上的土，乾得呼哧呼哧直冒大汗。

  　把地上的坑剜到兩尺見深，一尺見方的時候，一股混濁的水從地下滲出，說巧不巧地佔了坑的體積的一半兒。許凡擦去臉上的汗水，“早知道是這情況，我剜一半兒就得了唄，費這老大勁兒幹啥！”

  　再次悄悄地向四周瞄了兩眼，許凡呼地一下子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東西扔進了坑裡面，咕咚，咕咚，裡面傳出冒泡聲。

  　許凡都來不及拿鏽棍上的石板鏟土，直接上手把剜出來的土往坑裡推，整得兩胳膊袖洗了個泥水浴。

  　坑裡實在填不進去土，許凡跳上去踩了幾十下，把旁邊的枯枝落葉雜亂地鋪在上面，完美的偽裝。

  　走到山路的中斷，許凡兩個側空翻躲進草堆裡，兩手托住腮幫子，鬼鬼祟祟地看著自己布置的完美偽裝，整整一個時辰，除了另一隻長得很醜的鳥在落葉上拉了一泡屎，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偽裝完美無瑕，許凡半蹲著向山下走著貓步，興奮溢於言表。

  　許凡剛走到離主門三百左右的地方，主門上人雙手按著欄杆，頭朝下大喊，“大主回來了，趕快開門。”

  　大主，好俗氣的名字，比刁戰好聽不到哪兒去。許凡邊走邊清理已經乾成片狀的袖子上的泥土。

  　主門下巡邏的人聽到上面的人喊道有“大主”二字，趕緊放下武器，遠處的更是幾人小跑著去開門。

  　主門在吱呀合唱下被裡面的人往開打，許凡走到主門樓前，門正好被全部打開。

  　許凡雙手負在背後悠然朝著裡面走，含而不笑地衝幾人點頭。

  　幾人趕忙彎著腰，露出兩排不符合年齡的參差不齊的牙齒發出嘿嘿的笑聲。

  　許凡剛走到中層的轉角，就見一個曼妙的身姿站在不遠的路旁，似水的雙眸眺望遠方。

  　“我回來了。”許凡向個孩子似的向女子揮揮手。

  　黑衣女子回眸，轉身，蓮步輕移到許凡身旁，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許凡老臉一紅，兩隻手指輕抵住黑衣女子的手臂，黑衣女子的動作屬實有些曖昧，他有點受寵如驚。

  　就在他準備使勁兒的時候，耳邊突然傳過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震的他顧不上抵開黑衣女子，兩隻手下意識地捂在耳朵上。

  　黑衣女子白了眼黑衣女子後收手，許凡猛然回首，黑衣女子不是那種輕浮的人，倒是他思想有些不純潔了！

  　許凡朝著黑衣女子手臂所對的方向看去，鮮紅的血液從不起眼的雜草堆裡面流出來。

  　“沒事了，現在回去吧。”黑衣女子用袖子遮住下半張臉。

  　許凡記住雜草堆的位置後與黑衣女子往他們住的房間走。

  　回到房間，許凡率先為黑衣女子倒了一杯水，然後心神不寧地坐在床沿。

  　黑衣女子知道許凡為什麽心神不寧，轉動著手裡的茶杯對他說道，“雜草堆裡的已經是死人，不要擔心他們會泄露你的消息。”

  　“他們都死了？”許凡崇拜地看著黑衣女子，那麽多血同時流出來，肯定不止一個人，也就是說黑衣女子僅憑遠距離一擊就殺了多人，有這樣的戰友，何愁大事不成。

  黑衣女子被許凡莫名其妙的表情弄得有些無語，“嗯，都死了，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反應怎麽總和正常人不一樣，你不是瘋了吧？”

  　“哈哈，因為我就不是一般人啊！”許凡心情大好，從床沿蹦噠到桌子旁，抱起茶壺咕嚕咕嚕地喝起水。

  　黑衣女子滿臉嫌棄地看著許凡，趕快把手裡的茶杯放到桌面上，誰知道裡面有沒有許凡的口水，黑衣女子越想越惡心。

  　黑衣女子轉移話題，“對了，你在老嫗屋裡說是我和她告訴你的，你給我說說是怎麽回事。”

  　許凡將茶壺到了桌子上，擦了擦嘴巴說道，“更準確地說是秋霜告訴我的。”

  　“秋霜告訴你的？”黑衣女子確定，從前夜他們兩人見過秋霜到今天，許凡絕對沒有獨自再見秋霜，那許凡說秋霜告訴他是怎麽回事？

  　“你還記得秋霜說族內近些年外出狩獵死的都是族裡有地位的人嗎？”許凡問道。

  　“記得，我也覺得不對勁兒，可想不出和老嫗是鐵軍夫人有什麽關系。”黑衣女子如實說道，她可以想到鐵武和鐵軍爭奪族長之位，兩人中的其中一個排除族內的異己，可老嫗的身份屬實難測。

  　“如果你是鐵軍，你的丈夫是什麽身份？”許凡賣了個關子。

  　“我的丈夫還能是誰，黑天使的男人唄。”黑衣女子狠狠地瞪了許凡兩眼。

  　許凡捂著嘴佯裝咳嗽，“咳，也對，我的意思作為你的男人，那他是不是能夠接觸到一些其他人接觸不到的東西。”

  　“我明白了。”黑衣女子頓時茅塞頓開，許凡說得有道理，只有站在頂端的人才能夠接觸頂端，底層所謂的頂端只不過是頂端給設定的中層而已。老嫗能拿到秀帕可以解釋。

  　“嗯，老嫗是鐵軍夫人勉強說的通了，那鐵軍為什麽要殺同族的人，難不成那些人是老嫗的心腹？”黑衣女子不覺中成了許凡的複刻版——十萬個為什麽。

  　“不是，他們的父親是鐵軍的好友，他們是父輩仇恨的犧牲品。”許凡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