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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折腰》第五十五章  娘不必在乎
  周管家將沈致遠帶回了沈府。

  沈夫人正躺在榻上,口中哎喲哎喲的,就在這時,一個滿臉血汙腫塊的人走了進來,沈夫人嚇得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叫出聲之前,認出了是自己兒子,瞬間錯愕。

  “娘……”沈致遠哭得很慘。

  “怎麽了?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弄成這樣子了……”沈夫人一下子就急哭了。

  “娘,表哥帶我去府橋街的萬嫣坊,叫了……叫了幾個姑娘……”

  “什麽?”沈夫人眉毛一擰,語氣卻又軟了下來:“後來呢?後來怎麽就弄成這副模樣了?”

  “等付錢的時候,我們卻發現荷包不見了。然後就有一個人闖了進來,說我們搶了他包下的姑娘,對我們罵罵咧咧,一看就是來找茬的。我當然不能任他欺負了,就懟了他兩句,他還口出惡言,我就把茶潑了過去,想讓他嘴巴乾淨點。沒想到,那個人還帶了十幾個打手,把我和表哥給打成了這樣……”

  沈夫人立刻咬牙切齒:“那人是誰?居然敢打你?他不知道你爹是六品官員嗎?可真是膽大包天!等你爹回來,讓你爹替你做主!”

  沈致遠支支吾吾不肯說,一旁的黃鴛小聲道:“夫人,我聽周管家說,那人自稱是薛副尉家的二公子。”

  “什麽?薛副尉家的?”沈夫人的眼神立刻黯了,就連上聳的眉毛都耷拉下來。

  沈致遠低著頭,沈夫人氣得想要伸手去擰他,卻又舍不得。

  而黃鴛看了一眼沈夫人,又看了一眼沈致遠。

  沈夫人便對黃鴛說:“還有什麽話,你一並說了吧。”

  黃鴛唯唯諾諾地答:“周管家還說……此事鬧得很大……”

  “有多大?”沈夫人怔怔地問,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答案,整張臉都是青的,眼裡卻還透露著一點光亮,似乎還是不死心,期待著聽到她想要聽到的答案。

  連黃鴛都露出了有些不忍心的表情,低著頭,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道:“估計……到這個時候,全縣可能都知道了。”

  “你胡說!”沈夫人大喝,想要下床去打黃鴛,卻剛下了床,就臉色一白,半暈過去。

  就在這時,沈大人匆匆趕回來,身上甚至還是一身官服,顯然是得知了消息後匆匆跑回來的。

  一見到沈致遠的這幅鬼樣子,沈大人先是嚇了一跳,然後隨手抄起擱在不遠處的窗栓就要打過去,下手極狠,顯然是氣極了,氣到要把沈致遠往死裡打,一邊打一邊怒喝:“你毀了你自己,毀了我,毀了沈家!我怎麽會有你個逆子?!”

  “爹,爹,饒命啊!娘,救我!”沈致遠一邊躲一邊叫,還不時發出傷口被牽動時不由自主的慘叫聲。

  沈夫人半暈在榻上,根本就起不來,只能無力地張著手,心疼地喊著:“別打……別打了……”

  沈家上下雞飛狗跳,熱鬧非凡。

  翌日晌午。

  沈大人稱病告假三日,實則是沒臉出門見人。沈夫人躺在榻上,根本就沒能下來床。而就在沈家全家愁雲慘霧之際,下人來稟報,說寧永達來上門退親了,還帶著一位寧氏的七叔公做見證人。

  沈大人和艱難起身的沈夫人在正廳接待著,折騰了這些時日,沈家是千方皆出、百計用盡,終於等來了和寧家退親的這一日,卻完全高興不起來,夫妻倆人皆垂頭喪氣,面色鐵青。

  寧氏的這位七叔公有些本事,在寧氏一族中有些地位。七叔公年輕時是讀過幾年書的,雖未考取功名,但也有幾分文人的意氣和風骨,為人行事也與寧氏一族中的其他人略有不同。

  七叔公一進了沈家,就板著一張臉,對沈大人說:“有關沈夫人說讓青兒做妾的事,永達已經跟我說了,我心裡也很是震驚,想不到沈家竟然能乾出這種事!再加上,昨晚的事我已經聽說了,沈家竟然鬧出這等事……恕我們寧氏不能再繼續這門親事!”

  沈大人和沈夫人聽了這話,不由得臉黑得像碳,卻又只能忍氣吞聲,不敢反駁半句。在七叔公的主持下,還回了所有定親之物,這樁婚事徹底吹了。事情一辦完,寧永達和七叔公連直接轉身離開,從頭到尾連沈家的茶都沒喝一口。

  沈大人和沈夫人在正廳坐了一會,曾心心念念要和寧家退親,如今一樁心願終於達成,內心卻只有五味雜陳。

  晌午時分,寧夏青穿了便服,就往廚房去,想要做點開胃補氣的酸豆角肉湯面。近來天熱,昨天沈夫人又把曹氏氣得不輕,寧夏青想給曹氏補補身子。

  到廚房的時候,遇到阿正坐在院子裡劈柴。寧夏青便問:“吃過午飯了嗎?”

  阿正頭也沒抬地說:“還沒,一會吃。”

  就在這時,廚娘正巧蒸好了大個饅頭,熱騰騰的面香飄灑在正午的廚房裡,寧夏青便撿了幾個饅頭,準備給阿正端過去,又倒了一杯薑鹽薄荷茶,準備一塊端過去。

  廚娘湊過來,有些為難地小聲說:“大姑娘,這薑鹽薄荷茶是給準備給主子們的,給下人準備的綠豆湯在旁邊呢。”

  寧夏青笑了笑說:“大熱天的,阿正在日頭底下乾活,實在是太辛苦,給他倒一杯吧,您就當是把我的那份給他了。您成日裡在廚房忙活,這廚房裡煙熏火燎的,最是悶熱,一會如果還有剩的,您就喝了吧。”

  廚娘搓著手笑了笑:“大姑娘,您人真好……”

  寧夏青客氣地笑了,將吃食給阿正端過去,阿正伸手就想拿,寧夏青卻將吃的一下子奪了回來,道:“不管你有多餓,先去洗了手再吃!”

  阿正隻好去洗了手,也沒等手上的水瀝乾,拿過一個饅頭就幾口塞進了嘴裡。寧夏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來阿正是真的餓狠了,她也不懂,阿正為什麽總是那麽能吃。

  阿正連著塞了好幾個饅頭,這才稍稍緩過來,又接過寧夏青給他倒的那杯薑鹽薄荷茶,一飲而盡,這才開口說話:“昨晚的事都按你安排的辦了,最起碼,整個柳安縣的人都知道那廝做下的好事了。”

  寧夏青點了點頭。阿正向來這樣,任勞任怨地替她辦事,卻永遠不會多問她什麽。

  阿正繼續說:“趙香娥說,讓你別忘了答應她的事,還說她想要見你一面。”

  “嗯,我找機會就去。”

  “廚娘做的沒你做的好吃。”

  寧夏青連忙看了廚房一眼,確定廚娘沒有聽到,這才放低聲音嗔道:“胡說什麽呢?廚娘這麽多年的手藝了,哪是我一個小丫頭能比的?”

  “嗯……可我就是覺得,你做的更好吃一些。”阿正疑惑地盯著手裡最後一個大個饅頭,眼裡似乎有些不情願,卻還是三兩口地解決掉了。

  跟阿正說完了話,寧夏青走向廚房,給曹氏做了一碗酸豆角肉湯面,豆角的微妙酸味和肉湯的濃鬱香氣混合在一起,在廚房四周發酵。

  寧夏青端著這碗面往外走,阿正還在院子裡劈柴,身旁的柴火已經堆成堆了,阿正卻忽然像是被香味吸引了的狗,猛地抬起頭,認真地盯著寧夏青手裡的那碗面。

  寧夏青察覺到了阿正的目光。其實,阿正生得很俊,是一種完全稱不上柔美的英俊,他的一雙眉黑得像是兩道筆直上挑的墨痕,然而現在,那對“墨痕”已經全然耷拉了下來,“墨痕”下的兩眼正直勾勾地盯著寧夏青手裡的面。

  寧夏青仿佛看見,有一條不存在的尾巴在阿正的身後歡快地搖啊搖。

  阿正雖然並未開口說半個字,但他那種的渴望眼神,發自內心地盯著寧夏青的手不斷移動,像是兩顆釘子,寧夏青覺得自己快要被釘住了,隻好狠心地不再去看她,狠心地端著面匆匆走過他面前。

  她將那碗面端去曹氏的屋子,都這時候了,曹氏還躺在床上。

  寧夏青將面碗放在桌上,坐到曹氏的床邊,溫柔地說:“娘,聽說您今天一直都沒吃東西,這是我親手給您做的酸豆角肉湯面,最是開胃補氣,您就吃一點吧。”

  曹氏看了站在旁邊的藍英和艾綠一眼,薄嗔道:“是不是你們跟大姑娘多嘴了?這不是害大姑娘擔心嘛。”

  寧夏青扶著曹氏起身,和曹氏一起坐在桌邊,又對藍英和艾綠說:“你們先出去吧,我來伺候太太就行。”

  曹氏拿起筷子,本食欲懨懨,為了不掃女兒的興,才吃了一點,卻露出意外的表情,問:“你的廚藝何曾變得這般好了?”

  “娘若是喜歡,我可以時常給您做。”

  曹氏歎了口氣:“我哪裡舍得讓你總在廚房忙活啊?”

  寧夏青笑著寬慰道:“女兒孝敬娘是應該的。娘的身子一向弱,挨不住夏季苦楚,我可以多做一些開胃補氣的東西,比如這酸豆角肉湯面,或者做些酸辣蘿卜當做小菜,還可以做些桂花山茶糕,放在娘的屋子裡做點心。”

  曹氏一邊聽寧夏青念叨,一邊連吃了幾口,精神看起來也好了一些。

  曹氏開口道:“青兒啊,娘有件事要和你說。”

  寧夏青看著曹氏,心裡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昨晚上,我和你爹商量了半宿,你和沈家的婚事……實在是不能再繼續了。你也別怪娘,只是那沈家實在不是好人家。往後……若是旁人因此而非議你什麽,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至於你的婚事,你也別急,大不了……娘養得起你。”

  寧夏青點點頭,問:“那爹要什麽時候去沈家退親呢?”

  “你爹已經把婚書和信物找出來了,去找七叔公當見證人,估摸著現在已經在往回走的路上了。這件事不能再拖了,像沈家這樣的人家,我不能再讓你與他們扯上關系。青兒,別怪娘誤了你終生,娘也是不想把你往火坑裡推……”

  寧夏青連忙安慰道:“娘,你別這麽說。其實我早就跟奶奶提過,想要退掉和沈家的親事,只不過怕你擔心,所以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與其讓我嫁進那樣的人家,我倒寧願終生伺候在娘身邊。至於旁人會說什麽,我不在乎,娘也不必在乎。”

  寧夏青估摸著,有關昨晚的事,爹回來之後就會告訴娘。到時候娘會發現,這退親一事,非但不是寧家的汙點,反倒是沈家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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