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懌帶了一份嘉木做的三明治去找了鑫宇，因為現在這個時間點鑫宇應該也是沒吃飯呢。本來嘉木是想要跟著一起來的，但是也到了年末了，嘉木最近課程多實在是來不了，就隻好晗懌自己來了。晗懌也樂得清閑，不想要看嘉木跟鑫宇之間再因為自己產生什麽不愉快了。

  鑫宇邊啃著晗懌拿來的三明治，一邊一隻手控制著電腦，通過一晚上的觀看還有描點，鑫宇已經對這麽幾處監控看得不願意看了。鑫宇修複了那間考場的監控，但是沒什麽用。於是鑫宇只能去關注走廊監控，看看有什麽人是故意接近顧晏的，畢竟沒有哪個正常人會想要把小抄放在帽子裡，這個操作就離譜，就好像是過意陷害顧晏的一樣。

  鑫宇電腦分屏，在不同的時間點，看見有人故意接近顧晏，而且錯身往顧晏的衣服口袋裡面放東西，但是沒成功轉而在顧晏的帽子裡放了東西，而且此人明顯還跟顧晏認識，因為他靠近顧晏，顧晏的身體沒有排斥他的反應，說明兩個人認識。並且因為監視了那個監考老師的手機，那個監考老師是在考試過程中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是設置好的定時發送，然後鑫宇追蹤了這個IP，就是京大的IP，IP的主人是程坤，後面鑫宇都黑進了教務系統，發現這個程坤竟然還是顧晏的舍友。

  找IP不費功夫，只是發郵件的人未必就是搞小動作的人，所以鑫宇需要一個個的排查那些靠近顧晏的人，這就給鑫宇的動作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晗懌看著鑫宇疲倦的神情，對鑫宇說：“你把你標點的攝像頭位置跟時間手機發給我，你趕緊去休息一下子吧，改天請你吃飯。”鑫宇把一些東西發給晗懌，神情疲憊的也沒再跟晗懌多說什麽，轉身洗漱睡覺去了，在鑫宇在離開的時候說：“晗懌，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雖然我黑進了京大的內網是不光明的，但是我不會有事的，你不用顧及我。”

  鑫宇做的確實不夠磊落，但是鑫宇是國家聘請的網絡安全顧問，權限跟身份都很高，鑫宇做這個初衷是什麽不重要，但是鑫宇做這件事情就是可以做到合理合法。奈何鑫宇在這件事情上，簽著很多保密協議，鑫宇也不好跟晗懌多說些什麽。

  晗懌把這些東西出了報告，讓沈律師又幫著自己看了一下，確定信息細節都無誤，晗懌把文件轉成了PDF發給了小五。

  晗懌沒有撥通小五的電話，只是微信上發了消息：小五，醒了之後先好好吃飯，把這份文件給你能接觸到的學校高層，裡面的專業內容他們可以理解的，你不要擔心了，事情馬上就解決了，你先照顧好自己。

  晗懌本想安慰安慰小五，但是晗懌自身也是身心俱疲，也不知道怎安慰，所以晗懌最終沒有安慰，現在先解決問題，要不然蒼白的安慰比紙還脆。

  小五沒有回晗懌的消息，晗懌也沒太在意，現在鑫宇去睡覺了，晗懌一直在鑫宇住的酒店裡面待著也不是事，晗懌就走了，晗懌坐到車裡的時候，不知道午飯時間鑫宇會不會醒過來，但是看著鑫宇這麽疲憊的樣子，應該是真的通宵了。晗懌本想給鑫宇做飯的，但是想了想自己那個慘不忍睹的廚藝，那可能是恩將仇報了。

  晗懌還是對程坤這個人有一點的印象的，小五一直都很內斂、很內向、話還少，有事沒事就喜歡露出一個小虎牙靦腆的笑的小五，晗懌真的怕小五在學校吃虧。以上種種吧，這就導致了小五沒有什麽朋友，但是大一那一次小五從京大回來跟自己還有姐姐一起過年的時候，晗懌看見小五的時候一直在震動，晗懌並無窺探小五隱私的想法，只是偶然之間看見了一個叫程坤的給小五發消息。

  晗懌也去過京大，所以小五的舍友都是誰晗懌可能沒有見過，但是名字晗懌還是都聽說過，但是這個程坤為什麽要汙蔑小五呢，晗懌有一點想不明白，但是後續的一切是京大那邊的事情跟問責了，晗懌不想要過多的插手，也對小五舍友之間的關系並不好奇，而且天高皇帝遠的，晗懌也不願意手伸的太長，屬實未必夠得著。

  晗懌給小五的那一份報告裡面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甚至還有一些視頻，小五自會看得，看完之後小五會知道這一切的由來。

  晗懌讓小五給學校的高層，而不是直接發在微博或者等公開軟件之上，是因為這樣子的負面-新聞學校都是會壓的，而且現在小五剛剛大二，還要在這個學校上兩年半。晗懌不是怕事的人，但是也不想要小五在學校裡生事，鬧大了小五以後可能會被校方暗中使絆子。

  晗懌中午的時候幫鑫宇點了外賣，電視台這邊屬實走不開，所以晗懌也就沒過去看鑫宇，也沒有打擾鑫宇的睡眠。

  等到下班的時候，晗懌看著小五還是沒有回復自己的消息，感覺有點奇怪，按照邏輯來說，小五也不是玻璃心的人，遇見事情了雖然可能會難過，是迷茫，但是不至於玩失蹤吧，晗懌怕小五做什麽傻事，就在晗懌焦急萬分的時候，小五的電話打了過來，晗懌秒接，晗懌急忙問道：“小五，你現在還好嘛？怎麽一直沒回我消息？還有你看見我發給你的文件了嗎？裡面的內容足夠證明你的清白了。”晗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小五給打斷了，小五聲音中帶著顫音的小聲懇求道：“晗懌，我想見你，你能來一趟嘛？”晗懌聽得出來小五鼻音挺重的，應該也是昨晚哭的挺久的。

  晗懌不是不想要過去，屬實是晗懌這邊忙的抽不開身，晗懌輕聲說：“小五，小五寶寶，你怎麽啦？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先跟我說說，我這邊真的過不去呀。”

  晗懌真的不是托辭，現在天天一堆的視頻會議，文件簽字，每一天晗懌都在加班，不僅加班還很多時候都把工作帶到酒店來完成。晗懌跟嘉木每天生活在一起，就差零交流了。

  小五會看人眼色，也很懂事，一般晗懌拒絕小五就會放棄了，因為晗懌也很寵著小五，很少拒絕小五的要求，小五在一次的重複說：“晗懌，我求求你了，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你，而且我沒辦法電話跟你說清楚這件事情，不是昨天我被人汙蔑的事了。”小五祈求的語氣讓晗懌終歸是沒有忍心拒絕。

  雖然今晚晗懌還有兩個視頻會議要開，但是晗懌揉了揉眉心，感覺到了頭疼，晗懌這一段身心壓力也都很大，只是晗懌沒有把自己的壓力表現在表面上。看來小五這是出事了，要不然不可能一定一要求自己過去。會議的話在車上開吧。

  接到晗懌電話的時候，嘉木正在做試驗，期末了實驗太多了，而且嘉木還需要帶著本科的學弟妹一起做，嘉木根本走不了。嘉木得知晗懌要去京城的時候不是不想去，是嘉木真的無能為力，導師那邊請不下來假，但是這天已經黑了，怎麽可能讓晗懌一個女孩子，拿到駕照也沒有多久呢，就這麽去京城。

  嘉木最終猶豫了一下子，打電話給了鑫宇，不是不存在芥蒂，只是這種時候了，不是在乎這種事情的時候了。

  晗懌跟鑫宇坐在賓利的後排，鑫宇的助理被叫來開車了，鑫宇還是有著濃重的黑眼圈看起來補眠沒補夠，晗懌跟鑫宇道了聲謝謝，環境倒也靜謐，車沒開多久，晗懌就不得不開始視頻會議了，晗懌擔憂的看了一眼困頓精神不好的鑫宇，鑫宇說：“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鑫宇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晗懌也就沒再客氣，帶上耳機開始工作。

  晗懌給嘉木打電話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告訴嘉木一聲，省的嘉木回去找不到自己的人了。晗懌一直相信並且依賴的就是自己吧，晗懌不會跟別人示弱，就算是今天高強度的工作了一天了，晚上還有工作必須晗懌去完成，現在還要上高速去京城，晗懌都沒有想過要麻煩別人。

  但是能依賴一下別人，這個感覺好像也不錯。

  小五發來的定位不是京大，反而是一個消費超高的私人會所，晗懌雖有疑問但看小五一句都不願意多言的樣子，也就不再電話之中多說些什麽，於是帶著鑫宇還有助理一同去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進去還是被裡面的富麗堂皇閃瞎了雙眼。但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晗懌拿著小五發給自己的房間號在抓緊找小五，晗懌不明白小五為什麽會在這裡，這個認知讓晗懌更加擔心了。

  等晗懌找到了推門進去，就看見坐在桌子兩面的小五跟師傅，在這裡看見苒宸還是蠻驚訝的，鑫宇看見都是熟人之後，就隨意的找了個沙發坐下了，鑫宇剛睡著沒多久，特助就給自己打電話問自己今天怎麽還沒到公司，鑫宇這才想起來今天是股東大會，所以鑫宇強打精神又去開了一天的會。現在鑫宇比晗懌更累，但是嘉木給自己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鑫宇還是過來了，其實把司機或者助理借給晗懌就行，但是鑫宇可能多少就是有點私心的。

  小五眼睛還是有點紅腫的，但是這不妨礙現在小五的一臉冷漠，小五看都沒看過桌子對面的苒宸，就是一臉冷漠的目光放空。雖然看起來小五很冷靜，但是看著小五手上繃起來的青筋，晗懌知道小五的情緒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個冷靜。

  坐在小五對面的苒宸，晗懌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師傅的表情，說激動吧，好像確實激動，但是這個激動中又摻雜著一些別的晗懌說不出來的情緒，甚至晗懌還覺得苒宸的目光中有一些難過，苒宸一直都在盯著小五看。

  晗懌進來就跟這兩個人打招呼了，但是誰都沒理自己。

  晗懌拿過了桌子上的幾張紙，晗懌就隨意的看了兩眼，驚得紙直接砸落在地。這是一份DNA，雙方是父子關系，相似度高達99.999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