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謙此刻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如同置身火爐之中,體內血流如潮湧,雖有司竹漓給的解毒丸鎮壓,可這毒性實在是太強。蕭遠謙眉頭緊鎖,額頭也滲出一層細密的薄汗。
公孫南也能看出蕭元謙在極力隱忍,心知此毒的危害不容小覷。
“你且先忍忍,我這就用針幫你把毒逼出來。”公孫南只能先用這種法子穩一穩蕭元謙的心氣血脈,然後才能留出足夠的時間對症下藥。
司竹漓心知師傅這是應急之舉,立刻伸手就去脫蕭元謙的衣服。
蕭元謙一愣,按住了司竹漓的手。
“這是作甚?”蕭元謙中毒生死未卜,還不忘了調戲司竹漓。
司竹漓見他這麽不正經的模樣,心中更是鬱結,“你這人!要是不想死,就別廢話!”司竹漓用最快的速度褪去了蕭元謙的衣衫。
上半身的衣衫盡數褪到了腰間。
司竹漓也不由得在心中感歎,原來蕭元謙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啊。
如同雕塑一般工整的肌肉結構,完美的展現在司竹漓的眼前,乾淨的小麥色的皮膚上滲出剔透的汗珠。
“怎麽樣?本世子的
身姿可不是誰都能看的,便宜你了。”蕭元謙對自己的身材是十分自信。
“你這小子,貧嘴的功夫還真是一頂一。”公孫南拿著自己的銀針錦囊走了出來。
“過程會有點痛苦,這個給你,免得你咬舌自盡。”公孫南說著就拿了一塊厚實的棉布卷成了布團,遞給了蕭元謙。
蕭元謙有些不屑,“本世子哪用的著這種東西?”
司竹漓抿了抿嘴,伸手就掰開了蕭元謙的嘴巴,將布團塞了進去。“我可不想你疼的嗷嗷直叫,驚擾了街坊四鄰。我們開得是醫館,又不是屠宰場。”
蕭元謙想反駁,可是嘴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嗚嗚的為自己抱不平。
“開始了。”公孫南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
隨後只見長長的銀針刺入了蕭元謙的後背,然後公孫離兩根手指夾住銀針慢慢的轉動,好像在蕭元謙體內尋找什麽一樣。
找到之後,只看那銀針又刺入一寸。
蕭元謙就是再能忍,也忍不住這種蝕骨之痛,蕭元謙能感覺到,那銀針上面應該是塗了藥物,針一進入體內,蕭元謙就能感覺有東西開始從針的位置向全身擴散。
而這樣的銀針,公孫離在蕭元謙的背後刺入足足十根有余。
蕭元謙一度痛到差點暈厥。
司竹漓明白這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痛苦,只是這毒實在是太過強勢,如果不想丟了性命,這一關是一定要過得。
“堅持住很快了!”司竹漓對著蕭元謙低吼道,希望這樣可以讓蕭元謙振作一點。
蕭元謙嘴角流出的鮮血浸紅了布團。
還好公孫南有先見之明,將蕭元謙牢牢的綁在了椅子上,不然恐怕真的很難完成。
蕭元謙難以用語言描述自己經歷了什麽。
依稀之間,他聽見司竹漓讓自己堅持住。
然後,他就慢慢的失去了意識。
當蕭元謙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躺在醫館的廂房裡。
“我還以為我再也醒不過來了。”蕭元謙有種劫後重生的感歎。
司竹漓換下了蕭元謙額頭上的手帕。換了一塊新的上去。
“我師傅出手,哪有救不回來的人?”司竹漓說道。
蕭元謙動了動手腕,送床上坐了起來,果然,身上不疼了,氣血順暢,沒有一絲鬱結之像。
“謝謝你啊。”司竹漓道。
司竹漓明白,如果不是蕭元謙替自己擋住了,那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她了。
蕭元謙又恢復了他的嬉皮笑臉,“謝謝我呢也是應該的,只是你打算怎麽答謝本世子呢?”蕭元謙饒有興致的看著司竹漓。
司竹漓皺了皺眉頭,倒不是不願意答謝,只是看著蕭元謙這幅得意的模樣,就能感覺蕭元謙一定又在盤算著什麽。
果然,不會有人平白無故的對你好的。
“要說你身為世子,肯定是什麽都不缺的,不如世子你好好想想想要什麽,若是我能辦到,定當竭盡全力。”司竹漓說道。
司竹漓也不願意虧欠蕭元謙,她生平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所以說,司竹漓雖然感激蕭元謙的搭救,可是她更想她自己中毒,不牽連他人。
蕭元謙深思熟慮的想了又想,“那你就先欠著吧,等我想到了答謝的辦法,再問你要。”蕭元謙不是沒想到司竹漓該如何答謝,只是他認為現在說還有些為時過早。
司竹漓見蕭元謙已經安然無恙,心裡也是放下了那塊石頭。
可是,又有一個事情,讓司竹漓百思不得其解。
這次的毒針,恐怕不是自己的妹妹司梅瀅的手筆,那還能是誰呢?毒針上的毒是陳國的繡毒,自己又何時招惹了陳國的人。
還有三皇子楚天闊的反應,也讓司竹漓覺得奇怪。
這些問題在司竹漓的腦海中轉來轉去,看似都有關系,可是就是缺一個關鍵所在,把他們都連接起來。
讓司竹漓縱使懷疑,卻也找不到頭緒。
“怎麽了?”蕭元謙見司竹漓愁雲滿面的樣子,想必是遇到了難解之事。
司竹漓搖了搖頭,“無妨,你且好生養著,我這就去給你換藥。若有不適還得及時與我講。”司竹漓說完就走出房門去了。
心中因為這些事多少有些煩躁,就出了醫館。
天色已晚,林瑤的及笄宴不知道進行的如何了?
畢竟突然有刺客,司竹漓隻想著帶走蕭元謙,沒想到其他的,說不定宴會早就散了。
蕭元謙在醫館裡有人照看,眼下她也只能先回家看看。
可是一進門,司竹漓就聽見自己的妹妹司梅瀅哭哭啼啼的聲音。
“姐姐硬是汙蔑我,我日後還怎麽嫁人啊?”司梅瀅跪在蘇氏面前,哭的梨花帶雨,好不讓人心疼。
這可是蘇氏的親女兒,蘇氏自然是心疼司梅瀅。
“她怎能這般出言不遜,枉我還以為她對你是好意相待,誰料想竟是這麽一個心機沉重的小狼崽子!”蘇氏痛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