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秋月紅了眼睛後,林如嬌擔憂的看著她,而她迅速轉過頭去,快速的用衣袖擦拭掉淚珠,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夫人,讓您見笑了,秋月這眼睛先前受過傷,落下一個迎風落淚的毛病。”
秋月不知道怎麽解釋,就隨意找了個看似合理的借口,只是這話若是旁人定是會相信。
但是林如嬌是個懂醫的現代人,更重要的事情是,她感覺出來了秋月心中似乎有個不願述諸於口的秘密。
“沒事,回頭有空了,我再幫你調理調理,我相公以前眼睛也不好,不過他不是迎風落淚,而是完全看不見了,遇到我後,被我找藥材治好了,你這個毛病再嚴重估計也他那樣了,我給你開點藥調養調養。”林如嬌配合著道。
既然人家不願意說出實情,她也不好多問,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去,更何況她與秋月相識至今不過短短的幾個時辰。
回到四海潮生閣,趙忠依舊住在外頭,而且是以後也住在外頭,因為他的房間現在被秋月佔了,當然他的房錢林如嬌也給報銷了的。
容相府上,在林如嬌一回到四海潮生閣,鍾叔便將消息及時的傳了過來,而容子栩在得知了消息過後,胸口的大石終於放下了。
“公子,相爺請您去書房一趟。”
容子栩抬了下眸子,面色微沉,“知道了,你去回稟父親,我這就過去。”
他將手中的折扇在手中輕輕敲打了兩下,起身去了書房。
而此刻書房內,容相爺一直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他那帶著幾絲皺紋的手緊緊的抓著太師椅的扶手,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父親在裡頭嗎?”容子栩見外頭沒有小斯守著,他隻好伸手敲了敲門,在外頭問了一句。
“進來。”容相爺的聲音帶著幾分威嚴,而後睜開炯炯有神的雙目 慢慢起身提起桌邊依舊還沾著些許墨汁的狼毫,慢慢的在早已經鋪好了的白色宣紙上寫下一個“靜”字。
沒有下人在旁邊,容子栩進來後又將門關上,屋內十分安靜,甚至窗邊小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都顯得分外的清晰。
站在書桌下邊的容子栩看著面前正在寫字的容相爺。
容相爺仿佛在用寫字隱忍著什麽,也不說什麽事情,而下邊的容子栩寧願多站一會兒,也不會多問那麽一句話。
沉默仿佛一個非常可怕的東西,誰也沒有率先說出一句話,一個字,兩人仿佛就是賭氣似的,誰先開口,誰就先輸。
“子栩,知道喊你來什麽事情嗎?”最後還是容相爺撐不住了。
他這個兒子,從小叛逆,明明可以進入官場平步青雲,卻誓死不入官場。
反而選擇了不入流的經商,著實令他頭疼不已。
容子栩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四公主君玲瓏正直花樣年華,即將及笄,要選定人家,姑姑的意思是讓子栩迎娶四公主,君容兩家再次聯姻,以鞏固容家榮耀。”
這些事情,早在他回京城之前就知道了,只是他卻不能不回來,即便這裡再怎麽令厭惡,但終究是他從小長到大的地方,這裡有他的親人朋友,他又怎能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