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栩面帶微笑的搖曳著手中的折扇,似乎在告訴著眾人,他又來收錢了。
“容老板,此人在您的四海潮生閣內鬧事,真的是膽大包天。”元樟見容子栩來了急忙湊了過去。
四海潮生閣的規矩他打聽了一些,在閣內錯誤的一方需要支付在場觀眾每人一百兩銀子,美其名曰耽誤了這些人的時間,得為他們付些聽戲的銀子,還需要支付閣內場地費一千兩。
可若是支付不起,那便只能由閣內出錢,但是該出錢的一方便要賣身為奴在四海潮生閣做活抵債。
他想著這件事情是顏兆的錯,他這樣做也可以說是率先解決掉一個科考的競爭對手,畢竟科舉選官的,怎麽可能會選擇一個賣身為奴之人做官呢!雖然他知道其未必就可以考中。
而元樟自己,還可以得到一百兩銀子,若是高中了,那他可以慶祝一下吃頓好的,即便是沒有高中,拿著這一百兩銀子回去也能減輕家裡負擔,一舉兩得。
容子栩挑了下眉頭看著元樟,然後略帶著幾分深意看著顏兆幾人,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當然,他的這副問罪的姿態也讓顏兆幾人心裡一驚。
“此事與沈兄他們無關,所有懲罰顏兆願一人承擔。”顏兆猶豫了一下,朝著容子栩拱了下手。
雖然他知道四海潮生閣的懲罰不是他一個窮酸秀才能夠承受的,有可能最後的結果是要他賣身為奴,但總不至於要他一條性命,但是他也不能讓他的朋友代他受過。
“顏相公這話說的可是真?要知道在下這閣中的各種規矩都是為了防止有人鬧事才立下來的,這麽多年來,無一人逃脫懲罰,可不會因為顏相公家境貧寒亦或是剛春試完的秀才而輕饒恕半分。”容子栩將手中的折扇一收,目光也變得凌厲了幾分,但是眼睛卻一直在元樟身上,仿佛這話是對他說的一般。
自從他的四海潮生閣立下這些規矩以來,基本上每一個人都是恨不得逃脫責罰或者是多一個人承擔,還沒有人像顏兆這樣獨攬責罰的,看來書生意氣說的是一點不差的。
林如嬌眉頭緊蹙的看著容子栩,她心裡清楚,這件事情與其說是顏兆不願出多余的房錢,倒不如說是元樟自己不肯退房,卻又不願意多出錢來訛詐顏兆的。
她準備說話來著,卻看見容子栩朝著她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她也就沒有出聲,連帶著也拉住了身旁的沈晉安,她知道了容子栩這是在告訴自己他並不會將過錯往顏兆身上推。
雲霄拉住顏兆的胳膊,朝他微微搖了搖頭,“顏兄弟,這件事情孰是孰非還沒有定論,怎麽就成你的錯了,依在下看,這件事情就該他元樟承擔後果,他反倒將事情怪罪到你頭上來了,真的是見所未見,不要臉至極,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趕考的秀才,我看趁早回家種地得了。”
一邊說著,他轉頭冷眼看著跟著容子栩跟個哈巴狗一般的元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