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舉子,既然入朝為官,可知道官場險惡,大家能夠從眾多秀才中脫穎而出,肯定不是平凡之輩,只是朝廷的事情可不是這樣清高可以遺世獨立的,若是沒有靠山,在朝堂之上必定舉步維艱,更別談什麽建功立業了。”何大人略帶幾分深意的看著三人。
沈晉安眉頭一擰,難道就開始拉幫結派了?聖上正值壯年,皇權鬥爭又最是忌諱這些皇子們暗地裡的小動作,何大人此舉究竟是想暗中試探,還是為了某個皇子有意拉攏?
雖然這麽想著,但是沈晉安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淡淡的看著,畢竟此事關乎朝堂穩定,可不是能夠隨便答應的。
“何大人,我等乃是新科舉子,初登官場,確實是需要大人多多提攜,只是不知道大人大人所說的靠山是指…”余光恭敬的朝著何大人拱著手。
何大人不假思索,“當然指的是有能力繼承皇帝位的大皇子殿下了,大皇子殿下乃是當今皇后之嫡子,又是長子,不論是立嫡立長都是佔了頭位的。”
“我等乃是天子門生,又非大皇子殿下的門生,如何又要入大皇子殿下的門了,若是說有可能登基為皇帝之人,二皇子三皇子以及之後的幾位皇子都有可能,敢問何大人,我們是否需要一一投靠一番?”余光憤怒的看著何大人,好像這件事情讓他非常不恥一樣。
何大人沒有說話,氣氛顯得異常尷尬,但是也依舊持續了一段時間,四人中,誰也沒想著說點什麽打破這平靜。
哼,一個小小的新科舉子也敢當眾對本官如此咆哮,當真是給臉不要臉了,看來這三人沒有一個會投靠大皇子殿下,不過這樣也好,如此一來大皇子殿下必定重用自己,自己平步青雲指日可待了。
這般想著,何大人深呼吸一口氣,但是依舊對他們三人沒有什麽好臉色。
安先知對這件事情好像滿不在意一般,明明就在局中,仿佛又自己不在局中,一切只聽著,全然不發表任何意見。
沈晉安也只是站在一邊沉默不語,這種時候他必須冷靜,不然出入官場,他只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良久,夕陽攝入廳堂,讓充滿安靜的廳堂多了幾分顏色。
“何大人,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啟程入宮了?”沈晉安看著太陽已然落山,因為他不知道宮裡頭宴會什麽時候開始,便出聲提醒著。
“走吧!只是在下是坐的轎子,不是馬車,搭載不了你們,怕是你們三位得自己準備馬車了,但在下可以在前頭引路。”何大人摸了摸嘴邊的小胡子不懷好意的道。
何大人說完之後便反著衣袖離開了貢院,剩下的三人留在裡頭不知所措。
“哼,沒想到這個何大人竟然是這樣的人,太陽一落山,若是宮裡開席了,聖上指不定會怎麽怪罪我們。”余光無法冷靜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人,冷哼一聲。
“只是不知道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入宮,這若是去晚了,只怕是聖上會怪罪我們,這個才是最要緊的。”安先知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旁邊的余光,仿佛有一種責備的意味。
他好不容易才考上一甲,沒想到要因為這個事情得罪人家,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個余光真的是個死腦筋,都不知道變通。
這般想著,他隱約對沈晉安高看了幾分,雖然其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但也知道適當的時候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