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和和美美,融洽萬分的吃了飯,夜色漸濃,伺候著秦蕭洗漱了一番,東方蕪才自己洗漱好,打著哈欠癱在自己吊床上。
秦蕭又開始苦口婆心,勸說東方蕪到床上睡。
這男人怎麽半夜發起了騷?
東方蕪一個機靈,瞌睡都嚇沒了,心控制不住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秦蕭墨發披散,衣襟半敞,露出健美的胸肌,八塊腹肌若隱若現,萬分誘惑,“娘子,到床上來睡吧,為夫身邊暖和!你身上還有傷,那般曲著身子對傷也不好!”
東方蕪:“額,不了,男女授受不清!”
秦蕭:“咱們都成親了,之前為夫受傷,娘子可是主動的很,現在反倒害羞了?”
東方蕪:“哎呀,好漢不提當年勇!”
秦蕭:“娘子莫不是害怕了?”
東方蕪扯過被子蒙住頭,不去看他,“嗯,那個,明日還得早起,我要睡了!”
東方蕪不再多言,黑暗中一雙眸子卻是睜得大大的,這個蕭銘,她還真沒看出來,在他那冷峻的外表下,竟藏著這麽顆悶騷的心,男人騷起來真是沒女人什麽事兒了。
這不是赤-果-果的勾引她嗎,還用上了激將法,能耐!
要說從前看著他那精壯健碩的身材,她也沒生出一丁點兒邪念。現在這情形,她眼前就不斷浮現出她精壯的身軀,還有他那不可描述的部位
雖然肖想著秦蕭的肉體,但東方蕪也只是想想,她只是對他生出了一絲希翼,從心底裡希望他能留下來與她做個伴,想著他也是個美男,若他真心留下,與他日久生點情相依相伴的,也無不可。
但想想,他腿還在恢復期,若自己現在太認真,等他全好了不想再留下,她又當如何?
直覺告訴她,秦蕭的身份不簡單,她不想卷入其中,卻又私心想要他留下來,與她共度此生。
秦蕭也是輾轉反側,任他怎麽哄騙,東方蕪都不上當,他又不能強行把她按在自己身側,就怕嚇到了她,也把自己折磨的夠嗆。
這就有意思了,第二天,出門時,兩人都頂著個熊貓眼。
好在東方蕪並無異樣,上茶樓說完了書。今日洛煙柔倒是不在,就東方蕪、秦蕭和容美人三人用膳,東方蕪一手拿著箸子,一手捧著碗,眼睛卻迷瞪著,身子緩緩晃到左邊,又晃到右邊。
秦蕭倒是在她說書的時候眯了一會兒,這會兒精神明顯要好得多,東方蕪傷還未好,又一夜未睡,還說了兩個時辰書,早已累的不行,要是往常,見到這滿桌珍饈,她不得大快朵頤。
可今日,她卻坐著都睡著了。
“娘子,娘子”秦蕭輕輕喚了她幾聲。
東方蕪強打起精神,用手背揉了揉眼睛,“額,相公,怎麽了?”
秦蕭放下筷子,大掌握住了她捧著碗的小手,體貼道:“菜要涼了,實在是困就去休息一會兒,等你睡醒了我們再回家!”
東方蕪迷瞪著眼,看向身側優雅無比的容美人,容美人道:“去後院歇息吧,菜給你留著!”
“多謝容公子”東方蕪謝了容美人,迷迷糊糊的起身往外走,卻不小心被門檻拌了一跤,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秦蕭和容美人都是一驚,秦蕭起身就要去扶。容美人卻比他更快一步,只見他身形一閃,已然越過他,將東方蕪從地上撈起來,攔腰抱起,徑直就朝後院走去,秦蕭整張臉都陰沉下來。
容美人臉色不似平時那般笑意淺淺,此時他的面上早已結了一層霜,被她抱著的東方蕪卻往他懷裡蹭了蹭,眼都沒睜一下,嘟囔道:“蕭銘,我困!”
容西月回頭陰惻惻地看了一眼秦蕭,他是不是連真名都沒有告訴她?他知道他與那個叫夏靈秀的女子是情投意合的,可那女子竟然一聽說他死了,便轉投二皇子的懷抱。
他心中既然已有了一個女人,那他對她,又有幾分真心?還是說,只是利用她給他治傷?
容美人心中更堵,他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這才過去一夜,似乎她與秦蕭的關系就增進了不少,此前,她對秦蕭始終保持著距離,她都看在眼中。他雖行路不便,她卻也只是隔著衣袖扶他,他給她夾菜,她也會趁他不注意將菜推到一邊。
可今日,她們二人雖眼圈黝黑,兩人相處的氣氛卻分外融洽,就連他握住她的手,她都沒有躲閃,而在他的懷中,她還喊著他的假名。
他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或許不若他想的那般,他是不是應該坦誠一些,與她說個明白!
這一覺,東方蕪從未時睡到戌時三刻才幽幽轉醒,她是被餓醒的。
秦蕭靠在她的床頭睡著了,想來他昨夜也是沒有睡好的,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他,東方蕪心中暖暖的,經過了昨日的事,這個男人給了他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雖然,東方蕪平時看上去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其實她心中有著深深的孤獨感,可,看著此時的秦蕭,靠在床頭沉睡的秦蕭,她覺得她以後或許不會再孤獨!
伸出手,她纖細的指尖,往那張白璧無瑕的俊臉上探去,秦蕭眉頭緊皺,似是睡得不安穩,她想撫平那裡。
還未來得及撫上去,卻聽得一聲輕咳。東方蕪心中一驚,微微抬首,側目一望,竟是容美人,他懶坐在太師椅上,端得一副優雅姿態。
東方蕪沒有想到容美人也在這裡,尷尬收回手,秦蕭本就耳力極佳,聽得輕咳之聲,便立即轉醒。
“娘子你醒了!”秦蕭聲音輕柔,東方蕪衝他淡淡一笑,點點頭。
“天黑了,我們回去吧!”秦蕭視線往窗外一掃,對她說道。
東方蕪緩緩爬起來,這才發覺屋內已經掌了燈。
“相公,我餓了,咱們吃了飯再回去吧!”東方蕪又望向了容美人,“容公子,菜可還留著?”
“我既答應了,自然都給你留著”容美人面上綻出絕美笑顏,墨眸中溫情脈脈。對守在門外的福貴吩咐了一聲。
秦蕭卻是黑了臉,“回去咱們自己做,也不差這一會兒!”
“菜都是花了銀子的,不能浪費,再說,我還想跟容公子說說建竹樓的事呢!”東方蕪掀開被子,起身便笑嘻嘻的坐到了圓桌前,等著開飯。
“竹樓我會找人建,這些菜也值不了幾個銀子,剩菜有何好吃?”秦蕭微怒。
東方蕪詫異,回頭注視著他。秦蕭此刻,如一棵老松般,端立在那兒,面帶溫怒,臉色暗沉,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氣!
可他為何生氣?突然之間這是怎麽了,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找誰來建,那菜值不了幾個銀子?五十兩一桌呢,即便容美人分攤了二十五兩,二十五兩,那也夠普通農家吃一年了。
“相公你怎麽了?”東方蕪目露關切,卻也有不解。
“娘子,我累了,想回家!”他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見東方蕪這般注視著他,秦蕭突然覺得自己這火,發的很沒有道理。
他不想看到容西月的臉,他想快一些跟她回到他們的小茅屋裡,只有他們兩人的小茅屋!他只是生自己的氣,卻不經意的,將火發到了東方蕪身上。
“我知道了”東方蕪面色一寒,轉頭對容美人歉意一笑,“容公子,實在抱歉,想來我相公是真的累了,今日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結帳!”
容美人始終保持著溫和笑意,優雅從容,絲毫不覺尷尬,“嗯,無妨,路黑,小心些!”
“告辭!”東方蕪拱手一禮。
秦蕭深邃的眸光直插容美人墨眸,兩人凝空對視,秦蕭眸光凌厲如刀,容美人墨眸含笑如水,卻都帶著堅毅,寸步不退。
“相公,咱們走吧!”如此明顯的敵意,東方蕪再看不出來那就是真瞎了。
東方蕪與秦蕭牽了小灰灰,從後門出來,福貴一臉不情願的將手中燈籠塞進東方蕪手中,“公子授意的,說天黑!”
言閉,轉身便“嘭”得一聲關上了院門。
東方蕪沉默著,扶著秦蕭上驢背,自己牽著小灰灰,提著燈籠走在前面。
夜色濃稠,黑暗中,只有那盞孤燈散發著淺黃的微光。夜風很涼,東方蕪與秦蕭都沉默著,萬籟俱寂,驢蹄聲在這寬廣的官道上顯得格外悅耳。
好在這土竇縣不是什麽要緊的地段,城門只是一座拱門,不妨礙她們出城。
“娘子怨我嗎?”黑暗中,秦蕭的聲音顯得有些清冷。
“不”若是她沒有對秦蕭生出那一絲希翼,她或許不會在意今天的事,但她既然給了那一絲機會,東方蕪便會認真對待。
“我不生氣,相反的,還很高興!”
“你是在吃醋吧!”東方蕪笑,除了這一點她也想不出他生氣的理由。
若真是這般,只能證明這個男人心中,是很在意自己的,這般,她便更願意相信他會為自己留下來,留在她身邊,那不正是她想要的嗎。她高興還來不及,為何要怨他。
“娘子,既然你想開醫館,就不要去說書了,咱們盡快著手準備開醫館的事情吧!”見東方蕪不生氣,秦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在秦蕭看來,只要東方蕪還在邀月樓說書,就勢必要與容美人接觸,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們拉開距離。
他要杜絕一切可能,殊不知,他所做的一切盡在另一人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