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渾身散發著雄性荷爾蒙的氣息,他的身體跟她的身體一樣,極致的燥熱,體內的這股難耐的燥熱,不停的在叫囂著,誘惑著兩具軀體。
她們此刻就像磁鐵的兩極,只要一靠近,便不由自主的被吸在一起。
很顯然,這個男人被人下藥了。
東方蕪死死守著理智,萬般煎熬中,她從青絲中摸出了暗藏的銀針,狠狠的刺進了自己手臂,這一刺,身上的燥熱倒是有所緩解,不過一瞬,疼痛便又被燥熱淹沒。
而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瘋狂地撕扯著東方蕪的衣衫,渴望與她肌膚相貼。
而她根本無力反抗,無奈之下,她奮力將銀針扎進了自己心口,鑽心的痛感瞬間席卷了全身,使她禁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雖然痛苦非常,但不得不說,這一針收效甚好,她總算找回了部分氣力,再借著唯的力量,將那男子震飛了出去,撞在了對面的牆壁上,那男子收到重創,暈了一下。
乘著這個空檔,東方蕪用盡渾身的力氣拉開了房門衝了出去。
藏在青絲中的銀針,本是萬不得已用來防身的,如今,卻被用來扎自己。東方蕪覺得真是諷刺的很,她自詡一向小心敬慎,沒想到卻還是中招了。
她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在宮中亂竄,渾身燥熱難耐,加之為了保持清醒,她不停的用銀針扎自己的手臂,又扎自己心臟,她隻覺得天旋地轉。
東竄西竄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就在原地繞圈子,她覺得又累又痛,便坐在一叢灌木中,以此遮掩住自己的身形。
而此時,小路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努力屏息,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音。
突然,一道女聲幸災樂禍的響起:“哼,這麽多人護著你,東方蕪,今夜之後,看你還不身敗名裂,到那時,看彥卿哥哥和太子殿下還怎麽護著你!”
另一道聲音道:“小姐,時候差不多了!”
聞言,那女聲說道:“去告訴二皇子,可以行動了。”
隨後,那人踩著及輕地腳步聲離去了。
看樣子,是去通知二皇子南索仁了。
東方蕪恨得牙癢癢,這聲音,不是夏靈秀又是誰?
想不到她的心這麽黑,看她的樣子,也就是個不經世事的小女孩,竟然能做出這等事。從前她對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沒怎麽放在心上,包括去買九幽殿的人殺她。她何曾去找她討過說法,可她不計較,並沒有得到什麽好結果。
夏靈秀竟然還想讓她身敗名裂,既然如此······
東方蕪的手緩緩抬起,那根銀針一瞬間沒入了夏靈秀的身體。
夏靈秀軟軟地倒在了地上,東方蕪從灌木叢中爬出來,如同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她拽著夏靈秀的腳踝,如同野獸拖著獵物一般,將夏靈秀拖進了那個如煉獄般的小房子,從外面將門鎖上了。
夏靈秀,這怪不得我,是你自己非要招惹我的,是你自己不想好好活著!
東方蕪知道,很快南索仁便會帶人來這裡,她要快些離開。她踉踉蹌蹌地走了一段,越走越僻靜,眼前越漸迷蒙,也不知走到了何處。
突然,像是看到了希望了一般,在一棵綻放著桃花的樹下,她看到了洛皈塵。
也不知夏靈秀給她下了多猛的藥,在她被折磨得近乎絕望的時候,她竟然在這深宮中遇到了洛皈塵。
她記得,上回洛煙柔來她府上時,問她,與西宮月的關系如何?那時她說,她與西宮月或許就是浮生一場夢。那時,洛煙柔很鄭重的跟她說過,希望她考慮考慮她哥哥洛皈塵。
洛皈塵對她確實有些誤會,不過那都是出於愛妹心切。
若單說他這個人,還真是沒什麽可挑剔的,他模樣生的俊美,又是皇帝器重的人,可謂是官途亨通。洛皈塵可以說,是京華城所有大家閨秀的夢中情人。
東方蕪想著,若自己跟了他,或許他也能像維護洛煙柔一般護著自己,跟這樣的人組成家庭,說不定她會過得開心呢,這樣或許也不錯。
她看著洛皈塵的背影,突然就笑了,老天待她不薄,這個時候竟善解人意地賜給她一個救星。
此刻,洛皈塵在她眼中是發著光的。
如此想著,她便衝了過去,用力抓住了洛皈塵的手,“洛皈塵,救救我!”
突然被握住手的洛皈塵轉過身來,手上用力,將她摔在了地上。
洛皈塵怒道:“東方蕪,你發什麽瘋?”
或許是夜色太暗,再加上洛皈塵本就不喜她,以為她故意作弄他。
東方蕪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抱住了他精裝的腰身,“我沒有發瘋,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洛皈塵我好難受,救救我······”
洛皈塵被她猝不及防地抱住,驚得小心臟差點從胸脯中跳出來。
在他的認知中,東方蕪是個男子,他也聽說過關於她喜歡男子的一些風言風語。那時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此刻,他被她抱住之後,他心中警鈴大作。
在一瞬間,他突然覺得一種惡心的感覺直衝腦門。
他覺得東方蕪很髒。
他極力想掙脫她,打心裡覺得她惡心透了。可東方蕪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將他抱得死緊。一邊她急著說道:“洛皈塵,救救我,我可以不要你負責,救救我······”
東方蕪本能的求救,可這話聽在洛皈塵耳中,他覺得這話汙穢得他快要吐出來。
洛皈塵在用力的掙脫她,東方蕪情急之下,嘩的一聲,將他的外衣扯了下來。
洛皈塵怒火沸騰,臉紅到了耳根子上,他的每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東方蕪······”
接著又是嘩地一聲,洛皈塵的中衣也被她扯裂了。
露出他結實矯健的,沒有一絲贅肉的胸腹。下一刻東方蕪便貼了上去,她的手燙的嚇人,她在他胸上輕輕摸著,硬中帶軟,軟中待硬。
一股涼涼的觸感從手上傳來,那份難耐的燥熱好像瞬間減輕不少,她閉上眼睛,將臉貼到他的胸前,她的臉滾燙如火,他的胸前溫潤清涼如玉。
越是靠近他,東方蕪越是不能自拔,她的雙臂攀上了他寬闊的肩,就要將那火熱的唇往他臉上湊。洛皈塵見趕她不走,便蓄力一掌將她劈倒在地,東方蕪頓時覺得五髒六腑都在鎮痛,緊接著,一口血便從她口中噴了出來。
見她吐血,洛皈塵懵了一瞬,看著自己的手,想去拉她,卻滿眼都是嫌惡之色。
他怕自己一伸手,東方蕪便順勢纏上來。
東方蕪抬起頭,怔怔地望著他,她眼色中透出迷蒙,那雙往常總靈透氤氳的水眸,此刻說不出的魅惑。仿佛時間最純淨最邪惡的水晶,將看見它的人一步一步誘向深淵。
這一陣痛,倒是讓她清醒了不少,她扒下頭上的玉簪,對著心口就扎,感受著疼痛,似乎就能保持一絲清醒。
洛皈塵愣在那裡,看著她胸口流出暗黑的血跡,如瀑的青絲傾斜而下柔美異常,那清麗絕倫的面容上,秀眉緊緊地擰著,似乎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她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似乎清醒了許多,她調整了一下呼吸,極力平靜的對他說了一句:“對不起······”
而後,便捂著傷口跑開了。
洛皈塵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情,他驚魂未定地看著自己的手,黑暗中,他看不太清,隻覺得手上沾了什麽東西的感覺,他搓了搓,是濕潤的,聞了聞,竟有一股血腥氣。
可他記得,自己在打東方蕪那一掌之後,她才用發簪自殘的。
那他手上的血是?
莫非東方蕪之前就受了傷?
從前他每每遇到他都跟他抬杠,可今夜如此反常,難不成他······
聯想到東方蕪的反常舉動,洛皈塵心中便有了猜測。
看來東方蕪確實遇到麻煩了,他必須跟上去看看,若他袖手旁觀,只怕回府之後煙柔會跟他鬧騰。東方蕪是煙柔的朋友,雖然他不喜他,可煙柔與他說過許多次,若見他遇到了麻煩,定讓他出手幫他。
如此想著,洛皈塵也顧不得那許多,幾個縱身便往東方蕪離開的方向追去。
東方蕪為了保持清醒,不停地用發簪扎著自己手臂、胸口,可如此治標不治本,血流得多了,她覺得眼皮越漸沉重起來,終於,她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歪便往前倒去。
她不能再這裡倒下的,這裡是皇宮,若是被發現了,不止她性命不保,還會連累西宮月和風葵。
她不可以倒下!
就在她的臉要和地面親密接觸之時,一具溫暖的身體接住了她。
東方蕪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她遊絲般地聲音問道:“是誰?”
那人一手摟著她,一手脫下自己的外袍將她裹緊,那人輕聲道:“是我,子誠!”
東方蕪身上滾燙,臉熱得像是要燒起來,胸口上的傷還在不停淌著血。
祁不語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道:“先生,你振作一點,我先帶你離開這裡!”
東方蕪沒有回答他,因為此刻,她已經沒了力氣。祁不語將她橫抱起來,她便安安靜靜地縮在他懷裡。
祁不語對皇宮似乎很熟,他很快便找到了一個湖,抱著她便下到了湖裡。
湖水很涼,偶爾湖面會吹來一陣風,瞬間讓東方蕪有種得救了的感覺。
兩人在冰冷的湖水中泡了片刻,洛皈塵才找到這裡,他躲在暗處,看著水中兩人,心中突然有些異樣。
借著水面反射的微光,東方蕪柔弱無骨地倚靠在祁不語的胸前。
被水打濕的衣裳緊緊地包裹著東方蕪的身體,此時東方蕪的身體玲瓏有致,與祁不語的身體有著明顯的區別。
洛皈塵一瞬間仿佛失了魂,東方蕪竟然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