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怎麽會遇到大小姐的？你逛街去與大小姐相遇了，就你倆那脾氣，這要是你倆能個招呼，互相應該就不搭理了，怎麽大小姐會求你得帶回秦府裡來？”馮姨娘被秦瑤一路拖著走回自己屋裡，這一路上沒別的心思，光顧著好奇秦芙為什麽會跟著秦瑤的車回秦府了。

  “唉呀，娘親你不要再問了，我的話，都回答了快八百遍了，我呀是去買書的，結果呢在路上就碰到了秦芙，結果呢，她一慣的不講理，非要說跟著我走，還沒有馬車，就說她不想回顧府，我不能不管呀，就非要跟著我回來。”

  秦瑤心裡明白，可不能這個時候在馮姨娘面前提到顧軒誠這三個字。

  一直以來，馮姨娘對顧軒誠還有跟顧家的婚事都還是很期待的，就見了一次面對顧軒誠其實蠻有好感的，雖然現在看起來有二皇子這個女婿要比狀元郎這個女婿強多了，可是馮姨娘心裡總是覺得有點對不住顧軒誠。

  “總歸這樣都不對，顧家這樣就不合適，放著自己家的夫人出來去街市上買東西，沒有丫鬟跟著沒有馬車跟著就不怕出什麽事情了，我看著秦芙身上應該也沒什麽錢，這，這不太像是逛街的樣子吧，難不成？”馮姨娘突然心裡有了別的想法，捂著嘴對著秦瑤眨巴眨巴眼睛。

  “娘親，你又想說什麽呀？”秦瑤無奈問道。

  “難不成是他們小兩口鬧別扭了？大小姐一生氣從顧府裡出來，這才遇見了你。”馮姨娘猜對了一半兒。

  秦瑤心裡真是懊惱為什麽要挑出來這個話題，這不就是給自己挖坑嘛，自己現在反而解釋不清楚了。

  沒想到馮姨娘剛才還一臉不開心各種黯然，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就開始展現內宅女人特有的八卦的本事。

  “唉，其實，本來，其實，其實……”秦瑤其實了好幾下，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開這個口，馮姨娘的好奇心更重了，拿手肘捅捅秦瑤的腰問道：“你不是還說跟我是娘倆了，你到底有什麽悄悄話不敢給我說，可是有什麽事這裡頭有什麽事？你得告訴我呀，我也好幫你出出主意？難不成，秦芙跟顧家姑爺吵架是因為你？”

  聽聽這話說的，果然人家說了，在內宅生活久了的女人都能成精，就這半天的功夫，馮姨娘基本上已經把事情全都猜對了。

  秦瑤慌忙拉著馮姨娘快走幾步進了馮姨娘的院子裡。

  馮姨娘屋裡的人看她們倆回來了，也都長出了一口氣，之前素禾看管的小丫鬟在屋簷底垂頭喪氣的站著，低著頭，一聲不吭。

  素禾在一邊虎著臉，一看就知道，素禾肯定好好訓斥了小丫鬟一頓。

  “快，你們倒點茶，我說了半天的話，口都渴了，我得歇歇。”秦瑤吩咐完小丫鬟，自顧自就坐下，一副很辛苦的樣子。

  素禾先在屋外又是一通吼，那個小丫鬟老老實實好好站著，素禾自己這才也走進了屋裡來，馮姨娘屋裡的丫鬟緊接著就燒水烹茶，一通忙活，馮姨娘坐在秦瑤旁邊，還是滿臉期待看著秦瑤，“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哎呀，其實我跟你說呀，就大夫人她那邊的事情，我有時候也好奇，只是沒人跟我說，我自己也猜不著，唉，兩個女兒比啊還是我自己的女兒好，比什麽都好，他們吵架我巴不得他們夫妻倆吵架最好吵的呀，讓顧家來鬧騰才好呢，那才熱鬧。”

  秦瑤耐心說道：“娘親，你這說的是心裡話嗎？怎麽突然這麽想了？你不要管他們的事情，其實顧府裡面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也搞不清楚，不過我有點事情挺好奇的，一些咱們府裡的舊事，我想問問你，為什麽秦芙出嫁的時候，那些買的丫鬟還有婆子，現在都在咱們府裡待著，為什麽那些家仆沒有跟著秦芙去顧府呢？”

  馮姨娘喝了口茶說道：“哦，你說那些丫鬟啊，當時一開始吧說的是讓秦家以前伺候秦芙的那些丫鬟跟著去，但是顧家不願意，他們說了，說這個，兩家的家規不一樣，怕秦家大小姐去了以後，那些家仆會依仗著在娘家原本的一些得失再有什麽不聽話的，嗯，到時候顧家就不好管教了，反正就是這麽個理由，就不讓秦芙帶著她那些伺候過的舊人去，也不知道大夫人怎麽就能答應了來著，唉。”

  “這個要求其實有點過分了，真正仰仗了什麽的，是顧家，她們敢這麽提要求，還不是顧軒誠考上了狀元，不然顧家我想不會這麽多　毛病吧。”秦瑤感慨說道。

  “聽說呀，還不是覺得顧家也不是傻子，他們之前也打聽了秦府的一些事情，大概是覺得秦家大小姐的一些行為跟她身邊那些人的攛掇多少有點關系，所以呢，也怕秦芙帶去了人以後成王稱霸成氣候，所以呢就不願意，這沒辦法了，大夫人又給秦芙采買了幾個丫鬟婆子讓帶去，成婚的時候，還特意留了賣身契讓秦芙自己拿著，可是沒曾想沒去了沒多久，讓顧府找了一些莫須有的理由就給轟回來了，不過那些理由吧，應該也挺官方能接受，不然咱們老爺第一個不願意呀。”

  秦瑤點點頭說：“不用說我也能想到肯定顧夫找的理由特別冠冕堂皇，連秦老爺他自己都拒絕不了，並且啊還會讓人覺得是秦家這邊識大體明，大理實際上呢明明就是故府那邊，生怕借著成婚帶過去的人有什麽貓膩，所有的都不願意秦府裡的人從那裡留著，那能把秦芙留下，倒也不錯了。”

  秦瑤突然想到了什麽，接著問道：“那娘親你剛才說到賣身契，秦家大夫人為了讓秦芙好過，給他買了丫鬟婆子，都讓秦芙自己拿著賣身契，那正常來講這些賣身契應該在誰手裡啊？”

  馮姨娘想了想回答說：“其實啊，要說你們出嫁以後跟著你們人的賣身契，就應該你們自己拿著的。”馮姨娘一邊喝茶一邊回答秦姚，“只不過呢，秦大夫人啊覺得咱們秦家本來就家世單薄，若是買了這麽多家丫鬟婆子送到人家府上去用，回頭有什麽事情咱們秦家太虧，所以多少還是希希望這些人的賣身契在自己手裡攥著，不過你放心，你身邊湊素禾，這丫頭的賣身契我已經跟老爺討要過來了，就在我屋裡放著呢，這個你放心好了 你要需要這次你就帶走，其實素禾這姑娘跟著你我倒是挺放心的，以後啊，你要給素禾找個好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