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溪離開王宮後和軒轅溫美同乘一車回行宮,因為思緒複雜,她的眉頭鎖著一直松不開。
軒轅溫美拍拍她的手說道:
“事有可為和不可為,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趙王是王,他的命數自有天安排,你無需過多煩惱。”
珀溪笑著點點頭,說道:
“舅舅的身體事已至此,我知道已經無力回天。我只是困擾,朱太醫看起來坦坦蕩蕩,如果他真的參與了謀害舅舅,他不可能一點懼色都沒有。”
“我也覺得朱太醫應該沒有問題,他其實很用心在照顧趙王,看不出哪裡不周到的。”
軒轅溫美今天一直留意觀察了朱太醫的行為,他幾乎細無巨細,趙王的吃喝他都盡心的檢查。連熬藥的藥渣子他都要看過以確保用藥沒有錯才讓趙王服用。
按理說這樣仔細被人中途下藥的可能不存在才是,可是趙王怎麽還是被人為的耗盡了人體精氣呢?
“依你之見舅舅這種情況除了被下藥之外,還會有什麽方法可以悄無聲息的達到拖垮舅舅的身體?”
珀溪問的正好就是軒轅溫美弄不清楚的問題,可惜她也回答不了珀溪,只能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連溫美姐姐都不清楚緣由,如此,要弄清楚舅舅身體變差的原因還是要費一番功夫才行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種藏得那麽深,不被人知道是如何行動的做法珀溪覺得很像某個人的陰險狡詐。那個人就是陌上炫,他在巴蜀做了多少類似這種害人不露面的事。
正好趙千現在與他又是狼狽為奸的關系,保不準趙王被謀害的貓膩就是陌上炫的手段。
想起陌上炫這個人,珀溪燃起復仇的決心總是一次比一次堅定。她的孩子是因為陌上炫而亡,這刻苦銘心的哀痛她永生難忘。
快到行宮時,珀溪看著軒轅溫美問道:
“溫美姐姐,巴蜀那邊有什麽消息傳來嗎?”
軒轅溫美對上珀溪的眼神,猶豫了一會才說道:
“我弟弟已經帶著她們上路了,應該很快就可以到晉陽了。只是……。”
珀溪知道軒轅溫美在擔心什麽,笑著道:
“不用擔心,我恨的是陌上炫,要報復的也只會是他,不會牽連無辜的。”
軒轅溫美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珀溪打算怎麽做,可也不好再多說。等時候到了再看看情況吧,她相信珀溪不會那麽殘忍。
回到行宮,珀溪和軒轅溫美看見那一屋子的大大小小的盒子,差點以為行宮成了商鋪。
“這怎麽那麽多物件?”
軒轅溫美率先問出口,她和珀溪才進宮一天,回來感覺就變了一番天地一樣。
“那個財主的手筆,這還是小的全搬回來了,大的搬不回來,留在原地待命了。”
劉暢一臉無辜的指著那個正在一手一塊豬蹄啃得撒歡的獨孤清。
軒轅溫美和珀溪還沒走到獨孤清跟前,獨孤清就口齒不清的招呼她們也過去跟她一起吃豬蹄。
“天啊,你這是吃了一頭豬的豬蹄了吧?”
軒轅溫美不可思議的看著獨孤清面前堆滿的豬骨頭,實在無法想象她怎麽那麽能吃。
“沒……沒有,頂多就是兩隻豬蹄,還有兩隻留給你們的。好在你們回來了,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吃完了。”
懷孕後,她的嘴巴總是忍不住想吃東西,獨孤清舔著自己油膩的手指,順了順胸口,又繼續說道:
“這豬蹄是我活了兩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豬蹄了。我決定要把這個做豬蹄的人高價請到我們的酒樓做廚子,有他在,酒樓的生意肯定火爆。”
“酒樓?”
珀溪莫名其妙的看著獨孤清,又看了看劉暢,這才大半天沒見,哪裡來的酒樓?
“這就是我說的帶不回來的大物件!這位財主花了五百兩黃金買下一家其實隻值五十兩黃金的酒樓,說要在趙國做生意。”
“清兒你又要玩什麽餿主意?”
軒轅溫美不讚同的看著獨孤清,賺錢賺到趙國來,這不是開玩笑嗎?
“呵呵,溫美你先吃豬蹄,給寶寶補補營養,我反正也吃飽了,我慢慢說給你們聽,你們邊吃邊聽,不耽誤事。”
獨孤清說完,把一大盤豬蹄推到珀溪和軒轅溫美面前讓她們接著吃。
珀溪看著獨孤清面前那一堆豬蹄骨頭,不自覺的也搖搖頭覺得好笑,她也太能吃了。
獨孤清見珀溪和軒轅溫美秀秀氣氣的吃起了豬蹄,她才眉飛色舞的劈裡啪啦的把自己的計劃大概說了出來。
珀溪聽完後覺得有些冒險,說道:
“清姐姐,要是換作平時,我可能會貪心的想讓清姐姐幫我勞心費神,可是現在……。”
珀溪看著獨孤清的肚子,她雖然急著要找到陌上炫,可是如果要自己最親的人去冒險,她寧願多等一些時日,反正陌上炫遲早也會露面。
“天地任逍遙,你們還不了解我?我決定要乾的事就沒有不成功的。你們等著,我肯定會毫發無損的,等那個瘟神出來,我先整死他再生孩子,呵呵。”
“這樣的話,再加上我吧,陌上炫見到我少不了也會多點刺激。讓他氣上加氣,可能就會快點出來露面也說不定。”
劉暢哀歎一聲,他就知道會這樣,獨孤清挺著大肚子要玩冒險,他的溫美怎麽可能乖乖的什麽也不做。
就這樣,獨孤清準備大乾一場的時候,孫默正好就到了晉陽,這下她多了一個得力乾將。
而晉陽新開張的獨孤酒樓一夜之間聲名遠播,一開張就熱鬧得擠都擠不進去。
劉暢一時間對於酒樓一連三天幾乎日進鬥金的現象表示很不解,後來才想明白。
原來那天獨孤清大手筆的把全晉陽都買個遍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當天晉陽出現了一個財氣衝天的“土財主”,最重要的是她又花五百兩黃金買下一個酒樓。然後她獨孤清的“威名”就轟動了整個晉陽。
加上她親自安排酒樓菜色,還特地弄了什麽菜單,明碼標價,童嫂無欺。關鍵是飯菜也確實可口,吃過的人無不嘖嘖稱奇。還有那飯後送的那什麽水果拚盤簡直跟畫一樣好看,於是那些有權的,有錢的全都聞聲而來光顧獨孤酒樓。
於是第二天開始,來吃飯的人遲了兩步的都得等有空位了才能進去吃上一頓飯。
這日,獨孤酒樓的生意照樣喧囂熱鬧著,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排得後面一點的人都開始抱怨可能排到都要打烊了。
可是大家還是樂意等著,因為獨孤酒樓別出心裁,願意等下去的一律八折算錢。等待期間茶水配上一塊糕點免費招待。
這會小荷正領著兩個小丫頭給排隊的人送上茶水和點心。突然前頭有人吵鬧起來,小荷看著像是有人不想排隊就要進去,被前面等著的人譴責,可是好像也沒人敢對那人怎麽樣。
之所以會吵鬧,是因為那個不想排隊的人聽到有人說他不守規矩,所以他便推搡怒罵著說他的人。
小荷急忙跑過去阻攔道:
“這位公子,我們這是打開門做生意的,您這樣鬧我們很難辦的。”
那人聽到有人阻攔他,臉上的怒火更濃了,他回頭一看,見小荷長得水靈靈的,臉上的怒火消減了一半。流裡痞氣的想摸小荷的臉,小荷不動聲色的嘴角一抽躲開了。
“小姑娘可是這酒樓伺候的下人?”
那人挑眉色眯眯的盯著小荷看,讓人覺得惡心得很。
“如公子所見。”
小荷的語氣不卑不亢,硬氣十足,這個痞子一樣的人看起來挺有來頭。不過小荷跟著獨孤清時日也不短了,早就被獨孤清訓練得很有主見,在別人面前她一點奴性也沒有。
“那你聽好了,現在立刻給本公子安排一個位置,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人拿出滿滿的錢袋在小荷面前晃了晃,好像在說他不差錢。
小荷暗暗鄙視了一下,嘴裡卻是學到了獨孤清商人的牙尖嘴利,她說道:
“一看公子就是上等人,也不差錢。可是不巧的是來我們獨孤酒樓的人就算比不過公子,飯錢也是不差的。我們酒樓只看吃客夠不夠一頓飯錢來伺候,不看錢袋子更多錢來安排。要是今天方便了公子開了這個先例,那明天隨便哪個人都可以拿著錢袋子在我們酒樓晃悠兩下就能先進去用膳。這樣的話我們哪裡還有規矩可以守?所以還得勞煩公子別讓我們為難,到後面排隊去。”
小荷甜甜的笑著,完全不懼怕那人已經變黑的臉色,大大方方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那人到後面去排隊。
“你這個賤蹄子,你找死。”
那人氣得高聲怒罵著,揚起手掌就要打小荷。誰知道他揚起的手被人一把抓住用力一扯一甩,那鬧事的人就趴在地上跌了一個狗吃屎。
小荷見幫她的人是孫默,便笑著無聲的對著孫默動著嘴唇說謝謝。孫默也笑了一下,沒說什麽,轉頭看著那人已經爬起來。只見他怒氣衝天的喊著自己的幾個下屬去打孫默。
一時間,獨孤酒樓門口哐哐當當的鬧得沸沸揚揚,大街上瞬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連在裡頭用著膳食的人都紛紛湊到門口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劉暢得知了情況也出來看看是怎麽回事,不過他出來的時候孫默已經把那幾個鬧事的人都打趴下了。現在他手裡正提著一個哇哇叫囂著人,劉暢看著那個被孫默提起的人有點眼熟。細細一看原來是趙國丞相郭開的庶子郭守。
只見那郭守死命掙扎著想脫離孫默的製服,孫默也懶得跟他費勁,把他又提高了一下就丟到地上。
“哎喲,疼死我了,不知死活的東西,本公子一定要殺了你。”
郭守爬起來扶著自己的腰指著孫默叫罵著,誰人不知道他是權傾朝野的郭丞相的愛子。尤其這幾年,他父親郭開的權利更是如魚得水,在趙國的朝堂撒歡得很。連帶他這個做兒子的走街串巷也威風凜凜。
劉暢眯著眼睛看了看郭守,心想這個郭守真是不知死活,人廢了,囂張的氣焰倒是沒廢。
“這不是郭公子嗎?還以為郭公子因為廢了會乖乖躲在家裡不敢出來見人。沒想到郭公子心這麽大,還厚著臉皮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爭相鬥狠的。”
郭守齜牙咧嘴的轉頭看著劉暢,一時間沒認出他面前的是什麽人。可是劉暢雙手抱著胸,一臉嘲諷的看著他的樣子讓郭守心虛得很。
聽到劉暢說他是廢人,郭守心裡暗暗慌亂,他三年前被閹割的懲罰沒有鬧大,加上郭開利用權利把他是廢人的事掩蓋過去了。所以其實知道他已經廢了的人除了家裡人,外面沒人知道。
因此他經常偽裝著自己還是“大男人”一個到處擺架子。
“你……你知道我是誰你還敢胡說,我父親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郭守看著劉暢,覺得有點眼熟,但又記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
“你父親三年前費盡心機才把你的小命保住了,可郭公子似乎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郭公子再鬧下去,恐怕你的小命就到此為止了。”
劉暢嗤笑著,郭守這個二愣子,再傻一點,他就得死了。
“你是誰?”
郭守開始怕了,他感覺對方好像都知道他的事。
“怎麽,郭公子記不起來。郭公子要是有多一個子孫袋可以低罪應該就能記起來了。”
郭守突然靈光乍現,他想起來了,三年前親自把他從家裡逮去大牢的人就是他眼前的人,這人是秦王身邊的人。
他知道秦王后現在在趙國,可是怎麽會那麽巧,秦王的人竟然會出現在這個酒樓?
郭守心慌得人都打顫起來,再看看劉暢趣味又嘲諷的表情。郭守步步往後退,撒腿就想跑。
“站住!”
劉暢喊住他,郭守聽到後動都不敢再動一步。乖乖的轉身面對著劉暢,慌張裡帶著恐懼說道:
“我我我…這就走,我錯了,請大人高抬貴手…放放放過我。”
劉暢沒有刻意去隱藏笑意,知道郭守肯定已經認出了自己是誰,聳聳肩,說道:
“放心,沒有不讓你走,只是我們獨孤酒樓的門口因為郭公子才弄得一片狼藉。難道郭公子不準備賠償我們的損失嗎?”
郭守看看周圍,人群各種看好戲的人表情各異,有冷笑的,有幸災樂禍的,全都盯著他看。
街上大部分人都認識郭守,因為橫行霸道貫了,大家都是能避著他都避著。平時也沒幾個人敢招惹他,沒想到一個平常的酒樓竟然把郭守嚇得三魂不見了六魄,真是讓人大快人心。
聽到劉暢說“他們”酒樓,郭守才知道自己招惹到誰啦。慌慌張張的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捧到劉暢面前,結巴著說:
“大大…人,這是我現在全部的錢財,要是還不夠,我再讓人送過來。”
劉暢接過郭守的錢袋子,在手中拋了拋,點點頭,說道:
“夠了,還有多,要給你找零不?”
“不不不用,謝大人高抬貴手放過小人。”
“那就多謝郭公子打賞了,公子請吧。”
劉暢臉不紅氣不喘的大方的收了郭守的錢,郭守得到劉暢的“大赦”後跌跌撞撞的帶著自己的幾個狗腿子就跑開了。
很快,孫默帶著人收拾好了門口,獨孤酒樓的人流又恢復得熱火朝天,食客吃著精美可口的膳食,說著天南地北的趣聞。
其中一桌客人比起其他客人顯得安靜一些,只顧著埋頭吃著膳食。沒多久,那卓客人就起身離開了酒樓。
在晉陽城外一個深山裡據說有個山寨,普通老百姓都傳言那裡住著幾十個山賊,一般人沒事不會靠近那裡。不過那些山賊這些年倒是也沒有什麽過分的擾民,只是搶搶過往商人的財物,傷人也少。所以還不至於會驚動到官府動武清除,由得他們藏在深山裡。
此時那兩個才離開獨孤酒樓的男子正往山寨的入口而去,很快他們的身影就消失在叢林裡。
老百姓知道那深山裡有幾十個山賊不是誤傳,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現在藏在那個山寨的不是幾十個山賊,而是幾百個。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現在藏在山寨裡的領頭人其實是陌上炫。
他現在正舉著酒壺大口大口的喝著酒,他隱藏得夠久了。他知道贏政的人現在正在布下天羅地網等著抓他,呵呵,任贏政再怎麽能翻天,他也不會想到他已經化身為山賊藏身在這裡。
不過還得多得趙國的內應幫他安排了這樣一個毫無破綻的“好去處”,否則他還真不知道在晉陽他還能藏在哪裡。
這裡原來的山賊全被他的人提早殺光了,然後他們自己頂替了這裡山賊的存在,只不過人數比原來的數量多了十倍左右。
陌上炫陰冷的眼眸充滿了復仇的欲望,現在他手中還有幾百個精挑細選的死士可以用。這些都是鳳傑夫以防萬一提前給他留下的資本,沒想到這條後路現在成了他唯一的力量。
陌上炫剛喝完最後一口酒,就見門口來了兩個人,他隨意的把酒壺扔到一邊等著門口的人進來。
那兩人進來後跪在陌上炫跟前,其中一個留著大胡子的人說道:
“公子,已經探聽清楚了,趙千太子給的消息沒有錯,獨孤清的確開了一家酒樓,並且天天一早就從行宮出發到酒樓坐鎮。我們跟蹤了兩天,發現她都是天黑後才從酒樓回行宮。”
提起獨孤清,陌上炫的拳頭不自覺的扣得死緊,他咬著牙,陰冷著眼喃喃說道:
“獨孤清,這個該死的女人,上次在韓國的別莊沒有殺死她是她運氣好,這次她別想再活著離開趙國。”
“公子,獨孤清似乎還懷著孩子,看起來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
陌上炫一愣,隨後興奮的大笑著:
“哈哈哈,那太好了,多一個孩子正好當利息賠給本公子。”
陌上炫笑得眼淚都上來了,開心得似乎獨孤清已經被他殺了一樣滿足。
“公子,其實跟獨孤清一起來回的還有…軒轅溫美,而且她也懷著孩子。”
“……”
陌上炫被這個消息擊退了笑聲,幾個月前他就知道軒轅溫美和獨孤清一起生活在韓國別莊裡。他也知道軒轅溫美和贏政身邊的那個劉暢已經成婚。可突然聽到說她也已經大腹便便,他還是有些隔應。
可是說起孩子,他突然想起珀溪之前跟他說的,要是她的孩子有事,他的孩子也會有事。當時他沒有在意,可是現在想想,珀溪不會無緣無故就說這樣的話,難道他真的也有孩子活在世上?他細細一想,對著那個大胡子男子說道:
“黃忠,蜀王宮被毀之後還有本王的女人活了下來嗎?”
原來那個大胡子男子是黃忠,鳳傑夫身邊最信任的左右手。他被鳳傑夫提早派出了蜀地進入諸侯各國活動著,先前珀溪是妖女的傳言就是黃忠周旋的結果。以他為首的幾百個死士分散到各處,當時為了避免韓國和趙國被秦國盯上,他們沒有在韓國和趙國周旋炒熱珀溪是妖女的傳言。
因為韓國和趙國都有他們的內應,而且也是為了不讓秦王懷疑到韓國和趙國有問題,這樣秦王就不會想到他們和韓國還有趙國都有聯系。
而且他們也的確做得很成功,秦王一開始的確查無可查,因此他們才能有更多時間走到現在繼續為了復仇而努力。
黃忠一時不明白陌上炫怎麽會突然問起這樣的問題,但還是回答到:
“當時蜀王宮被毀的時候,我陪著主人去看過,清點活著的人裡就只有一些侍衛和太監宮女,至於公子的那些有點地位的美人應該都被埋在蜀王宮下面了,活著的可能性不大。”
陌上炫也猜到了是這樣,而且說真的,他都記不住自己有幾個女人。到現在他能記得名字的女人也不超過三個,那些所謂的女人他現在都記不太清楚她們的樣子了。
“沒事了,本王只是隨便問問,你下去準備好,等本王命令,本王這次要獨孤清再也不能活命。”
陌上炫見黃忠好像在疑惑他為什麽會問起那些女人的事,便隨意解釋著沒有多說。
珀溪說他有孩子也許就是她為了自己孩子可以活下來而亂說的。
只不過他竟然也產生了對孩子的一點點期待,這是什麽感情他不懂。但心頭卻是多了他不熟悉的滋味,讓他湧起了對傳承的點點希望。
“可是趙千太子說了我們不能妄動,萬一……。”
“沒有萬一,你以為趙千真的會為我們著想?他不過是想利用我們而已。”
陌上炫嘲諷著,趙千是連親生父親都要犧牲的人,可見心有多狠,他又怎麽可能會真心對他們。
他只不過是隨口一提可以讓趙千早日成王,沒想到趙千就采納了他的方法去毒害自己的親生父親。趙千和他根本就是一類人,狠毒起來六親都不認。
所以他們自己的仇只能靠自己,趙千只要不暴露出他們在哪裡,他們做什麽對趙千其實也是有用的。
搞不好趙千恨不得他現在開始行動,否則斷了幾個月沒聯系的趙千怎麽會突然主動聯系告訴他獨孤清她們的消息,目的只怕也是提醒他可以行動了。只不過故意為他“著想”讓他小心而已。實際趙千對他想殺獨孤清和珀溪的決心清楚得很。
趙千以為他利用自己利用得天衣無縫,實際他也清楚得很,只不過他的確也要殺獨孤清和珀溪,所以也就無所謂趙千那點自以為是的算計。
黃忠見陌上炫應該是心意已決,只能說道:
“是,那軒轅溫美……?”
黃忠知道陌上炫和軒轅溫美有過不一樣的關系,所以想著陌上炫會不會有別的打算。
陌上炫原本因為想到孩子的問題而變得平靜的眼聽到黃忠的話,陰狠的眸色又瞬間布滿了雙眼,他冷冷的道:
“殺!”
軒轅溫美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幻想了,她不稀罕他,他也不會憐惜她。當初就是對她還有一點憐惜才留著她的命。結果她不念舊情全力幫著贏政對付他,對他來說,那是軒轅溫美對他徹頭徹尾的背叛。
可這是陌上炫自己固執的想法,他認為軒轅溫美跟他始終是美好過的,就算不幫他,至少她也不該去幫贏政。
而實際對軒轅溫美來說,她和他早就沒有什麽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