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後,蒙恬,蒙毅兄弟倆跟在他們父親後面,滿腹疑問。剛剛在朝堂上他們的老父親以一人之力哐當一聲,堵住了悠悠眾口,讓秦王和王后可以繼續順利大婚。
“哥,王后真的救了難產的狼王夫人?”蒙毅一臉懷疑,怎麽想都覺得是瞎扯淡。
“我怎麽知道。”蒙恬搓搓鼻子,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的。
“不是你說的嗎?”
“那是父親說的,我只不過是添油加醋了而已。”
“那父親怎麽知道……不對,是怎麽想到要這麽編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都沒聽過王后跟狼王有什麽“交情”的事,見到狼王的時候就是它衝鋒陷陣的時候,當時大家都知道是王后的本事才把狼王招來的。只是不知道怎麽好事變成了壞事,外面把王后說成是一個妖女,真是氣人!”
“好在父親人老心不老,還是那麽機靈,編出狼王感恩救秦軍的這麽個故事。”
“自從我回來後,我發現父親怎麽有點奇怪,三天兩頭跑出去,連母親也經常跟出門,他們二老到底在幹什麽啊。”
“管家說家裡來了個客人,在我們家住了幾天,後來又走了。自那以後,二老就三天兩頭出門,我自己那段時間出門辦事,也沒見過那個人。”
“客人?”
“嗯,不知道是誰,反正管家說二老很熱情招呼。”
出了宮門後, 蒙恬,蒙毅兄弟倆還在嘀咕著,蒙武回過頭,朗聲吩咐道:“你們兄弟倆先回去,我晚會再回去。”蒙武又朝兒子們走前一步,開心的拍了拍蒙恬的肩膀,哈哈笑道:“你小子今天表現得很好,我已經讓人叫你娘今晚給你燉肉,晚上你好好吃一頓,嘿嘿嘿……。”
“父親,我呢?”蒙毅有點吃醋。
“你也吃,你們今天都很棒,都是我的好兒子,嘿嘿嘿。”
“呵呵,謝謝父親。”蒙恬,蒙毅齊聲傻笑。
“乖兒子,嘿嘿!!”
“對啦,父親,剛剛在朝堂上父親怎會想到編出那樣一個故事幫王后扭轉乾坤?”蒙恬看周圍也沒什麽人,趁機問出自己的好奇。
“哈哈,那個故事不是我編的,是有高人指點。”
“高人?難道是前段時間家裡來的客人?”
蒙家有什麽故交蒙毅很清楚,能讓父親稱為高人的除了那個客人不應該還有別人,所以蒙毅大膽的猜測。
“可不就是那個妙人嗎,她說外面把王后妖魔化,我們也可以把王后尊仙化。反正巴蜀發生了什麽,別人可以編,我們也可以編,好話壞話都有,就看哪邊厲害了。”
“那看來還真是奏效了。”
蒙武哈哈大笑又拍拍兩個兒子說道:“路還長著呢,總之我們蒙家全力支持大王和王后就是。我先去辦事了,你們回家吧。”說完,轉身就要走,蒙恬喊住他:
“父親你要去哪?”
蒙武回過頭,笑道:
“我去大將軍府。”
“可是大將軍還在城外軍營沒回來啊。”
“我不找大將軍。”
“那……。”蒙恬話還沒說完,蒙武上馬就奔走了。
“奇怪,父親說的那個高人的套路我怎麽那麽熟悉?”蒙恬摸摸自己的耳朵,總感覺哪裡有問題,又一時想不明白。
“父親沒事去大將軍府幹什麽?”蒙毅比較好奇父親怎麽會去大將軍府,倒是沒去關心蒙恬說的什麽套路。
“會不會是知道大將軍就要回府,又去幫忙操心選將軍夫人的事了?”
蒙恬搖搖頭,這個老父親,不乾將軍後也不閑著,竟然乾起了“媒公”的行當了。
蒙毅聳聳肩,兩手一攤,表示無語。現在二老已經知道劉暢找到了美嬌娘,不用操心了。因為這樣,又全力操心起大將軍的人生大事也是很有可能的。
兄弟倆心有靈犀的哎了一聲,上馬往家裡趕,回去有肉吃了。只是兄弟倆同時發現,明明已經年過三十的年紀了,還在為母親親自燉的肉而開心是件很幼稚的事。
回家路上蒙氏兄弟倆又把劉暢淋漓暢快的大罵了一頓,都是因為常年嫉妒他才惹出來的毛病。
大臣們陸陸續續都離開了鹹陽宮,而贏政的政務不但沒結束,反而有增無減。他離開的幾個月時間,各地上報的書簡堆積如山。他不得不埋首其中繼續處理公務。
對待公務,贏政從不懈怠。可是此刻,他卻有些心急,珀溪剛剛才住進鹹陽宮,也不知道現在她有沒有覺得無聊或者不習慣。
想著想著,他實在放心不下,放下書簡,對一旁伺候的趙高道:“王后現在在做什麽?”
“回大王,王后現在待在正陽殿,哪也沒有去。”
“一直沒有離開嗎?”
“是。”
贏政眉頭鎖著,從他一大早離開後這都快傍晚時分了,她得多悶?想了一下,道:“把緊急的公務都搬去寢殿。”說完自行起身離開。
趙高朝兩個小太監吩咐了一聲,又急急的跟了上去。
贏政踏入寢房時,就看見珀溪坐在案台前,案台上堆滿了書冊。三隻虎仔安靜的趴在旁邊,她低頭看著書簡,似乎很沉迷其中,連他進來了也沒有察覺。
贏政歎了一口氣,自己還擔心她一個人無所事事,急急趕回來。卻不知道她自己這樣自得其樂,反倒是他庸人自擾了。
等到他走近她,她才感覺到面前有人影,抬起了頭,見是贏政,她給他一個甜甜的面容,柔柔的笑道:“政哥哥,你忙完了嗎?”
“嗯。”
贏政坐到她身邊,挨緊她,拿起她面前的書簡看了看,又是“詩三百”又是“論語”,甚至還有“左氏春秋”。這些書籍全都是一般女子難以看懂的,他的溪兒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溪兒怎麽會喜歡看這些,不覺得費腦嗎?”
“初時看覺得枯燥,可是越看越有味道。看久了,就像孔夫子說的一樣,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尤其“詩三百”甚是有趣。”
“為什麽有趣?”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開篇幾句就讓人覺得天地萬物祥和美好,男歡女愛順應自然,沒有紛爭,只有天地與人合一,政哥哥不覺得很美嗎?”
贏政寵溺的笑看珀溪,忍不住吻上她的額間,深深的與她乾淨的明珠對視著,然後與她額對額,鼻碰鼻,嘴貼嘴,他低沉著說:“的確很美好,溪兒就是那個賢美的女子,而我就是那個追著你求愛的情郎。”
珀溪聽著他誘惑的情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用吻回應他的告白……。
兩人耳磨私語好一會,在完全失控之前贏政才放開了她,低喘著道:“我很想很想把你吃進心坎裡,可是我必須處理完一些緊急政務,否則我們的大婚典禮只怕不得安生。”
“大婚?”
“我們還沒有拜堂,溪兒難道忘了?”
“沒有忘,我也期待著正式成為政哥哥夫人的那一天。”
“所以,在那之前我必須把一切都處理好,讓我們都安心的做新娘和新郎,我要讓我們的大婚轟動天下,讓世人都見證我們最美的幸福。”
“只怕不需要勞師動眾,已經是轟動天下了。”
贏政把她稍微移正,與自己面對面,安撫的道:“一切有我在,你隻管做我的最美新娘就好,其他不用理會。”
“我不打算去在乎別人怎麽看我,但我在乎別人怎麽看政哥哥。你是大秦的王,你的一舉一動牽動著萬千人的追隨和信仰。所以,就算我不能為你的王者之路錦上添花,我也不能變成你前行道路的絆腳石。”
珀溪堅定的看著贏政,她已經知道了外面的風言風語。但她滿滿的笑容裡只有從容淡定,不慌不亂,眼裡始終只有他。
“所以呢,溪兒不想舉行大婚了嗎?”
“不,我要舉行,我為何不舉行?”
“那為何說那樣的話?”贏政有點緊張的看著她,就怕她真的不願意舉行大婚。
“現在不止外面的百姓,連朝堂的大臣怕也是反對的居多吧?”
贏政一愣,沒想到她會知道,他原本也不打算讓她知道。只是,聰慧的珀溪總是能自己察覺會有什麽問題正在發生,讓他想好好呵護她都不行。
“開始是這樣的,但蒙氏父子演了一出戲,所以基本上都解決了,除了鎮國君,其他人都沒再多說什麽。”
“鎮國君?”
“嗯,說起來他的身份是我叔公,地位在宗親裡是最高的。”
事實上,得到鎮國君的首肯更加有震懾力度。
珀溪沒再說話,靠著贏政,細膩的想著,要如何排除眾人的疑慮才能不讓贏政處在“一意孤行”的境地。
陪著贏政吃過晚膳後,珀溪安靜的看著他批閱公文,時不時幫他磨墨遞簡。贏政可能因為有她在身邊,也安心的投入政務中。
直到深夜,贏政才處理好一堆政務,這才發現珀溪一直陪他熬著。他心痛的自責,不應該讓她跟著一起辛苦。可是珀溪卻精神奕奕的看著他,並不覺得疲憊,始終對他笑著。
看了看天色,還有時間再睡兩個時辰,他趕緊抱著她一起上榻休息。吻了她一下,彼此都沒有說話,互擁著閉上了眼睛進入夢鄉。
天剛亮,贏政就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熟睡的珀溪,習慣的輕吻她一下後,他輕手輕腳的坐起了身,然後下榻出去外室讓趙高伺候穿衣洗漱。
他剛離開去上朝後,珀溪也醒來了。她招來人收拾好自己後,對首席侍女~靈歡吩咐道:帶我去宮裡四處走走吧。”
靈歡不敢怠慢,準備讓人備好儀仗隊,珀溪製止道:“帶幾個人就是,不用太招搖。”
“奴婢遵命。”靈歡叫上另外兩個侍女跟著,就帶珀溪走出了寢殿。
珀溪沒有刻意要去哪裡,鹹陽宮很大,哪裡通她就走哪裡。看著各處樓宇林立,雕欄玉砌,她並不在意。對於以後要住在這裡的認知,讓她有些陌生,又有些期待。
走著走著,她路過一處宮牆,看了下大門頂上的牌匾寫著“凌霄宮”,看起來是有人住著的。
正想著,果然有人從裡面出來了。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傾美的女子,後面跟著幾個太監和宮女。
跟珀溪的素雅不同,那女子裝扮不算華麗卻更亮麗,卻不豔俗,她臉上光潔無暇。細看她一雙美目,竟然有一點神似珀溪的味道。
那女子看見珀溪先是一愣,因為宮裡從來沒見過這樣素簡又氣質逼人的女子。可是看見珀溪手裡抱著的黑白虎仔,還有地上乖巧的兩隻一模一樣的虎仔,那女子馬上知道了眼前的人就是珀溪。
她恭敬的上前兩步,得體的行了一個宮禮,柔柔出聲道:“臣妾思荷拜見王后,不知王后在此,臣妾無意驚擾王后,請王后恕罪。”
珀溪有些訝異,打量著她,她自稱“臣妾”,那麽意思就是她是政哥哥的某一個宮妃。
想到這裡,心裡有點酸,卻還是笑著說道:“免禮,我只是路過,你並沒有打擾到我。”
“謝王后。”
“你怎知我的身份?”珀溪才住進鹹陽宮兩天,這還是第一次出來,應該很少有人知道自己才是。
“回王后,臣妾本也不認得王后,可是王后氣質出眾,加上宮裡早就傳開了王后身邊有三隻可愛的黑白寵貓,所以臣妾才猜想到王后的身份。”
珀溪看看懷裡的白月,笑了笑,明白了,原來一路上兜兜轉轉,那麽多人見著她都恭敬有加又不出聲打擾,是因為他們都已經知道她的身份。
“王后,已經午時了,大王交代過,會回來跟王后一起用膳,是否……?”
靈歡出聲提醒,想把珀溪帶離這裡。因為秦王交代,沒必要的人,不要讓王后接觸太多。那些沒必要的人,凌霄夫人就是其中之一。
“好,走吧。”珀溪說完,朝思荷笑了一下,轉身原路返回。
思荷躬身禮送,待珀溪走遠後,她直起身子,眼裡沉思的看著珀溪的背影。
這就是大王心心念念的王后,他唯一放在心尖的女人。沒見時不知道,見了才知道,珀溪的確擁有天下無雙的天姿,舉手投足怕是無人能仿。
可是,無邊的鹹陽宮,真的只能王后一個人獨佔尊寵嗎?那她和別的宮妃在這巍峨的鹹陽宮呆著,意義何在?
她是韓國太子的長女,雖然韓國弱小,可是她的身份同樣尊貴。
兩年前,秦王從眾多聯姻請求中隻選了她一個。那時,她沒有見過秦王,只知道他是年輕有為的天下霸主,光是這個身份,就足夠她充滿期待的嫁入秦宮。
在得知自己是唯一被秦王選中的人之後,她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畫像迷倒了秦王。所以她帶著自信又驕傲的心思遠離韓國,來到了住著天下霸主的鹹陽宮。
有點諷刺的是,她進了鹹陽宮,贏政卻出了鹹陽宮親自去趙國另選聯姻對象。隨後不久,王后人選在趙國被選定,她才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唯一,只是秦王的“順便”罷了。
但是,她退而求其次的想,只是“順便”也好,她也是秦王選中的女人,老天還是給了她眾多女人得不到的幸運。只要她住在鹹陽宮,是秦王的女人,也足夠了。
可是,更諷刺的是,秦王回來了,沒有帶回他的王后。原本她心裡很是歡喜,起碼,暫時來說,整個鹹陽宮妃位最高的就是她,其他幾個夫人不過就是秦國的幾個普通貴族女子。位份也只是最低的姬妾身份,可她卻是秦王下詔封的凌霄夫人。
有這樣的區別在,她覺得自己還是有高人一等的地位。可是,秦王似乎完全忘記了她的存在,他從趙國回到秦國後,整整三個月,她都沒見到他。
於是,她終於不願意再等待,親自下廚做了最拿手的菜色,再親自送到贏政的“親政殿”。
帶著忐忑的心讓趙高通報自己要求見贏政。她以為不會那麽順利,沒想到贏政讓她進去。可是,她還沒高興太久,贏政幾乎頭也沒有抬,繼續看批閱書簡,只是問:“何事?”
思荷跪在地上,盡量讓自己平複起來,輕柔的道:“臣妾思荷自入秦國,還沒有正式拜見大王,雖然明知道不合禮,但是…思荷既已經是秦王的夫人,理應盡到侍候夫君的義務,所以……。”
“既然知道不合禮,你還是犯了?”
贏政冷冽的聲音刺入她的心臟,她知道,他在指責她逾越了。她心下一涼,知道自己走錯了第一步。
“臣妾……臣妾知罪,請夫君恕罪。”她驚慌的趴著,身體幾乎發抖。
“抬起頭來。”
思荷身子一震,有些害怕,但還是期待著自己的姿色可以打動贏政的心。
她慢慢抬起頭,對上贏政沒有情緒的眼神,可即便這樣,贏政俊毅的臉還是深深的入了她的眼,進了她的心。
他的英姿,不止讓她入心,還入了她的靈魂。
贏政看著她的眼睛,有一瞬間驚訝,卻又皺起了眉頭,冷聲道:“聽著,本王隻說一遍,這是你第一次進“親政殿”,沒事的話本王希望也是最後一次。”
“夫君……。”思荷恐懼著,他明明沒有凶,也不像生氣的樣子,但是卻明明白白的讓她知道了,他說的最後一次指的是,再有下一次,她不會有好下場。
“今日,你稱呼本王“夫君”兩次,往後余生,不要讓本王聽到第三次,因為那將會是你最後一次說話,懂嗎?”
如果說剛剛是警告,現在絕對是對她死亡的宣告。
至此,思荷懂了,他永遠也不會多看她一眼,更別說心裡有她半分的位置。
“夫人?”
一旁的侍女~蘿芍喊著動也不動的思荷,打斷了她那不堪的回想。兩年多了,她只見過贏政三次。第一次,他讓她知道了,她此生對他只能望而不得,第二次,是一場宮宴,但他沒看她一眼,第三次,他的儀仗隊遠遠的從她面前走過,她看見了他,但是他看不見她。
她以為他沒有心,所以才那麽無情。可是,他竟然特意吩咐要跟王后一同進膳,還是從“親政殿”刻意回寢宮作陪。
呵,原來他不是沒心,而是隻把他的心給了他的王后。既然他沒有分一點點的心出來的想法,他為什麽要把她接來秦宮,為什麽接來了,又把她當作廢物一樣丟在角落裡不聞不問?她何錯之有?
隱沒了眼眶的淚,思荷歎了一口氣,暗暗告訴自己:路還很長,希望也會有的。
她又恢復了笑容,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前路漫漫,但她相信人定勝天。
跟她心思不同的珀溪,心裡卻想起了她從此要面對的難題~她能接受她的政哥哥有別的女人嗎?
第一天出來,就碰見一個,沒有碰見的呢?還有,之前政哥哥說的那兩個幾乎天天陪在他寢宮的女子呢?
如果她不能接受,她還有資格做他的王后嗎?就算政哥哥可以做到只要她一個,那其他人會怎麽想她得到的獨寵,到時候她可能就真的成了世人口中魅惑君主的妖女。
興致缺缺的進了殿內,贏政已經回來了,同樣帶著一堆等待批閱的書簡回來。
他迎了上去把她抱住,趙高朝下人們使了一下眼色,滿屋子伺候的宮女太監一個接一個的退了出去,獨留珀溪和贏政獨處。
“溪兒不開心,對嗎?”贏政看見了她憂鬱的臉色,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抱住她,希望自己的擁抱可以為她祛除煩憂。
“嗯,很不開心。”
珀溪埋在他懷裡,淚水油然而出,她不想隱瞞,因為她想了一路,結果是她接受不了他身邊有別的女人,至少她接受不了要她看著別的女人擁有他。沒看見都讓她那麽難受,看見了,她更痛徹心扉。
“告訴我,我能為你做什麽?”贏政也跟著難受,他帶她回來不是讓她不開心的,她說不開心,他就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多。
“我看見了別的女人,除了我之外的女人。”
贏政身體一僵,隨後笑著放開了抱著她的動作,捧著她的臉,為她抹去淚水,愉悅的笑道:“溪兒吃醋了嗎?”
“不止吃醋,這裡還吃痛。”珀溪把手放在自己的心臟位置。
贏政附上她的手背,又把她拉回懷裡,歎了一口氣,說道:“傻瓜,在這整個鹹陽宮,名義上算得上有名分的就一個,其他三個頂多也就是比普通宮女位份高一些。但是無論她們什麽位份,從始至終,我都只有你一個,她們不過是放在鹹陽宮做做樣子而已。”
“可是,這個“樣子”可以做到什麽時候?我知道政哥哥是秦王,有多少女人都不過分,可是我……。”
“不會有別的女人了,有你就夠了。”
“那……除了你剛剛說的女人,之前在這裡陪你的另外兩個呢?”說起這個,珀溪心裡又難受了。
“嗯?”贏政一時沒明白,隨後想起了在巴蜀時,他逗她的玩笑話。
“哈哈哈!”贏政難得開懷大笑,珀溪皺著鼻子,不樂意的低著頭不說話。
贏政笑夠了之後,才把事情給她解釋了一遍。珀溪聽完後,羞得臉都紅了,埋進他懷裡怎麽也不肯把臉抬起來對著他,實在是太丟人了,吃醋那麽明顯就算啦,吃的還是這樣亂七八糟的醋。可是,都怪他故意看她笑話,她揚起粉拳往他胸口捶打著表示抗議。
看見珀溪又氣又羞的樣子,贏政又大笑起來。屋外的趙高聽到贏政的笑聲,欣慰的笑了,這是大王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這樣大笑,希望以後,大王和王后可以一直這樣幸福著。
可是,幸福好像總是要歷經滄桑的洗滌才能到彼岸並肩靜看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