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因為慈悲之心,是為了以後能夠報復顯貴妃。
一想到兄長慘死在顯貴妃母族手裡,劉弘的眼裡頓時染上一層恨意。
也就是從那時起,自己發誓一定要為兄長報仇。
再到後來入宮,成為公公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他沒有想到的是,顯貴妃在宮中根本就沒人可以接近。
多次嘗試之後,反倒讓他先先暴露了。
帶著薑凜遠走高飛,來到一處偏僻的村子謀生,安定下來,等待時機。
何小苿聽到這裡,覺得她是不是過於嬌柔了?
這件事情薑凜也有苦衷,算了,還是先原諒他吧。
就在何小苿以為事情了結時,卻聽到耳邊傳來一句五雷轟頂的話,讓她氣極。
“可是如果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麽選擇……”
是薑凜的聲音!
這下何小苿終於忍不住,直接從床榻上蹦起來罵道,“好你個薑凜,本來以為你會真心實意跟我懺悔,沒想到你卻這麽想,你給我出去……”
“小苿,你什麽時候醒的?”薑凜一驚,片刻之後回過神來問道。
只是處於盛怒之中的何小苿,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直接將薑凜趕出了房間,任由薑凜在門外叫喊,屋裡的人不為所動。
小桃端著一碗醒酒湯過來之時,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問道,“公子,你這是怎麽了?”
薑凜轉身過來,知道這誤會怕是越來越深了,只能對小桃吩咐,“小桃,你幫我勸勸夫人……”
“誰勸都沒有用,薑凜,從今往後,我們沒有什麽關系了!”
屋子裡傳出來這一句話,讓薑凜身影一顫。
沒有什麽關系了嗎?
小桃看事態嚴重,立刻對薑凜說道,“公子,夫人她只是一時的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照顧好夫人。”
薑凜回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提著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去。
剩下小桃一人待在院子裡左右為難,不知道應該出去安慰公子,還是將行酒湯端進房間裡給夫人喝下。
正當小桃左右為難,房門忽然打開了。
何小苿一臉的生氣,見院子裡只有小桃一人,心裡不由得失落起來。
一言不發的將醒酒湯喝下以後,就蒙頭大睡了。
小桃收好空碗,聳了聳肩膀,看來這件事情自己是無能為力了。
俗話說的好,解鈴還需系鈴人!
何小苿的腦子一直昏昏沉沉,睡了三日才打開房門出來。
小桃在院子裡收拾東西,看到夫人終於出來,立刻上前來說道,“夫人,你總算是出來了,不要跟公子生氣了,好不好?”
何小苿頓時哭笑不得,這夫妻吵架之間的事情竟然需要旁人來干涉。
不過小桃的出發點是好的,何小苿揚起一個笑容,“小桃啊,本夫人知道你是好意的,可是夫妻之間的事情,你不懂。”
忙不迭說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直接就跑了出去。
留下一臉單純的小桃嘀咕了一句,“夫妻之間的事情有什麽不一樣嗎?”
今日天光大好,晴空萬裡無雲。
何小苿在床榻上睡了三日,總算是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不應該跟自己生氣嘛,畢竟身體是自己的。
可是肚子卻唱起了空城計,何小苿無奈的摸了摸肚子,若不是空間有靈泉,恐怕這三日的時間,就已經餓死在房裡。
何小苿剛剛抬頭,不想卻碰上一個人。
她覺得自己近日以來時時都能看到蕭世子,大概是出門沒看黃歷吧。
蕭炎在街角蹲了幾天,今兒個終於看到她出來了,立刻跑到何小苿跟前。
一臉陽光燦爛,讓何小苿有些忍不住想要打人的衝動,轉念意向若是打了這個人,恐怕又要進一次大牢裡,還是算了吧。
蕭世子不知道何小苿心中想法,在酒醒後聽說了所有的事情,怒不可揭將移春樓的媽媽打了一頓。
移春樓的老鴇覺得近日招的人,個個都得罪不起,只能含淚咽下這冤屈。
“你怎麽現在才出來啊?”
蕭世子有些不解,據自己了解,何小苿那晚並沒有重傷在身。
應該是她的夫君薑凜趕來及時,才沒有釀成大禍,否則那冰塊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來。
何小苿沒好氣的說道,“你還說呢,上次若不是你的鬼主意,我怎麽會被人拐賣到那裡?這要是換了21世紀,你得賠償我精神損失費,知道嗎?”
“什麽精神損失費?本世子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見她嘴裡吐露出來一串新鮮的詞,直接將蕭炎的好奇心勾了起來。
何小苿翻了個白眼,這些詞就算自己解釋得通,面前的人也未必會懂,又何必浪費唇舌呢?
何小苿直接大步向前走,不再搭理蕭世子。
若是出來上次的事情,可就沒有第2個人來救自己了,她還是很惜命的。
後面的人窮追不舍,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你還沒告訴本世子,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你夠了沒有?堂堂一個世子,竟然跟在我一個已婚婦女身後,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做避嫌嗎?”何小苿停下步子,有些生氣的問道。
下一秒,卻從這個人的嘴裡聽到一句不可思議的回答,“本世子從出生到現在,就不知道什麽叫做避嫌。”
兩個人拉扯著來到街上,忽然想起自己很久沒有去看酒樓的生意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何小苿當即決定去連雲閣走一遭,想來應該能讓身後的人望而卻步,只是自己沒想到,這世子似乎打定主意要跟著她。
並沒有任何退縮的跡象,何小苿無奈,帶著他去酒樓裡,吃過飯才堪堪出來。
“不知道蕭世子還有什麽事情嗎?”何小苿心中感慨這人的命實在是好,她這樣的小人物每天都要為了生計而發愁,蕭炎卻不用擔心任何事情。
果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就是不一樣。
忽然想起一句話來,“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羅馬。”
蕭世子打了個飽嗝,手中折扇一打開,“還沒呢,你想去哪裡?”
“想去喝酒!”何小苿只是隨口一說,卻被人拉著進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這一副破敗的景象,讓何小苿皺緊了眉頭,“你確定要來這裡喝酒?”
“你不知道京城最醇香的酒,就是這家主人釀的。”蕭世子說完拉著何小苿進入了。
只見這家酒館裡,只有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伯。
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聽到旁邊的人叫道,“方伯,老規矩。”
“是蕭世子啊,好勒。”正在打酒的老伯不回頭也知道是蕭炎。
令何小苿對蕭炎有些刮目相看,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讚了一句,“你可真厲害!”
“是嗎?我也這麽覺得,哈哈哈……”蕭炎難得從她嘴裡聽到一句誇獎的詞,自然是滿心歡喜的應下來。
找了一個臨窗的位置,才驚覺已經要天黑了。
大概她因為發生過那件事,蕭炎立刻說道,“你別擔心,這裡是鬧市,不會有人再來拐賣你的。”
何小苿望著門可羅雀的店門口,不經陷入了沉思,嗯,鬧市。
酒上了之時,何小苿就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
眼裡劃過一絲驚喜,抬頭問了一句,“這酒是果酒嗎?”
“是啊,姑娘真是好眼力!”老伯的眼裡多了一分讚賞。
隨後不再打擾兩個人喝酒,去忙其他事情了。
蕭世子輕車熟路的給她倒滿了一杯酒,繼而給自己斟了一杯。
卻看見何小苿臉上燦爛一笑,露出森森白牙,衝他說了一句,“我給你變個魔術。”
一眨眼的功夫,這桌上就多出來新鮮的肉類,還是被切好的。
蕭世子手中的酒差點跌落,驚訝的神情讓何小苿很少滿意,“你,你這是從哪裡來?”
“就說本姑娘這魔術怎麽樣?”何小莉眨眼問道。
蕭炎以為她後面藏了東西,趕忙起身查看了一番,並沒有發現詭異的地方。
何小苿剛才看這桌上只有酒沒有菜,覺得此刻應該多一些東西來,趁著沒人注意,將東西從空間拿出來。
這蕭炎就算有天眼神通,定然想不到東西是從哪裡來的,沒什麽可擔心的。
跟老伯要來一盆炭火,直接在店裡烤起來肉串。
何小苿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蕭炎看得入神。
一串肉還沒好,立刻搶過來放進嘴裡,直呼,“燙燙燙……真好吃,不過你這個撒的東西是什麽?”
“孜然。”
何小苿近日以來的壞心情得到好轉,連對蕭世子都多了幾分和顏悅色。
兩個人一直到深夜才離開這裡,只是蕭炎是被侍衛抬回去的,而何小苿則是一個人踉蹌著步子回去。
何小苿看了一眼天色,饒是京城不實行宵禁,此刻街上並無人影逗留,多了幾分陰森。
何小苿抖了抖身子,快步朝家中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才察覺後頭不對勁,立刻撒腿就跑。
只是下一瞬,黑衣人已經擋在面前。
肅殺之氣撲面而來,令她忍不住後退幾步。
這感覺太熟悉了,從前薑凜的身上就感受過。
何小苿打顫著牙齒,“你,你想做什麽?”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黑暗中的人沉聲回答這幾個字,長刀泛起寒光,步步緊逼。
關鍵時刻,何小苿扯著嗓子大叫一聲,“薑凜!”
“我在。”
從腰間攬過來一隻手,令她安心不少。
何小苿只是本能的叫出口這名字,不曾想到他真的來了。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