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仔細打量了一下此人,覺得這傳聞中的人,也不過如此。
“聽說這家店的生意很好,所以才特意來嘗嘗。”
東平豪爽一笑,言語之中頗為坦蕩。
何小苿一顆緊張的心,竟然也跟著安定下來。
微微頷首回答道,“是,都是大家的厚愛。”
“那就開始吧?”
東平揮揮手,讓自己的屬下守在外面。
何小苿讓人去請容具,因為自己有些不放心。
容具本以為夫人會放過自己,奈何見到這女人,瞬間就緊張起來。
看向夫人的神情也多了一絲不解,夫人為何會招惹上這人?
因為此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太過熟悉,容具怎會不知?
“夫人,這裡有我就可以了,您還是去收帳吧。”
容具沒有見到薑凜的身影,心知公子肯定不在此處。
若是這人想要為難夫人,恐怕事情就有些不妙。
何小苿本就是一個膽小怕事之人,如今聽到這句話,如蒙大赦一般想要奪門而逃。
可是東平勾唇一笑,“這掌櫃的難道不應該坐下來問問爺吃得如何嗎?”
“不用,我來伺候您就可以了。”
容具不敢大意,如果不是只剩下自己一人,本想找一個人去報信。
何小苿停住腳步,尷尬的回過頭來看著面前的這位客人。
今天莫不是想要來這裡找茬?
“這位姑娘……不是我不願意,而是這店裡太多事情了。”
何小苿坐下來推辭道,若是出現什麽意外,大可以躲進空間。
不過容具有些麻煩……
容具橫在何小苿的面前,滿臉笑容的討好這位客人。
因為自己已經得知此人的身份,行事如此放蕩不羈,定然不會是什麽良人。
只能是那個傳說中的馬賊,不知為何忽然來到這裡,怕是有其他的目的。
公子一早就交代過自己,絕對不能讓夫人出現什麽意外。
若是自己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也枉費夫人當日的相救之恩。
何小苿撥開面前的人,“這個是我的廚子,我覺得他說的不錯……”
“何小苿,你就這麽一點本事嗎?”
馬賊看不過去,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眼中充滿了不屑。
何小苿當即就被激怒了,“我來伺候,這總可以了吧?”
何小苿心中很是委屈,為何倒霉的偏偏就是自己?真是柿子挑軟的捏,自家相公在的時候怎麽就沒人敢來找麻煩呢。
容具看到夫人陷入此人的圈套,一顆心不能放下來。
也隻好看了對面的人一眼,警告這人不要輕舉妄動。
東平看見兩個人之間的舉動,不由得嗤笑一聲。
“何掌櫃不用如此擔心,爺暫時不會對你怎麽樣。”
容具出去後,雅間裡一時靜謐至極。
兩個人心中各自盤算著如何解決面前的僵局,何小苿動作嫻熟的烤著肉。
目光一直在火苗上,心裡確實薑凜現在在哪裡?畢竟這人不好對付……
東平吃了一串,覺得甚是美味。
若是能夠把此人收為己用,那鞋賀州不就是自己的搖錢樹了嗎?
東平放下竹簽,試探的問了一句,“何掌櫃,我有一樁生意要與你談談。”
“在下只是一介婦人,對生意並沒有興趣。”
何小苿抬眼看她,麥黃的皮膚在這胡月鎮很平常,可是何小苿心中卻擔心不已。
“是嗎?”
東平才不會相信此人的話,若是當真對這生意沒有興趣,又怎麽會開烤串店?
把自己當三歲小孩忽悠嗎?
東平眼中充滿了欲望,看向何小苿的時候,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何小苿仍然沒有發覺,繼續著手裡的動作。
“何小苿,我們都是聰明人,就不跟你打什麽啞謎了,坦白說吧,爺看上你這賀州了。”
何小苿的手微微一顫,自己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此人不是什麽客人。
只是來這裡打探虛實,若非如此,怎會帶著兩個武藝高超的人?
何小苿的眉眼莫名抽搐了一下,“你覺得本夫人沒有任何的背景嗎?”
“你是指崔侯越嗎?據我所知,崔侯越自己去北邊述職了吧?”
東平胸有成竹的說道,不相信崔侯越能夠在短時間之內趕回來。
面前這麽大一塊肥肉,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何小苿一想到空間,也沒有了顧忌。
若是兩個人談不攏,自然可以趁著機會躲進空間。
容具已經離開,不會有人成為自己的軟肋。
何小苿抬頭看向東平,“呵呵,看來你還是有些天真。”
“此話怎講?”
東平因為時間緊促,並未查到任何有關何小苿的消息。
此人就是憑空出現在胡月鎮,至於其他的,暫時沒來得及想那麽多。
既然來者不是客,那自己忙活這些作甚?
東平不覺間,從腰間抽出來一把彎刀,再往前一點,相信何小苿會在此處斃命。
東平湊近何小苿的耳邊,吐氣如蘭,“何小苿,你現在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你的命在我手上。”
“是嗎?”
何小苿詭異一笑,對這話並不認同。
東平微微有些驚訝,剛剛想要動手之際,發現面前的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東平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人呢?”
“大哥,怎麽了?”
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著急起來,立刻進來查看了一番。
可是此人消失在房間裡……
這些邊關的人本就是信奉一些東西,兩個侍衛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
該不會是出現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東平冷冷看了一眼侍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都起來,跪在這裡丟人現臉幹嘛?”
“大哥,此人恐怕會妖術……”
侍衛仍然不死心的說了一句,直接就被東平抹了脖子。
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從嘴裡吐露出來一句涼薄的話語,“再有一句話,下場就是這個,知道嗎?”
活下來的馬賊閉口不言,相信大哥一定會對此事有所判斷。
東平笑了笑,回過頭來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躲到什麽時候?”
在空間裡的何小苿,聽到這句話之後,面上露出一絲驚恐。
看來此人對賀州勢在必得,這件事情一定要派人通知薑凜才行。
另一邊,容具火急火燎地趕到家中,看見薑凜正在跟劉叔說話。
立刻來到兩個人的面前打斷談話,氣喘籲籲的說道,“公子,夫人有危險……”
“怎麽回事?”
薑凜的笑容瞬間消失,隨之而來的是莫名的擔心。
容具這才坐下來說道,“剛才來了一夥人,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個女的,不過這女的竟然自稱爺,我擔心是胡月鎮的馬賊……”
“馬賊?”
來到這裡之前,並沒有對周圍的環境做調查,這裡還會有馬賊嗎?
薑凜一臉焦急的站起來問道,不敢相信這些人盯上小苿有什麽目的。
劉叔聽到這一番話,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再耽擱下去。
“還是邊走邊說吧。”
三個人一同來到賀州,正巧看到從裡面出來的東平。
薑凜側首問道,“是這個人嗎?”
“是,就是這一夥人。”
容具不敢有隱瞞,在面對這個人之時,竟然生出一種恐懼之感。
足以見得吃人的武功,遠遠在自己之上。
薑凜本來還十分擔心,不過看到這一夥人身後並沒有何小苿的影子。
恍惚之間記起一個事情,小苿有空間,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
等到這一群人離開賀州,三個人這才急忙進去雅間。
何小苿從裡面出來,還沒喝上一口水,看到薑凜已經趕過來。
“薑……”
才說了一個字,就被薑凜擁入懷中。
言語之中充滿了自責,聲音低沉,“小苿,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沒有,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怎麽可能會有事情呢?”何小苿笑笑說道,這是兩個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薑凜許久才松開懷抱,“那個女人說什麽了?”
“我覺得她的目的是霸佔賀州,樹大招風的原因吧!”何小苿松松肩膀,一臉不在乎的模樣。
反正這件事情一定會有夫君解決,並不需要擔心這麽多。
薑凜聽到這句話,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來自己還是太過大意,才會被這些人給盯上。
容具早就習慣了兩個人之間的親密,不過聽到夫人的一番話。
微微皺起眉頭問道,“夫人,我看這個女人的架勢……真的沒有為難你嗎?”
“沒有。”
何小苿現在越來越習慣這樣的謊言,自然是搖搖頭說道。
容具很想再反駁這句話,可是被劉弘拉著走了。
“薑凜,我覺得這個人還會再來的。”
何小苿將剛才的場景仔細回憶了一下,覺得這人不會善罷甘。
因為自己消失的原因,恐怕已經引起了此人的注意。
薑凜點點頭,“這件事情就交給為夫來辦,小苿,你只需要照顧好自己就可以。”
“嗯,那你也要小心知道嗎?”
何小苿笑笑說道,眼裡充滿了信任,是對薑凜的。
薑凜安撫了一下何小苿,覺得此事不能繼續放任下去。
若是自己不管不顧,往後說不定會生出什麽大麻煩。
這人想要賀州,明顯就是看上了這顆搖錢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