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松了口氣,重新站起來,又跟個沒事人一樣了。
只是她眼裡的神采,卻更為暗淡了幾分。
當日,阿莫帶了施工隊過來裝修莫冬館。
莫冬館的牌子她剛來浙州沒多久的時候,就叫胡天帶著她去製作了。
至於開店的批文,有沈不問開口,也是很輕松就解決了的事情。
這次開店有朋友相助,說實話阿莫覺得要比在潛龍鎮剛開莫冬館的時候輕松不少。
只可惜這幾日運氣不太好,天上一直在下雨,施工隊這邊也沒有什麽喜人的進展。
而且酒樓裡還漏水,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一片。
還好雨水不算太大,堤壩也修建的很好,所以不用擔心會有洪水的問題,但街道上的積水還是很厲害,已經能夠彌漫到人的腳腕那邊了。
阿莫和阿冬這幾日便住在沈家研究莫冬館菜式的定價表和菜品。
店內有阿莫設置的新品推薦和特色菜式,也設置了蘇城莫冬館的爆款菜品推薦。
這樣的菜單能夠方便食客下單,貼合大眾口味走。
另外,阿莫也在買菜的時候路過一家巷子,聞到了從巷子裡飄出來的特殊酒香。
是以,阿莫尋著那酒香找到了酒家,跟他定了一大批酒在莫冬館開張後送去莫冬館。
不過一切都要等開張後再說。
這日,天氣有些陰沉,陰雨綿綿籠罩著浙州。
十字口附近,兩道黑影追著一抹布衣身影從天而降,手中飛鏢不停的對著前面那布衣男子飛射出去與。
凌厲的飛鏢所過之處旋轉出一圈水花,空中的雨水不停的滴落在三人身上,那布衣男子頭髮濕漉漉的,幾縷墨色發絲粘著俊美蒼白的臉龐。
沈不問雙眸微眯,漆黑的眸色中更為清冷深沉。
他轉身與那兩個追殺他的黑衣人相對而立,一開口,便是從容而冷漠的聲音:“不過是發現了你們的老巢,你們便要對我趕盡殺絕?”
兩個黑衣人雖然蒙著面,可他們的眼神卻跟之前那些弓箭殺手一樣冷酷無情。
聽了沈不問的話後,二人沉默著抽出匕首朝他刺了過去。
沈不問卻轉身繼續逃跑,絲毫沒有要子這裡動手的意思。
待進入一處小巷子裡的時候,一道繩索從天而降,不出意外的將兩個殺手給套住了。
殺手越是掙扎,繩索就收的越緊。
沈不問也停下了繼續逃跑的步伐,轉身看著二人,余光睨了一眼身後之人。
身後巷子裡,阿四帶著兩個侍衛走了出來,恭敬對沈不問道:“公子,上次碼頭埋下炸藥的人已經抓到了,是鳳陽王留在浙州的暗線,他們還在浙州各處都埋下了炸藥,只要鳳陽王發動戰爭,那些炸藥也會被引爆。”
“奴才推測,鳳陽王也許是想拖住您,讓您留在浙州,沒辦法去京城。”
畢竟,鳳陽王的目的是京城的趙鴻蒙,或者說,趙鴻蒙手中的藏寶圖。
若不是尋找寶藏的話,他也沒必要拿走趙雨軒手中的鑰匙。
然而他如今被牽絆在這地方,只能盡力留在南方平息動蕩,京城那地方她是暫時去不了了。
待阿四聲音落下後,沈不問才抬眸看向那兩個黑衣人:“將剩下的都殺了,這兩個留活口,想辦法從他們嘴巴裡套出點什麽來,這些人不會說話,卻能夠配合默契,他們一定有一套自己的交流方式。”
如果能知道這些殺手的語言,想要獲得鳳陽王的下落,那就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了。
聽沈不問吩咐後,阿四恭敬點頭,隻揮了揮手,便帶著兩個侍衛上前去將那兩個殺手給製服住,帶回了沈府。
而沈不問轉身之際,阿四也重新跟了上來,擔憂的看著他:“公子,您什麽時候回來?奴才看您臉色不太后,可是身體不舒服?”
“無礙。”
沈不問說著,清冷的聲音一如既往,只是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他腳步停頓了一下,問向阿四:“阿莫的莫冬館,從十字口這邊,該怎麽走過去?”
這幾日他從阿四口中聽說了阿莫的消息,知道阿莫在準備開莫冬館了。
只是他雖然知道阿莫的莫冬館開在江南商業中心,卻不知道具體的方位。
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阿四見狀,無奈的給他撐傘,防止雨水再淋著他,隻歎了口氣,勸道:“公子,您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或者洗漱洗漱,換身衣服,難道您要這副樣子去見阿莫姑娘嗎?”
“不,我想見她。”
以前沈不問可都是纖塵不染的,極其在意自己形象,趙鴻蒙之前只是給他衣服上弄了點油漬,他就沒再穿過那件衣服了。
如今他渾身狼狽,頭髮也濕漉漉的黏在臉上,看著就讓人覺得難受,他卻毫不在意。
見他這麽固執,阿四也不敢跟他反著來,隻得道:“好吧好吧,奴才帶您過去就是。”
二人便這麽朝著阿莫所在的莫冬館走了過去。
只是他才剛走一半的路,沈不問就又停下了腳步,突然有些緊張的問向阿四:“我現在,可以去見阿莫的吧?那些殺手已經被我解決了。”
“呃……”
他家公子還真是守護阿莫姑娘守護的小心翼翼啊,生怕自己把麻煩帶給她。
是以,阿四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公子,沒問題的。”
聞言,沈不問這才微微松了口氣,繼而又朝阿莫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此時,莫冬館。
阿冬從後廚走出來,無奈的對阿莫說道:“姊姊,今日廚房沒什麽菜了,咱們回沈府吧。”
小輝也對二人點了點頭,憂愁的對著外面陰雨綿綿的天空歎了口氣:“這幾日接連下雨,集市上都沒什麽人賣菜了,連賣肉的都不多了。”
聞言,阿莫便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和阿冬先回去了,小輝,莫冬館就先麻煩你看著了。”
小輝笑著對二人點了點頭:“放心去就是。”
見此,阿莫便帶著阿冬從莫冬館離開,走之前,二人撐了油紙傘出門。
只是她們剛走出去兩步,小輝便想起來什麽似的,連忙追上去,將手裡的信封遞給阿莫:“對了,阿莫姑娘,我這裡有一封信是商老板留給我的,您給我看看上面寫著什麽吧?我也不認識字,只能麻煩您了,而且拿去找寫字的先生看也要花銀子……”
聽他這麽說,阿莫便暫時放下油紙傘,笑著接過他手裡的信封:“好,我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