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卻是一個穿著杏色衣裙的少女,眉宇間與阿莫有幾分相似!
“阿冬!”
下意識的,田梅香就叫了她一聲。
誰知那女子卻瞬間僵硬在原地,如同受了驚嚇似的,更為加快腳步從一處小巷子裡離開,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田梅香微微皺眉,拿著酒壺就要朝那地方追過去。
可心裡的不滿和醋意卻讓她停留了片刻。
但胡天的模樣才從她腦海裡冒出來,她眼裡的猶豫之色瞬間就被驅散了。
只見田梅香驀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將酒壺放下,又放下了銀子後,她便追進了那條偏僻幽靜的小巷子裡。
“嗚嗚!”
“殺了她,以絕後患,否則聖女發現咱們沒有完成任務,又該怪罪咱們了!”
突然,巷子裡傳來兩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瞧他們那語氣都充斥著凌然的殺意,還有那弱小女子無助哭泣的聲音。
田梅香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一雙清冷的眸子更是頃刻間染上了寒霜之意,提了手中劍就衝上前去:“放開那個姑娘!”
兩個黑衣人正是聖女教的人,之前也是司徒倩派了他們出來尋找阿冬,並將阿冬殺掉,以防止阿莫後來找到阿冬,會將藏寶圖的事情泄露出去。
所以,一看見田梅香來者不善,兩個黑衣人隻相視一眼,便無所顧忌的抽出手中長刀朝田梅香砍了過去!
那少女嚇得抱頭縮在牆角,而她身上穿著的衣服赫然便是田梅香方才所看到的阿冬穿著的衣服。
田梅香隻來得及匆匆打量一眼這少女,便來不及多看,迅速跟這兩個黑衣人打鬥在了一起。
誰知這兩個看上去像是小嘍囉一樣的黑衣人,武功卻一點也不在田梅香之下!
田梅香以一敵二,打得有些吃力。
下意識的看向身旁,她才發現胡天已經不在了,去了別處尋找阿冬。
頓時,她咬了咬牙,心裡憋著一口氣,竟拿出了拚命的決心,不再有所保留,招式間也處處都殺意盎然,一瞬間,她居然真的扭轉了敗局,將兩個黑衣人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斬殺於此!
黑衣人隻留下一聲痛苦的悶哼後,便倒地身亡了。
而田梅香身上也不好受,有不少傷痕累累的地方,拿劍的左手傷的最嚴重的,胳膊上的傷都已經深可見骨了。
她氣喘籲籲的扶著牆壁,艱難的來到了那少女的身邊,虛弱喚道:“阿冬……”
卻見少女抬頭看她,一張圓圓的臉上滿是天真和害怕的神色。
頓時,田梅香手中的劍掉了下來,呆滯的看著她:“你……你是誰?”
少女哭了,捂著臉低頭道:“方才有個姐姐說送這套衣服給我,只要我跟她換,她就給我銀子,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該死的,她被阿冬耍了麽?
難道說,她方才那一聲阿冬驚嚇到了她?
田梅香腦海裡閃過無數思緒,卻更加心煩意亂,冷冰冰的啐了口唾沫後,便強忍著傷痛,扶著手臂轉身走了。
小姑娘在後面,有些忐忑的看著她:“姑娘,您還是來我家裡吧,我給您上些止血的藥……”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姑娘也只能用這件事情來報答她。
失血過多,田梅香才走兩步路就有些頭昏眼花的。
是以,她也隻好對小姑娘點了點頭,小姑娘見狀,這才笑著上來扶她去了她自家的院子。
原來小姑娘的院子就在這地方不遠處,到了屋子裡後,她就熟練的拿出了金瘡藥來給田梅香敷上,然後包扎。
田梅香聞著空氣裡的藥香,也逐漸陷入了昏睡之中。
這幾天心事多,她都沒有好好的睡過覺。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到了晚上。
而小巷子裡的兩具屍體卻被黑衣人的同夥發現,並被他們的同夥給帶走處理掉了,隻留下了一灘血跡。
好在這巷子偏僻,別人隻當是誰買來的豬血留下的痕跡,根本沒往殺人這回事情上想。
當晚,月亮剛從雲層裡冒出來的時候,阿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送走了莫冬館的最後 一批客人。
小輝一邊擦著桌子,一邊收拾碗筷,笑著抬頭看她:“阿莫,您就歇歇吧,這都忙活一天了,不累嗎?”
“不累。”
阿莫搖了搖頭,眼裡有些無精打采的。
她心裡越是擔心,整個人就越是焦急憂愁。
多虧這裡兩日生意好,她可以借此打發自己心裡的憂愁。
才搬了椅子上去,她就靈光一閃,忽然轉頭問小輝:“對了,小輝,你說借酒消愁這事情,是真的嗎?酒真的能消愁?”
她有些好奇,話語裡卻帶著躍躍欲試的感覺。
小輝忙對她搖了搖頭,指了指外面來往的行人:“一個人在屋子裡喝喝悶酒也就罷了,要是出去喝,那可危險,阿莫,借酒消愁這件事情,要要看您的愁是愁錢還是愁情啊,愁錢的話,那喝酒肯定能有用,愁情的話,那喝酒可是解決不了的!”
他說罷,就對阿莫搖了搖頭,抱著碗筷進了廚房。
見狀,阿莫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要去關門。
卻在這時,找了一天阿冬都無功而返的胡天回來了。
他臉上有些失落和愧疚,低頭看著阿莫:“那啥,我今天也沒找到阿冬,對不起啊……”
本來找的好好的,誰知道青龍鏢局那幫留下來的老家夥拉了他回去辦事。
這才又耽誤了一天。
阿莫卻對他眨了眨眼睛,笑道:“沒事的,正好你來了,便陪我喝喝酒,聽我倒倒苦水怎麽樣?”
說著,她笑容又深了幾分,可笑意卻未達眼底,臉上仍舊有笑意無法掩飾的悲傷。
頃刻間,胡天愣了一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腦子裡就已經下意識做了決定。
“好。”
等他回過神來,卻見阿莫已經帶著他進門,也不急著關店門了,隻拿了兩壇子酒出來:“總之,我先敬你一杯,謝謝你這些天來對我的照顧,我阿莫也不是一個不知恩圖報的人,阿冬的事情,就不勞煩你幫忙了,畢竟你的青龍鏢局也此剛剛重新做起來。”
她費力的去櫃台那邊提酒,看得胡天有些好笑。
“還是我來吧,你瘦胳膊瘦腿的,能有什麽力……”
咚!
頃刻間,一壇子酒擺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