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那茅草屋裡面的人是什麽時候進來畫卷中的?”嶽玲瓏問道。
“呃……讓本座想想,那好像就是二十年前進來的那個家夥。”無相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道。
“時間也剛剛吻合,南宮的爺爺也是二十年前被慕容絕三人引到上古陣法中,或許當時他們以為進入的陣法其實就是這幅畫卷。”嶽玲瓏分析道。
“那家夥很是有趣,也很聰明,很快就發現了這裡不是真實的世界,然後自己搭了一個茅草屋,躺在床上一直沉睡到現在。”無相繼續說道。
“整整二十年,他都沒有成為畫卷的一部分,會不會跟他沉睡有關?”嶽玲瓏問道。
“或許吧!誰知道呢?”無相無所謂地說道。
他現在心裡十分鬱悶,本來以為擁有了自己的臉,就能離開這裡,沒想到守候上萬年,卻被那老頭擺了一道,他在這裡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等待嶽玲瓏的到來。
他現在就是這幅畫卷的器靈了,想想真是憋屈,之前他還戲弄過嶽玲瓏,不知道等到嶽玲瓏想起後,會不會找他秋後算帳?
嶽玲瓏不知道,才一會的功夫,無相的心思已經百轉千回,當然,就算她知道,也不會在意,她意念一動,身影一陣模糊,然後就進入了畫卷裡面。
嶽玲瓏現在是畫卷的主人,可以隨心所欲到達畫卷的任何地方,她直接來到了南宮瑾幾人身處的位置。
而南宮瑾幾人現在正焦急地尋找著嶽玲瓏,當他們突然看到憑空出現的嶽玲瓏,心裡是又驚又喜。
“玲瓏,你沒事吧?”南宮瑾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聲音依舊有些發顫。
“師父,你嚇死我們了!”曲懷玉拉住嶽玲瓏的胳膊欣喜地說道。
“玲瓏,你這突然消失,可真把我們給嚇壞了。”楚墨寒說道。
“讓大家擔心了,我沒事。”嶽玲瓏看著幾人,心裡暖暖的。
“玲瓏姐姐,你沒事就好,我心裡堵著的石頭總算落地了。”南宮雪撫了撫胸口說道。
“還好沒事!這處地方十分詭異,大家可千萬別再走散了。”曲懷觴表情嚴肅地說道。
“南宮,我發現了一個男子,無論是外貌還是神韻,都跟你們南宮家的人很像,我猜想,那人會不會是你要找的爺爺?”嶽玲瓏對南宮瑾說道。
“玲瓏,你說的可是真的?”南宮瑾聲音顫抖地問道。
他的心臟“砰砰”直跳,仿佛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就連性感的薄唇也微微哆嗦著。
南宮雪眼眶泛紅,眼中亮閃閃的,隱隱有淚光閃動。
南宮家的人丁本來就不旺,現在還找到二十年前就失蹤的爺爺,對於日漸衰落的南宮家來說,不但多出一個親人,對也是一個很大的助力。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一個人在秘境中失蹤了二十年,居然還能被找到!”楚墨寒感歎道。
“南宮,雪兒,你們先別抱太大的希望,至於是與不是?還要等你們看過後才知道。”嶽玲瓏說道。
“如果那人真是南宮的爺爺,而他又是二十年前進來的,他會不會已經……”曲懷觴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話裡地意思大家都懂。
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如果那人是二十年前進來這裡的,那他很可能早成為了這幅畫的一部分,就算是找到了,也是出不去的。
南宮瑾跟南宮雪的臉上同時出現一抹失望跟傷痛。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先確認那人的身份再說,玲瓏,帶我們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南宮的爺爺?”楚墨寒開口說道。
“你們就放心吧!那人暫時還沒有跟這幅畫融為一體,就算他真跟這幅畫融為一體了,我也有辦法讓他離開。”嶽玲瓏唇角一勾,說道。
“師父,你快帶我們過去,我想早點知道,那人是不是南宮哥哥的爺爺?”曲懷玉笑嘻嘻地說道。
“好。”嶽玲瓏說道。
嶽玲瓏沒有算把契約這幅畫的事情告訴幾人,就像她有空間的事情一樣,她也並不是不信任楚墨寒幾人。
只是他們現在實力低微,知道得太多,反而會給自身還有家族跟宗門帶來災禍,這種逆天的寶物,就算身為地仙,也抵擋不了這種誘惑。
嶽玲瓏意念一動,幾人就被漩渦包圍,待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消失在原地,然後幾人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一處破舊的茅草屋旁。
“南宮,雪兒,他就在裡面,你們進去看看吧!”嶽玲瓏說道。
南宮瑾跟南宮雪看了一眼眼前的破財草屋,眼中湧現出一抹酸楚,眼前的茅草屋仿佛吹口氣就會倒塌一般,岌岌可危。
如果裡面的人真是自己的爺爺,居然在這種地方生活了二十年!
南宮瑾定定地看著眼前的茅草屋,感覺雙腿仿佛有萬斤重一般,半天挪不開腳步,他已經有八成把握,裡面躺著的那個人是他的爺爺,那種血脈相連的氣息,那種靈魂深處傳來的戰栗,都讓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而南宮雪站在原地,低著腦袋,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那顫抖的雙肩可以看出,她在抽泣。
曲懷觴看著這樣的南宮雪,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心裡居然有些心疼,他想上前去安慰幾句,又感覺不合適,只能將那種欲望壓了下去。
終於,南宮瑾仰天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慢慢推開了茅草屋的門,彎腰走了進去,南宮雪緊隨其後。
說是門都有些牽強,因為那就是用幾塊木頭拚接成的木板,打磨也不是很光滑,看起來像是匆忙中完成的。
嶽玲瓏幾人站在茅草屋外,這種場合他們不適合參與,隻好在外面等候。
“師父,剛才是你帶我們來的嗎?”曲懷玉好奇地問道。
“是啊!”嶽玲瓏回答道。
“師父,你也太厲害了,我剛才一點眩暈的感覺都沒有。”曲懷玉興奮地說道。
“玲瓏,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居然能帶著這麽多人轉移!”楚墨寒詫異地問道。
“這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本事,這是我跟這幅畫的器靈達成的協議,我治好了他的隱疾,他允許我在這幅畫中來去自如。”嶽玲瓏半真半假地說道。
“器靈也有隱疾?”楚墨寒好奇地問道。
“呃……是啊!”嶽玲瓏說道。
“唉!說謊後總要用許多的謊言來圓這個謊,以後還得多加注意才行。”嶽玲瓏心裡想著。
而曲懷觴一直在注視著茅草屋的方向,眼中湧現出一抹擔憂之色。
“寒哥哥,我哥哥這是怎麽了?”曲懷玉好奇地問道。
“可能是關心南宮他們吧!”楚墨寒回答道。
“南宮哥哥跟雪兒姐姐也進去好一會了,怎麽還沒有出來啊?那裡面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們的爺爺啊?”曲懷玉好奇地問道。
“我看多半是了,如果裡面之人不是南宮兩人的爺爺,他們一早就應該出來了。”楚墨寒說道。
“這秘境中危機四伏,從我們進來後,危險一出接著一出,這時隔二十年還能找到,當真不可思議啊!”曲懷玉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說道。
“玲瓏姐姐,你既然跟那器靈熟悉,能不能讓他老人家通融通融,讓我們出去啊?”曲懷玉眨巴著大眼睛說道。
“當然可以啊!如果他不願意,咱們就揍到他同意為止。”嶽玲瓏邪惡地說道。
躲在暗處的無相聽了嶽玲瓏的話,渾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果然,女人就是記仇!現在就想報復本座了,還有,本座現在的臉不說迷倒眾生,那也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叫‘老人家’!”無相十分鬱悶地想著。
“玲瓏姐姐,可否進來看看我爺爺,無論我跟大哥怎麽喚他,他都沉睡不醒。”茅草屋裡傳來南宮雪帶著哭腔的聲音。
嶽玲瓏正打算進去看看究竟,一陣白影閃過,有人先她一步進入了茅草屋,居然是一直注意茅草屋動向的曲懷觴。
緊接著,嶽玲瓏也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木床邊一臉焦急的南宮瑾,他站起身,勉強衝嶽玲瓏笑了笑。
一旁還站著雙眼通紅的南宮雪,她剛才似乎大哭了一場,臉頰上還掛著淚痕,這讓曲懷觴心中又是一疼,居然鬼使神差地遞給南宮雪一方手帕。
“謝謝曲大哥。”南宮雪先是一臉驚愕,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了手帕,臉頰上透出兩片粉紅。
“玲瓏,一切就拜托你了。”南宮瑾說道。
嶽玲瓏點了點頭,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男子,或許是在床上躺太久了,他面容精瘦,臉色蒼白,近看之下,南宮瑾的父親倒是跟他有五分相似。
只是他周身散發著淡淡白光,那白光將他牢牢籠罩其中,看起來像是保護他一般。
嶽玲瓏眉頭一挑,伸出手小心翼翼靠近,當她的手剛觸碰到那白光時,白光光芒大盛。
嶽玲瓏隻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的手彈開了,她的身體因慣性往後倒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玲瓏,你怎麽樣?”南宮瑾心臟猛然一跳,急忙問道。
其他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看到一束白光,將嶽玲瓏給彈開了,全都擔憂地看著嶽玲瓏。
“師父,你怎麽樣了?剛才那白光又是什麽?”曲懷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