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卸掉了男人的肩膀,男人頓時痛得大呼起來,左右兩邊包括張伯山的人,看到男人暴露了之後也都不說話了,他們都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
其實他們都想裝作一副什麽也都不知道,是被這個男人的面皮給欺騙了的樣子,用來祈求蕭戎安,不要因為這件事而對他們動手。
“你們敢這麽對朕!你們這是在找死!”男人痛得大喊著。
那原本幫著男人的一個文官張伯山的人,眼皮子轉了轉,故意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不知從哪裡竟然拿出了一面白面鏡子扔在了地上。
“陛下不妨看一看自己的臉,如何?”文官故意露出一副憤怒的表情。
“鐺!”
鏡子摔落在地上,這鏡子是個不經摔的,摔在地上之時四分五裂,一片一片的砸落在地上,有的還扎到了男人的臉上,劃傷了男人的臉。
男人正想要發怒,卻看到了鏡子中自己的臉。
看到那一張臉時,頓時驚愕不已。
“我的臉!?我的臉怎麽會……”
他整個人都變得不可思議起來,他明明已經把臉給整了,怎麽怎麽還會恢復了原來那一副醜陋的模樣?
男人身子顫抖起來,一想就想起了,剛才那一瓶水肯定有問題,沒想到那一瓶水竟然能夠恢復他先前的相貌。
而且這一幅相貌是男人最不願意看到的,因為這一幅相貌,他兒時受到了多少的歧視,又被多少人欺辱過,如今再看到這一副相貌,他不禁就想起了小時候以及那些被羞辱的記憶。
他渾身上下顫抖起來,惡狠狠的瞪上了蕭戎安和陸晚質問著她們,“賤人!你們動了什麽手腳?”
陸晚聽到他的質問,覺得有些好笑,她們幹了什麽,應該說是他在做什麽。
這人竟然還一副她們欺負了他的樣子,真是有個不要臉的。
陸晚的嘴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用著不輕不緩的口吻嘲諷著說,“沒動什麽手腳,只不過是讓你原形畢露罷了。”
只有妖怪才會原形畢露,陸晚這一番話,實則是在嘲諷男人,男人頓時氣憤不已。
“你們!”
沒等男人罵出什麽難聽的話,蕭戎安不緊不慢的吩咐禁軍侍衛,“拖下去,凌遲。”
“是。”
男人眼看著就要被拖下去,他立即瞪大了眼睛,他不想死,他可不想就這麽死了。
“不,不!”
“我錯了我錯了!是我一時鬼迷心竅,這才聽信了奸人的話,想要來汙蔑你們,我再也不敢了!別殺我!別殺我!”
男人被拖出去的時候,連忙大喊著,這話喊得很大聲,頓時也就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包括張伯山的。
“慢著。”蕭戎安叫住了禁軍侍衛,微微眯起眼睛,抬著長腿跨步走到男人的面前,目光有意無意掃過張伯山一眼,對有些意味深長的詢問男人,“奸人?哦,你倒是與我說說這奸人是誰?”
男人下意識就把目光轉向了張伯山,確實也是張伯山指使的他,其實他都要死了,為了保住他自己的命,他就不得不告發張伯山了。
“張……唔!”
男人開口正想說話,忽然之間,蕭戎安就感覺到左邊有一支銳利長劍被射出來,而且直挺挺的向著他的腦袋過來蕭戎安下意識的躲避,可是他躲避開了之後,男人卻被爆了頭。
男人話還沒說完呢,這一箭便射入了腦袋之中,一句話也來不及說,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血伴隨著身子抽搐一下就沒了聲息。
蕭戎安來不及查看這男人死了怎麽樣,反正不用看也知道死了眾人一經紛紛向著射箭的方向看過去。
陸晚也驚慌的衝到了蕭戎安的面前,上下摸索著他見他沒事之後才大松了一口氣。
“誰!?”
蕭戎安則是將凌厲的目光投向了禦花園,處在一株草叢之中,他隱約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飛過。
他正想要追上去,就被陸晚抓住了手臂,陸晚可不想他再因此而出現什麽意外,比如上一次他單獨自己追出去的時候,就被傷到了手臂。
周圍的禁軍侍衛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大呼著。
“來人護駕!”
“快保護陛下!”
一瞬間整個宴席變得亂糟糟的一團,那原本站在男人身後的文官們,悄無聲息的躲到了蕭戎安一派的後面生怕蕭戎安等一會兒會因為那個男人而怪罪他們。
心中也在祈禱的,但願蕭戎安沒有看清他們的面容,等一下不會處罰他們。
禁軍侍衛們將蕭戎安和陸晚包圍成了一個圈,開始向四處擴散尋人,過了一會兒之後,整個宴席上面總算安靜了下來。
陸晚緊皺著眉頭,總覺得這人不一般,能在禦花園內當著蕭戎安暗衛的面,射殺了男人,可見這人定然是有些本事的,而這人會是誰的人呢?
陸晚下意識就看向了張伯山,張伯山正慢慢悠悠的喝的茶,不緊不慢,目光閃了閃。
陸晚很快轉開目光,看來是他的人無疑了,怪不得方才男人要說出他的名字的時候,他會如此的不害怕。
整個朝廷之中姓張的人不少,所以陸晚也不能拿這姓氏來給張伯山定罪,一想到這裡陸晚就覺得憋屈的厲害。
不過也還好,這並非是他們的計劃,他們另有計劃,這不過是他們對張伯山弄出的詭計的反擊罷了。
宴會繼續,宮人們將整個宴會恢復如初之後,張伯山的人都在膽戰心驚的坐,回到了位置上,有的人注意到了,蕭戎安時不時看過來的眼神,他們心中很是驚懼。
張伯山似乎也發現了不對勁,他方才還坐在位置上,面色平淡十分冷靜的樣子,此時已經坐不住了,似乎是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一次宴會的計劃他們失敗了,他們本想趁你這這次計劃把蕭戎安除掉,可是沒想到蕭戎安,蕭戎安沒除掉,他們倒是先暴露了。
張伯山為了以防宴會繼續之後,會對他有何不利之處便起身微微彎腰,用著冷靜的態度說道。
“陛下,老臣家中忽有重事,需得回府一趟,故而不得在此多做逗留,老臣先行回府。”
蕭戎安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放他離開,計劃才剛剛開始。
蕭戎安和陸晚坐在朱閣內,他那薄如蟬翼的薄唇中吐出了冷淡的話語,“丞相不必著急,坐著吧,這宴席才剛剛開始。”
一聽到陸晚這話,張伯山就知道這次宴會肯定有不對勁的地方,他眼珠子轉了轉,使勁的想著逃出去的法子,隨便便找了一個借口,“可是老臣家中確有要事。”
陸晚轉動著手上的茶杯,透過珠簾用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張伯山,“哦?什麽要事?”
她倒是要看看張伯山還能找出什麽借口來。
今日不管張伯山用的什麽借口,他都必須要留下,想走?那是不可能的!
張伯山停頓了一下,然後裝出了一副悲傷的樣子,用著有些焦急的語氣對陸晚說,“賤內身子不適,恐時日無多,要老臣回去見一面。”
聽到這話,陸晚心中一沉,他竟然找了這麽個借口,日後為了圓謊,這一回去之後竟然會殺了自己的妻子。
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的很多, 連自己妻子都能殺掉。
一想到這裡,陸晚就更不想把張伯山給放離開了。
陸晚笑了笑,用著慢慢悠悠的語氣說道:“看來,是張丞相府上的大夫不太行,竟然治不好張丞相的妻子。”
說完了之後,蕭戎安看到了陸晚頭來的一個眼神,瞬間就明白了陸晚的意思,他吩咐宋禧,“來人,帶著太醫去一趟丞相府,替丞相夫人看一看身子如何。”
“是!”
宋禧立馬吩咐下去。
張伯山聽到這話,眼瞳微微一縮,只不過是他找的借口罷了,如果宋禧派人過去發現自己的妻子並沒有生病,反而完好無損的話,那他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以蕭戎安的性子,要是抓到了他的把柄,即便只是欺君之罪,恐怕也會想方設法加深罪責,繼而砍了他的腦袋。
一想到這裡張伯山就有些慌了,再也維持不住方才的冷靜。
他欲言又止,眼睛直勾勾的跟著宋禧使喚的宮人身影離開。
蕭戎安隔著珠簾看到了他的臉色,知道他慌了,嘴角勾了勾,明知故問的問道:“怎麽?丞相有什麽話要說嗎?”
張伯山自然不能說自己慌了,他勉強一笑,努力維持著,冷靜說道:“老臣並無。”
“那就坐下吧。”蕭戎安淡淡說道。
張伯山算是看出來了,蕭戎安這次是不打算放他離開了,無論他找什麽樣的借口,張伯山只能無奈坐下,心裡在想著蕭戎安會有什麽陰招,自己到時該如何防備。
只是想走的人眾多,包括那些支持張伯山的文官武將們,此時坐在位置上都坐立難安,屁股都粘不上凳子,目光平平投向張伯山,眼神仿佛在向張伯山求救。
而且還真有幾個膽敢上前小心翼翼的向蕭戎安說,她們有事離開,而蕭戎安當然不可能會輕易放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