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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此妖妃哪裡逃》你不知道做錯了什麽?
  “朕如今政務繁忙,近段時間一直都是獨自就寢,這后宮佳麗如雲,也談不上冷落了誰吧!”

  陳豫猛地拍案而起,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凸起,又漸漸平靜下來,不露悲喜道:

  “也罷,既然容妃在玄青宮等候朕多時,那朕就去會她一面罷。”

  “奴才遵命。皇上移駕玄……”

  陳豫猛地做了個製止的手勢,高無恙立即心領神會,打上燈籠,跟在陳豫身後亦步亦趨。

  夜靜更深,萬籟俱寂,玄青宮中,幾盞燈火,透著幽柔光線,一爐熏香,飄飄渺渺,氤氳地繚繞著一室悠悠,綿延不絕。青煙穿過廳堂,穿過夜空,淒涼地蕩漾在月光裡,終於消失殆盡。

  陳豫帶著高無恙,悄悄來到了玄青宮。

  隱隱地,朦朧地,一個單薄瘦削的身影站在窗前,長簾流瀉,遮住了半張臉,簾外月朧明,寒鴉淒切,花園裡百木已凋,一聲長長的歎息,夜晚的無雪之冬更顯頹唐。

  那身影,分明是在期盼著什麽,或許,她也只是在等待一個可以擁她入懷,許她一世心安的人。

  陳豫對著那麗影,陣陣冷笑:

  “無恙,你看,孤影自憐,獨守空房,伊人不歸,尤怨薄情郎!真真是一副怨女圖啊。哈哈,朕竟不知,朕究竟是有情、多情,還是薄情、無情?!”

  “皇上,”高無恙誠惶誠恐:

  “容妃娘娘背叛在先,勿說是在皇室,就是平民百姓之家也是無法容忍的,皇上宅心仁厚,又礙於其背後的勢力,不曾降罪於她,也未曾挑明事實,這對娘娘來說,已經是莫大的福祉了。”

  “罷了,罷了,朕有些乏了,回長春殿歇息!”

  窗前的人影倏然轉身,一陣寒風吹來,曳地的長發在半空如長龍般流竄,羅衾也隨之脫落於地,緊接著門被推開,一聲欣喜的呼喚:

  “皇上!”

  陳豫聽聞此聲,隻得停下腳步,但卻並未轉身。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一副冷冷的冰山臉。默然不語。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安顏容若顫顫巍巍低頭屈膝行禮,身子單薄得像一縷煙,仿佛風一吹就會香消玉殞。臉上雖妝容豔麗,但那股子秀雅的氣質又怎是庸脂俗粉能夠遮蓋得了?但細細看來,她那精致的妝容背後,黑眼圈雖層層遮掩,但那雙憔悴的眸,窗前獨立的鬱鬱寡歡,盈盈含淚,見到皇上的無限歡喜,其中還夾雜著的一絲小小嗔怪,重重心事,皆在其中閃現,令人心生憐意。

  但陳豫卻絲毫不為之所動。既未離去,也未轉身,仍背對於她,神情清冷決絕,如寒冬的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安顏容若見皇上遲遲未言語,溫熱的心開始漸漸冰冷,仍保持著作揖的姿勢,身體僵硬,一動不動。

  直到高無恙終於按捺不住,輕聲提醒陳豫:

  “皇上,皇上……容妃娘娘向您請安呢。”

  陳豫這才如夢初醒,隨即拂袖道:“回宮。”

  說罷大步流星而去,高無恙慌忙小跑跟隨,只剩下安顏容若一人在淒淒寒風裡佇立。安顏容若抬起滿是淚痕的雙眼,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想想這些時日的苦苦等待,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拔腿就向前追去,邊跑便痛喊出聲:

  “皇上,臣妾究竟做錯了什麽?”

  陳豫猛然停下腳步,雙手交叉後背,聲音冷若冰霜:

  “你做錯了什麽,你心裡明白,皇室血統,不容混淆,捅開了這層紙,對誰都沒有好處,文邦再強,也強不過朕,朕若有一日與他交惡,就意味著你安顏家族的覆滅!這個道理你可曾知曉?”

  安顏容若聽罷,臉色大變。

  “你若現在審時度勢,安分度日,朕或可放你一條生路,你若一意孤行,等到東窗事發,朕與唐文邦兵戎相見,你的醜事人盡皆知,你認為,你還有何顏面存於世?屆時,朕若不殺你,又何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安顏容若面如死灰,踉蹌後退,身子抖得如同篩子:
  “皇上,如此說來……我的孩子,原來是你們害死的?是你們害死他的對不對?”

  “不錯。那個孽種,若留下活口,朕豈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讓整個皇室蒙羞?”

  陳豫轉過身死死盯著安顏容若,步步緊逼:
  “這些年來,朕對你寵愛有加,使得安顏家族勢力擴大,權傾四野,你卻恃寵而驕,膽大包天,竟遊走在朕與十二弟之間,還與唐文邦曖昧不清,你以為,朕會不知道,你與西梁王的醜事?朕對你一忍再忍,實在忍無可忍!你說,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孽種?你和你的族人,在策劃什麽反動的陰謀?”

  安顏容若此時已被逼到死角,無路可退,瞪大眼睛看著陳豫,在如同靜止一樣的時間裡,在涼薄的月色下,她忽然怡然自得地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笑容燦爛無比,又透著股與生俱來的悲涼,她燦爛地笑著,月色映在眼底,像一池悲哀的水。

  “陳豫,我與你們兄弟自小相識,你也知,相較於你,我與陳厚交情甚歡,遠在你之上。你本對我無意,卻最終使我進宮,你說后宮佳麗三千,獨缺我一人,事實上,你心裡清楚,你不過是在為你的皇位深謀遠慮!你害怕了,你怯懦了。你怕當年那個卦辭應驗,成為日後的讖語!哈哈哈哈哈哈……”

  一連串放肆的笑聲詭異而淒絕,陳豫望著面前這個大笑不止的女子,頓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不禁駭然而驚。仿佛那令他觳觫的往事又一次侵入了他的骨血,令他不得不將它們連根拔起,皮開肉綻……

  “你給朕住口!”陳豫氣急敗壞地說:
  “來人,你們給朕仔細聽好,自即日起,削奪安顏容若一切封號,禁足瑤華宮,此生不得邁出宮門一步。”

  陳豫說完,即刻轉身,撞上高無恙略有深究又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似乎被看穿一樣,臉上火辣辣地燙,有些無地自容,為掩飾尷尬,大踏步子走出門去。

  高無恙收回目光,在陳豫身後亦步亦趨,眼看陳豫不言不語,只顧悶頭前行,高無恙小心翼翼開口道:

  “皇上……”

  陳豫遽然停下腳步。

  “如此冷冽之夜,皇上這是要去哪裡?奴才鬥膽,您還是回寢宮歇息吧。”

  長春殿這夜燈火通明。月色清冽,明晃晃照在牖上,一地潔白如霜,雖是深夜,卻如同白晝般明亮。不遠處鍾樓的犍槌長鳴,似乎在提醒著過往的種種。

  陳豫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輾轉反側間汗顏涔涔,仿佛一個旅人將千山萬水皆走遍,倦疲而空乏,冥冥中卻繃緊即將斷裂的弦,面對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懸崖峭壁,虎豹豺狼,膽戰心驚,每每想起便不得安寧。

  那時年少風華,他是南安宮裡的九王爺,與十二弟西梁王陳厚,並稱“南來西往”,而安顏家的小女兒“花想容”,自小出身高貴,知書達理,其閨名取自“雲想衣裳花想容”,容貌之清麗俊秀,可見一斑。安顏家族歷代皆為朝廷重臣,其子孫後代與皇室子女交情甚好,“花想容”三歲那年,被選入宮中作為公主的陪讀兼玩伴,並且認識了瀟灑倜儻的安九王,和人如其名老實巴交的西梁王陳厚。“花想容”十歲那年,父親為她取了“安顏容若”的芳名,並鄭重其事地為其慶祝生辰,也正是那一年,她與陳豫、陳厚兩兄弟,遇見那個瘋瘋癲癲的癩頭和尚……

  重陽節一日,宮中照例舉辦宴席慶祝,其奢華鋪張程度令人咂舌,宮廷之中,對女子管束甚嚴,對男子卻極寬,王公子弟,年滿十五,可帶上幾個隨從,大方出門,美名曰“開闊眼界”,女子卻“養在深閨人未識”,嫁為人妻的,更要講究三從四德,恪守本分,除非跟隨夫家,否則絕不允許單獨出門。

  安顏容若也是聽陳豫說宮外有熱鬧的廟會,雖然不動聲色,但眸子裡分明跳動著期待和渴望的火焰,她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興高采烈準備出門的陳豫陳厚兩兄弟,抿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

  陳厚見她這副模樣,心有不忍,便對陳豫說:
  “九哥,我們帶上她吧。”

  “不行,萬一被發現了挨罰的是我哎。”

  “不會被發現的,你讓容容穿上跟我一樣的服裝,我們都扮作你的隨從,大大方方跟你一起出宮。”

  安顏容若聽罷,本來黯淡下去的臉色瞬間又恢復了光彩,她急忙對陳豫保證:
  “我發誓,我會乖乖跟著你們,逛完廟會就回來,一定保密,誰也不說。”

  廟會自是十分精彩,人也眾多,陳豫拉著女扮男裝的安顏容若,目光如炬,陳厚在他們身後,亦步亦趨。十裡長街,放眼望去,各種買賣琳琅滿目,各種表演,精彩紛呈,廟裡香火鼎盛,廟外人潮洶湧。陳豫皺了皺眉對陳厚說:
  “人太多了,當心一點,注意安全,不要走散了。”

  安顏容若第一次看到這麽熱鬧的場景,哪裡肯聽,興高采烈地東張西望,拚命往人群裡擠去,陳豫緊緊抓著她的手腕,也被她帶到了人群之中,回頭去看,哪裡還看得見陳厚,已經顧不得了,還是保護好眼前人要緊。

  行至一處,前方出現了舞龍舞獅,甚至還有踩高蹺,隊伍甚是壯觀,安顏容若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表演十分精彩,人群裡掌聲不斷。這時,身後一陣擁掇,有人拚命鉚足了勁往人群裡擠,眾人躲避不及,被他撞得七葷八素,定睛細看,原是一個癩頭和尚,身著粗布衣衫,持一塊破舊招牌,打著赤腳,笑嘻嘻地站在人群之中。

  安顏容若只看他一眼,見那和尚也正向她望來,眼神之中頗有研究和玩味,驀地心頭一驚,急急欲走之時,卻被他三步並作兩步走至跟前,咧著大嘴,露出焦黃而缺了一半的牙齒:

  “小姐看起來好面善,算個命吧。”

  安顏容若驚慌失措,拔腿欲走,卻被牢牢握住手腕,一時掙脫不得,耳邊只聽得一個聲音:
  “與其給她算命,不如為我測個字。”

  安顏容若抬頭,陳豫正鎮定自若站在一旁,對著那癩頭和尚坦然道。

  那癩頭和尚本來嬉皮笑臉,見到陳豫一刻,表情瞬間風起雲湧,訝異、嚴肅、吃了一驚,他目不轉睛看著陳豫的臉,他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屬於一個君主的至高無上。他放開安顏容若,站直身子,正正衣冠,收起那副戲謔的神情,畢恭畢敬道:

  “公子要測何字?”

  陳豫滿不在乎地向四面看看,帶著股捉弄一下的調皮,隨意一指不遠處一間染坊:
  “潤染坊。好,就以這‘染’字為測罷。”

  和尚從懷裡掏出一支毛筆,往口中一蘸,在地上揮手而就,略一端詳,瞬間臉色大變,顫抖道:
  “公子欲測何事?”

  “男兒膝下有黃金,抬頭三尺有神明,不算天文,不講地理,不問事理,不管人理,隻問前途何如?運命何如?”

  “天子未滿,正午策反,以刃弑九,血濺木椽,若要破解,有女這般,如此守候,方可寧安。”

  癩頭和尚剛說完,臉上竟閃過一絲慌亂,拿起破爛招牌便低頭逃也似地走,陳豫本是趕來為安顏容若解圍,對這些江湖之士略帶戲謔態度,但現在見那和尚倉皇的身影,還是一把拉住他,惶惑道:

  “和尚,你這話還未說明白,怎的就要逃離了?”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九王爺日後前途似錦,命裡花開,權當今日今時小僧放了個屁,您不必在意,就當行行好,放小僧一條活路,小僧就此別過。”

  陳豫愣在原地,眼見那癩頭和尚連滾帶爬地離開,不知怎的,心裡忽然一陣透涼,仿佛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底……腦海裡不停回放癩頭和尚的預言……天子未滿,正午策反……以刃弑九,血濺木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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