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歸去來

  看見林詩瀅失魂落魄地回了家，老爺子就很奇怪。

  出門的時候還開開心心的，一副沉浸在愛河裡的幸福小女孩模樣。怎麽回到家就萬念俱灰了？
  說實在的，就算是林詩瀅跟武達一夜未歸，老爺子也是很開明的。

  瀅瀅畢竟大了，不再是那個纏著自己要抱抱的小女孩了，也應該找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為她遮風擋雨了。

  武達沒回來，正常。沒有哪一個還沒成親的新姑爺，第一天相親就住在女方家裡的。看瀅瀅的表情，難不成是兩個人吵架了？

  老爺子愛憐地說：“瀅瀅，是不是武達那小子欺負你了。你告訴爺爺，爺爺打斷他的狗腿！”

  林詩瀅哇地一聲，撲倒林老爺子的懷裡痛哭起來：“爺爺，他騙我！他們都在騙我！”

  “誰騙你？武達？他敢！來人啊！”老爺子怒不可遏。

  侍衛進來後，老爺子說道：“你去把武達給我抓回來！死活不論！他要是敢拒捕，我授權你開槍，出了問題我兜著。特麽的，敢欺負到老子頭上了？”

  林詩瀅趕緊勸阻：“不是武達，雖然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是我爸和小叔他們……”心裡的委屈和彷徨，讓林詩瀅再也說不下去了，抽抽噎噎又哭了起來。

  看著一向皮實的孫女兒，哭得像個淚人似的，老爺子的眼睛也紅了：“寶貝兒，乖，不哭。你再哭，爺爺的心都碎了。衛兵，快去把老大跟老五叫過來，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誰的種？”

  林信根本沒敢遠離，聽到老爺子發怒，急忙進來解釋：“我的親爸哎，您可別動怒！這事兒跟我沒關系啊！都是大哥的主意呀！他說，武達的底子不乾淨，舍不得瀅瀅吃苦。又怕瀅瀅性子拗，才想到這麽個損招兒……”

  感覺身後來了人的林信，一回頭就看到面色陰沉的大哥林仁。

  已經年屆六旬的林仁對老爺子並不怎麽怵：“爸，有些事情，您不清楚，做出的決定難免會出現誤判。所以，我就和幾個弟弟妹妹商量了一下，演了這麽一出戲。結局還不錯，不是嗎？”

  老爺子氣得直打哆嗦：“老大，你是長能耐了是吧？聽說，你最近正在積極謀劃，想要更進一步，到時候，我見了你，估計都得喊首長了？”

  林仁很耐心地解釋道：“咱們家，總要有個扛旗的吧！要不然，等我退休了，早晚要變成二流家族，受人欺負。”

  “所以你就四處尋求助力？甚至不惜把自個兒的閨女給賣了？”

  “爸！您怎麽就不明白呢？我這都是為了我們家好啊！為了整個家族，犧牲個人的小小的感情，又算得了什麽呢？再說了，一天那孩子不錯啊！瀅瀅跟了他，以後肯定享福！”

  老爺子小聲嘟囔了一句，林仁湊近前問：“您說什麽？”

  老爺子重重一耳光扇過去：“我說，當年怎麽沒把你射牆上！”

  六十歲的正部，挨老爹的耳光，說出去都臊得慌啊！
  林仁不可置信地捂著臉，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最後，林仁重重一跺腳，哼了一聲，摔門而去。

  老爺子大罵了聲“王八犢子”，又笑眯眯地對林信說：“小五，你也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

  林信一邊為自己傲嬌的大哥默哀一秒，一邊諂媚地笑道：“爸，看您說的？到啥時候，您都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當然得聽您的了。大哥就是一時糊塗，回頭我勸勸他，讓他跟您道個歉。”

  “你啊！也不用在我面前當好人，回頭又在你大哥跟前賣乖。我隻問你一句話，比起那個所謂的家族，瀅瀅的幸福就不重要了嗎？”

  林信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當然是，瀅瀅的幸福更重要了。個人都不幸福了，家族也長遠不了。因為，說不定哪一天，你就會成為家族的犧牲品。這樣的家族，不要也罷！”

  老爺子很高興：“還是小五懂事！一點都不像那個王八犢子，官越當越大，良心是越來越少了。瀅瀅和武達的婚事就交給你了，務必安排得妥妥當當。”

  林詩瀅瞪著紅腫的眼睛，怒道：“我不嫁那個魂淡！武達也是個，也是個……”

  林信走得早，錯過了武達後面的精彩演出。

  聽林詩瀅把武達的話一重複，林信氣得扭頭就走。

  “小五，你想幹什麽？”

  “我去聯系幾個好手，就不信弄不死他！爸，您放心，保證不摟火。”

  “回來！”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敲敲林信的腦袋，“老子英明一世，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混球？你就沒點腦子嗎？”

  “有啊！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別露面是吧？得嘞，您請好吧！”

  “邊兒待著去！”訓斥了林信，老爺子又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林詩瀅，“瀅瀅，你說武達是個流氓魂淡。那爺爺問你，你吃虧了嗎？”

  林詩瀅傻愣愣地說：“吃啥虧？哦，您是說……爺爺，羞死人了，您怎麽會這麽想呢？我可不是傻子，隨隨便便就讓人家佔了便宜！”

  老爺子微微一笑：“武達可曾表現出來，想佔你便宜的意思或者行為嗎？”

  “他敢？”林詩瀅一臉的嫌棄，“他的能耐，也就是在村裡勾搭個村姑什麽的。你還別說，桃源村還真有個村姑，叫李秀芹，還挺水靈，整天勾……”

  林詩瀅說不下去了。

  是啊！

  李秀芹都“不要臉”的貼上去了，也沒見武達真把她怎麽著。還會饑不擇食地，跟其他女人亂來？

  至於說武達想非禮李秀芹，被人家打了，那就更是扯了。

  別的不說，就看電影那天李秀芹的騷樣，恨不得拿著武達的手往裡摸！那天晚上要不是自己在場，說不定他們就會成就好事了。農村人不講究，隨便在哪個草垛，都能滾成一團。

  李秀芹會打他？騙鬼呢吧？
  想到這，林詩瀅不禁啐了一口：“呸，不要臉！”

  老爺子笑了：“瀅瀅，罵誰呢？”

  “爺爺，不是罵您喲！我是想起了某個不要臉的女人，試圖勾引武達，才罵的。”

  老爺子哈哈大笑：“我的傻寶貝兒呀，想明白了吧？”

  林詩瀅還是有些不解：“既然武達沒那些爛事兒，為什麽還要把自己說得那麽不堪呢？”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你不懂啊！越是傲氣的男人，越看不得女人為自己受委屈。他不想你為了他，而和家裡人鬧僵。也擔心你會在將來不快樂，而導致感情破裂。這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啊！”

  林信終於撈著說話的機會了，把武達被綠的那點破事兒說個底掉。包括武達和南昊天收拾李萍兒的細節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林詩瀅聽得目瞪口呆，最後還恨恨地說一句：“便宜那幾個狗男女了！要是擱在我們家……呃，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就是為武達不值，竟然讓他受了這麽大的委屈。”

  老爺子很豁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要不是有這麽一番事，你怎麽能跟武達相識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