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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霸世》第5章 新王
  第5章 新王
  第五章新王

  送葬的儀仗綿延一裡多,一時舊都中人競相來觀看。子斂覺得太過招搖,一路心驚膽戰,目不斜視地往前走,隻盼能快點下葬完畢。

  一路逶迤,等到了墓地,也日上中天,接近正午了。成戍揮動法杖召喚祭火分散於各個火盆,將黑暗幽深的墓室照得通亮,棺槨緩慢移入墓中正位,各色陪葬祭器也都擺放停當一一擊碎,兩位一直伺候夫人的女婢自願殉主,飲藥自行入棺,一並抬入墓室。

  外面祭台牲禮都已經備齊,隨著成戍一聲:“閉穴,封土!”墓室關閉,幾十名奴隸一起揮舞石鏟往上填土,一座巨大的墳塋很快就出現在眼前。又一隊奴隸用繩絞了巨石上前夯實封土,一邊喊號子夯土,一邊往上潑稀薄的米湯,直把個墳堆築得如銅牆一般。

  “禮畢!設享堂!”成戍口中唱誦,從人將案幾、祭品都移入享堂,點上長明燈,留下守墓之人,葬禮這才算完全結束。圍觀的舊都中人許久都沒有見過這樣規製的王族喪儀,只看得目瞪口呆、嘖嘖稱奇。觀禮吊唁的親友們也心中暗暗納罕這一貫低調安穩的王弟子斂怎麽做出這樣招搖的事來?只有夫人母族高辛氏的眾人深感欣慰,一直以來都覺得高辛氏的女兒待在這窮鄉僻壤比個普通貴族都不如,現在總算能風光大葬,也算不屈高辛氏的體面。

  終於等到眾人一一散去,子斂也累倒在榻上,送完賓客的將軍薑吉門外回話:“大人,賓客都已恭送完畢。您可以安心休息了。”

  “薑吉,你進來。”子斂出聲叫道。

  薑吉輕輕推門而入,立於大人身側,拱手抱拳說道:“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子斂伸手揉揉額前與鬢角,睜開疲累的眼睛,問道:“薑吉,這些年委屈你跟著我在這鄉間了。”

  薑吉聽了這話大感困惑,單膝跪地,低頭說道:“能跟隨大人已經是我的福氣了,不敢說委屈。”

  只見子斂抬眼望向正展開的窗戶,一枝葉已幾乎落盡的梧桐斜斜地現在框裡,遠處天際一隊鴻雁高飛而去,他輕輕歎了口氣,說:“連鳥雀都知道,尋和暖之處過冬,確實是委屈你了。”

  薑吉更是不知如何作答,好在與大人一貫熟了的,並不以為意,看向子斂大人,說道:“今日大人這是怎麽了?竟說出如此言語?有什麽要我去做的事情,還請大人吩咐。”

  “沒什麽,只是見今日喪儀之上,人人都以喪儀隆重而多瞧我這王弟一眼。可見人還是在意外在的威勢啊!你若是不跟著我,怕是早就沙場建功,有了自己的奴隸了。現在只能隨我在這鄉間做個農夫,在稼檣間埋沒。”子斂輕輕拍拍薑吉的衣袖。

  “大人何必如此灰心?總會有出頭的一日!”薑吉再次跪倒,“薑吉隻願為大人建功!這裡有什麽不好?稼檣是我大商之本,也不算虛度光陰。”

  “是啊!”子斂見簷下燕子啾啾歸巢,已經好多年了,這一窩燕子每年都來自己簷下築巢繁衍,也算得舊相識。如今它們也該往南方過冬了,總歸都要找自己的去處了。他再次揉揉眼目,說道:“明日便可沐浴了,更衣之後,你便請了祭司來廳堂內相見。”

  “是!大人還請早點歇息吧。連日勞頓,大人若再有閃失,我們這些跟隨的人更是萬疚難辭!”薑吉說完便拽上門離去了。

  第二天清晨,子斂於睡夢中便聽得廊下燕子“啾啾喳喳”地鳴叫,臉上便含了笑意,輕輕坐起,走到窗前,推開隔窗,一股清晨的樹木清香撲鼻而來。兩隻燕子“咻”地飛下來,落在窗台上,一隻還跳到他手邊輕輕啄他的手。子斂輕輕笑笑,絲毫不以為意,嘴裡還念叨著:“玄鳥,玄鳥,你這是要去南方了吧?天上的玄鳥大神告訴你們該走了嗎?明年可還要回來啊!”說到這裡他又想起成戍的話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正在思索間兩隻小燕子“忒兒”地又飛走了,在他上方還盤旋了好一會兒,子斂看著它們說:“玄鳥,玄鳥,祭司說我可能會離開這裡,明年若是在這裡找不到我,就去都中吧。”

  簷下的燕巢裡又飛出幾隻燕子來,仿佛能聽懂他的話似的,來回翻飛了一會兒便一齊向著天空飛走了。子斂直看的它們都飛過院牆,看不見蹤跡了,這才囑咐早已立在門口的小廝:“去準備熱水吧,我要沐浴更衣。”

  到了巳時,子斂已經熏香更衣完畢,自己緩步走到廳堂前,就見成戍已經早早在此等候了,薑吉也站在一旁陪侍著。他向兩人微微一笑,說道:“都隨我進堂內敘話。”說著自己就先行上前打開屋門,邁步走了進去。

  兩人尾隨而入,薑吉進門後將門關好,站在子斂大人身側。成戍看看薑吉又看看王弟,並不言語。子斂見他如此,笑著說:“祭司不必過慮。薑吉於我,不只是心腹,乃是可以托付性命之友。”

  成戍點點頭,問道:“不知大人召我前來要議何事?”他心中暗喜,若是大人不請他來敘話,自己還真不知該找什麽機會說出此行的最終目的。

  子斂笑笑,心中很是明白成戍的以退為進,久不在都中,這樣的官話竟然聽起來如此風趣。他非常誠懇地說:“昨日倉促,還請祭司將昨日的誓言詳細解釋一下。”

  成戍點點頭,剛要開口,屋門被拍得“啪啪”作響,小廝在外面興奮地喊:“大人!大人!都中來人了!馬上就要進門,您趕快整理下儀駕。”

  子斂皺著眉頭斥責:“什麽時候這樣沒規矩?我與祭祀正在交談,不是已經囑咐了不得打擾,怎麽還來?再說了,這鄉間哪裡有什麽儀駕?”

  “大人息怒,我去看看!”說完薑吉風也似的出門而去。

  成戍看看日影,笑著對子斂大人說:“大人確是應該準備一下。成戍在這裡先恭賀了!從今而後,該稱您王上了。”

  子斂從沒想過王位會來的這麽快,這麽輕而易舉。他心跳如擂鼓,也開始急切地往外望去。片刻之後,薑吉滿臉喜色,飛奔而來,進屋之後立刻拜伏在地上:“恭喜王上!”子斂聽他如此說,知道這必定是真的了,強自按捺著心中激動,嚴肅地說:“來迎的是何人?儀仗可曾周全?”

  “王上放心,儀仗整齊,毫無怠慢之意。來的是太尹、太卜、太巫、太丁四位大臣,正在外面等您宣召。”薑吉也是興奮地結結巴巴。

  “好,你把他們請進來吧。”子斂被這突如其來的喜訊驚得有些昏頭昏腦,連王上應有的威嚴也顧不得了。成戍拜倒在地,說道:“恭喜王上,賀喜王上!讓成戍出去宣詔吧。您先穩穩心神。”

  子斂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忙道:“那就有勞祭司去宣詔了。”成戍行禮後退出屋去。

  不過片刻,就聽見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子斂剛剛穩住的心神又開始忐忑了。一片腳步聲在門外停住,跟著是一片拜伏聲:“臣等恭迎王弟還都繼我大商之主!拜見王上!”門應聲而開,乍見門外伏在地上烏泱泱的一片人,子斂頭中發懵也不知該如何作答了,一時廳堂內外寂然無聲,外面一眾大臣心中都暗自嘀咕“這位新王好大的威勢!”

  眾人再拜、三拜,子斂終於回過神來,沉聲出言:“眾卿從都中遠來勞頓,請入堂內敘話。”

  “謝王上!”太尹等四位重臣拾級而上,進入廳堂再行禮,這才分席入座。子斂整衣,先用帕拭拭眼角,將四位大臣掃視一遍,問道:“予夫人新喪,連日忙碌喪儀,身心憔悴,連國中出此大事都不曾知曉,還請大人們詳述情由,王兄因何盛年崩殂?”

  四人相視,還是太尹直起身子拱手道來:“半月之前,宮中寢殿被雷電擊中,大火衝天,整個寢殿被燒得片瓦不存,先王、先王他……”先王小辛被燒得渾身焦黑,幾乎不辨人形。太尹回想起當日情形,垂首泫泣。

  太巫接口道:“當日情形慘不忍睹,臣等實在無法言說。”屋內眾人都默默垂淚良久。

  子斂忍著滿眶淚水,長歎一聲:“王兄一生勤勉,卻遭此橫禍,天不假年啊!”說罷痛哭失聲,斜斜靠著軟榻靠枕,好像已經支撐不住。

  四位大臣拜倒在地,齊聲說道:“王上節哀!還請以國事為重!”

  子斂強打精神坐起來,安撫道:“眾卿所言甚是。卿等一路勞頓,還請下去好好歇息。這山中野林也沒什麽好東西,將就幾日,回到都中再論功行賞。”

  “謝王上!還請王上早日啟程,回都中主持先王國喪!”四人行禮後起身退出屋去。

  “哪位是太卜?予有些俗務想請太卜指點。”子斂猛然想起成戍來,忙出言留下太卜。其余三位大臣既感詫異又不無羨慕地看著太卜。心說,這麽快就與新王如此親厚,太卜之能不可小覷啊!
  等到屋外一切歸於寧靜之後,太卜了然地上前拜倒,微笑著看向新王,問:“看來成戍按著天示找到您了,不知他有沒有與王上說清他此行的目的?”

  聽了太卜這樣說,子斂心中也明白成戍確為太卜所遣。但他此行的目的,卻因為連日來操辦夫人喪儀,一直沒有明言。今日本來準備問個清楚,卻恰好發生這樣的大事,也不便問了。現在正好直接去問太卜,他說:“令徒來時恰遇予夫人因為生產而亡,這些日子多虧有他幫忙操持,夫人才得以圓滿下葬。但令徒此行的目的並沒有清楚說明,隻說是為了我出世不久的雙生孩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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