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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宋》第270章 反詩
  第270章 反詩
  “賠……賠償?”閻彪的臉,比撲了白粉的唱曲姑娘還要白上幾分,長孫弘那張濺了血的面孔,就在跟前一步之遙的地方,看著自己冷笑,一種從未有過的寒意從頭頂冷到了腳後跟,透骨而生,遍體發顫。

  他覺得,只要自己有一絲一毫的異動,這個穿綠色官袍的人,一定不會顧及自己的身份,舉手間就會殺人。

  春風樓偌大的底層,到處都是呻吟的人,許多人爬不起來,不知道死了沒有,那群陌生人,正在相互處理傷口,表情輕松,不以為意。

  這幫人是硬茬啊,亡命徒啊。

  他的腿已經軟得站不大穩了,哆哆嗦嗦的。

  橫行臨安欺負良善,不可一世的蠻橫,只不過是靠的顯赫身份下的掩護,沒了這層身份,閻彪只不過是個好看點的混混。

  他很想把姐姐抬出來,高聲大喝:“閻貴妃的弟弟在此,誰敢亂來?還不跪下叩頭!”

  但是這句很有氣勢的話,在喉嚨裡轉了幾圈,在對方眼神漠然的瞪視和身形有威脅的靠近中,衝口而出時,變成了結結巴巴的兩個字。

  “對啊,賠償。”長孫弘接口道,點點頭,伸手抹了一把臉。

  這個動作看似不經意,卻讓閻彪產生了很大的誤會。

  他因為長孫弘要打他了。

  顫粟的腿再也支撐不住身軀,雙膝一軟,他跪了下去,嘴皮子哆嗦著,一迭聲的喊:“別、別、別!”

  長孫弘愣了一下,抹臉的手頓住了,想一想,他忍不住笑了,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

  他也蹲下去,保持跟閻彪視線平行的對視。

  “今天這件事,其實是個誤會,我們是來吃飯的,你的手下上來就打人,是他不對。”長孫弘耐心的說著,仿佛是個教訓小弟的大哥。

  “你看,已經傷了這麽多人,再鬧下去,就不好收拾了,大家不如談談,看看有什麽辦法了結這件事,你叫做閻公子是吧?有什麽後台啊?”

  閻彪看著長孫弘,驚懼之余,眼神裡浮起了奇異的光。

  “這人不認識我?”他想道,是外來的官?

  一定是這樣,不然怎麽敢如此對待自己,在臨安地面上,只要是官,誰敢不給自己面子?

  顫抖的腿,慢慢的恢復了原狀,因為害怕而發白的臉,也漸漸的有了些許血色,雖然爬起來還有些困難,但閻彪的心裡,懼意已經不再那麽濃鬱了。

  他咬著牙,努力讓自己看上去還保持著紈絝固有的氣度,然後克服面對綠袍小官那充滿殺氣的臉而有些抽搐的面部肌肉,恨恨的道:“我是工部員外郎閻彪,我姐姐,是今上最寵愛的貴妃,你傷了我的人,這件事沒那麽容易算了!”

  “哦,閻貴妃啊。”長孫弘腦子裡轉了一轉,歷史上好像理宗皇帝的確有個閻貴妃,是賈似道姐姐賈貴妃極為強勁的競爭對手,而賈貴妃應該在今天就會染疾而死,閻貴妃很快就會一人獨大,豔絕后宮,成為理宗最為寵愛的妃子。

  “哼哼,怕了嗎?”看著長孫弘若有所思的樣子,閻彪越發篤定的相信,這個綠袍官兒,一定是個不知天高地厚外地來的小官,冒冒失失莽莽撞撞,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自己給驚嚇了,是個愣頭青。

  他吞了一口口水,手撐在地上,打算爬起來,再抖抖威風。

  “天子的小舅子,那也得賠償啊。”長孫弘一把按在他的肩頭上,不陰不陽的帶著笑,說道:“你也說了,沒那麽容易算了。”

  “大膽!”閻彪終於怒了,咆哮起來:“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無禮!我是閻貴妃的弟弟,是皇親,你想幹什麽?!”

  他被壓在地上,站不起來卻聲色俱厲的樣子很滑稽。

  “我說了。”長孫弘認真的道:“你可以叫我特先生,我是從海外過來的客人。”

  “胡說!你穿的明明是大宋的官袍!”閻彪雖然是個紈絝,但並不是個傻子。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長孫弘扭過頭,朝旁邊打了個招呼。

  楊小磊過來,從懷裡摸出一張紙遞給他。

  紙上有些墨跡,看上去剛剛寫好不久。

  “喏,閻公子,把這個看一下,然後臨摹一遍。對了,你識字的吧?那就好。”長孫弘把紙塞到閻彪手裡,和藹的說道:“來,紙和筆墨都準備好了。”

  閻彪莫名其妙,這劇情,轉得好奇怪,為什麽要寫字?

  他孤疑的看看長孫弘,長孫弘給了他一個溫柔的笑。

  閻彪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他趕緊低下頭,去看紙上的字。

  “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嗟籲。他時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

  有什麽特別的?

  聽上去不怎麽押韻啊。

  作為一個紈絝,不喜讀書厭惡學習是正經的常態,閻彪作為標準紈絝,當然執行這一條執行得無比的堅決。

  於是他當然不怎麽看書,南宋年間已經出版的《宣和遺事》作為《水滸傳》的早期版本,雖然是本小說,但紈絝也不會去看的,裡面文言大段大段的,看不懂怎麽看。

  其中宋江寫的這首反詩,閻彪自然沒有看過,此時看了,以他的文化水平,也不覺得怎麽樣。

  不就是一首詩嘛。

  但是,紈絝的自尊令他拒絕抄寫。

  閻彪陰沉著臉,斷然道:“我不寫!你最好把手拿開,不然……等下我的人來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穿著官袍我就不能把你怎麽樣,這條街上我打過的官兒多了!”

  “不寫?”長孫弘皺了皺眉頭,伸手過去,把地上撿來的那把尖刀拿了過來。

  “你要幹什麽?”閻彪警惕的想往後挪身子。

  長孫弘的手牢牢的扣著他的肩,令他不能妄動半分,拿那把刀子,乾淨利落的朝坐在地上的閻彪兩腿之間插了下去。

  “啪!”

  刀刃貼著閻彪的關鍵部位入地三分。

  閻彪怔怔的看著襠部,呆如木雞。

  刀鋒的銳利好像就在皮肉邊上慢慢摩擦,只要再往裡面一點點,閻彪就能跟董宋臣一道當同僚了。

  “不好意思啊,偏了一點。”長孫弘道歉,把刀子拔出來,刀鋒又一次貼著皮肉摩擦。

  “這次我一定看準了。”長孫弘舉著刀子表態。

  “大膽!大……”閻彪歇斯底裡的吼起來,劇烈的掙扎:“你他媽是個瘋子!我是……啊!”

  刀子疾如閃電,快如霹靂,這回插得很準,即使隔著衣服布料,也準確的扎進閻彪腹股溝的位置,也就是大腿根部,在皮肉上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猛然飆了出來。

  閻彪殺豬一樣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好痛啊!
  長孫弘把刀拔出來,站起身來,舉刀看看刀刃上滴落的血,歎口氣道:“你看看,你鬧個什麽勁呢?我又扎歪了。”

  然後看著抱著大腿痛呼的閻彪,眼神上上下下的搜索。

  閻彪的臉變得慘白,長孫弘不懷好意的目光就像他手裡的刀一樣那麽鋒利,看他那樣子,好像隨時會再次把刀子剁下來。

  他到底要剁哪裡啊?

  “你就寫吧,又不是什麽大事。”楊小磊蹲在下來,蹲在閻彪身邊,悄悄的道:“這位爺是個專門切人命根子的主,你再不順他的意,以後你就不是男人了。”

  不是男人?

  那是什麽?
  閻彪夾緊了大腿,哆嗦得像個篩米的篩子。

  “寫了,就沒事了。”楊小磊把紙和筆遞過來,如一個傳銷裡的白臉客。

  “.…..寫,我寫。”閻彪絕望的望望春風樓的大門,隻怪自己的人剛才清場清得太徹底,外面的人都知道閻公子要在這裡請客擺宴,生人回避,現在連個人影都不敢靠近,在裡面叫得再大聲,外面也聽不見。

  外面豔陽高懸,風和日麗,秋日的街景有落葉繽紛,樹葉飄在街上行人的頭頂上,隨風而舞。人們熙熙攘攘,享受著城市的繁華和盛世的興隆,鳥兒在叫,人群在笑。

  誰也不知道,春風樓裡,正在發生一出啼笑皆非的戲。

  紈絝公子閻彪,用扭扭捏捏見不得人的字,臨摹了宋江的反詩。

  完了,長孫弘還不罷休,拉過閻彪的手指,隨意粘了些紅色的血,在手書的反詩下面按了手印。

  “成了。”長孫弘吐了一口氣,心滿意足的把墨跡吹乾,收好那張閻彪手寫的那張紙,然後把自己的范本給他留了下來。

  “這上面寫的詩呢,你大概看不懂,不過沒關系,你回去,找個先生看一看,記住一定是要信得過的先生,不要隨便給人家看,不然,要殺頭的。”

  “如果看明白了,再想一想,今天的事,是就這麽算了還是繼續鬧下去。要想清楚點了。”長孫弘笑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領著人,從後門呼嘯而去。

  眨眼的功夫,就走得乾乾淨淨,留下一個爛攤子一樣的春風樓和抱著大腿哀嚎的閻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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