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七歲的天空 （求收藏推薦）

  這對父女相顧一笑，笑容溫馨。

  白曜被觸及心靈，曾幾何時，他也擁有一個家，一個屬於他的庇護所，一個可靠的父親和一個慈愛的母親，一個心懷夢想的哥哥。

  “雖說新世界的事情不是秘密了，但叔叔建議你別太關注，那個世界非常殘酷。”秦啟明卷起衣袖，踱步廚房，“你們看會電視，我弄點夜宵來吃。”

  白曜張嘴，欲言又止，本打算追問一些關於新世界的情況，可看著男人忙碌切菜的背影，心想也不急於一時，待會可以慢慢聊。

  噠噠噠，秦藝璿從冰箱裡拿了兩個布丁跑回客廳，“哥哥，這是‘甜蜜之家’每日限量的草莓味布丁，分你一個。”

  “謝謝。”白曜接過布丁盒，並未打開，目光投向正在美滋滋吃東西的小姑娘，低聲道，“藝璿，你爸爸成為穿越者，你是什麽想法？”

  坐在沙發上晃動著雙腿，秦藝璿沉思幾秒，笑眯眯表示，“酷！”

  她吧唧兩口吃完一個布丁，繼續補充，“帥！新聞不是說了嘛，穿越者可能改變世界，我還看了好幾個覺醒異能的主播視頻，控火、控雷，一躍四五米高，讓人羨慕。”

  羨慕？小姑娘的心思還真是難以琢磨……其實白曜看得出來，秦藝璿在知曉秦啟明成為穿越者後，露出了緊張害怕的眼神，但短短幾秒就收斂了。

  他覺得自己和秦藝璿是同類人，擅長隱瞞心中真實想法，盡可能不給別人帶去麻煩的人。

  一個失去了父親，一個“失去”了母親，或許就是這種感同身受的遭遇，兩人之間挺談得來。

  很快，秦啟明端著兩個盤子來到客廳，一份紅酒牛排，一份水果沙拉，“小曜，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

  白曜拿起餐具，“秦叔叔，你能否跟我講講，新世界的詳細情況？”

  “我也想聽！”秦藝璿高舉右手道。

  秦啟明先是倒了一杯零度數的氣泡酒給女兒，又將提前調配好的酒遞給白曜。

  這杯酒底部是搗碎的橘子，從下到上，橙色、淡黃色、淡藍色、藍色，外觀清澈美麗，香味淡雅。

  “這杯酒叫‘十七歲的天空’，適合十七歲的你。”秦啟明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才斟酌著陳述，“我在那邊只是蘇氏科技公司的一名保安，了解的不多，簡單來說，那邊社會秩序極其混亂，貧富差距大到無法衡量，像貧民窟的底層市民，每天能吃飽就不錯，街邊小巷隨處可見餓死的人。”

  “社團和組織經常在貧窮地帶爭鬥，市民根本沒有安全可言。”

  “相反，財團的人生活奢侈，掌控所有經濟命脈，混亂的秩序加上超高的科技，那邊就是一個強權的世界。”

  新世界的情況新聞中有著片面報道，白曜也略知一二，他想打探的是財團內部信息，最好是白氏財團。

  秦藝璿咀嚼著牛肉塊，頗為好奇，“爸爸，那邊科技水平有多高？有飛船嗎？可以去宇宙探險嗎？”

  “呃……不能吧。”秦啟明不太確定地回答，繼續娓娓述說，“我所在的科技公司主要研究基因工程，有一次我看見他們從無序之地捕捉到的生物，那生物長得像兔子，有鳥的嘴，貓頭鷹的眼睛和蛇的尾巴。”

  聽著的白曜一愣，心說這不就是犰狳？

  無序之地給他的印象只有三點：恐怖！恐怖！恐怖！
  當初要不是他和白小曉所在位置處於無序之地的邊緣，估計早就死在了野獸口中。

  秦啟明看向沉默中的白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小曜，叔叔叫你過來，一是感謝你照顧藝璿，二是……你母親每個月會來看你一次，她跟我說過你的情況，那個男人是不是不喜歡你？”

  那個男人……

  白曜知道秦啟明說的是誰，自嘲一笑，“只要他對我母親好，我無所謂，等我高三畢業，有更多時間，自己也能養活自己。”

  他從未抱怨過什麽，甚至主動退出了那個不屬於自己的家庭。

  那時候的深夜，他獨自蜷縮牆角哭過。

  因為購買學習資料而導致生活費不夠，他就去尋找臨時工賺錢。

  人總要學會堅強，失去依靠的孩子，要更加堅強。

  望著少年平淡的面容，秦啟明喃喃勸解，“人生本就不會一帆風順，就像叔叔我，也會經歷不好和痛苦的事。你還年輕，未來會很精彩，別太強迫自己變得成熟，十七歲的少年人，就要活躍一些、衝動一些，如果遇到問題，可以來找我商量。”

  “青春是揮汗如雨的努力，也是追逐歡樂的記憶，等你老了，頭髮白了，就會明白了。”

  白曜端起酒杯，邊喝邊盯著對方光澤鋥亮的頭。

  秦啟明笑道：“看什麽，我這叫時尚，你們年輕人不懂。”

  “我懂！”秦藝璿揮舞小手，繪聲繪色道，“發際線，永遠是中年男人的危機，爸爸從根源解決了問題。”

  噗！白曜險些將喝進去的酒噴出，緩和半天，對著秦啟明豎起大拇指，“叔，厲害。”

  他相信，自己中年時期肯定不會有這樣的危機，嗯，不會有。

  兩個小屁孩，不懂時尚，我這叫聰明絕頂……秦啟明腹誹吐槽，繼續喝酒。

  就在這時，門鈴被人按響，白曜眉頭微皺，此刻臨近晚上11點，誰會來找秦叔叔？
  由於穿越者身份敏感，他難免聯想到新聞報道中的罪犯。

  秦啟明起身去開門，樓道站著兩名黑色風衣，頭戴同色帽子的男人。

  為首男人掏出證件，“秦先生，我們是‘兩界’的人，我叫何海昊，這是我的助理蔣章，今晚老大跟你接觸過，為了你和你女兒的安全，我們需要熟悉你所在的環境，方便的話安裝幾個攝像頭，你遇到危險，我們也好第一時間來營救。”

  “不方便。”秦啟明簡明扼要拒絕。

  何海昊嘴角含笑，對方的回答也在他預料中，“是我唐突了，不介意我們進去坐一坐吧？”

  樓道的聲控燈熄滅，秦啟明側身讓兩人進屋。

  客廳，白曜看著神秘感十足的兩人，對方也向他投去視線，他瞬間就感到了莫名壓迫。

  這兩人絕對不簡單，至少是經過長期訓練的戰士，眼神過於犀利。

  “秦先生，他是？”何海昊指了指白曜。

  “我的租客，過來吃夜宵。”秦啟明坐到女兒身旁，“我已經答應你們的管理者加入兩界了，條件就是別來干擾我的生活。”

  何海昊自來熟地坐下倒了杯紅酒，有意無意看向白曜，“我們沒想過干擾你的生活，只是純粹來楓葉小區熟悉環境，想必你也看了新聞，穿越者暴露身份，危險性很高。”

  話音一落，他毫無征兆地側頭盯著白曜質問，“你說對吧？”

  白曜表情愕然，沒想到這人直接就將“箭頭”對準了自己。

  懷疑我是穿越者？不，他在試探我，秦叔叔沒有避諱地談論兩界的話題，對方自然而然就懷疑我也是穿越者？
  白曜心平氣和地點頭，“新聞確實報道了許多犯罪事件。”

  室內暖黃色燈光帶來柔和，何海昊半眯起眼睛審視少年，仿佛要將少年心思給看穿一樣。

  倏然，蔣章兜裡的手機響起鈴聲，“人間的青草地，需要澆水……”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隊長，是老大的電話。”

  “掛了。”何海昊臉色沉了下來。

  此時此刻，秦啟明目光變得不太友善，從酒櫃和冰箱裡拿來一些飲品，朝著蔣章皮笑肉不笑道：“大晚上還跟著你們隊長工作，你也辛苦，給你調杯酒，特別適合你。”

  旋即，他往酒杯中倒入少許“江小白”、“雪碧”、“旺仔”、“橙汁”，最後將一顆圓滾滾的冰球丟入其中。

  蔣章略感迷惑，但還是接過調好的酒，道了聲謝。

  他正準備喝，就被何海昊拉起，“秦先生，我的助理沒別的意思，既然你有客人，那我下次再來拜訪。”

  ……

  楓葉小區街邊，黑色商務車裡。

  “隊長，我怎麽了？對方挺好的啊，還請我喝酒。”蔣章一臉茫然。

  “好？好你個頭，我給你的資料看了沒？”何海昊生氣地點了支煙。

  從後排座椅拿起文件袋，蔣章尬笑一聲，“之前忙著刷新聞，沒看。”

  何海昊無奈道：“你小子，能不能改改手機鈴聲？資料記載，兩年前，秦啟明的妻子出軌，並且天天打麻將，一年輸了上百萬，才導致兩人離婚，你這招無中生有，直接得罪對方，他說不定以為我們是故意為之。”

  “啊？我……”蔣章欲哭無淚，怎麽躺著也背鍋，“我手機的鈴聲是每天隨機更換，我真不知道他的情況，再說，一首歌而已，他不是小心眼的人吧，還請我喝酒。”

  吸一口香煙，呼出青白煙霧，何海昊按揉額角，“江小白、雪碧、旺仔、橙汁，加一顆冰球，還不明顯嗎？小碧仔汁滾！”

  “臥槽！”蔣章驚詫，這才明悟，自己被罵了，對方才是無中生有的高手。

  ……

  過道，秦藝璿乖巧地揮手，“哥哥再見。”

  “再見。”白曜微笑回應，開門進入家裡。

  哐當，望著鐵門關閉，秦啟明低頭看向女兒，狀似思索著道：“你今天是不是將你媽給舉報了？”

  “你都知道啦？”秦藝璿怯生生地反問。

  秦啟明右手捂住額頭，“派出所打電話給你外公，可他們在老家，就叫派出所打電話給我，讓我去繳納罰款，辦理手續。”

  “你去了？”秦藝璿嘟嘴道。

  過道聲控燈熄滅，室內的暖色燈光映照秦啟明平靜面容，“沒去，我請警方根據治安管理處罰她，頂格的那種。”

  隨後，這對父女相顧對視，會心一笑。

  都說知子莫若父，但秦啟明可謂非常了解自己古靈精怪的女兒。

  況且，舉報親媽這種情況，小姑娘也不是第一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