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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第一皇帝》第119章 人物介紹(一)
  第119章 人物介紹(一)

  為了下面的劇情,我這裡介紹一下人物:張良,韓信,蕭何。

  就這一章,如果你們不喜歡看,直接跳過這兩章,過了人物介紹就是正文了。

  張良先祖原為韓國穎川郡貴族其祖三代為韓丞相本姓韓。秦滅韓後,他圖謀恢復韓國,結交刺客,在古博浪沙(在河南原陽東南)狙擊秦始皇未遂,逃亡至下邳(今江蘇徐州市睢寧.縣古邳鎮)。秦末農民起義中,率部投奔劉邦,不久遊說項梁立韓貴族成為韓王,為韓申徒。以韓申徒之職率軍協助平定關中,劉邦西入武關後,在嶢下用計破敵;鴻門宴上幫助劉邦脫離險境;灞上分封時“為漢王請漢中地”。後韓王成被項羽殺害,複歸劉邦,為其重要謀士。楚漢戰爭期間,“長計謀平天下”,都為劉邦所采納,提出不立六國後代,聯合英布、彭越,重用韓信等策略,又主張追擊項羽,殲滅楚軍。漢朝建立,封留侯。見劉邦封故舊親近,誅舊日私怨,力諫劉邦封夙怨雍齒,釋疑群臣。劉邦曾讚其“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裡外,子房功也”。傳見《史記·留侯世家》、《漢書·張良傳》。

  史書中出生地的記載索隱:良既歷代相韓,故知其先韓人。顧氏按:《後漢書》雲“張良出於城父”,正義:括地志雲:“城父在汝州郟城.縣東三十裡,韓也。”史書對他的身世交代很不清晰,隻知他是韓國人,祖父和父親都是韓國的相國。而其生年不詳,隻說韓被秦滅時(公元前230年)他尚在年少,未曾在韓國做官。而他的父親死在韓悼惠王(桓惠王)23年,也就是公元前250年。也就是說最遲在這一年他已出生了。古人以未“而立”為年少,所以可以想見韓國被滅之時張良應是二十幾歲而不到三十歲的青年。而張良卒於高帝崩後八年,所以應當為公元前187年,享年64至70歲左右。

  張良離開家時僅二十余歲,後長期展轉各地。漢建立後,被封為留侯,而留位於今江蘇省沛.縣東南的微山湖湖區內,這裡是張良初遇漢高祖之地。死後,他的兒子張不疑繼任留侯。《史記》雲:“留侯不疑,孝文帝五年(公元前176年)坐不敬,國除。”此時,失去爵位的張不疑會不會帶領家族回到故裡,即使他要回去,能不能找到故裡,已成為歷史疑案。

  反秦複韓圯上受書張良出身於貴族世家,祖父開地,連任戰國時韓國三朝的宰相。父親張平,亦繼任韓國二朝的宰相。至張良時代,韓國已逐漸衰落,亡失於秦。韓國的滅亡,使張良失去了繼承父親事業的機會,喪失了顯赫榮耀的地位,故他心存亡國亡家之恨,並把這種仇恨集中於一點——反秦。

  張良到東方拜見倉海君,共同制定謀殺行動計劃。他弟死不葬,散盡家資,找到一個大力士,為他打製一隻重達120斤的大鐵錘(約合現在60斤),然後差人打探秦始皇東巡行蹤。按照君臣車輦規定,天子六駕,即秦始皇所乘車輦由六匹馬拉車,其他大臣四匹馬拉車,刺殺目標是六駕馬車。

  公元前218年,秦始皇東巡,張良很快得知,秦始皇的巡遊車隊即將到達陽武.縣(現在原陽.縣的東半部),於是張良指揮大力士埋伏在到陽武.縣的必經之地——古博浪沙。不多時,遠遠看到三十六輛車隊由西邊向博浪沙處行走過來,前面鳴鑼開道,緊跟著是馬隊清場,黑色旌旗儀仗隊走在最前面,車隊兩邊,大小官員前呼後擁。見此情景,張良與大力士確定是秦始皇的車隊到達。但所有車輦全為四駕,分不清哪一輛是秦始皇的座駕,只看到車隊最中間的那輛車最豪華。於是張良指揮大力士向該車擊去。120斤的大鐵錘一下將乘車者擊斃倒地。張良趁亂鑽入蘆葦叢中,逃離現場。而張良找到的那個大力士卻被秦軍殺死。

  然而,被大力士擊斃命者為副車,秦始皇因多次遇刺,早有預防準備,所有車輦全部四駕,時常換乘座駕,張良自然很難判斷哪輛車中是秦始皇。秦始皇幸免於難,但秦始皇對此事十分惱怒,雖然下令全國緝捕此刻,但是大力士已經被殺,又不知道另一位刺客是誰,張良得以“逍遙法外”,後來不了了之。古博浪沙從此一舉成名。

  張良椎擊秦王未遂,被懸榜通緝,不得不埋名隱姓,逃匿於下邳(今江蘇睢寧北),靜候風聲。一天,張良閑步沂水圯橋頭,遇一穿著粗布短袍的老翁,這個老翁走到張良的身邊時,故意把鞋脫落橋下,然後傲慢地差使張良道:“小子,下去給我撿鞋!”張良愕然,但還是強忍心中的不滿,違心地替他取了
  上來。隨後,老人又蹺起腳來,命張良給他穿上。此時的張良真想揮拳揍他,但因他已久歷人間滄桑,飽經漂泊生活的種種磨難,因而強壓怒火,膝跪於前,小心翼翼地幫老人穿好鞋。老人非但不謝,反而仰面長笑而去。張良呆視良久,只見那老翁走出裡許之地,又返回橋上,對張良讚歎道:“孺子可教矣。”並約張良5日後的凌晨再到橋頭相會。張良不知何意,但還是恭敬地跪地應諾。

  5天后,雞鳴時分,張良急匆匆地趕到橋上。誰知老人故意提前來到橋上,此刻已等在橋頭,見張良來到,忿忿地斥責道:“與老人約,為何誤時?五日後再來!”說罷離去。結果第二次張良再次晚老人一步。第三次,張良索性半夜就到橋上等候。他經受住了考驗,其至誠和隱忍精神感動了老者,於是送給他一本書,說:“讀此書則可為王者師,10年後天下大亂,你可用此書興邦立國;13年後再來見我。”說罷,揚長而去。這位老人就是傳說中的神秘人物:隱身岩穴的高士黃石公,亦稱“圮上老人”。

  張良驚喜異常,天亮時分,捧書一看,乃《太公兵法》(此名為訛傳,實為《素書》)。從此,張良日夜研習兵書,俯仰天下大事,終於成為一個深明韜略、文武兼備,足智多謀的“智囊”。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七月,陳勝、吳廣在大澤鄉揭竿而起,舉兵反秦。緊接著,各地反秦武裝風起雲湧。矢志抗秦的張良也聚集了100多人,扯起了反秦的大旗。後因自感身單勢孤,難以立足,隻好率眾往投景駒(自立為楚假王的農民軍領袖),途中正好遇上劉邦率領義軍在下邳一帶發展勢力。兩人一見傾心,張良多次以《太公兵法》(《素書》)進說劉邦,劉邦多能領悟,並常常采納張良的謀略。於是,張良果斷地改變了投奔景駒的主意,決定跟從劉邦。作為士人,深通韜略固然重要,但施展謀略的前提則是要有善於納諫的明主。這次不期而遇,張良“轉舵”明主,反映了他在紛紜複雜的形勢中清醒的頭腦和獨到的眼光。從此,張良深受劉邦的器重和信賴,聰明才智也有機會得以充分發揮。

  降宛取蟯佐策入關
  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六月,項梁、項羽叔侄所率領的隊伍已發展壯大到六七萬人,並擁立楚懷王之孫熊心為王,集各路義軍首領於薛城(今山東省滕州市東南)共商大事。張良不忘複興韓國,忙對項梁提議道:“君既已立楚王為後人,而韓王諸公子中的橫陽君成最賢,可立為王,借以多樹黨羽。”早在下邳之際,張、項之間便有舊誼,因而項梁一口應承。於是,他命人找到韓王成,立為韓王,並以張良為司徒(相當於丞相)。張良“複韓”的目的終於達到了,“複家”的政治夙願也得以實現,因而竭盡全力扶持韓王成,揮師收復韓地(指戰國時韓國地盤),遊兵於潁川附近,時而攻取數城,時而又被秦兵奪回,遲遲未能開創大局面。這一年年底,楚懷王命劉邦、項羽分兵伐秦,並約定:誰先入關進鹹陽,誰便可以立而為王。劉邦取道潁川、南陽,打算從武關進入關中。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7年)七月,劉邦率兵攻佔潁川。韓王和張良便與劉邦會合了。劉邦請韓王留守陽翟(韓故都,今河南禹州市),而讓張良隨軍南下。九月,軍隊抵達南陽郡(今河南南陽市)。南陽郡守奇退入宛城(河南南陽)固守。劉邦滅秦心切,見宛城一時難以攻取,打算繞過宛城繼續西進。張良認為不妥,勸道:“您雖然急於進關,但這一路上秦兵還很多,而且都扼據著險要的地勢。現在不拿下宛城,一旦宛城的秦兵從後面追殺過來,那時,強秦在前,追兵在後,就很危險了。”劉邦采納了他的建議,立即更換旗幟,率兵乘夜間抄小路悄悄返回。拂曉時分,劉邦的軍隊已把宛城重重圍住。接著,劉邦又采納了陳恢的意見,以攻心之術,招撫南陽太守,赦免全城吏民,兵不血刃地輕取了宛城。解除了劉邦西進的後顧之憂,劉邦兵威大振,南陽郡的其它城池見太守已降,紛紛起而效之,望風而降。

  隨後,劉邦率軍抵達嶢關(今陝西商州西北)。嶢關是古代南陽與關中的交通要隘,易守難攻,是通往秦都鹹陽的咽喉要塞,也是拱衛鹹陽的最後一道關隘,秦有重兵扼守此地。劉邦趕到關前,想要親率所部兩萬余眾,強行攻取。張良勸諫道:“目前秦守關的兵力還很強大,不可輕舉妄動。”劉邦惟恐項羽大軍先入關中,因而心急如焚,忙向張良問計。張良向劉邦獻了一個智取的妙計。他說:“我聽說嶢關的守將是個屠夫的兒子,這種市儈小人,只要用點財幣就可以打動他的心了。您可以派先遣部隊,預備5萬人的糧餉,並在四周山間上增設大量軍隊的旗號,虛張聲勢,作為疑兵。然後再派酈食其多帶珍寶財物去勸誘秦將,事情就可能成功了。”劉邦依計而行,嶢關守將果然獻關投降,並表示願意和劉邦聯合進攻鹹陽。劉邦大喜,張良卻認為不可。他冷靜地分析道:“這只不過是嶢關的守將想叛秦,他部下的士卒未必服從。如果士卒不從,後果將不堪設想。不如乘秦兵懈怠之機消滅他們。”於是,劉邦率兵向嶢關突然發起攻擊,結果秦軍大敗,棄關退守藍田(今陝西藍田.縣西)。劉邦乘勝追擊,引兵繞過嶢關,穿越蕢山,大敗秦軍於藍田。然後,大軍繼續西進,於公元前207年十月(秦以十月為歲首漢初未改)抵達霸上(今西安市東25裡)。

  這時,秦二世已被趙高殺死,僅僅做了46天秦王的子嬰眼見義軍兵臨城下,大勢已去,隻好似繩系頸,乘素車白馬,捧著禦璽符節,開城出降。至此,雄霸四方、威振海內的大秦帝國滅亡了。

  劉邦從奉楚懷王之命西進,到進人關中,迫使子嬰投降,歷時僅一年,由於他采納了張良的計謀,保證了軍事上的順利進展,從而贏得了時間,終於比項羽搶先一步進入關中。

  諫主安民鬥智鴻門
  劉邦大軍進入鹹陽,看到那豪華的宮殿、美貌的宮女和大量的珍寶異物,使許多人忘乎所以,昏昏然,以為可以盡享天下了。連劉邦也情不自禁,被秦宮裡的一切傾倒,想留居宮中,安享富貴。武將樊噲冒死犯顏強諫,直斥劉邦“要做富家翁”。然而,劉邦根本不予理睬。部下的一些賢達志士對此心急如焚。在這關鍵時刻,張良向劉邦分析利害,勸道:“秦王多做不義的事,所以您才能推翻他而進入鹹陽。既然您已經為天下人鏟除了禍害,就應該布衣素食,以示節儉。現在大軍剛入秦地,您就沉溺在享樂中,這就是所謂助桀為虐了。常言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願沛公聽從樊噲等人的話。”張良語氣平和,但軟中有硬,尤其是話中對古今成敗的揭示以及“無道秦”、“助桀為虐”等苛刻字眼,隱隱地刺疼了劉邦近乎沉醉的心。這種緊打慢唱的手法,果然奏效。劉邦愉快地接受了這卓有遠見的規劫,下令封存秦朝宮寶、府庫、財物,還軍霸上整治軍隊,以待項羽等路起義軍。在此期間,劉邦還采納張良建議,召集諸.縣父老豪傑,與之約法三章:“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並通告四方:“余悉除去秦法。諸吏人皆安諸如故。凡吾所以來,非有所侵暴,勿恐。”另外,還派人與秦吏一起巡行各地,曉諭此意。結果,博得了秦民的一致擁戴,爭先恐後用牛羊酒食慰勞軍士。劉邦見狀,又命令軍士不要接受,傳出話去:“軍中糧食充足,不要勞民破費了。”秦地百姓聽罷此言,越發高興,惟恐劉邦不為秦地之王。

  劉邦采納張良的建議,采取的這一系列安民措施,爭得了民心,為他日後經營關中,並以此為根據地與項羽爭雄天下,奠定了良好的政治基礎。

  公元前206年二月,項羽率諸侯兵抵達函谷關(今河南靈寶東北)。劉邦命令守軍緊閉關門,阻止諸侯兵進關。項羽得知劉邦已攻下鹹陽,十分惱怒,正趕上劉邦部下曹無傷密告項羽,說:“沛公要在關中稱王。”項羽立即命令英布督軍強攻。同年十二月,項羽大軍攻破函谷關,進駐新豐、鴻門(今陝西臨澗東北),要與劉邦決一死戰。

  幸虧項羽的叔父項伯與張良曾有舊交。在項羽大軍決定進攻劉邦的前夜,項伯悄悄騎馬來到劉邦軍中私見張良,把消息告訴了張良,並邀他一同潛逃。張良說:“我奉韓王之命,送沛公入關,而今沛公身處危難之中,我悄悄逃走,是不合道義的。我必須去向他辭行再走。”隨即,張良來到劉邦的營帳中,把項伯所說的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劉邦。劉邦大驚失色,忙問張良:“這可怎麽辦?”張良沒有直接回答,反問劉邦:“您估計我們的軍隊能抵擋住項羽的進攻嗎?”劉邦有氣無力地說:“確實不能。可是事已至此,又怎麽辦呢?”張良一想,當務之急是打消項羽對劉邦的疑慮,使他放棄進攻劉邦的計劃。而要達到這一目的,項伯是個關鍵人物。審時度勢,張良給劉邦出了個釜底抽薪的主意:“請您去告訴項伯,說您不敢背叛項王。”劉邦問:“項伯和你,誰的年齡大?”張良說:“項伯長我幾歲。”於是,劉邦對張良說:“你替我把項伯請進來,我要像對待兄長一樣對待他。”張良出去,再三邀請項伯入帳見劉邦。項伯進帳後,劉邦親自為項伯斟酒祝壽,並結為了兒女親家。當項伯酒酣耳熱之時,劉邦委屈地說:“我入關以後,秋毫無犯,吏民都造冊入籍,府庫財產嚴加封存,專門等待項將軍來接收。之所以派將士把守函谷關,是為寧防備其他盜賊竄入,並防備有非常的變故發生。我守在這裡,日夜盼望項將軍到來,怎麽敢反叛呢?請您千萬向項將軍轉達我的心意,我決不敢背棄將軍的大德。”一席話,說得項伯信以為真,便交代劉邦:“明天一定要早一點親自來向項羽謝罪。”項伯連夜馳回鴻門,把劉邦的話都轉告給了項羽,並百般疏通,使原已劍拔弩張的局勢有所緩解。

  親赴鴻門,已勢在必行;劉邦明知此去如虎口做客,危機四伏,但又不能不去,真是前後為難。張良知己知彼,精辟地向劉邦分析了項羽其人,決心深入虎穴,謹慎而靈活地保護劉邦的安全。

  第二天,劉邦僅帶著張良、樊噲和百余名從騎來到楚營。劉邦一見項羽,忙上前說道:“臣與將軍合力攻秦,將軍戰河北,我戰河南。不料我僥幸先入關破秦,得以在此複見將軍。今有小人進讒,致使將軍與我結怨。”項羽見劉邦隻帶百余從騎前來赴宴,而且一副謙恭委屈的樣子,不禁動了“婦人之仁”,脫口說道:“這都是沛公的左司馬曹無傷告訴我的。說你要在關中稱王,令子嬰為相。不然,我何至於如此。”劉邦先入為主,努力從精神上壓倒對方,項羽自知劉邦依楚王約,先行入關並無非份之處,自己對劉邦如此這般倒有違約之嫌,頓覺有些理屈詞窮。

  項羽款留劉邦會飲。席間,項羽的謀臣范增屢次舉目示意項羽,又再三舉起所佩玉塊,暗示他速下決斷,殺死劉邦。項羽猶豫不決,默然不應。范增隻好又從帳外召來勇士項莊,授意他舞劍助興,伺機殺掉劉邦。項伯看出破綻,拔劍對舞,時時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劉邦。張良一看情況不妙,趕快起身出帳去找樊噲,命其速去護駕。樊噲二話沒說,持劍擁盾闖入軍門,直奔帳下,兩眼怒視項羽,頭髮上指,大有萬夫不擋之勇。項羽不禁駭然,忙問:“這是什麽人?”張良答道:“是沛公的隨從衛士樊噲。”項羽說:“一條好漢,賞給他酒!”左右的侍從捧上一大杯酒,樊噲站著一飲而盡。再勸再飲,並借題發揮地數落項羽道:“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辭!”接著,便厲聲陳述劉邦的勞苦功高和忠義,指斥項羽疑心太重。項羽一時竟被他慷慨激昂的言辭所震懾,無言以對,只是招呼樊噲說:“坐!”樊噲乘勢坐在張良身邊。過了一會兒,劉邦見情勢已漸好轉,便借口入廁,招呼樊噲出帳,張良隨之而出。三人商量對策,決定由樊噲保護劉邦趕快脫身,張良留下來應付局面。

  再說劉邦留下車騎,在樊噲等四將的護衛下,輕騎簡從,經驪山、過芷陽、抄近路,不辭而別,秘密地返回霸上。而身在虎穴的張良沉著冷靜地與項羽等周旋。此刻他估計劉邦已回到軍中,便進帳辭謝道:“沛公不勝酒力,醉不能辭,謹使張良奉上白璧一雙,敬獻大王足下;另備玉鬥一雙,敬獻范將軍足下。”項羽無奈,隻好收下白璧,不了了之。范增氣得把玉鬥摔到地上,拔劍擊得粉碎,憤怒地說:“唉!豎子(對項羽等的輕蔑稱謂)不足與謀。奪項王天下的人,一定是沛公,我們這些人必將成為他的階下囚!”

  張良在這次生死攸關的鬥爭中,以其大智大勇,既巧妙地幫助劉邦安全脫離虎口,又使項羽內部埋下了君臣相隙的禍根。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漢元年(公元前206年)正月,項羽恃強凌弱,自立為西楚霸王,定都彭城(今江蘇徐州),統轄梁、楚九郡,他“計功割地”,分封了18位諸侯王。並違背楚懷王“誰先攻人關中,誰就做關中王”的約定,把劉邦分封到偏僻荒涼的巴蜀,稱為漢王。而把實際的關中之地一分為三,封給了秦的三個降將,用以遏製劉邦北上。劉邦心中十分怨恨,想率兵攻擊項羽,後經蕭何、張良一再勸阻,這才決定暫且隱忍不發。

  天下分封已定,張良打算離開劉邦回韓國再事韓王成。劉邦賜金百鎰,珠二鬥。而張良把金珠悉數轉贈給項伯,使他再為漢王請求加封漢中地區。項伯見利忘義,立即前去說服項羽。這樣,劉邦建都南鄭(今陝西南鄭.縣東北),佔據了秦嶺以南巴、蜀、漢中三郡之地。

  同年七月,張良送劉邦到褒中(今陝西褒城)。此處群山環抱,沿途都是懸崖峭壁,只有棧道凌空高架,以度行人,別無他途。張良觀察地勢,建議劉邦待漢軍過後,全部燒毀入蜀的棧道,表示無東顧之意,以消除項羽的猜忌,同時也可防備他人的襲擊。這樣,就可以乘機養精蓄銳,等待時機,再展宏圖了。劉邦依計而行,燒掉了沿途的棧道。張良此計,可謂用心良苦,它為劉邦的鞏固發展和日後東進,取得了重要的保證。劉邦入漢中後,勵精圖治,積極休整。同年八月,劉邦用大將韓信之謀,避開雍王章邯的正面防禦,乘機從故道“暗渡陳倉”(今陝西寶雞),從側面出其不意地打敗了雍王章邯、塞王司馬欣和翟王董翳,一舉平定三秦,奪取了關中寶地。略定三秦,劉邦倚據富饒、形勝的關中地區,便可以與項羽逐鹿天下了。一個“明燒”,一個“暗渡”,張、韓攜手,珠聯璧合,成為歷史上的一段膾炙人口的佳話。

  項羽聞知劉邦平定三秦,怒不可遏,決定率兵反擊。張良早已料到這一點,於是寄書蒙蔽項羽,聲稱:“漢王名不符實,欲得關中;如約既止,不敢再東進。”同時,張良還把齊王田榮謀叛之事轉告項羽,說是“齊國欲與趙聯兵滅楚,大敵當前,滅頂之災,不可不防啊。”意在將楚軍注意力引向東部。項羽果然中計,竟然無意西顧,轉而北擊三齊諸地的毫無生氣的腐朽力量。張良的信從側面加強了“明燒棧道”的效果,把項羽的注意力引向東方,從而放松了對關中的防范,為劉邦贏得了寶貴的休養生息的時間。

  不久,項羽於彭城殺死了韓王成,使張良相韓的幻夢徹底破滅。同年冬,張良逃出彭城,躲過楚軍的追查,終於回到劉邦的身邊,受封為成信侯,此後便朝夕相隨漢王左右,成為畫策之臣。明代李贄曾評論此事說:項羽此舉,“為漢驅一好軍師。”的確,項羽殺韓王成客觀上幫了劉邦的大忙。

  下邑奇謀畫箸阻封
  漢二年(公元前205年)春,劉邦接連收降常山王張耳、河南王申陽、韓王昌、魏王豹和殷王卬五個諸侯,得兵56萬。同年四月,劉邦乘項羽集中力量攻打田榮之機,率兵伐楚。直搗楚都彭城。攻佔彭城後,劉邦被這輕而易舉得到的勝利衝昏了頭腦,不但沒有采取恰當的政治、經濟措施,安撫此地,贏得人心,反而惡習複發,得意忘形之余大肆收集財寶、美女,整日置酒宴會,結果給項羽回軍解救贏得了時機。項羽聞知彭城失陷,立即親率。3萬精兵,從小路火速趕回,急救彭城。劉邦數十萬烏合之師難以協調指揮,連糧餉都籌備不齊,所以一經接戰,便遭慘敗,幾乎全軍覆沒。至此,許多諸侯王又望風轉舵,紛紛背漢向楚,劉邦丟下老父、妻子、兒女,隻帶張良籌數十騎狼狽出逃,軍事上再度遭受重大挫折,大好的形勢複又逆轉。

  劉邦狼狽逃至下邑,驚魂未定,心灰意冷,萬念俱灰。他沮喪地對群臣說:“關東地區我不要了,誰能立功破楚,我就把關東平分給他。你們看誰行?”在此兵敗危亡之際,又是張良匠心獨運,為劉邦想出了一個利用矛盾、聯兵破楚的策略。他說:“九江王英布,是楚國的猛將,與項羽有隙;彭城之戰,項羽令其相助,他卻按兵不動。項羽對他頗為怨恨,多次派使者責之以罪;彭越因項羽分封諸侯時,沒有受封,早對項羽懷有不滿,而且田榮反楚時曾聯絡彭越造反,為此項羽曾令肖公角攻伐他,結果未成。這二人可以利用。另外,漢王手下的將領,只有韓信可以委托大事,獨當一面。大王如果能用好這三個人,那麽楚可破也。”這就是著名的“下邑之謀”。

  劉邦聽罷,認為這確是一個以弱製強的妙計,於是派舌辯名臣隋何前往九江,策反九江王英布;接著又遣使聯絡彭越;同時,再委派韓信率兵北擊燕、趙等地,發展壯大漢軍力量,迂回包抄楚軍。

  “下邑之謀”雖然不是全面的戰略計劃,但它構成了劉邦關於楚漢戰場計劃的重要內容。正是在張良的謀劃下,一個內外聯合共擊項羽的軍事聯盟終於形成,扭轉了楚漢戰爭的局勢,使劉邦由戰略防禦轉為戰略進攻。事實證明了張良“下邑之謀”的深謀遠慮,最後兵圍垓下打敗項羽,主要依靠的正是這三支軍事力量。

  漢三年(公元前204年)冬,楚軍兵圍漢王於滎陽,雙方久戰不決。楚軍竭力截斷漢軍的糧食補給和軍援通道。漢軍糧草匱乏,漸漸難撐危機。漢王劉邦大為焦急,詢問群臣有何良策。謀士酈食其獻計道:“昔日商湯伐夏桀,封其後於杞;武王伐紂,封其後於宋。秦王失德棄義,侵伐諸侯,滅其社稷,使之無立錐之地。陛下誠能複立六國之後,六國君臣、百姓必皆感戴陛下之德,莫不向風慕義,願為臣妾。德義已行,陛下便能南向稱霸,楚人隻得斂衽而朝。”這其實是一種“飲鴆止渴”的誇誇其談,當時劉邦並沒有看到它的危害性,反而拍手稱讚,速命人刻製印璽,使酈食其巡行各地分封。

  在這關鍵時候,張良外出歸來,拜見劉邦。劉邦一邊吃飯,一邊把實行分封的主張說與張良,並問此計得失如何。張良聽罷,大吃一驚,忙問:“這是誰給陛下出的計策?”他沉痛地搖搖頭接著說:“照此做法,陛下的大事就要壞了。”劉邦頓時驚慌失色道:“為什麽?”張良伸手拿起酒桌上的一雙筷子,連比帶劃地講了起來。他說:“第一,往昔商湯、周武王伐夏桀殷紂後封其後代,是基於完全可以控制、必要時還可以致其於死地的考慮,然而如今陛下能控制項羽並於必要時致其死地嗎?第二,昔日周武王克殷後,表商容之閭(巷門),封比乾之墓,釋箕子之囚,是意在獎掖鞭策本朝臣民。現今漢王所需的是旌忠尊賢的時候嗎?第三,武王散錢發粟是用敵國之積蓄,現漢王軍需無著,哪裡還有能力救濟饑貧呢?第四,武王翦滅殷商之後,把兵車改為乘車,倒置兵器以示不用,今陛下鏖戰正急,怎能效法呢?第五,過去,馬放南山陽坡,牛息桃林蔭下,是因為天下已轉入升平年代。現今激戰不休,怎能偃武修文呢?第六,如果把土地都分封給六國後人,則將士謀臣各歸其主,無人隨劉邦爭奪天下。第七,楚軍強大,六國軟弱必然屈服,怎麽能向陛下稱臣呢?”

  張良的分析,真是字字珠璣,精妙至極,且切中要害。他看到古今時移勢異,因而得出絕不能照抄照搬“古聖先賢”之法的結論。尤其重要的是,張良認為封土賜爵是一種很有吸引力的獎掖手段,賞賜給戰爭中的有功之臣,用以鼓勵天下將士追隨漢王,使分封成為一種維系將士之心的重要措施。如果反其道而行之,還靠什麽激勵將士從而取得勝利呢?張良鞭辟入裡的分析,較之昔日請立韓王,處心積慮地“複韓”的思想認識,顯然是一個飛躍,而且在中國古代政治思想史上佔有重要一頁。難怪1700年之後,還被明人李贄情不自禁地讚歎為“快論。”

  張良借箸諫阻分封,使劉邦茅塞頓開,恍然大悟,以致輟食吐哺,大罵酈食其:“臭儒生,差一點壞了老子的大事!”然後,下令立即銷毀已經刻製完成的六國印璽,從而避免了一次重大戰略錯誤。為爾後漢王朝的統一減少了不少麻煩和阻力。不能不承認,張良是一位洞察秋毫的謀略家和富有遠見的政治家。

  虛撫韓彭兵圍垓下
  當劉邦被項羽圍困在滎陽的時候,韓信卻在北路戰線上順利進軍,勢如破竹。他先是平定了魏、代、趙、燕等地,接著又佔據了齊國的故地,欲自立為齊王,使人稟告劉邦求封說:“齊人狡詐多變,反覆無常,南邊又與楚相鄰,如果不設王,就難以鎮撫齊地。望能允許我為假(代理)齊王。”

  劉邦一聽,不由得怒氣上衝,當著使者的面,破口大罵道:“我久困於此,朝夕望他前來助我,想不到他竟要自立為王!”當時,張良正坐在劉邦的旁邊,張良清醒地認識到,韓信的向背對楚漢戰爭的勝負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況且,韓信遠在齊地自立為王,劉邦鞭長莫及,根本無力阻止。於是,連忙在案下輕輕踩了他一腳,劉邦亦精明,反應亦快,立即感悟先前失言,於是改口罵道:“大丈夫既定諸侯,就要做個真王,何必要做假王!”劉邦本來就愛罵人,有此一罵本不足為奇,況且先後銜接自然,天衣無縫,竟然沒露出什麽破綻。

  當年二月,劉邦派張良拿著印綬去齊地封韓信為王,並征調韓信的軍隊擊楚。授印齊王,雖然是劉邦對韓信的暫時妥協,但這個順水人情和權宜之計,居然籠住了韓信,成功地解決了漢內部的權位矛盾,贏得了楚漢天平上關鍵的一個籌碼。對此,東漢苟悅曾有一句極為中肯的評價,他說:“取非其有(指齊地本非劉邦所有)以予於人,行虛惠、而獲實福。”穩住韓信以後,楚漢戰爭的形勢發生了重大的轉折。

  漢高祖四年(前203年),漢對楚已逐漸形成合圍之勢:韓信據齊地不斷襲擊楚軍,彭越又屢次從梁地出兵,斷絕楚軍的糧道。楚軍兵疲糧竭,項羽無奈,終於送回了被扣押的劉邦的父親與妻子兒女,與劉邦講和。雙方商定,以鴻溝為界,中分天下,東歸楚,西歸漢,立約解甲歸國,各不相犯。項羽如約拔營東歸,向彭城而去。劉邦也欲引兵西歸漢中。在這重大的轉折之際,張良以一個政治謀略家的深邃眼光,看出了項羽腹背受敵、捉襟見肘的處境,便與陳平同諫漢王道:“如今漢據天下三分有二,此時正是滅楚的有利時機,宜猛追窮寇,畢其功於此舉。否則放楚東歸,如放虎歸山,必將遺患無窮。”劉邦采納的張良的意見,親率大軍追擊項羽,並令韓信、彭越合圍項羽。劉邦率大軍追擊楚軍至固陵(今河南太康),卻遲遲沒有等來韓信、彭越所率的援兵,結果慘遭失敗。劉邦躲在固陵的壁壘中,不勝焦躁,便問身邊的張良:“他們為什麽沒有如期前來?”此時,張良對韓、彭的心思早已了然於心,對應之策已思謀成熟,見劉邦詢問,忙答道:“楚兵既將滅亡,韓信、彭越雖已受封為王,卻沒有確定的疆界。二人此次不來赴約,原因正在於此。陛下若能與之共分天下,當可立招二將。否則最終成敗,尚不可知。”劉邦一心要解燃眉之急,便依張良計,把陳地以東至沿海的地盤劃封齊王韓信;把睢陽以北至谷城的地盤劃封給梁王彭越。兩個月後,韓、彭果然派兵來援。

  漢軍各路兵馬陸續會集垓下(今安徽靈壁.縣沱河北岸)。韓信先用“十面埋伏”之計兵圍項羽於垓下,繼而又用“四面楚歌”之計瓦解了敵兵士氣,終於打敗項羽,迫其別姬、自刎。至此,長達四年之久的楚漢戰爭,以劉邦的徹底勝利而告終結。

  漢五年二月,劉邦正式即帝位,史稱漢高祖。同年五月,漢高祖在洛陽南宮舉行慶功大典,大宴群臣。席間,觥籌交錯,君臣共飲。劉邦顯得特別高興,當論及楚所以失天下,漢所以得天下時,劉邦道出其中的關鍵在於並用三傑(即蕭何、張良、韓信)。他語中盛讚張良道:“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裡之外,吾不如子房(張良的字)。”

  勸都關中諫封雍齒
  國基初奠,天下始定,定都何處,這無疑對新興的西漢王朝的鞏固和發展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起初,漢高祖劉邦本想長期定都洛陽,群臣也多持此見。一天,齊人婁敬求見劉邦,陳說關中的地勢險要,勸劉邦定都關中。劉邦一時拿不定主意,而這時那些主張建都洛陽的大臣們卻紛紛陳說建都洛陽的好處。這些人多是六國舊人,眷戀故舊,樂土重遷,勸道:“東都洛陽,綿延幾百年。東有成皋,西有肴函澠池,背靠黃河,前臨伊、雒二水,地理形勢堅固易守。”獨有張良支持婁敬的主張。他說:“洛陽雖有這些天然的險要,但它的腹地太小,方圓不過數百裡;田地貧瘠,而且容易四面受敵,非用武治國之都;關中則左有肴函之險(即肴山與函谷關的合稱,相當於今陝西潼關以東至河南新安.縣地),右有隴蜀叢山之溢,土地肥美,沃野千裡;加上南面有巴蜀的富饒農產,北有可牧放牛馬的大草原。既有北、西、南三面的險要可以固守,又可向東方控制諸侯。諸侯安定,則黃河、渭水可以開通漕運,運輸天下的糧食,供給京師所需。如果諸侯有變,就可順流東下以運送糧草,足以維持出征隊伍的補給。這正是所謂金城千裡,天府之國啊!還是婁敬的主張正確。”張良的分析全面而深刻,加之素負重望,又深得劉邦信賴,因而漢高祖當即決定定都關中。漢五年八月,劉邦正式遷都長安(今陝西西安市西北)。漢六年正月,劉邦大封包括張良在內的20多位功臣,其余未被受封的人則議論紛紛,爭功不休。

  一天,劉邦在洛陽南宮,從閣道上看見諸將三三五五地坐在沙土上竊竊私語,就詢問張良他們在談論什麽事。張良故意危言聳聽地說:“他們在商議謀反!”劉邦大吃一驚,忙問:“天下初定,他們何故又要謀反?”張良答道:“您起自布衣百姓,是利用這些人才爭得了天下。現在您做了天子,可是受封的都是您平時喜愛的人,而誅殺的都是平時您所仇怨的人。現在朝中正在統計戰功。如果所有的人都分封,天下的土地畢竟有限。這些人怕您不能封賞他們,又怕您追究他們平常的過失,最後會被殺,因此聚在一起商量造反!”劉邦忙問:“那該怎麽辦?”張良問道;“您平時最恨的,且為群臣共知的人是誰?”劉邦答道:“那就是雍齒了。”張良說:“那您趕緊先封賞雍齒。群臣見雍齒都被封賞了,自然就會安心了。”於是,劉邦擺設酒席,歡宴群臣,並當場封雍齒為什方侯,還催促丞相、禦史們趕快定功行封。群臣見狀,皆大歡喜,紛紛議論道:“像雍齒那樣的人都能封侯,我們就更不用憂慮了。”張良此舉,不僅糾正了劉邦任人唯親,循私行賞的弊端,而且輕而易舉地緩和了矛盾,避免了一場可能發生的動亂。他這種安一仇而堅眾心的權術,也常常為後世政客們如法炮製。

  假托神道明哲保身
  張良素來體弱多病,自從漢高祖入都關中,天下初定,他便托辭多病,閉門不出。隨著劉邦皇位的漸次穩固,張良逐步從“帝者師”退居“帝者賓”的地位,遵循著可有可無、時進時止的處事原則。在漢初劉邦翦滅異姓王的殘酷鬥爭中,張良極少參與謀劃。在西漢皇室的明爭暗鬥中,張良也恪守“疏不間親”的遺訓。

  漢十年(公元前197年),漢王朝上層出現了一場新的危機。劉邦有改易太子之意。當時劉邦寵愛戚夫人,並察知呂後有異心,有代劉而王的跡象,故欲廢太子孝惠(呂後子),改立趙王如意(戚夫人子)為國儲。朝野大臣,群起諫爭,但絲毫不能更改劉邦初意。眼看太子位行將被剝奪,呂後遂求救於“智囊”張良。張良考慮到太子一位,事關重要,不可輕易更立,大儒叔孫通說得好:“太子天下本,本一搖天下振動。”再加上當時天下方定,漢朝統治根基還未穩固,各項制度還正在健全,只有順其現狀,無為而治,才能安定天下,穩保江山。基於這個大局,張良遂對呂後說道:口舌難保太子,“商山四皓”(皓:白,即四個白頭髮的老人,分別是東園公、甪裡先生、綺裡季和夏黃公)皆八十余,節義清高,不就漢朝爵位,匿亡山林,皇上敦聘不至,但仍然高義“四皓”。太子若卑辭固請“四皓”出山,出入宮廷以“四皓”相隨,皇上必問而知之,知之則太子位可固。事果如張良言,劉邦問知伴隨太子的“四皓”就是自己數請不來的隱士,今為太子左右,可見太子羽翼已豐,翅膀亦硬,奈何不得,從此再也不提易立太子一事。太子終得嗣位,呂後為此對張良也勳口敬重。

  《史記》、《漢書》對張良幫助蕭何籌謀劃策多不記載,但亦無妨張良後期的功績。論功行封時,按級班爵,漢高祖劉邦令張良自擇齊國三萬戶為食邑,張良辭讓,謙請封始與劉邦相遇的留地(今江蘇沛.縣),劉邦同意了,故稱張良為留侯。張良辭封的理由是:他韓滅家敗後淪為布衣,布衣得封萬戶、位列侯,應該滿足。看到漢朝政權日益鞏固,國家大事有人籌劃,自己“為韓報仇強秦”的政治目的和“封萬戶、位列侯”的個人目標亦已達到,一生的宿願基本滿足。再加上身纏病魔,體弱多疾,又目睹彭越、韓信等有功之臣的悲慘結局,聯想范蠡、文種興越後的或逃或死,深悟“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的哲理,懼怕既得利益的複失,更害怕韓信等人的命運落到自己身上,張良乃自請告退,摒棄人間萬事,專心修道養精,崇信黃老之學,靜居行氣,欲輕身成仙。但呂後感德張良,勸他毋自苦,張良最後還是沒有聽從呂後的勸告,仍就服人間煙火。

  張良的卒年,《史記》記為高後二年,《漢書》記為惠帝六年(公元前189年),此處存疑。

  歷史評價
  圯橋匍匐取履,子房蘊帝師之智
  張良雖系文弱之士,不曾揮戈迎戰,卻以軍謀家著稱。他一生反秦扶漢,功不可滅;籌劃大事,事畢竟成。歷來史家,無不傾墨書載他那深邃的才智,極口稱讚他那神妙的權謀。北宋政治家王安石曾寫詩讚道:“漢業存亡俯仰中,留侯於此每從容。固陵始義韓彭地,複道方圖雍齒封。”《水龍吟》當年博浪金錐,惜乎不中秦皇帝,鹹陽大索,下邳亡命,全身非易。縱漢當興,使韓成在,肯臣劉季?便論功三傑,封侯萬戶,都未是平生意。

  欲仿始皇擊節歎曰:“嗟乎,能見此人與之遊,死不恨矣。”不亦可乎?
  司馬光《資治通鑒》的評價
  張良素多病,從上入關,不食谷,杜門不出,曰:“家世相韓,及韓滅,不愛萬金之資,為韓報仇強秦,天下震動。今以三寸舌為帝者師,封萬戶侯,此布衣之極,於良足矣。願棄人間事,欲從赤松子遊耳。”

  臣光曰:夫生之有死,譬猶夜旦之必然;自古及今,固未嘗有超然而獨存者也。以子房之明辯達理,足以知神仙之為虛詭矣;然其欲從赤松子遊者,其智可知。夫功名之際,人臣之所難處。加高帝所稱者,三傑而已。淮陽誅夷,蕭何系獄,非以履盛滿而不止耶!故子房托於神仙,遺棄人間,等功名於外物,置榮利而不顧,所謂明哲保身者,子房有焉。

  墓地與祀廟考

  由於張良的晚年活動鮮為人知,以至被人蒙上一層神秘色彩,而張良死後究竟葬於何處,也成為千古之謎。

  關於張良的墓地,人們曾有多種猜測。有人認為,張良墓地在今河南省蘭考.縣。蘭考.縣城西南六公裡的三義寨鄉曹辛莊車站南側,緊靠隴海鐵路確有一座張良墓,墓塚高10米,周圍長100米,保護區面積35000平方米。周圍古柏環繞,鬱鬱蔥蔥,似有一定來歷。又據傳說,劉邦死後,呂氏專權,張良便托病隱居於東昏.縣(今河南蘭考)西南的白雲山,死後就葬於該地。後世的戲曲、小說也有相似描寫,說張良納還冠蓋,辭朝學道,劉邦追至白雲山,張良幻化而去,從此不知下落。可見這種看法是有所依據的。

  建國以後,張良墓側尚存張良廟,有山門3間,大殿3間,東西廂房各4間,呈四合院布局。廟內外共有石碑6通,墓區內有柏樹209棵,楊樹16棵。在“特殊時期”期間,廟宇被拆除,石碑全被砸。三棵楊樹被砍伐做在桌椅。後來拆除廟宇的建築材料在三義建了一所中學。1978年在修築隴海鐵路複線時又佔去墓北邊塋地400平方米,砍伐柏樹12棵,今剩有柏樹197棵,楊樹13棵。據對最大的柏樹年輪考察,樹齡約有230年左右。

  也有人認為,張良墓地在今徐州沛.縣。據唐代《括地志》記載:“漢張良墓在徐州沛.縣東六十五裡,與留城相近也。”又載:“故留城在徐州沛.縣東南五十五裡,今城內有張良廟也。”當初劉邦封侯的時候,曾許諾讓張良“自擇齊三萬戶”。但張良以在留城與劉邦首次相見為理由,要求封給他留。既然封地在留,死後葬於留城附近,應屬合情合理的事情。這一看法以唐代文獻為依據,且與史實較接近,也有一定說服力。

  還有人認為,張良墓地在今湖南張家界的青岩山。當地山水奇麗、林木清幽,是著名的風景區。據《仙釋志》記載:“張良,相傳從赤松子遊。有墓在青岩山,時隱時現。”《陵墓志》也記載:“漢留侯張良墓,在青岩山。良得黃石公書後,從赤松子遊。邑中天門、青岩各山,多存遺跡。核以史實,張良確實曾在封侯之初,便向劉邦作了“願棄人間事,欲從赤松子遊”的表白。綜合上述記載,說他晚年前往景色秀美酌青岩山,隱居學道,死後即葬於該地,並不是不可能的。

  還有人認為,張良墓地在今湖北通城最南端的張師山。相傳張良搏浪沙錘擊秦始皇不成,逃亡至下坯,在圮水橋遇黃石公,經黃石公多次啟發考驗,得授《太公兵法》,而黃石公自此潛蹤匿跡於毗鄰此山的另一座名山“相師山”。張良輔佐漢高組成帝業後,訪知黃石公隱居處,遂掛官來此山伴師隱居,後來山名就易稱為“張師山”。

  張良退隱通城.縣黃袍山
  相傳漢相張良助劉邦平定天下後,即尋其師黃石公居住的通城.縣張師山(張良老師隱居之山命名為張師山,位於湖北省鹹寧市通城.縣西北)。張良在張師山相距約50公裡處訪得一風景宜人的黃袍山隱居下來(黃袍山位於湖北省鹹寧市通城.縣東南),張良並修建了“良山道觀”,在道觀不遠處創辦了“伐桂書院”,以授當地孩子文字。伐桂書院遺址位於湖北省通城.縣黃袍山大堝山谷中,伐桂書院古石碑仍存。黃袍山後人為了紀念張良,為其修建了圮橋和石墓。

  韓信。

  陳勝、吳廣起義後,項梁也渡過淮河北上,韓信此時帶著寶劍投奔了項梁,留在部隊,默默無聞。項梁敗死後,又歸屬項羽,項羽讓他做郎中。韓信多次給項羽獻計,項羽不予采納。劉邦入蜀後,韓信離楚歸漢,做管理倉庫的小官,依然不被人所知。後來韓信坐法當斬,同案的十三人都已處斬,就要輪到韓信了,韓信舉目仰視,看到了滕公夏侯嬰,說:“上不欲就天下乎?何為斬壯士!”(《史記·淮陰侯列傳》)夏侯嬰覺得此人話語不同凡響,看他相貌威武,就放了他,同他交談,很欣賞他,於是進言漢王。漢王讓封韓信一個管理糧餉的官職,沒有發現他與眾不同的地方。

  結緣蕭何
  韓信多次同蕭何交談,蕭何也十分賞識他。劉邦被項羽封為漢王(實為排擠到漢中),從長安到

  韓信全身畫像
  達南鄭,就有數十位將領逃亡。韓信估計蕭何等人多次在劉邦面前舉薦過自己而漢王不用,也逃走了。蕭何聽說韓信逃走,來不及向劉邦報告便去追趕韓信。軍中有人向漢王報告“丞相何亡。”(《史記·淮陰侯列傳》)劉邦大怒,如失左右手。過了一兩天,蕭何前來進見,劉邦且怒且喜,罵到蕭何為何逃跑,蕭何說他不敢逃跑,他只是去追逃亡的韓信。劉邦又罵到“諸將亡者以十數,公無所追;追信,詐也。”蕭何說:“諸將易得耳。至如信者,國士無雙。王必欲長王漢中,無所事信;必欲爭天下,非信無所與計事者。顧王策安所決耳。”(《史記·淮陰侯列傳》)劉邦表示自己也想向東發展,絕非甘居漢中,定要取天下。蕭何說:“王計必欲東,能用信,信即留;不能用,信終亡耳。”(《史記·淮陰侯列傳》)劉邦看在蕭何的情面上同意讓韓信為將,但蕭何堅持要再加以重用,劉邦表示可以讓他做為大將。於是劉邦想把韓信召來任命他。蕭何說:“王素慢無禮,今拜大將如呼小兒耳,此乃信所以去也。王必欲拜之,擇良日,齋戒,設壇場,具禮,乃可耳。”(《史記·淮陰侯列傳》)劉邦同意了蕭何的要求。

  諸將聽說後,都很高興,人人覺得有機會被選拜大將了。等到拜大將時,竟是韓信,全軍皆感驚訝。

  拜將之後
  韓信拜將後,劉邦問韓信有何定國安邦的良策。韓信問:“同您東向而爭天下的不是項羽嗎?那大王自己估計一下,論兵力的英勇、強悍、精良,同項羽比誰高誰下?”劉邦沉默良久,認為不如項王。韓信再拜,讚同地說:“不僅大王,就連我也覺得您不如項王。可是我曾經事奉過項王,請讓我談談項王的為人。項王一聲怒喝,千人會嚇得膽戰腿軟,可是他不能放手任用賢將,這隻算匹夫之勇。項王待人恭敬慈愛,語言溫和,人有疾病,同情落淚,把自己的飲食分給他們。可是等到部下有功應當封爵時,他把官印的棱角都磨光滑了也舍不得給人家,這是婦人之仁。項王雖然獨霸天下而使諸侯稱臣,可是卻不居關中而都彭城,又違背義帝的約定,把自己的親信和偏愛的人封為王,諸侯對此忿忿不平。諸侯見項王驅逐義帝於江南,也都回去驅逐他們原來的君王而自立為王了。凡是項羽軍隊經過的地方,無不遭蹂躪殘害,所以天下人怨恨他,百姓只是在他的淫威下勉強屈服。名義上雖為天下的領袖,實質上已失去民心,所以他的強大會很快變成衰弱的!現在大王如能反其道而行之,任用天下武勇之人,何愁敵人不被誅滅!把天下的土地分封給功臣,何愁他們不臣服!率領英勇的一心想打回老家去的士兵,何愁敵人不被打散!況且三秦的封王章邯、董翳、司馬欣本為秦將,率領秦國弟子已有數年,戰死和逃亡的人不計其數,又欺騙他們的部下和將領投降了項羽,至新安,項羽用欺詐的手段坑殺秦降卒二十余萬人,唯獨章邯、董翳、司馬欣得脫,秦人對這三人恨之入骨。現在項羽以武力強封這三人為王,秦國百姓都不擁戴他們。您入武關時,秋毫不犯,廢除秦苛酷刑法,與秦民約法三章,秦國百姓無不想擁戴你在關中為王。根據當初諸侯的約定,大王理當在關中稱王,關中的百姓都知曉。可大王失掉應有的封爵而被安排在漢中做王,秦地百姓無不怨恨項王。現在大王起兵向東,攻三秦的屬地,只要號令一聲即可收服。

  劉邦聽後大喜,自以為得信晚。對韓信言聽計從,部署諸將準備出擊。韓信的這番議論,實際上為劉邦制定了東征以奪天下的方略。

  初露鋒芒
  漢元年(前206年)八月,被封漢王的劉邦乘項羽進攻齊地(今山東大部)田榮之機,決計出南鄭(漢都,今陝西漢中市東)襲佔關中(指函谷關以西地區),東向與項羽爭天下,楚漢戰爭爆發。劉邦拜韓信為大將,以曹參、樊噲為先鋒,利用秦嶺棧道(又名“閣道”、“複道”、“棧閣”。古代在今川、陝、甘、滇諸省境內峭岩陡壁上鑿孔架橋連閣而成的一種道路,是當時西南地區的重要交通要道)已被漢軍燒毀,三秦王松懈麻痹之機,采取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派樊噲、周勃率軍萬余大張聲勢地搶修棧道,吸引三秦王的注意力,自己則親率軍隊潛出故道,翻越秦嶺,襲擊陳倉(項羽所封雍王章邯屬地)。章邯從廢丘(雍都,今陝西興平東南)倉促率軍馳援陳倉,被漢軍擊敗,逃至廢丘、好峙(今陝西乾縣東),漢軍分路追擊,在壤東(今陝西武功東南)、好峙兩地再敗雍軍,進圍章邯殘部於廢丘。爾後,連續作戰,分兵略地,迅速佔領關中大部,平定三秦之地,取得對楚的初戰勝利。

  漢二年(前205年),漢王率漢軍出關,收服魏王豹、河南王申陽、韓王鄭昌,殷王司馬印降漢。聯合齊王田榮、趙王歇共同擊楚。四月至彭城,漢軍大敗而還。韓信複收潰敗之軍與漢王在滎陽會師,阻擊楚追兵,大敗楚軍於京、索之間,使漢軍得以重振旗鼓。

  兵敗彭城
  漢王兵敗彭城之時,塞王司馬欣、翟王董翳叛漢降楚,齊王田榮和趙王歇也反叛並與楚媾

  韓信
  和。六月魏王豹以探母病為由回到封國後,就封鎖了河關,切斷漢軍退路,叛漢與楚約和。漢王派酈生說服魏豹不成,八月任命韓信為左丞相率兵擊魏。魏王把重兵布守在蒲阪,封鎖河關(黃河渡口臨晉關後改名蒲津關)。韓信故意多設疑兵,陳列船隻假意要渡河關,而伏兵卻從夏陽以木盆、木桶代船渡河,襲擊魏都安邑。魏王豹大驚,引兵迎擊韓信,韓信大勝,虜魏王豹,平定了魏國,改魏為河東郡。

  劉邦采納韓信“北舉燕、趙,東擊齊,南絕楚之糧道,西與大王會於滎陽”(《漢書·韓信傳》),對楚實施戰略包圍的建議,在堅持對楚正面作戰的同時,給韓信增兵3萬,命其率軍東進,開辟北方戰場。漢王派張耳與韓信一起引兵東擊趙王歇,北擊代王陳余,活捉代相夏說,破代。即以俘獲之精兵,補充在滎陽對楚作戰的劉邦軍,支援正面戰場作戰。

  韓信、張耳統兵幾萬欲過太行山井陘口進攻趙國。趙王與成安君陳余陳兵二十萬在井陘口抗擊漢軍。廣武君李左車說成安君:“韓信渡西河、擄魏王、擒夏說、血洗閼與。現又有張耳加盟,乘勝欲下趙國,軍隊銳不可當。可是我聽說:‘千裡運糧,士卒就有挨餓的危險;到吃飯時才去打柴做飯,軍隊就不會餐餐吃飽!這井陘口,車不可並行,騎兵不可列隊,行軍數百裡,其糧草必落在後面,希望您暫撥給我三萬奇兵,我從小路截斷漢軍輜重糧草;您深挖護營壕溝,加高兵營圍牆而待。漢軍前不得戰,退不得回,我的部隊斷絕漢軍後路,荒野無食可掠,不出十日,韓信,張耳的頭顱就可懸在您的旗下。希望您考慮采納我的計謀,否則定被他倆擒獲。”

  成安君陳余是一個書生,認為正義之師不用奇謀詭計,所以表示反對說:“兵法上講,十倍於敵人的兵力就包圍它,一倍於敵人的兵力就與之交戰。韓信雖號稱數萬人,其實不過數千人,千裡迢迢來奔襲我們,士兵早已疲憊之極,我們卻避而不擊,若更強大的敵人前來,我們將如何對付?諸侯一定會認為我們膽怯,會輕易地攻打我們。”最終沒聽李左車的計策。

  擒廣武君
  韓信派人暗中探聽,得知李左車的計策沒被采納,非常高興。大膽引兵前來,離井陘口三十裡駐扎下來,半夜選二千輕騎兵,人持一面紅旗,從小路來到山坡上偽裝隱蔽起來,窺視趙軍,並且告誡將士:趙軍見我軍出擊,一定傾巢而出,你們就乘機迅速衝入趙軍營地,拔掉趙國旗幟,插上漢軍紅旗。同時命令副將傳令大家:“今天打敗趙軍之後會餐。”將士們誰都不相信,隻好假意稱是。韓信又召集將領們分析認為,趙軍已先佔據了有利的地勢,他們在未見到漢軍大將旗鼓之前,定會擔心我們遇到阻險而退兵,是不肯輕易發兵攻打我們的。於是韓信派一萬人為先頭部隊,背靠河水擺開陣勢,趙軍見漢軍擺出只有前進而無退路的絕陣,都大笑不已。天剛亮,韓信打起了大將軍的旗號和儀仗鼓吹,擊鼓進軍井陘口。趙軍果出營迎擊,大戰良久,韓信、張耳棄鼓旗,佯裝打敗,退到河邊的軍陣之中。趙軍見狀,果然傾巢而出追逐韓信、張耳,爭奪漢丟下的旗鼓。韓信、張耳退人河邊陣地,水上軍迎戰趙軍,各個拚死作戰,趙軍無法把他們打敗。這時韓信所派的二千輕騎兵,等趙軍傾巢而出追擊漢軍,爭奪戰利品的時候,立即衝入趙軍營壘,拔掉趙軍旗幟,豎起二千面漢軍的紅旗。趙軍久戰不勝,想退回營壘,卻見營中遍是漢軍紅旗,大驚失色,認為漢軍已經把趙王及其將領全部俘虜了,於是陣勢大亂,四散奔走逃告。趙將雖斬數人,竭力阻止,卻不見成效。這時漢軍兩面夾擊,大破趙軍,在泜水(今河北省魏河)斬殺成安君陳余,活捉了趙王歇。

  韓信又下令軍中不許殺李左車,有能擒者賞千金。不久,擒獲廣武君,韓信親自上前松綁,請廣武君面東而坐,自己執弟子之禮。韓信大獲全勝,諸將前來祝賀,問到:“兵法上說,布陣應是‘右背山陵,左對水澤’,如今將軍卻背水為陣,還說破趙軍之後會餐,當時我們不服,然而取勝了,這是什麽戰術?”韓信說:“此在兵法,顧諸君弗察耳。兵法不曰‘陷之死地而後生,投之亡地而後存’乎?且信非得素拊循士大夫,經所謂‘驅市人而戰之’也,其勢非置死地,人人自為戰;今即予生地,皆走,寧尚得而用之乎!”(《漢書·韓信傳》)諸將聽了都自歎不如,更加佩服韓信的用兵之術了。

  虛心問計
  采廣武君之策
  然後韓信向李左車請教攻燕(燕王臧荼,都薊,今北京)、伐齊之事。廣武君辭謝說:“我聽說
  韓信題跋全身像

  [1],敗軍之將不可言勇,亡國之臣不敢語政。現在我是敗軍之將,亡國的俘虜,哪裡有資格同你談論國家大事?”韓信說:“我聽說百裡奚在虞國時,虞國滅亡,在秦國而秦國稱霸,這不是因為他在虞國時愚蠢,在秦國時聰敏,而是在於國君是否重用他,是否采納他的意見。假使成安君陳余聽了你的計策,那我韓信現在已成了階下囚了。我是誠心向你求教,請你不要推辭。”廣武君說:“我聽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所以說即使是犯人的話,聖人也可以有選擇地采納。不過恐怕我所獻的計策不一定值得采用,但我仍願獻上我的愚見。成安君雖有百戰百勝之計,可一招失算,軍敗鄗下,身死泜水。現在將軍涉西河,虜魏王豹,擒夏說於閼與,一舉攻下井陘口,在不到一上午的時間就打垮趙二十萬大軍,誅殺成安君,名聞海內,威震天下。使敵國百姓放下農具,停止工作,吃好的,穿好的,專心傾聽您下令進軍的消息,這些是的長處。然而將士疲憊,實際情形是難以用兵。現在將軍要率領疲憊勞苦的士卒,停頓在燕國堅守著的城池之下,想戰又恐怕拖得太久,力量耗盡而不能攻克,實情暴露,而弱燕不肯降服,齊國也必然固守邊境以圖自強。燕、齊相持不下,那麽劉邦和項羽的勝負也就分不出來。這是將軍的短處。我認為‘北攻燕、東伐齊’的計策是失策。善於用兵的人常用己之長擊他人之短。將軍不如按兵不動,休整士卒,安定趙地,撫恤遺孤,日日牛酒犒賞將士,擺出攻打燕國的態勢。而後遣辯士去遊說燕國,把自己的優勢充分顯示在燕國而前,燕一定不敢不聽從您。燕降服後再派辯士以燕已降漢說齊,齊必從風而服,即使有再聰明的人也不知道該怎樣替齊國謀劃了。像這樣,天下的大事就好辦了。用兵之道,本來就有先聲奪人,再動實際的策略。”

  韓信聽從廣武君的計策,派使者去燕,燕聽到消息立即投降。韓信又請求立張耳為趙王,鎮撫趙國,劉邦同意,就封張耳為趙王。

  此時,楚多次派兵渡黃河擊趙,趙王張耳和韓信往來救援,行軍中安定了許多趙國城池,並發兵支援劉邦。當時楚國正在滎陽圍困劉邦,劉邦逃跑到宛、葉間,收服英布同入成皋,楚又急忙圍攻成皋。漢三年六月,漢王出成皋向東渡過黃河,單獨與夏侯嬰跑到了修武的張耳軍中,一大早自稱漢使人趙軍營。張耳、韓信還沒起床,劉邦徑直進其臥室,奪取了他們的印信兵符,召集諸侯,調動了諸侯的位置。等張耳、韓信起床後才得知漢王來過,不禁大驚失色。漢王奪了兩人的軍隊,命令張耳備守趙地,任命韓信為相國。收集沒有調到滎陽的趙兵去攻打齊國。

  妙計滅齊
  韓信引兵東進擊齊,未到平原渡口,得知酈食其已說齊歸漢。韓信想停止,范陽辯士蒯
  安志傑版韓信
  通勸韓信說:“將軍奉詔攻打齊國,而漢王只不過派密使說服齊國歸順,難道有詔令叫您停止進攻嗎?況且酈生不過是個說客,憑三寸之舌就降服齊國七十多個城邑,將軍統帥幾萬人馬,一年多時間才攻佔趙五十多個城邑,一個將軍反倒不如一個儒生的功勞嗎?”韓信聽從蒯通說法,率兵渡河擊齊。這時齊國已決計降漢,對漢軍的戒備松懈,韓信乘機襲擊了齊駐守歷下的軍隊,一直打到臨淄。齊王田廣驚恐,認為是酈食其出賣了自己,便把他煮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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