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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穿越攻略》第57章 低調的勳貴
  第57章 低調的勳貴

  那秋娘試著吟唱了幾遍,無師自通的配合著舞蹈,甩動了幾下水袖,竟是如許的淒婉動人。

  一時間,眾人都沉浸在那空有良辰與美景,卻得不到賞心與樂事,只能令人倍加傷感的無邊愁緒中。

  一曲終了,秋娘移動蓮足,如行雲般“飄”了過來,盈盈下拜道:“小女子秋娘,多謝方公子贈曲。”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還閃呀閃的,有意無意間,遮住胸口的薄紗掉落了下來。

  方仲永隻瞄了一眼,就急忙收回目光。

  誰說古代都是營養不良的來著,這位明顯營養很豐富嘛!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秋娘的意思,如果方仲永不是太過自吹自擂自作多情的話,應該是有自薦枕席的想法。

  有看官說了,你這抄襲一首《遊園驚夢》就能讓人家姑娘拋棄了巨量金錢而白白便宜了你?要是那樣的話,咱能把所有的墜入苦海的姐妹們全拯救了,還能輪得到你?
  諸位有所不知。那“奉命填詞”的柳永,因何會受到服務行業的姐妹們的青睞?難道是因為長得帥,長得帥又不能當飯吃。至於柳永長得帥不帥呢?這個問題就見仁見智了。個人認為,一個字,猥瑣,兩個字,極其猥瑣(有畫像可參照)。

  但是,盡管長得帥不能當飯吃,詩詞卻是可以用來掙飯錢的。特別是著名文學家的詩詞,那簡直就是黃金時間的廣告。若能得某著名詩人贈送一首專屬的曲子,這個姐妹就算是有了自己的品牌。以後再演唱該曲目,就只有她是正版,其他的全屬於盜貼。有修養有素質的人自然都是要看正版的,盡管會花費少許錢財,但要的就是那個范兒,您說是吧?
  不誇張地說,隻這一曲《遊園驚夢》就足夠秋娘唱個五七八年了,甚至在軼事雜記中留下些筆墨也毫不稀奇。這可是湯顯祖啊!這可是《牡丹亭》啊!

  與之相比,區區三千貫反而是不值一提了。而且,若是秋娘能與方仲永共度一夕,再衍生出什麽《秋娘與方仲永不得不說的故事》來,所帶來的經濟收益將更為巨大。仰慕者,自然要追尋先賢的足跡;詆毀者,也要證明方仲永不過是個色鬼,且身體不好。

  一念及此,原本有些劍拔弩張的小方就偃旗息鼓了,再加上晏居厚陰測測地來了句:“文遠,你上呀!”

  方仲永心裡不禁大罵:是哪個王八蛋非要拉著人家來的,這時候看人家小美人青睞於我,心裡就不痛快了是吧。這是妒忌,這是紅果果的妒忌,甚至還飽含威脅乃至後續的陷害。我要是真“上”了,回家就會有十八般酷刑等著我呢吧?
  再說了,通過剛才驚鴻一瞥,秋娘小娘子雖營養豐富,但規模不大,起碼是比不上我的那兩位嬌滴滴的大美人的,日後還有巨大的成長空間。日後再說,哈哈,日後再說。

  方仲永低聲對晏居厚道:“德茂休得取笑,咱們還有正事要做。”說著,眼皮往上挑了一下。

  曾曄最是老於世故,聞言對秋娘道:“我等兄弟雖不是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但也不是猴急的魯男子。小娘子一番心意,我等心領了。奈何還有要事在身,待他日再來聆聽娘子妙音。告辭了!”

  這次,四人倒是心有靈犀,再次齊刷刷一開折扇,拱手一圈道:“在下孟浪,攪了各位的雅興,還請見諒則個。”

  吃瓜群眾為四人風采所折服,一一回禮道:“四位真乃雅士也!”

  順利的完成了揚名(裝13)的任務,幾人離開善和坊。

  待要尋找那石宗永時,早有管事前來說道:“我家少爺早已在前方的酒樓恭候多時了,本以為還需些時辰,特命小的在此等候。幾位公子請!”

  到了酒樓,引入包廂。管事的還沒有退下,那石宗永就大驚小怪了起來:“難不成德茂兄有什麽隱疾不成,隻半盞茶的功夫就完事了?”

  晏居厚笑罵道:“你個石二愣子,兩年不見也不知道收斂一下。就你剛才那般地羞辱姓周的,不會留下什麽禍患吧?要知道,敢在這運河上運糧的,誰家沒有個後台,莫要給你家惹了禍事?”

  石宗永笑道:“德茂隻管放心,那姓周的我認識。不過是把兩個女兒都送去了高家,因此借著高家的虎皮在這運河上耍威風。糊弄一幫眼皮子淺的家夥還行,想在我面前齜牙,打不死他?”

  又與方仲永等重新見禮,言辭間全不似方才那般粗俗無禮。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席間,石宗永幽默風趣,又執禮甚恭,全無囂張跋扈之態。

  見方仲永對自己的前倨後恭有些疑惑,石宗永道:“文遠的詩才頗佳,但長居鄉間,所聞所見皆是豁達純真之人,官場的險惡怕是不太通曉吧?”

  方仲永不禁暗暗撇嘴,看您這說話水平高的,什麽“豁達純真之人”,您還不如直接說我是鄉下孩子沒見識省事兒。

  石宗永又道:“文遠當是知道了我的底細了吧?”

  方仲永急忙拱手以示敬意道:“威武郡王的大名,在下如何不知?當年,威武郡王有從龍之功,追封郡王勳位,實乃我朝將門中第一流的人物。”

  石宗永擺擺手道:“哪個要你吹捧了。你隻說先祖從龍之功,因何不說,我先祖在西京洛陽克扣修建佛寺的工人糧餉,太平興國四年高粱河被遼人大敗,又在天平軍節度使任上十七年專事聚斂的事兒呢?”

  方仲永目瞪口呆,這可都是您自己說的,這麽扒自己祖先的黑材料真的好嗎?
  也不知道石宗永是不是喝多了,毫不在意的繼續大放厥詞:“太祖仁慈,雖杯酒釋兵權,然皆有高官厚祿以養,逝後也多有被追封為郡王者。然而,一個臣子當上了郡王,真的是好事嗎?若是此時,我等勳貴再有什麽勵精圖治、吊孤問寒的行為,無異於是找死。是以,先祖就到處斂財,高家的那位不喜歡財貨,就整天和人毆鬥,聊以自汙也。”

  晏居厚勸道:“宗永喝醉了,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話了。若是傳到有心人的耳中,又要平生是非。再說了,你石家把控著這運河水道,說是日進鬥金恐怕也不算是誇大吧?把自己說得如此淒慘,難不成是想賴掉這頓酒錢?”

  石宗永如同學過川劇一般,臉上的悲苦瞬間一掃而空:“德茂說笑了,即便是兄弟我窮得要飯,也不能少了大家的酒肉。來,飲勝!”

  看著喝得酩酊大醉的石宗永在管事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離去,幾人相對無言。這位仁兄酒品極佳,酒到杯乾,絕不偷奸耍滑。但酒量也太差了,僅隻三四杯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問起和石宗永最為熟稔的晏居厚,晏居厚淡然說道:“你們可別被這家夥給騙了。這家夥的酒量恐怕只有文遠可堪比擬,哪裡這麽容易就喝醉了。不過是興致已盡,提早離去罷了。

  要說這石宗永其實還是不錯的,雖有心計,卻沒有什麽壞心眼。今日之事,其實也等於是借助了他的名頭了。至於他話中的意思,你們可聽明白了?”

  曾鞏說道:“莫非是想如其先祖一般,建功立業?”

  曾曄笑道:“子固就是實誠!眼下與遼國並無戰事,西夏亦部有大軍應對,大理、吐蕃有曹家的人對付,哪裡有他建功立業的地方,多半是無病呻吟罷了。”

  曾曄所說其實是當下大宋人普遍的看法,對目前的局勢有些盲目樂觀,對宋朝軍隊的戰力也沒有一個全面而又切實的評價。以為除遼國外周邊盡皆宵小,天軍一至,立為齏粉矣。

  直到宋寶元元年(1038年)10月11日,李元昊正式稱帝,建國號大夏,雙方關系正式破裂。

  此後數年,元昊相繼發動了三川口之戰、好水川之戰、麟府豐之戰、定川寨之戰等四大戰役,殲滅宋軍西北精銳數萬人。並在授禮法延祚七年(1044),在河曲之戰中擊敗攜10萬精銳禦駕親征的遼興宗。此時,西夏總兵力約50萬人,對宋朝構成了巨大的威脅。宋朝人才從“天朝上國”的美夢中醒來,真正開始審視起自身的問題來。

  晏居厚卻是不讚同曾曄的評價,當然,並非晏居厚能預知後事,不過是他更清楚原委而已。

  晏居厚很是八卦地道:“你們有所不知。那石宗永雖為嫡出,卻非長子,這爵位多半是落不到他身上了。石家就想求娶衛國大長公主,好歹也給石宗永謀個駙馬都尉的官銜。只是那衛國大長公主自幼為道,官家欽賜法號‘清虛靈照大師’,為人最是清冷無比。石宗永原本就不同意尚公主,覺得衛國大長公主向來對男子不假辭色,定然是拒絕了的。誰料想,公主紅鸞星動,竟是答應了下來。

  這家夥一聽急了,找了個由頭就整天飄在外面,家中多次催促,也隻當耳旁風。官家惱怒其無禮,責成年底歸京完婚,否則按欺君之罪論處。是以,他才有這麽多的怨言。

  至於建功立業,他石家能力保這運河的水道暢通,往來東京的漕糧、鹽運等不出差池,便是最大的功勞了。”

  方仲永想起前世看的一些資料,上面不是寫著運河由官府負責調度管理嗎,怎麽又跑出個石家來,私人掌控京城命脈,這宋皇的心也太大了吧?
  “哪裡來的公與私,這勳貴之家看似無用,其實與國朝最是一心。說句不好聽的話,普通人有投降敵國的可能,但皇室宗親、勳貴是絕不可能投敵叛國的。本就是位極人臣了,投降了人家,難道人家還給他個皇帝當當不成。”曾鞏倒是看得清楚。

  方仲永問道:“那石宗永可要與我們同行?”

  晏居厚答道:“不一塊兒走。我們私下一起玩耍無礙,朝廷也只是當我們年輕人不曉事。若是大張旗鼓地去謀劃些事,只怕就有結黨營私之嫌了。所以,朝中文官其實與勳貴之家的私交都很好,但聯姻的幾乎沒有,共同進退的更是一個也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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