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條件
  根據斥候剛剛送來的報告，季旦最遲下午就會抵達，雙方的會晤就安排在黃昏。

  在尚天恆等待的時候，季旦正如他所料的那樣，在匆匆趕來的路上。

  原本在他心中已經被取消了密晤，卻因為形勢的變化，不得不重新列上了議程。

  比起他的兄長們，季旦更具有決斷力，他第一時間再次修改了自己的行程，繼續向東直奔桃花村。

  時間對於他來說很緊，他不得不盡可能加快效率，就連聽匯報，也擱在疾馳的馬車中。

  馬車裡，跪坐在面前的禽恆還在說，季旦閉著眼睛，面無表情的只是靜靜聽著，心裡在盤算著自己要提出的條件，以及尚天恆可能會提出的條件。

  他把一塊自己心愛的白玉緊緊的攥在右手中，看得出來指間很用力。

  禽恆剛剛從西鳳城趕來，他留在城裡負責監測各方動向，他的突然到來顯然不是好事。

  禽恆是妹妹有荷手下的乾將，當自己從季考鞭下救回了他的性命後，這家夥為自己立下了不少功勞，都是些無法說出來的隱秘。

  季旦對於禽恆很信任，對於他帶來的消息也很重視。

  禽恆帶來的消息十分重磅，讓季旦非常吃驚！
  季發和季鮮聯手了？

  比自己年長的兩個哥哥聯手，他們各自在文武兩方面的優勢都不是自己能匹敵的。

  薑子牙公開支持季發，就連他也下場站隊？
  季旦有種深深的挫折感，他感覺的自己的無力和軟弱。

  馬車裡，季旦閉目沉思。

  這是他的習慣，他不想讓人從他的眼睛猜測到那種心路變化。

  自己離開西鳳城不過半天，就發生了這麽多事，季旦沒有預料到局勢變化如此巨大。

  季旦不甘心就此認輸，哪怕對手們強強聯合。

  總會有辦法的！

  來自西鳳城內部的各方勢力顯然會迅速站到季發一邊，此時此刻，他越發需要盟友。

  尚天恆的支持，這也許是他最後的一線機會。

  感覺到禽恆在看著他，季旦緩了一會兒，然後張開嘴開始下令。

  “你立刻回去，嚴密注視各方動向，讓咱們的人做好準備，隨時聽候我的明裡。”

  “遵命！”

  看著禽恆打馬疾馳遠去，季旦扭頭吩咐道：“褐黑虎，給我換馬！讓馬車隨後，你陪我先走一步！”

  “遵命！”

  褐黑虎是季旦的侍衛長，也是深得他信任的嫡系。

  對這位來自終南的低調劍士，他非常滿意。

  雖說褐黑虎救過自己的性命，季旦並沒有因此就完全信任他。

  一個來自深山老林的孤獨劍客，身手還不錯，這件事本身就會讓人感覺不太真實。

  作為執掌黑鳳社這樣機構的首腦，季旦有自己獨特的一套用人之道。

  褐黑虎也是逐漸被季旦接受並信任的，如今他已經是季旦的侍衛長，算得上嫡系心腹。

  在此之前，季旦對褐黑虎秘密的進行了三波審查。

  他派人到終南山核實褐黑虎的來歷，甚至找到了對方酒醉時無意流露過的那間茅草屋。

  二十多年居住的老房子，和搭建兩三年的房子肯定不一樣。

  像季旦這種對於細節格外重視的人，反饋回來的消息和細節讓他非常放心和滿意。

  褐黑虎輕松的度過了第二輪考驗，來到西鳳城的日子裡，他一直沒有接觸過任何可疑的事物和人。

  最讓季旦放心的是褐黑虎嗜武，到了有點瘋狂的地步。

  這一點徹底解除了他的疑慮，一個有明顯追求的人，既便於控制，也更讓人放心。

  褐黑虎自己也說不清，他究竟是怎麽獲得了季旦的信任。

  不管其他人如何背後猜測，褐黑虎成為季旦的心腹這一點毋庸置疑。

  在季旦看來，褐黑虎剛剛一下山就被自己遇到，這就是莫大的機緣。

  璞玉出世，居然沒有被其他人經手，對於掌管黑鳳社的他來說，這個意義非凡。

  褐黑虎也沒有讓他失望，在而後的日子，無論對手是什麽人，總能給季旦帶來驚喜。

  為了趕時間，季旦決定換上快馬直奔桃花村。

  他沒有注意到，最初聽說要去見尚天恆的時候，自己這位忠心耿耿的心腹侍衛長曾有那麽瞬間的顫抖。

  季旦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他不知道能從尚天恆這裡得到什麽支持，也不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他只知道，面對季發和季鮮兩位哥哥的聯手，他必須要做點什麽！
  和尚天恆的會談比季旦想象的要順利。

  季旦想解釋自己遲到的原因，畢竟這是西鳳城的地盤。

  作為主人，他的行為有些失禮，特別是在這種有求對方的時候。

  然而對方的態度又讓他吃了一驚，除了坦誠知道自己晚來的原因，尚天恆還表示了理解。

  尚天恆笑著說道，“是我的錯，因為下一步的職務變動，給四公子造成了困惑。”

  四公子這個稱呼，上次會談時尚天恆就是這樣用的，季旦也非常愉快的接受了。

  那個時候雙方談的比較融洽，雖然尚天恆拒絕了招攬，畢竟大家最終成為合作夥伴。

  季旦心中一直有些糾結和擔憂，在上次會晤中，雙方達成的協議明顯有利於自己。

  尚天恆提供了自己所需的緊俏物資，極大了改善了自己的資金問題，也幫助改善了自己和西鳳城那些權貴的關系。

  新式武器裝備的交易，麥積山以南地區的控制權也在落實之中，這些對於提升季旦在西鳳城的政治地位和話語權非常有力。

  可是尚天恆對季旦要求較少，隻提出了簡單的兩條：釋放一批被西鳳城看押的犯人和加強雙方在太陽城的情報合作。

  季旦很擔心這種合作的持續性，畢竟明顯佔便宜的事情不可能持久，他害怕出現反彈甚至反噬。

  尚天恆要求釋放人犯的這一條，返回西鳳城後，他就迅速兌現了。

  當然他沒有簡單的開釋，而是對這些人進行了嚴密的排查，在釋放後也加強了嚴密的監控。

  在季旦看來，尚天恆的條件過於簡單容易。

  這種條件簡單到讓他開始質疑合作真實性的地步，不過似乎尚天恆並沒有騙他，合作至今十分順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