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靈魂抽離
  這時候的進化者和變異獸極度詭異，明明早就被紅月兮吸收了能量，卻還是爆發出能量流逝前的實力，攻擊、速度、防禦、反應力、機動性等非常高，唯獨暗紅眼眸充斥著呆滯，變得沒有思維。

  僥幸存活的那些高級和超越高級的吸血鬼們悚然後怕，它們幻化為血紅蝙蝠，想要逃離起源之城，不過，暗紅煙霧籠罩了整座城市，天空、地面、地底，形成了一個紅圓，無死角封鎖。

  此刻，莫文和烏爾多當頭衝鋒，突襲而來的傀儡怪物們一槍就被這位吸血鬼始祖擊殺，開辟出安全道路。

  金發尾部渲染淡紫，雙眸顏色各異的加爾安朵加速到莫文身側追問：

  “夢探長，到底發生了什麽？夜王晉升第七階層了？”

  “夜王死了，晉升的是紅伯爵，沒時間解釋，能夠逃離起源之城再詳談，如果逃不出去……”莫文話語一頓，表情沉重低語，“那我們絕對活不過今天，這場起源之城旅途，變故太多，完全超出認知范圍。”

  紅伯爵？
  旁邊的眾人滿臉迷惑，並不認識紅伯爵，在他們調查和了解過程中，起源之城絕對統治者就是夜王，怎麽又莫名其妙多出一尊半神存在？
  “別跑！有種與我再戰！你們這群懦夫！”

  粗狂聲音從後方傳入耳畔，莫文半側身看了眼，眉頭緊蹙道：
  “這些家夥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不服唄。”臉頰青腫的戴維爾捂著傷口，口齒不太清晰講述，“我們在遺跡深處發現了巨人種族的屍體和所羅門帝國遺留的黑魔法，被戰神教會的人看見了，這群二貨，衝上來就打傷月寒雨，還說我們所得都是戰神教會物品，要全部上繳，我第一次遇到這麽不要臉的人。”

  巨人種族的屍體，所羅門帝國的黑魔法……莫文忽地想起科爾加斯郊區第三紀元遺跡，陵寢內就記載了巨人、巨龍和精靈的戰爭，那裡也是他人生轉折點，獲得了兩種血液。

  隨著來到起源之城第三圈，進化者和變異獸實力弱了不少，但數量龐大了十幾倍，烏爾多根本不會管遺跡挖掘聯盟的成員，開辟的道路不算寬，他速度又快，他只在乎莫文生死。

  這就導致剛開辟的道路很快被傀儡怪物們壓縮，眾人在遺跡裡戰鬥了很長時間，靈能和體能消耗巨大，此刻有種難以抵擋的感覺。

  畢竟，沒達到絕對碾壓的情況下，當量大於質時，他們就會顯得無比渺小。

  起源之城不亞於克羅王國首都大小，五百萬傀儡大軍，放眼望去，全是頭，密密麻麻如同海水，城市邊緣遙不可及。

  幸好，寒雪、夜雨香、玉啼，三位加入了他們，有著一位相當於第六階層職業者和兩位相當於第五階層職業者的王者幫助，以及加爾安朵、海納斯、安瑞麗，這股力量凝聚，不至於被傀儡怪物們覆滅，只是比較吃力，能量與靈力消耗越大，對他們越是危險。

  莫文察覺這種局勢，張嘴說道：

  “烏爾多，稍微慢點。”

  “遵命。”烏爾多減緩了步伐，加快了射擊動作，咧嘴勾勒詭異弧度，搖頭笑道，“我得先提醒您，帶著這群人抵達城市邊緣，他們也逃不掉，紅月兮掌握的超凡之力具有極強感染性，我可以通過復活擺脫這種感染，也能勉強帶您穿過紅霧結界，卻沒法攜帶別人。”

  “我希望您拋棄這些人類。”

  烏爾多說得非常直白，說得毫無遮掩，眾人都聽見，瞬間表情各異。

  拋棄……莫文瞳孔逐漸縮小，懷抱初始之書的左手握緊幾分。

  他不是在糾結是否選擇拋棄，而是覺得自己還是太弱小，他承諾過帶著眾人離開蘭蒂斯，他面對“瘋王”時，眾人毫無畏懼幫忙，像戴維爾，差點被打殘，即便如此，眾人還是跟隨他。

  他們在一起相互套路過彼此，在一起做飯聊天談笑過，在一起將偵探事務所當成家來打理過。

  莫文.維爾多不會拋棄誰，這是一個人的承諾，一個人的情感。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不過……”烏爾多抬手壓低帽簷，不再言語。

  大哥，不過什麽？你倒是說啊！莫文嘴角苦澀一笑，看得出這位吸血鬼始祖不想告訴他另一個辦法。

  他們是簽訂了契約的主仆關系，他完全可以釋放手背契約，強製命令烏爾多，但強製和自願是兩個概念，他還拿捏不準烏爾多性格和脾氣，以及對自己的態度，萬一強製命令了，那就像心中多了一根刺，以後，他們之間怕是難以和諧相處，會變成單純利益關系。

  這並非莫文想要的結果。

  半小時轉瞬流逝，眾人總算衝到了起源之城第一圈，身後，各大勢力近百人緊追不舍，倒是佔了便宜，全程沒出多少力。

  戰神教會，含著一根青草的魁梧男子持槍持盾，大聲怒吼：

  “前面的諾夫們！站住，跑你大爺！來戰！”

  荊棘會，臉頰有著猙獰刀疤的陰冷男子緊握匕首，冷言喊道：

  “戰神教會的智障們！交出黑魔法！”

  古之學者會，戴著螺旋面具的白袍女子抱著書籍，囂張笑道：
  “荊棘會的老鼠們！今天本小姐必定弄死你們！”

  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達爾諾喘著粗氣，拿著法杖，面容青紫：
  “古之學者會的瘋狗們！殺了我的人，你們別想跑！”

  星月之主教會、黎明之光、智慧與勝利之神教會、隱修教派……各大勢力邊追逐，邊謾罵，火藥味不是一般的濃，場面特別滑稽。

  過了一會，為首的烏爾多和莫文抵達城市邊緣地帶，停住步伐，後面的勢力趁機追上，劍拔弩張，面目不善。

  “交出神權！否則，死！”神靈使徒“Z”直接將矛頭對準莫文，語氣冰冷如霜，第五階層氣息肆無忌憚爆發，壓迫而去！

  寒雪冷哼一聲，冰雪之力迎擊，輕松壓製了“Z”。

  “戴維爾.穆爾！你可是紅月殿成員，你想背叛教會？”十七歲神靈使徒的少年疾言厲色。

  “路蘭克，你不是死在了明朗！你……你居然私自帶著歐陽小雅來蘭蒂斯！”古之學者會為首女子態度特別不友好道。

  “交出神權！”，“戴維爾，我要你一個解釋！”，“哼，這群人和七王聯手，簡直人類叛徒！”，“小雅，趕緊過我這邊來！”……

  一時間，爭吵不斷，場面逐漸失控。

  本就處於煩惱中的莫文心中燃起無名之火，猛地轉身怒吼：

  “都閉嘴！”

  他實在搞不懂這些家夥是白癡呢？還是無畏生死？目前是糾結神權、寶藏、談論私事的時候嗎？得到神權和寶藏又如何？無法離開起源之城，終歸要被紅伯爵殺死！
  除了烏爾多，在場近百人在翻十倍，也不是紅伯爵一合之敵！
  莫文爆發的氣場壓過教會和教派的所有人，倏地鴉雀無聲，呆愣幾秒，才有人緩過來，荊棘會刀疤男子臉色陰沉：
  “小子，你很囂張，還從未有人敢叫我閉嘴！”

  “烏爾多，誰在說話，直接殺了。”莫文恢復冷靜，嗓音平淡道。

  “這事情，我喜歡。”烏爾多咧嘴露出獠牙，歪著腦袋掃視眾人。

  喂！大叔，你看我做什麽？我們是自己人啊！歐陽小雅被這個裝飾怪異的男人看得膽寒，撇開視線，不與之對視。

  莫文深吸一口氣，轉身繼續盯著紅霧，後背浮現黑色權杖圖紋，嘗試低語，“吾，賜予你智慧！”

  一秒，兩秒，三秒，紅霧毫無反應，但教會和教派的人卻精神大作，有人瞪眼驚呼，“那是，黑色權杖，教會禁忌文獻中記載的神權，啟蒙的智慧！”

  砰！一枚血紅子彈劃破空氣，黎明之光的那人依舊保持瞪眼狀態，整個頭蓋骨被掀起，觸目驚心一幕嚇得身邊同伴顫抖，愣在原地。

  “我……”黎明之光的隊長一把捂住想要破口大罵的隊員。

  嘶！這家夥，好狠，攻擊速度太快，防禦屏障一秒都抵擋不了子彈，實力很強，遠遠超過我！海納斯暗自比較，直勾勾看著烏爾多。

  另一旁，莫文獨自嘗試了神權，嘗試了幾種唯一性，靈能消耗快速，還是無法撕裂紅霧，哪怕一條口子也辦不到。

  他沮喪地合攏書籍，陷入沉思。

  噠踏，噠踏，就在這時，高跟鞋聲音從左側廢棄建築後方傳來，所有人下意識投去目光，看見身穿暗紅晚禮服，戴著玫瑰花紗帽的美麗女士走了過來，周邊還跟著無窮無盡進化者和變異獸。

  “莫文.維爾多，你該不會真以為逃得掉？”紅伯爵駐足，站姿優美，左手懷抱童話之書。

  “什麽！莫文.維爾多！”

  教會和教派成員陡然轉身死死望向白襯衫染血的男子，明朗魔神降臨，命運女神教會守命者新人，手持初始之書與聖釘，封印魔神，被圖爾瓦斯偷襲擊殺，這起事件外界進來的人都聽聞過。

  尤其達爾諾，他是親身參與了魔神事件，親眼看著莫文被殺。

  外貌完全不同，氣質不同，掌握神權，掌握……初始之書……他難道真是莫文.維爾多，一個屍體都沒有保存下來的人，復活了！

  莫文瞄了眼難以置信的達爾諾，直視烏爾多，歎息一聲：
  “幫幫我，我承諾過他們，帶他們離開蘭蒂斯，我不希望他們死。”

  不希望他們死……烏爾多沒有回應，低著腦袋，暗紅眸子轉動，泛起一圈又一圈漣漪，曾經，他對神靈說過同樣的話，那時候，他只是人類，神靈沒有幫助他，沒有理會他。

  那是烏爾多人生最後一戰，戰友、妻子、女兒，全部死了，一百多萬人死在他眼前，他哭著對天呼喊，“神啊！求求您幫幫我，我不希望他們死！”。

  沒有奇跡發生，最後的最後，他謾罵五尊正統神靈，自甘墮落，成為了吸血鬼始祖，成為“褻神者”一員。

  而“褻神者”組織有一個習慣，兩人一組，完成任務，他當年在組織的同伴就是阿赫斯特.維爾多。

  從見到莫文第一眼，他就憑借命運之力，得知眼前的男子就是阿赫斯特的兒子，他覺得命運真是有趣，真是惡趣味。

  默然十幾秒，烏爾多抬頭望著紅伯爵，輕微搖頭：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抱歉，我只能殺了你。”

  “殺我？”紅伯爵笑笑回答，“你做得到嗎？與你戰鬥了三天三夜，我隻施展了十分之一的力量。”

  “那你覺得，我就施展了全力？”烏爾多摘下暗紅禮帽甩飛，雙手揣兜往前走，“作為你職業道路的指引者，作為你的前輩，我怎麽能和晚輩較真，如果你隻施展了十分之一的力量，我告訴你，我連千分之一的力量都沒解放。”

  說著，他右手伸直，握拳，紅伯爵身體緊繃，表情驟變，驚駭道：

  “你！不，不會，不可能！我的身體，你動了手腳！”

  烏爾多恢復玩味笑容言述：
  “你以為這三天我只是和你玩鬧的互砍？紅月兮，你很聰慧，你是我見過最恐怖的女人，論心性，你比撒爾蒂亞還要強，可惜，僅成就超凡，你就膨脹了，半神很強嗎？曾幾何時，我的對手全是天使和世界第三層階梯戰力的家夥，你勉強能夠擠進第五層階梯戰力。”

  “你太大意了，敢模仿我的超凡之力誕生超凡之力，這就是最失敗的地方，任何力量都有弱點，我們的不死只是建立在靈魂方面，只要我把紅霧注入你體內，在這樣……”

  他用力往後扯，紅月兮腹部絞痛，化為紅霧，近十萬人類靈魂就被牽引了出來，這些靈魂半身融入紅霧中，佔據了龐大區域。

  “殺你十萬次確實困難，但只要抽離了這些靈魂，覆滅了這些靈魂，你就沒有復活的機會了，這會很輕松。”烏爾多嘴角勾勒意味深長笑容道，“模仿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你還太年輕，太幼嫩，至少在我面前，你就和當年的小女孩沒有區別。”

  從始至終，運籌帷幄的紅伯爵慌了，她之前一點也沒察覺烏爾多的力量在體內，現在紅月兮主控的十萬靈魂被抽離，還都是普通人類靈魂，不具備任何戰力。

  一個超凡階層職業者，殲滅十萬普通靈魂，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她嘗試收回這些靈魂，可某種力量隔絕，無法辦到。

  定了定心神，紅伯爵立刻控制近十萬的靈魂往後逃離，無邊無際的傀儡怪物蜂擁而上，包圍所有人。

  “烏爾多先生，我承認，超凡讓我心態膨脹了，我也確實大意了，不過，只要我在這裡攔住你，不讓你接觸那些靈魂，你殺我一次，還是那些靈魂代替我死亡，簡而言之，你還是殺不死我。”

  “至於闖入起源之城的人類，五百萬傀儡怪物，足夠將他們吞噬得乾乾淨淨，沒能保護好莫文.維爾多，那麽你還是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