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來俊臣壓根兒就沒有想到,李遙和上官婉兒之間,早已有多年的感情,說李遙不會鐵了心的幫上官婉兒,這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失誤,也是來俊臣之後會被李遙利用到極致的一個最大原因。
而管家聽來俊臣這般一說,他才安下心來,將身後背著的包附解下,管家長歎道:“老爺啊老爺,你這次錯就錯在色迷心竅,偏偏是被那薛懷義抓了個正著,若是被別人抓到,尚且頭點地,可若是你被他抓到,恐怕日後老爺你的日子好過不到哪兒去啊!”
“這我明白,可我現在必須要討好他,否則一旦我死掉,就什麽都沒有了。”來俊臣鏗鏘的厲喝。
說完,不等管家說話,他又狠道:“你去拿根棍子來,將我的左手打斷。”
“啊?這……”
“去。”管家驚訝的話都說不出來,來俊臣則是堅定的喝斥管家。
管家沒有辦法,隻得轉身離開,不一會兒之後,他便是手裡握著一根粗大的木棍走了進來,來到來俊臣床邊,管家在來俊臣耳邊輕聲道:“老爺,你可忍住了。”
“來,用點勁兒,一棍子打斷,免得我痛苦。”來俊臣抓著被子塞進嘴裡,對管家厲喝。
管家點點頭,舉起手中木棍,對準來俊臣攤在床邊的左手,砰的一棍子便是猛砸了下去。
“啊……”頓時,房間裡響起了來俊臣殺豬般的慘叫。
什麽叫多行不義必自斃,來俊臣這就是了。
……
李遙來到宰相府裡的時候,天已經完全的黑沉了下來。
由於他身分特殊,所以他一來到宰相府外,府門口兩個守門的侍衛便是二話不說的將李遙迎進了宰相府之中,徑直的帶著他去了前院大廳,可讓李遙有些驚訝的是,他剛一進大廳,便是看到狄仁傑正與婁師德和袁天罡二人一起,座在圓桌邊吃喝著,三個老家夥邊吃邊聊,那氣氛還真就十分熱烈。
而三人見李遙突然來了,三人也是停下手中的動作,齊齊的偏頭看向門口站著的李遙。
李遙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走上前來,對婁師德說道:“好你個婁老哥啊!來了洛陽城也不告訴我一聲,你們三兒還自己喝起來了,也不叫我,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啊!”
“叫你做甚?你現在可是大周鄂國公,大忙人一個,我們兩個遭老頭子來了,哪好意思叫你這國公大人啊!你說是不是?”婁師德開玩笑的打趣起李遙。
李遙也不客氣,走上前來便是座到了婁師德旁邊。
這時,座他對面的袁天罡,這才開口笑道:“你小子到是越來越出息了,現在不僅娶了蔚遲寶琳的女兒,還接替了他的國公位置,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你。”
“你走了,那小感業寺誰照看啊?”李遙擔憂的問起袁天罡。
要知道,長安城外的那處小感業寺內,可是葬著兩個對李遙來說十分重要的女人,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凝香,一個是煙兒,李遙現在就怕袁天罡走了,小感業寺荒廢,沒人繼續的替凝香和煙兒理墳掃墓。
袁天罡聽他這般一說,他倒是有些怒了,對李遙冷笑道:“你小子,還真把老子當你的用人了,老子是專門替你掃墓理墳的不成?”
“不是這意思,我……”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們找了專門的人去做這些事情,不會讓那處寺廟荒廢的。”李遙話還沒有說完,一旁座著的婁師德便是揮手將之打斷,給他解釋了起來。
李遙聽他這般一說,心裡的擔憂這才消散。
只要有人在寺廟裡照顧,李遙都能放心的下,這些年他一直在洛陽城裡,也沒空回去長安城,更沒空去荊州給董明珠上上香,理理墓什麽的,所以李遙一直在心裡覺著,自己有些虧欠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這三個女人。
李遙都想過了,等到公元695年,他按照歷史上的記載死後,他就要離開洛陽城,然後去荊州把董明珠的墓遷走,然後再去長安城把煙兒和凝香二人的墓也遷走,至於說要帶她們去哪裡再安葬,這就得等到他想好在哪裡落腳再說了。
當然,李遙所謂的“死後”,是指的他要利用這死,來讓馮小寶這個角色,徹底的消失在歷史的舞台上,只要馮小寶死了,日後他就不用再頂著馮小寶的名聲繼續活下去,他就可以做回自己,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現在才公元691年,距離歷史上的馮小寶死,還有整整四年時間,李遙現在到也不必急於去想這些事情。
但現在也已經是十月中旬了,再過兩月就是公元692年了,等到他再帶著大軍西征突厥回來以後,就應該是公元693年初,所以留給李遙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李遙必須要想好自己的後路,免得日後手忙腳亂。
座在桌邊,心裡想著這些,李遙倒是沉默了下來。
婁師德見他突然不說話了,他便是笑道:“你一向廢話多,怎麽現在變得這般沉默了,幾年不見,你小子到是改變了不少啊!”
“哎!一言難盡,這幾年實在是經歷了太多,一晃我在皇上身邊也差不多快混跡十年了,人生有幾個十年啊!我現在是感觸良多啊!”婁師德這一說,李遙才回過神來,長歎著回答婁師德。
“嗯!比起那時候在千金公主府初次與你相見,你現在成熟太多了,這到是好事,想過以後要去哪兒嗎?”婁師德突然對李遙說了這麽一句。
李遙立馬驚訝的看著他。
一旁座著的狄仁傑和袁天罡二人,皆是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很顯然,在座的三個老家夥都明白,李遙是時候考慮自己的後路了,他如果再繼續在武則天的身邊呆下去的話,那他最後的結果只會難逃一死,所以李遙現在才得提早想好自己的後路,否則等到武則天真容不下他的那一刻,李遙定然必死無疑。
驚了一陣,聰明的李遙立馬想明白了這一點,低頭苦澀的笑笑,李遙樂道:“後路嘛!也早就想好了,只是日後恐怕需要三位老哥鼎力相助才是。”
“看你小子人不錯,我們幫忙不是問題,只是你要計劃好,免得把我們三人也牽扯進去。”婁師德開口提醒起李遙。
“這是自然,我做事,三位老哥還有何放心不下的嗎?”李遙伸手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回道。
說完以後,李遙突然想起自己來找婁師德的目的。
所以他沒有繼續在後路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轉而對婁師德說道:“對了婁老哥,聽說玉書坊那四句無名詩,是你從長安城裡帶過來的,我到是想問問,那四句無名詩是誰人所作?”
“下午的時候,不是聽說婉兒那大才女,給那無名詩補了後面四句,然後題了詩名彩書怨嗎?”婁師德不答反問。
“是,有了婉兒那四句,此詩才更加飽滿與煸情啊!”李遙不置可否的點頭,肯定的回答婁師德。
婁師德偏頭與袁天罡對視,兩人卻是突然閉上了嘴巴。
李遙看得頗有些傻眼,為何他在問到彩書怨前四句詩詞的出處之時,兩個老王八蛋會這般欲言又止?難不成這彩書怨的前四句詩,背後還隱藏著什麽不為人所知的故事不成?這可著實是讓李遙有些疑惑了。
狄仁傑見場面尷尬了下來,他不禁開口打圓場道:“你們就告訴他吧!要不然的話,他估計又得追著問半天了,這小子就是這德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到底怎麽回事啊?那前面四句詩,到底是何人所作?”李遙攤著手,一臉發愣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