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鍛煉身體,秦易的穿著都是往簡單舒適的方向走的。
好不好看,根本沒在他的考慮范疇中。
他今日穿的便是一身樸素的白色綢衣,屬於那種丟到人群裡都很難找到他的類型。
郎粲越看秦易的穿著越嫌棄,就像是看著趴在牛尾巴吸血的蚊子似的。不容秦易拒絕,郎粲拉著他就往附近的衣店就往布莊跑。
布莊內有成卷的布匹,也有裁剪好的成衣,裁剪好的成衣雖然大多並不合身,但可以讓店裡的裁縫進行修改調整。
郎粲這個花花公子對形象很是看重,他不是第一次去布莊,閑來無事就要淘換新衣,比女人還要愛美。
若非如此,李佳音也不會認為他玩物喪志,整日不務正業。
輕車熟路地帶著秦易進了布莊,郎粲看著迎上來的女掌櫃,一把將秦易推了過去:“掌櫃的,給我這位仁兄挑一套能穿得出去的服飾。錢,他有的是!”
女掌櫃本來還和郎粲送著秋波,說幾句俏皮話。結果她一看到秦易的英俊模樣,眼睛瞬間移不開了,她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唇瓣。
秦易卻沒注意女掌櫃的表情,他聽了郎粲的話,臉皮就是一顫,像嘴裡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不修邊幅慣了,沒那麽在乎儀容儀表,但好歹也每天一個澡,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郎粲這麽一說,總顯得他像個鄉巴佬似的。
女掌櫃約莫三十歲,面容白皙保養的極好,她死死盯著秦易的臉,然後輕輕拉過秦易的手臂,盈盈笑道:“公子,想穿什麽樣式的服飾?”
女掌櫃擦的香粉味道甜而不膩,輕輕踱步過來,便裹挾一陣馥雅的香風。
秦易的臉不禁一紅,這些日子的鍛煉,使得他整個人血氣方剛的,再加上這副身體正處於向往異性的年紀,女掌櫃一貼身,他竟不自已地有了反應。
“咳咳,咳咳。”秦易深呼吸一口,想要借助呼吸按捺下內心的蠢蠢欲動。
結果,他卻是忘了身邊擦了粉的女掌櫃,他這一口呼吸下去,一下子被香氣給嗆住了。
“公子,沒事吧?”女掌櫃見狀連忙輕拍秦易的後背,一隻被嫩的手伸向秦易胸前,想要為他順氣。
女掌櫃暖暖軟軟的小手碰到秦易胸脯的肌膚上,秦易的臉更紅了,他半推半拒著女掌櫃的動手動腳,隻覺得喉嚨一陣乾渴。
秦易乾咽了口唾沫,輕輕推開女掌櫃:“我要一套用以赴宴的體面服飾即可。”
他可不敢再和這女掌櫃肢體接觸了,這個女人雖然已有三十歲左右,但這個年紀的婦人實在是太能勾起少年郎的不正經想法了。
再加上這個女人模樣並不算差,一顰一笑都有滋味,完全是個尤物。
女掌櫃低頭一瞥,看出了秦易的窘迫,她掩唇嬌笑兩聲,向後退去:“公子稍等,我這便取幾套與公子試試。”
女掌櫃挑逗地向秦易眨了眨眼,隨後扭著水蛇腰和翹臀緩緩離開。
郎粲看著女掌櫃的後背美景“嘖嘖”讚了幾聲後,一轉頭髮現秦易的目光同樣鎖定在女掌櫃身上。
他眼睛一閃,露出了個壞笑,立刻上前攬住了秦易的脖頸,壓著聲音說道:“秦兄,看上姚掌櫃了?”
姚怡姚掌櫃,就是這布莊的嬌媚女掌櫃。
秦易翻了個白眼:“沒有。”
郎粲笑嘻嘻道:“喜歡就喜歡唄,沒什麽的。這姚掌櫃的滋味很不錯呢,要我向你引薦引薦嗎?”
秦易聽他的語氣曖昧,奇怪地看向他。
郎粲低聲解釋起來:“這位姚掌櫃的衣帶並不難解,她丈夫早亡,她和不少人成過露水姻緣,我就有幸做過她的入幕之賓。
其實說她的衣帶不難解,也不完全對。她不貪財,隻圖色,最是喜歡模樣周正的美少年。
秦兄一表人才的,一定也沒問題。剛才她對你動手動腳的,想來是對你也有想法。要不要我替你去說一說?”
秦易皺起眉來,將郎粲的手拍開:“我沒興趣。”
秦易忽然覺得剛才被姚掌櫃摸到的地方有種灼熱的疼,還癢得有些心煩。
他並不是對姚掌櫃的人生態度有什麽意見,因為他也想和貌美的女人發生這樣那樣的關系。
換位思考,他其實和姚掌櫃是一類人。
只是……秦易有著小小的精神潔癖,他更希望在身體發生關系前,彼此間有過哪怕一點兒的喜歡。
所以,無論如何,他接受不了這種沒有感情、單看顏值的水性楊花的女人。
而且,他也不想和郎粲做同“道”中人。
郎粲看得到秦易眼中的嫌棄情緒,他疑惑道:“秦兄,竟然是真的不喜歡?”
秦易打了打袖子,似乎想要揮掉姚掌櫃方才掉落在袖口的香粉:“我喜歡一針見血的女子。”
“一針見血?”
郎粲愣了好一會兒,待理解後,他露出了賤賤的壞笑,壞笑沒多久又立刻表示不能理解:“處子雖然好,但也太青澀了些。
那些成過親的婦人有經驗,會服侍人,也知道心疼人,拍拍屁股就知道換個花樣。”
秦易癟了癟嘴,斜了他一眼:“沒看出來,你小子還傳承了魏武遺風。”
郎粲“咯咯”笑起來:“秦兄說的哪裡話?我不是喜歡婦人,只是我喜歡的人恰好當了人婦而已。”
秦易鄙夷道:“淨是胡說,你要我去見的那位姑娘,不也是黃花大閨女?你就是喜歡別人家的娘子。”
郎粲哼了一聲,嘀咕咕道:“那不一樣,我是要娶她為妻,自然不能讓別人染指她。其他女人,我只是玩玩而已,豈能一概而論?”
似乎這個話題讓郎粲很是上頭,他又嘿笑起來:“嘿嘿嘿,秦兄,知道胭脂坊嗎?”
“胭脂坊?”秦易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似的。
郎粲道:“胭脂坊是咱們金陵城的青樓!我郎粲自遊歷人間以來,已然把金陵城的有趣所在遊歷過一番,其中最有趣的地方,莫過於胭脂坊。
那裡的姑娘最是水靈,嫩得能掐出水來。”
郎粲越說越是興致勃勃:“秦兄,改日咱們一起去胭脂坊耍一耍?”
秦易淡淡道:“沒興趣。”
郎粲連忙道:“先別急著拒絕嘛,我知道秦兄不喜歡那些接過客的姑娘。
可青樓裡也有些清白的姑娘呀!
那些姑娘雖然是處子,但她們自幼生在青樓,技巧什麽的經過耳濡目染早就會了。秦兄放心,絕對帶給你極致的體驗!”
秦易哭笑不得:“你說的是那些清倌人吧?她們賣藝不賣身,哪裡會接客?”
郎粲道:“誒,此言差矣。雖然清倌人不接客,可不是還有花魁嗎?花魁一般也是清清白白的,潔身自好隻為等待一位良人。
秦兄一表人才的,只要能夠哄騙了花魁,說不定就能抱得美人歸呢?”
就在兩人樂呵呵地聊著時,女掌櫃從屋內返回,取出兩套服飾。
兩套服飾的款式差不多,都是圓領窄袖袍,只是一套藏青,一套純白。
“公子要不要一一試過?”女掌櫃靠過去就要為秦易解開衣服,似乎是想服侍他換衣服。
秦易卻迅速後退半步,讓女掌櫃的手落了空。女掌櫃很是詫異,也很是受傷,她嗔惱地瞄了秦易一眼,眼神很是幽怨。
秦易可以明顯感受到女掌櫃的臉色有些難看,如果用歌詞來表示,那絕對是:你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小小的動作傷害還那麽大~~
秦易面不改色,他淡淡道:“藏青色即可,不必多試。”
比起很素的白色,秦易喜歡藏青色這種厚重的顏色。
聽著秦易的疏離語氣,女掌櫃皺起眉來,兩條好看的眉頭擠在一起,隱隱能看到眉宇間代表著閱人無數的抬頭紋。
女掌櫃有些不能理解,她方才可是故意摸了秦易的胸脯一下,明確感覺到秦易的心跳加速。
而且她還看到了,秦易是有反應的……
她本來還想著如果郎有情妾有意,說不定還結一份露水姻緣。
可現在……
怎麽自己去拿了一趟衣服,郎心就變了呢?
她不解地看了看秦易,不可避免地瞄到了對她擠眉弄眼的郎粲。
女掌櫃瞬間明白了一切!
一定是郎粲向秦易說了自己的壞話!又或者是說了自己和他的關系!
郎粲,她當然是不陌生的,以前和他有過一段緣分,彼此也算經歷過美好。
可是,他們明明說好了,隻走身體,不走感情,怎麽他要壞自己的好事?
一定是他想獨佔自己,唉,男人這無聊的佔有欲。
女掌櫃無語地看了郎粲一眼。
雖然她對郎粲很有好感,但很明顯,郎粲身旁的這位公子面容更俊,身子骨看起來也結實,可以一起到三竿……
一想到這裡,女掌櫃臉上湧出一陣酡紅,更堅定了自己要得到秦易的想法。
想到這裡,她又狠狠瞪了郎粲一眼,意思是“憋壞老娘好事”!
郎粲正和她擠眉弄眼,想著有機會再續前緣呢,結果被女掌櫃一瞪,頓時委屈起了。
這女人怎麽回事?生氣了?
難道恰巧是女人都有的那幾日?所以心情不好?
真是倒霉。
郎粲可不想浴血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