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６７章　白天晚上都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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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時候，黑山軍眾人好像都忘了劉漢少是大漢皇帝，其實也不算忘，因為他們沒人喊“最帥”，都是喊“陛下”，可他們又把陛下當成是自己一夥的，一個真正的老大，混熟之後，真是啥話兒都敢說，啥詞兒都敢捅。

  不僅如此，就是劉漢少自己也覺得在於毒的寨子裡比在洛陽皇宮裡呆著舒坦，真是隨心所欲，放飛自我，也許這一切都是因為小混混原本與山賊才是近親吧。

  好在，劉漢少還殘存著一絲理智，在心裡時刻告誡自己，只能把他們忽悠走，不能被他們帶跑偏。

  “老張說的好哇，有時候哥也真想帶著兄弟們一路殺過去。可是兄弟們別忘了，哥不僅僅是咱們黑山軍的最帥，也是咱們大漢的皇帝呀！”

  言至於此，張白騎來不及因為說錯話而後怕，卻又看到劉漢少劍眉微蹙，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衰樣兒，沉痛說道：“前些年兄弟們被逼而反，殺過官宦，殺過豪強，殺惡霸殺歹人，可是結果呢？殺出個朗朗乾坤，天下太平了嗎？兄弟們還是衣食無著，顛沛流離，更是有多少兄弟陣前殞命，英年早逝，可能到死都沒吃過一頓飽飯！這說明什麽？說明胡亂殺人並不能讓大家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那個差點被典韋乾掉的白雀不禁問道：“陛下，那您說該怎麽辦？”

  “怎麽辦？”

  你問哥怎麽辦，算是問對人了。

  劉漢少長籲一口氣，又說道：“要哥說呀，咱們先別急著回去跟他們爭搶。咱們應該先找一個地方，好好的修生養息，壯大咱們自己的實力，等到將來咱們兵強馬壯之時，再殺回老家去，將那些欺壓良善的惡霸，禍國殃民的豪強一個一個全都踩死，猶如踩死螻蟻一般！”

  郭嘉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楊修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就連於毒、杜長也都閉上了雙眼，幾人心中同曰：“這位哥，您是不是忘了自個兒是誰了？”

  但是這些話別人聽著提氣啊，一個個興奮的不得了，白繞還饒有興趣地問：“陛下，那您說，咱們應該去哪修生養息？”

  “哎呀，咱們大漢這麽大，好地方多的是，哥還能虧待了咱們自己兄弟麽？”

  眼看著大家的胃口都被吊起來了，劉漢少又神神秘秘地說了兩個字：“並北！”

  明顯與心中期望不符，大家的臉色一下子全垮了，也是旅長的楊鳳甚至還耿直地說道：“並北邊郡，苦寒之地，又有胡奴猖獗，咱們這些歸農兄弟多是老弱幼孤，怎能與之相抗？陛下此舉，又與流放何異，豈非要他們自生自滅？”

  不滿，很大的不滿。

  怨念，很深的怨念。

  眾人看著劉漢少的眼神都變了，至少也是沒了崇拜的小星星，多了幾分疑惑不解，然而劉漢少渾不在意，甚至都沒搭理楊鳳，還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涼茶”。

  只聽一旁楊修厲聲喝道：“楊旅長，你快別土鱉了！還胡奴猖獗呢，知不知道這次寇境胡奴，二三十萬，一個也回不去了？現在並北最多的是胡奴的娘們！那些老弱兄弟受罪半輩子了，就不能弄個熱乎被窩鑽鑽？雖然胡奴娘們身上的味兒大一點，那也總比老弱兄弟們整日練槍強吧？何況胡奴娘們皮實壯碩，白天晚上都能用……”

  劉漢少腦門黑線，楊德祖這小子以前沒這麽狂放呀，難道是山賊窩裡呆兩天，串味了？
  “住口，你娃胡說啥呢？滾一邊去！”

  喝阻跑偏的楊修，又想了想詞兒，劉漢少假裝正經地說道：“兄弟們，哥知道你們的顧慮，既怕並北苦寒，又怕邊郡不寧，要說最怕的還是老兄弟們到了那邊受罪。但是，哥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們，這些問題，統統不是問題！孔子曰的好哇，大河百害，唯富一套，並北江南，魚米之鄉。這個地方可耕可牧可種樹，養雞養魚養肥豬！以前朝廷把這個地兒劃給胡奴，指望他們靠近咱們大漢，能夠受受教育，學著點好，可是這幫騎毛驢的玩意除了放個羊，啥也不會，簡直就是糟蹋寶地。每次餓急眼了，都還想來搶咱們，這一次哥是斷然不會再給他們留機會了！”

  劉漢少猛然一拍案子，把聽的正起勁的各位全嚇一跳，然後才反應過來，這位哥可是皇帝呀，皇帝這是要掃平並北，徹底滅了南匈奴。再然後，才被“最帥”的霸氣折服，不由得眼冒小星星。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趕緊崇拜哥，哥給你們繼續說。

  “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哥也不瞞著你們。如今，高節高軍長率領第一軍就扎在並州，還有第四重騎旅橫掃並北。有他們在，咱們那些歸農的老兄弟們能吃得了虧嗎？用的著害怕邊郡不寧嗎？”

  眾人紛紛點頭，深以為然，可是就有不開眼的，仍舊心存疑慮，不禁問道：“陛下，並北那麽冷，還能種田？”

  劉漢少鄙夷地問道：“你娃沒去過並北吧？西伯利亞還能種田呢！”

  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叫“利亞”的地方在哪兒，但是瞧著陛下的意思，應該是比並北更苦寒，同時，也都不由得暗暗同情那位“西伯”，不知道這娃到底犯了什麽罪，被流放到“利亞”那個地兒。

  好在大家並不真的關心“西伯”與“利亞”，還是想多了解一下並北，於是楊鳳又問道：“那地兒，還能養魚？養雞養豬？”

  劉漢少懶得親自教育楊鳳，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於是，楊修又接口說道：“楊旅長，你快別土鱉了！知道現在咱們洛陽那邊都怎種田不？那都是農漁結合，引水灌田。說的太深怕你不懂，簡單點說就是一邊養魚一邊種地，麩皮麥糠當飼料，魚塘抗旱又防澇，把雞撒開了散養還能防蟲害，把豬圈起來喂肥是錢也是肉啊。知道啥叫曲轅犁不？一頭牛拉著比好幾個壯漢乾活都快！知道啥是抽水機不？手搖腳踩能把山下的水引到山上去！知道啥是……”

  “楊行走！”

  楊修吐沫星子都噴出來了，突然被楊鳳暴喝一聲，大家都齊齊地盯著楊鳳，還以為這娃被擠兌急眼了，想揍楊修呢。怎知，楊鳳吼完一嗓子，便底氣不足，臊眉耷眼地又說：“看在咱們都姓楊的份上，你別總逮著我一個人說教啊，多少給兄弟也留點面子。”

  不敢動手啊？
  那我還怕你個毛線？
  於是，楊修也一拍身前的案子，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就是因為咱們都姓楊，五百年前是一家，哥才怕你錯過了這等好事，辜負了陛下的恩澤！想想看，並北水潤田肥，牛羊成群，還有那麽多胡奴娘們。白天讓她們乾活，跟老爺們似的，晚上還能……”

  怎麽又回到胡奴娘們這兒來了，回頭哥就給你找幾個，非把你娃收拾廢了不可。

  “閉嘴！滾一邊去！”

  雖然楊修連著滾了兩回，但是一臉的得意之色，黑山軍眾將之中，顯然已經有不少人都被說動了心思。

  自從劉漢少進山之後，張燕三人極少提出問題，一來是他們知道自己應該學會服從，二來是只要他們提問，大概也就等於是表態了。此時，張燕就提出了一個類似於表態的問題。

  “陛下，並北雖好，但是路途遙遠，卑職只怕老弱兄弟們，會有很多人都走不到。再者……卑職等人出身不好，雖蒙陛下不棄，施於天恩，卻怕……怕並州官員有所排斥。”

  “放心吧，哥說過，不會委屈自己兄弟。咱們現在就往山裡慢慢送糧食，等到來年春暖再出發，到時候讓高軍長派人沿途護送。黃邵黃郡長，你們都知道吧？之前他有安民屯田的經驗，這一次在河東也乾的不錯，哥準備把他調去並州做州長，專門為咱們黑山的兄弟們安家落戶，解決問題，如何？”

  黑山眾將都聽傻了，黃邵從前也就是一個黃巾渠帥，現在做了郡長都不到頭，居然還能做一州之長，絕對的封疆大吏呀！看樣子，還是跟著皇帝混，比較有前途啊。另外，由黃邵做並州州長，對於黑山歸農的兄弟們來說，也是很有好處的，至少不會像其他世家官宦那樣排斥“曾經的山賊”吧？

  於是，張燕和於毒等人對望片刻，又齊齊起身，跪倒在劉漢少面前，說道：“陛下天恩浩蕩，卑職等人，必效死力，以報天恩！”

  然而，這麽莊嚴的時刻，黑山眾將卻隻招來了一句罵聲。

  “給都哥爬起來！我再說一遍，想當我劉漢少的兄弟，首先得學會挺直腰杆，頂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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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出山之前，劉漢少又給張燕等人開了個小會，要他們盡快整合太行山賊，對於那些還沒有歸順的寨子，要多加宣傳朝廷的安撫之策，原則上盡量少殺人，但是對於那些死擰之輩與罪大惡極的，也必須清除徹底，絕不留情。

  “對於黑山軍，目前哥只要求大家學會兩個字：軍紀！軍紀！還是軍紀！如果兄弟們學不會這兩個字，那麽你們就用軍法來教，如果你們也學不會……哥來教！”

  劉漢少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不大，但是張燕等人卻感到遍體生寒，心驚膽戰。自己手下那些人什麽成色，他們太清楚了，可以想見，為了學會這兩個字，不知道會有多少兄弟得丟下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