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６０２章　七軍水淹關雲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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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衛團長應余察覺到俄吉勒神色有異，及時伸手攔了一把，並且對俄吉勒說：“師長，統帥所賜佩刀，可不是讓咱們兄弟抹脖子用的。無非是個死而已，可是就算死，也要刀鋒向敵！”

  俄吉勒原本是想著，如果自己死了，剩下這些兄弟也許就能夠投降，活下來了。可是剛才那幾個企圖奪船的兄弟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活著雖然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此刻再經應余提醒，俄吉勒也覺得他說的不錯，反正橫豎是個死，自己抹脖子，顯得多窩囊？
  於是，俄吉勒把原本朝向自己的刀口向外一翻，昂揚指向關羽，大聲喝道：“關雲長，可敢與我一戰？”

  關羽站在船上正瞅巴著俄吉勒呢，看到一個刀尖猛然從望遠鏡裡戳過來，愣是嚇了一跳。然後好像才聽到俄吉勒的挑戰，心裡話說，你也是天子門生吧？這一句也是跟你們家小皇帝學的麽？當我傻呀，還跟你單挑？

  隨著關羽一聲令下，一片箭雨直奔俄吉勒而來，卻見應余猛然跨步向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俄吉勒，而後，竟然拔下了射在身上的一支箭，交給了俄吉勒。

  俄吉勒接過應余遞來的箭矢，拾起一張長弓，憤然向關羽反射了回去。漢正軍的兄弟有樣學樣，紛紛將擋在自己身前的兄弟們身上的箭矢拔出，然後再反射關羽的“前虎軍”。

  看到這樣的景象，向來傲氣十足的關羽竟然心生敬意，不僅僅是敬重俄吉勒，甚至敬重大堤上每一個還在堅持射箭的漢正軍兵士，他們可不是“垂死掙扎”，而是真正的“視死如歸”。但是，越是敬重，便越留他們不得，誰讓他們都是敵人呢？

  關羽正準備下令，徹底消滅俄吉勒殘部，突然從樊城的北邊，順著漢水支流，快速駛來了很多船隻。雖然船隻都不太大，甚至很多都算不上戰船，但是每一條船上都乘滿兵士，張弓架弩。

  更為驚人的是，這支船隊之中，飄揚著最大的那面漢正軍軍旗，它的編碼前綴既非“Ａ”，也非“Ｂ”，赫然寫著“燕雲”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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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與戲志才商議戰略的時候，因為他說的“擔心有些地方可能被淹”的一句話，瞬間點醒了迷糊且煩躁的劉漢少。學渣再渣也知道，原本的歷史上，雖然關於關羽的精彩故事有很多，像什麽“千裡走單騎”、“溫酒斬華雄”，但是，其中絕不容忽視的一個橋段，就是“水淹七軍”。

  雖然學渣並不知道，被關羽“淹掉”的七個倒霉鬼都是誰，也不知道關羽究竟是怎麽淹的他們，然而很顯然，“水淹七軍”才是奠定關羽成為當世名將的一仗。由此，似乎也讓劉漢少終於搞清楚了，自己最近總是心神不寧，並不是因為要來“大姨父”。

  這一回劉漢少可沒說成“天機”，而是當成自己的“擔憂”，向戲志才提了個醒。戲志才一聽，也頓感事大。

  眼下己方在前線壓著四個師，二十五師呂常扼守襄陽，是為了控制“荊北西路”，第七師呂虔扼守襄鄉，是為了控制“荊北東路”。第八師俄吉勒扼守蔡陽，既是為了承擔左右，連接戰線，也是為了擋在湖陽前面，守住劉漢少。而第二師龐德則是機動力量，來回奔馳，應援各處。

  假如，真的有水災發生，第二師的馬蹄子陷進了泥坑裡，怎麽辦？俄吉勒先前只派了徐商去守蔡陽，他自己還有大半個師在外邊，又該怎麽辦？
  更讓戲志才發愁的是，因為天氣的緣故，第一軍的行動也一再被遲滯，目前劉漢少身邊除了近衛團，還是只有龔都一個警衛旅，難道要從陛下身邊調走？再說了，龔都這個警衛旅，打仗……可以，劃船……不行！
  迫於無奈之下，戲志才向劉漢少提出，要借調近衛團。當然了，不是全都調走，因為即便調的人再多，一時之間也找不到那麽多的船隻。所以，只是調動燕三娃一個營，順著比水而下，前往樊城，支援俄吉勒。

  再因為，如果俄吉勒沒死，必然會撤往此處。

  在此之後，“南線元帥部”先後又接到襄鄉與蔡陽送回來的戰報，得知黃祖已經被擊潰，戲志才又做出部署調整，命令龐德迅速出擊，搶佔章陵。因為章陵不僅可以切斷荊州東路與西路的連接，而且本身的地勢也比較高，不用擔心被淹。同時，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更是可以西擊黎丘，包圍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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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雲近衛都出擊了！

  樊城大堤上的很多兄弟都大笑了起來，哪怕這是他們留在世間的最後一個笑容……

  關羽見狀，急令眾將迎敵的同時，更是命人向大堤急射，因為他想趕緊弄死俄吉勒，把這顆“天下名將”的人頭拿在手裡。然而便在此時，漢水忽然暴漲，由上而下，一泄千裡，甚至連關羽的座船也搖晃不止，幾欲顛覆。更惱人的是，漢水上遊又有一支船隊，竟然破浪而來。

  雖然呂常名聲不顯，但是身為第七軍的副軍長，能給陳冉做幫手，肯定也不是菜鳥。俄吉勒被打退到樊城，呂常能不擔心麽？然而部將提議，馳援樊城，接應俄吉勒的時候，呂常卻拒絕了。

  俄吉勒寧可本部一分為二，也要把襄陽城完完整整的交到自己手中，再行離開。襄陽有多重要，難道呂常會不知道？自己貿然出兵，一旦失利，被關羽佔據襄陽的話，南陽該怎麽辦？如果南陽不保，豫州又該怎麽辦？再往下尋思，如果豫州也不保了，天下大勢又會變成什麽樣呢？
  最關鍵的是，以這樣的天氣作戰，漢正軍根本發揮不出自身的優勢，霹靂彈、拋石機那些玩意都使不上勁兒，萬一再打起水戰，呂常更是難料勝算！

  怎麽辦？
  也許，必要之時，寧可看著俄吉勒戰死，也要先保襄陽不失！然而真的能夠眼睜睜看著俄吉勒戰死，一兵不出，然後再等著關羽佔據樊城，反過頭來圍困襄陽嗎？

  正當呂常感到萬分為難之時，二十五師參謀部的一個作戰參謀卻建言說道：“關雲長現在想打水戰，無非是想借用荊州兵之長處，攻擊咱們的短處。師長不妨反過來想，如果咱們能夠創造條件，讓荊州兵馬也打不好這一場水戰，是不是能解樊城、襄陽之危？”

  呂常一聽，覺得這種觀點很新穎，當即便詳細詢問起來。

  原來這個作戰參謀便是濟陰李氏子弟，李乾的侄子，李典。

  當年徐榮為了收服濟陰李氏，提出讓李整、李典去上北邙軍校。李整在北線作戰的時候，堅守涿鹿，戰死城頭，其父李乾報仇心切，後來也不幸被甘寧射殺，戰死在徐州。如今，李典也已經從北邙軍校畢業，被分配到了二十五師，而他的叔父正是第八軍的警衛旅長，南線副元帥王鬧鬧的傍身大將，李進！

  按照李典的建議，簡單來說，關羽想打水戰，無非是荊州兵劃船的技術好一點，如果咱們先在漢水上遊，攔壩蓄水，等到關羽來的時候，再毀壩放水，導致河水暴漲。就算他們荊州兵有浪一下的本事，難道還能浪個不停，浪裡個浪？

  呂常一琢磨，李典這個招兒倒是還行，估計能打關羽一個措手不及，但是毀壩放水之時，被淹的肯定不止關羽……沒辦法。如果俄吉勒和第八師的兄弟真的逃不脫，那也只能等這一仗打完了，自己再去兄弟們功銘碑前叩頭請罪吧。

  計議已定，呂常便不再遲疑，接下來的事情也就簡單了。雖然二十五師大多都是旱鴨子，但是別忘了，呂常在征討上庸的時候，可是收服了當地的申耽、申儀兄弟，他們……不說水戰有多大本事吧，起碼玩水的功夫可是杠杠的。

  如此，也就有了關羽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漢水暴漲，申耽、申儀，破浪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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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很想弄死俄吉勒，哪怕只是弄死他一個人，也能讓自己名揚天下。先前離的遠，因為關羽的座船比較大，怕靠的太近，擱淺了。此時趁著河水暴漲，關羽不退反進，朝著俄吉勒直撲而來，並且親自張弓，朝著俄吉勒射了一箭。

  可惜，河水暴漲啊，就算關羽的船大一點，也是搖晃個不停，何況，就憑他那個小眼神，這一箭射出去，俄吉勒想把箭矢撿過來，都費勁！
  然後，俄吉勒也抬手朝關羽射了一箭……要知道，俄吉勒可是羌人，騎馬、射箭，還有放羊，人家都會，對吧？可是，也因為河水暴漲的緣故，眼瞅著這一箭都要戳到關羽身上了，關羽的身形卻隨著船身搖晃了一下。

  無量天尊，哦咧個去。

  這樣也能讓你個紅臉長胡子躲過去？
  待到俄吉勒想要開弓再射關羽之時，卻發現身邊已經沒有箭矢了。俄吉勒四下尋箭的時候，突然飛來一支，扎在了他的胸前，他想把這支箭拔下來，再射還給關羽，然而緊接著，又有幾支箭飛來，先後射在了俄吉勒身上。俄吉勒緊緊地盯著關羽，有些不甘地松開手中長弓，想要拿回自己的大興刀，卻是終未如願。

  此時河水早已漫堤，俄吉勒躺在水中，好像隨時都會被水衝走，隨著那些已經戰死的兄弟們，一起去往大江，去往大海，唯一依然聳立著的，是他插在大堤之上的那柄早已豁豁牙牙的大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