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９０章　營救少主出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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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天熱貪涼，劉善有點發燒，又哭又鬧的，不得消停。甘夫人焦急萬分，正打算前去求告雲三妞，救治劉善，但是三妞已經得到回報，與五妞一起趕了過來。

  看到劉善哭鬧的樣子，五妞很氣憤地說：“玄孫媳婦，娃兒都病成這樣了，你怎麽不早點說？”

  “高祖奶奶……”

  甘夫人想要辯解，可是剛一張口，便忍不住哭出聲來。

  “別哭了，別吵了，趕緊命人備車，去醫院！”

  雲五妞也是口硬心軟，聽了雲三妞的吩咐，親自跑出去準備馬車，還要跟著一起去醫院，但是被雲三妞勒令呆在家裡看門。

  到了醫院之後，醫生們看見皇后親至，一個個小心的不行，順帶著對劉善也是百般關切，嚴肅認真。可是越小心，好像劉善病的也越嚴重，一個說需要捂著發汗，一個說需要晾著散熱，還有一個說也可能是腸胃有積食，需要下泄。好不容易，醫生們統一了意見，可是開出的湯藥，劉善又不肯喝。

  捏著鼻子灌？
  劉善不單哭的哇哇的，還用腳踢人。

  沒辦法，醫生們隻得說住院吧，除了能夠及時觀察病情之外，也能讓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而後甘夫人說家裡一大堆事，離不開高祖奶奶主持，請雲三妞先回去，讓糜家妹妹留下來幫襯自己就行了。

  雲三妞想一想，也是這麽個理兒，家裡現在娃多，就憑五妞那個樣子，估計時候長了，不是五妞發瘋，就是娃們上天。回宮之前，雲三妞還安慰甘夫人別擔心，並且囑咐她，有什麽需要就讓糜夫人回家裡說一聲。

  望著雲三妞離去的背影，甘夫人感激之中，似乎還帶著一點點失落。

  看看左右無人，糜夫人悄悄地問：“姐姐，我們真的要離開洛陽嗎？”

  甘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洛陽雖好，卻不是我們的歸宿。”

  醫生們想到的新辦法叫作“食療”，簡單來說，就是給劉善灌了一大碗薑糖水。

  對，一定要趁熱！

  灌的劉善大汗淋漓，跟洗了個澡似的，當時溫度就降下來了，可是等到晚上的時候又有點發熱，隻得接著再灌，結果沒兩天的工夫，劉善喝對這個味兒了，不給喝就哭啊！但是醫生們卻說，別擱我們這兒佔床位了，想喝回家自己做去吧。然而來接劉善的馬車出了醫院之後，並沒有回永安宮，反而徑直朝著洛陽城外駛去。

  …………

  關羽畢竟不是一般人，雖然在湖陽城下吃了敗仗，沒能捉住劉漢少，但是憑著個人的威信，以及關寧、伊籍等人的協助，很快便勒住了兵馬的潰敗之勢，收攏了五六千人。雖然關羽很想再回湖陽，與劉漢少一較高下，但是明知劉漢少的援軍已至，如果自己再懷此執念，結果只會累得更多的兵士命喪湖陽。更何況，就算他有膽氣回去，手下那些兵士也沒幾個有此膽氣的了。

  思來想去之後，關羽決定撤軍。但是，並非撤往距離較近的襄鄉，而是直接撤往蔡陽。這倒不是因為關羽原本的大部兵馬就在圍攻蔡陽，而是因為蔡陽距離襄陽更近，關羽想著，既然捉不住劉漢少，能夠尋機攻下襄陽，也是好的。然而此刻他還不知道，就是因為他這一次出兵，已經徹底點燃了南北戰火，大江左右，從西到東，處處都是戰場。

  首先，按照戲志才早先制定的“豎擊大江”的計劃，陳冉從益州出兵已經勢在必行，否則的話，總不能由著荊州兵馬全都跑去北邊捉皇帝吧？此時第七軍二十三師梁興部已經被調至成都，坐鎮在此，以為根基。二十四師魏義部深入益南，追剿“漢室正朔”任命的“益州牧”趙韙。二十五師呂常部在荊州北線，所以陳冉親提二七、二八、二九三個新編師，由巴郡順江而出，立足魚腹，攻克巫縣，兵鋒直指南郡秭歸。

  其次，王鬧鬧在豫南，率領第八軍第九師的張英部，二十六師路招部，以及第三軍的十七師於禁部，針對九江、廬江展開了猛烈攻擊。

  剛剛聽說劉漢少被圍的時候，原本王鬧鬧是想讓張遼固守防線，自己帶人去南陽救駕，幫老大撐場面的。但是兩個軍的參謀長，程昱和呂范都說，統帥已經調了四個師，沒再調咱們的兵馬，說明南陽局勢能控制。即便統帥身邊的兵馬不夠，從洛陽調兵也比從咱們這裡要快捷迅速。重要的是，咱們如果調走了兵馬，對面的周瑜攻過來，再取豫州，怎麽辦？
  王鬧鬧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乍聽老大挨揍，出於江湖道義，有點氣不過而已，然後便把所有的火氣都撒在了周瑜身上。

  事實上，周瑜的確是想過中路突破，攻取豫州的。關羽決定行動之前，魯肅便知道一旦開打，絕不會只是一個南陽的事。當時便命人快馬飛報，將荊北的情況告知劉備，並且建議劉備立刻將右虎軍中郎將沙摩柯調往南郡，與蔡氏兄弟共守大江，抵禦陳冉。再調後虎軍中郎將張飛，渡江北上，與黃祖共守隨縣、江夏一線。

  直白的說，魯肅如此建言，是因為信不過蔡氏兄弟和黃祖，信不過他們的戰力還有為人。而現在，他們所守禦的兩處，一旦被漢正軍攻破，無論水路還是陸路，兵鋒都可直逼武昌。

  但是周瑜不這麽想，反而建議劉備，應該將張飛的後虎軍和龍彰雲的中虎軍都秘密調來淮南，只等著王鬧鬧率軍救駕，自己就可以合三軍之力，猛攻豫州。只要能打到潁川郾城，便可以向西北取洛陽，向西南攻南陽。到那時，即便是漢正軍在荊北戰場上取得了一些勝利，佔據了一些地方，也可以從他們身後反過來包抄、夾擊。

  不得不說，周瑜這個計劃，比關羽心還狠，貪的更大。

  再但是，有一個關鍵的問題，如何才能把王鬧鬧調走呢？寄希望於關羽和黃祖嗎？假如劉漢少抵住了攻擊，王鬧鬧就是賴著不走，即便是調集三軍之力，也無法快速解決掉他，只能是在豫南先打一場爛仗。

  失去了攻擊的突然性，中路突破的計劃就會毫無意義，甚至還有可能把己方的大軍陷入到豫州腹地，漢正軍一層一層的包圍之中。

  太冒險了，武昌之危似乎近在眼前，郾城之利卻存在著諸多變數，所以劉備最後決定選用魯肅的保守戰略，分別調沙摩柯與張飛支援夷陵和隨縣，並且在龍彰雲的護衛之下，親率中虎軍，離開丹陽，前往江夏。

  這也就是說，劉備選取了南陽、荊北作為主戰場，憑借自己三兄弟之力，可攻可守，可進可退。同時也說明了，周瑜和淮南三郡已經變成了偏師與防禦線。

  但是周瑜不甘心，既然主公將重兵都壓在了荊州，想來王鬧鬧也應該動彈動彈了吧？要是自己能夠一舉攻佔豫州，只怕主公還要再高看自己一眼。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還沒等周瑜想好具體應該怎麽突破，王鬧鬧就已經動彈了，只不過，打的是九江、廬江，全線壓進，火力全開。一時之間，把周瑜也打懵了，心裡話說，鬧兒，咱啥時候有這麽大的仇了？

  …………

  洛陽的新鮮玩意兒太多，如果真要學習的話，可能這一輩子都學不完，陳登原本打算盡快南歸，即便覺得“漢室正朔”匡扶無望，卻也要投身報效劉備，做一個有情有義的奇男子。然而聽聞甘夫人產下一子之後，便又改了主意。

  畢竟這是主公的子嗣，豈能遺落在“偽帝”的宮中？

  有此之念，陳登便又千方百計的打探永安宮的消息，想要營救少主劉善。

  其實甘糜二女住在永安宮的時候，也不是說囚禁於室，畫地為牢，不僅在永安宮裡可以隨意走動，就算是想要出門也沒人攔著。因為劉漢少和雲三妞不僅沒有下過“禁足令”，甚至還鼓勵過她們可以到城裡走一走，散散心。只不過甘糜二女比較有覺悟，能夠認清自己的身份，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在家裡呆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功夫不負有心人，陳登不僅聯絡上了甘糜二女，甚至還收買了一個永安宮的小女娃，名叫茹燕，是雲十八騎一排三班的副班長，平時照料與保護甘糜二女的事情都是她在負責。這一次甘糜二女能夠毫不引人注意地走出洛陽城，除了借用去靈石觀為劉善祈福去病的名義之外，就是靠著她的腰牌開路。

  洛陽城外，道邊一個荒僻的小樹林中，陳登迎見甘糜兩位夫人，主要是為了仔細看看劉善。雖然這會兒根本還看不出劉善到底像不像備備，但是耳朵很大，這一點也給陳登增加了很大信心。說老實話，如果不是因為劉善之故，陳登是不會冒險營救甘糜二女的，盡管她們都是主公的夫人，但是被擄過的夫人，就像……

  大概就像被別人借走的衣服吧。

  呵呵……

  要是單單把這二位夫人帶回去，指不定主公是會誇自己，還是罵自己呢。

  轉過身來，陳登向茹燕深施一禮，算作道謝，起身之時卻悄悄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不管怎麽說，茹燕也是經過魔鬼訓練的專業人士，見陳登如此舉動，立刻警覺地問：“你要殺我？”

  陳登抱一個歉，略帶為難地說：“若是不殺姑娘，便無法隱匿兩位夫人與少主的行蹤。在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茹燕沒有驚慌，似乎早已料到自己會有此結局，眼神之中帶著與年紀極不相仿的哀傷，淡淡地問：“殺我之前，陳君能否告知，我家小姐如今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