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８０章　漢金聯合儲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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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漢皇家銀行的生意蒸蒸日上，尤其是匯票業務，極大地便利了來往於各城之間的商賈，但是，這種便利還是有不便之處。首先，匯票分百萬以上的大票與百萬以下的小票，大票收取的服務費比例要比小票低，所以，一般遠路生意的商賈都會大票當貨款，小票當用度。

  可是小票的最低額度也需要一千文，千文以下無法開票。用過去的五銖錢？那就得裝著一萬個！即便是用最大面值的五文銅幣，那也得裝二百個，何況它中間還沒窟窿眼。

  在此前提下，大漢皇家銀行又推出了兩種“分票”，其中，“一分票”等於十文，“五分票”等於五十文。這種“分票”不記名，不掛失，任何人拿著都可以到大漢皇家銀行換取等值銅幣。也許保險的級別是差了一點，但是它方便呀，最關鍵的是，還不收取服務費。

  此種“分票”一經推出，首先便受到了往來各地的商賈以及有錢人家的歡迎，像袁譚這種新一代洛陽小天王，以前上個街，後邊都得專門跟著倆人幫忙拎錢箱。現在，街上喝過酒，隨手一掏兜，甩出一把分票。

  “自個兒上銀行換去吧，多余的賞你了。”

  那份從容，那份灑脫，那份霸氣……簡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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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河大橋不算入股，隻算墊資，將來收完五倍的投資利潤之後，就沒大家什麽事了。所以，大漢皇家銀行的生意越好，老楊和愛卿們看著劉漢少的眼神就越哀怨，可憐巴巴的。

  陛下，我們不都是您的大排骨嗎？排骨上要是不掛著點肉，光禿禿的，多寒顫呀？

  今天有一場特殊的現場會，會議地點就在上林苑內的造幣局，除了劉漢少與三府老大和政議院的袁紹之外，還有財政部、工薪署、審計署、稅務總局。因為天冷，沒法修路建橋，曹操和孫堅也都在洛陽，又“正巧”同時來找劉漢少玩耍，所以也就跟著一起來了。

  現在這三位，但凡有空，就喜歡找劉漢少玩耍，算是緊緊的團結在劉漢少周圍，生怕落單時候長了，一不留神，就會從土豪變回土鱉。

  與上一次參觀銅幣製造不同，這一次造幣局長伍孚帶著大家參觀的是分票的製造過程。當然，並非全部工序，比如原料中添加棉花的工序，紙張中加印水印的工序以及分票上轉印編碼的工序。

  即便如此，也讓老楊、老黃和老王大開眼界，大吃一驚。他們之前分別掌握著造紙、油墨和印刷的生意，以為自己家的技術已經是大漢最先進的了，現在和造幣局一比，顯然，他們又成了土鱉。

  “這種紙張韌性好，耐撕程度很高，即使被水浸泡也不會掉色，如果將來，我們能夠完全用紙幣取代銅幣，我大漢就再也不怕銅貴而少。”

  伍孚侃侃而言，向各位老大介紹紙幣的好處，其中“耐撕”這個詞兒還是從劉漢少那裡學來的，也不知道這個“耐撕的程度”究竟有多高，標準又是誰定的，反正擦屁屁應該不會怕把紙扣爛吧。

  大家都見過大漢皇家銀行所使用的分票，那個水印對著陽光還能看到裡面有漢正軍軍旗上的那個“漢”字徽章的模樣，的確很神奇，沒想到居然都是在造幣局製造出來的。

  用紙幣取代銅幣，不受原材料多少的限制，不是等於皇帝想印多少錢，就印多少錢？敢情您這位哥，用大面額的小銅幣，還嫌賺的不夠多，現在直接改玩紙的了？

  眾人雖然不懂“通貨膨脹”這種概念，但是也都有這樣的擔憂。所以，伍孚的話並沒有引起眾人的熱烈反應，反而有不少人面露憂色。

  “哥知道兄弟們都在擔心啥。”

  劉漢少信心滿滿地說：“你們是怕將來真的用紙幣取代了銅幣，哥就會整天啥事也不乾，就坐在這裡看伍局長印錢玩。等到將來，錢印的多了，世面上沒有足夠的貨物，然後貨物就會瘋狂漲價，錢也就不是錢了。對不對？”

  這個問題屬於捧場式提問，原本也不需要誰來回答，但是，問題又恰恰說中眾人的擔憂，所以大家都一個勁的點頭。

  楊彪還帶頭說道：“不敢欺瞞陛下，臣正是有此擔憂。就怕陛下印製過多的……紙……紙幣，使得幣賤貨貴。咱們大漢之前的錢幣就已……夠賤了，百姓們都不願使用，以物易物倒是比錢幣買賣更能讓人安心。好在陛下登基，及時穩住局勢，使百姓生活漸漸安定下來，百姓們願意相信陛下，所以也樂於使用陛下新印製的銅幣。可是……可是……”

  老楊連著可是了兩回，也沒敢“可是出”更多批評紙幣的話，但是其意不言自明，就怕劉漢少貪得無厭，萬一玩脫了，失去百姓信任，恐怕大漢江山就徹底沒救了。

  劉漢少一把摟住楊彪的肩膀，把人家的胸脯拍的砰砰直響。

  “首相肺腑之言哪！”

  老楊咳嗽了兩聲，心裡話說：陛下，輕點，肺腑之言也不用把我的肺拍出來吧？
  “所以呀，哥打算成立一個漢金聯合儲備庫，簡稱漢聯儲。”

  眾人不明所以，就像一群好學的小學生，紛紛用渴望求知的小眼神瞅巴著劉漢少，心裡卻在暗想，這位哥說的挺花哨，指不定又想出了什麽么蛾子呢。

  “簡單來說，以後把咱們大漢的金子，盡可能多的，都集中到漢聯儲。而漢聯儲收到多少金子，就印製多少等值的紙幣。銀行負責向外推廣使用紙幣，也負責回收殘破舊幣，而每一個拿著紙幣的人，都可以在銀行換回等值的金子。如此，是不是等於咱們的紙幣，保證能夠和金子一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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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老劉家的皇帝真會玩，拿紙當錢使還不算，竟然還要集天下金貨於一處。將來誰要是不乖乖聽話，就不給他換金子，讓他手裡拿著一堆廢紙玩去吧。

  身為軍府總統，劉虞貌似秉公直言：“陛下，卑職以為，漢聯儲職責重大，當由陛下直接管理，最為妥善。”

  別人也都不是傻子，劉虞此言一出，紛紛盯著他，心裡話說，你這老貨就剩下小老婆的一件真絲肚兜還值點錢，現在這麽熱切地想讓陛下摟錢，是不是也打算從中給自己扣一點啊？

  然而，劉漢少很認真地搖了搖頭，向眾人說道：“漢金聯合儲備庫，最重要的是聯合二字。集漢金於一處，這便是大漢的財富，是所有大漢國人的財富，當然不能讓哥一個人說了算，甚至也不能讓相府，或是禦府、軍府來說了算……”

  冷不丁的，袁紹突然激動地問道：“陛下，莫非是要將漢聯儲交由我們政議院管理？”

  劉漢少撇了一下袁紹，給了他一個十分嫌棄的眼神，而後傲嬌地說道：“漢金聯合儲備庫不需要別人管理，平時只需自行管理即可。而他的每一任庫長，將由哥與三府一院開大朝會，共同商議，選取產生，庫長一旦觸犯律法，將無條件罷免。並且，將來如果遇到危及我大漢生死存亡的重大事件，也由皇帝與三府一院開大朝會，共同商議決定，是否動用漢金聯合儲備庫的資源！”

  劉漢少看著眾人，想聽個表態，但是眾人也都看著劉漢少，就是沒人表態。

  雖然說“庫長”這個職務名稱聽著怪怪的，但是人家的權利大呀，能夠掌握天下金貨不說，甚至連陛下都不能隨意任免。

  真的假的？

  大漢還有皇帝也說了不算的事？
  眼瞅著眾人都在發懵，沒辦法，劉漢少隻得自己給自己捧場，又說道：“簡單的來說，咱們漢金儲備庫，平時啥都不用管，就隻管負責印錢。”

  王允看了看伍孚，思忖著問道：“陛下，沒有旁人管理，只有自行管理，一旦出現監守自盜之事，又該如何處置，甚至是旁人如何知曉？”

  劉漢少指著審計署長徐嶽，反問王允道：“你手下不是有專門查帳的麽，怎麽還來問哥該如何？”

  王允瞅著徐嶽，表情就像吃了怪味胡豆一般。

  這個徐嶽是算聖劉洪的弟子，並且，之前很有可能就是劉洪想到了製作算盤的法子，然後就指揮徐嶽操刀製作。可是徐嶽不單跟著劉洪學了做算盤，還學了天文，沒事就愛大半夜的仰個臉兒往天上瞅巴，知不道的還以為他是張衡附體了呢。

  說句老實話，雖然是禦府總理，但是王允一直對審計署究竟是幹什麽的，也所知有限。再者，徐嶽這個人多少有點書呆子的氣質，與人聊天都是聊數數，聊星星，有幾個人能跟他聊一塊去啊？倒是清理太原的時候，審計署一直幫著檢察司查帳來著，王允覺得他們就是個帳房。感覺沒錯，可是這一房，讓人忽然就覺得……真大！
  “錢是什麽？”

  劉漢少忽然問了一個好像很好回答，但是仔細一想，又不知道該怎麽簡單回答的問題。好在劉漢少習慣了自說自話，自我捧場，緊跟著又說道：“也許有人認為是金餅子，有人認為是五銖錢，當然了，咱們現在的銅幣，也肯定是錢。其實，錢就是貨物與貨物之間交換的一個媒介，只有大家都認可的時候，錢才是錢，從前的人不是還拿貝殼當錢使喚麽？反之，如果大家不認可，就算把一堆金子放在面前，也換不回來半塊糕餅。所以啊，咱們要想發展經濟，繁榮國家，首先就要有一種大家都接受，都認可的錢。把紙幣與金子對應等值，那麽它就是硬通貨，即便是一張紙，也能等於金子，也能被大家認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