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０８章　呂布想抄彈汗山

  ……………………………………

  春天，是一個那啥的季節。

  然而光熹三年的春天，大漢卻是烽煙四起，戰報頻傳。

  因為距離“漢正郡”太近，鮮州牧公孫瓚總覺得屁屁後邊涼颼颼的，心裡不踏實，所以先將樂浪郡的治所從朝鮮縣搬到了帶方縣。等到春耕過後，便迫不及待地帶著憋屈了一冬，也休整了一冬的兵馬南下，首先向三韓之中的馬韓發起了攻擊。

  遼東半島中間高，兩邊低，應該屬於不鹹山余脈，而現在“不鹹山”已經被陛下改為“長白山”了。吉州牧公孫度前往玄菟郡的時候，原本還有不少的部屬以及財物沒能帶走。這些部屬之中，有的想要繼續追隨公孫度，所以便與“竊據”遼東的黑山軍發生交戰。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黑山軍第二師於毒部，竟然跨海而來，直接從遼東半島的那個島尖上登陸，繼而沿著余脈山南，一路向東北殺去。最後，竟是擊敗了“漢正郡”的牽招部，迫使牽招帶著“殘兵敗將”逃回了遼西。

  當然了，這個消息僅限於鮮州牧公孫瓚與吉州牧公孫度所知，而中原內陸是不知情的。

  眼見“黑山賊寇”竊據遼東、漢正二郡已成事實，兩位公孫州牧竟然私通賊寇，各派使者向黑山軍表達了善意。咱們都是大漢人，大漢人不打大漢人，對吧？

  收到了黑山軍的友好回復之後，公孫度也不再去想他撇在遼東的部屬了，轉而將族中一個宗親之女假裝當成自己的閨女，嫁給了扶余王尉仇台。

  話說尉仇台都七十多了，給公孫度當爸爸也有富裕，然而事實卻是先前扶余國一直向大漢臣服，而作為大漢的代表，公孫度也一直受到扶余國的巴結。現在公孫度肯將“自己的閨女”下嫁給扶余王，那是抬舉尉仇台呀！所以，七十多的尉仇台摟著個十幾歲的公孫女，也可以熱情洋溢地管公孫度喊老丈人。

  當然了，聯姻只是一種手段，目的是為了結盟，而後二者商議，由公孫度向東出兵，尉仇台由北南下，共同討伐高句麗。

  高句麗登時就懵圈了，找到公孫度說：“老大，這是怎整地？我們平時不是都聽你的話麽？”

  公孫度說：“那啥……真聽話呀？聽話，你就自己把國滅了，讓我設立吉州。”

  “老大，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看看，還是不聽話吧。兄弟們，瞅啥呀？接茬揍他！”

  再說新州牧馬騰，收到陛下所賜的《新州治略》之後，越看越覺得大有道理，所以便將伊吾、蒲類、移支、柳中、高昌以及車師前部合並，改成了“車師郡”，暫時自領太守。又將東西且彌，卑陸前後以及車師後部合並，取昌盛吉祥之意，改為“昌吉郡”，任命宋毅為太守。而後整合“各國兵馬”，就像劉漢少所說的，把他們全打散了，重新整編，加以訓練。並且由宋建總攬兩郡政務，督促屯田，試種棉花。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馬騰命滇貴為先鋒，率軍沿著“新州北道”，一路殺去，以討不臣，整個新州瞬間震恐。

  …………

  不單大漢新設的三州，各有各的熱鬧，並州也是不消停，因為這裡有一位大漢最牛旅長，呂布。

  呂布現在牛到了什麽程度呢？

  就這麽說吧，全旅將士，人人三馬三甲，配備馬刀長槍以及弓弩，就是連戰馬都有三分之一是有馬鎧的。其中三甲是絲甲、皮甲、鐵甲，而三馬則是一匹涼州馬，兩匹並州馬。因為涼州馬個頭大，爆發力強，用於騎兵衝鋒的時候速度驚人，但是耐力不行，而且還得精細料喂著，顯得比較嬌貴。而並州馬則與匈奴馬或者說鮮卑馬是一樣的，個頭沒那麽大，與涼州馬一比，基本上就是小肉墩，但是並州馬耐力好，而且好養活，隨便給把草料就成，也難怪劉漢少禦駕親征的時候，總說胡奴是一幫騎毛驢的。

  第一重騎旅可是有五個團的編制，算下來正好是半個師，七千多人，讓呂布呆著？

  起先呂布是在並州境內清剿那些不肯臣服的部落，甚至是馬匪，雖然呼廚泉歸降了，但是總會有人不服氣，想找事。後來這些人實在扛不住呂布修理，要麽降，要麽跑，說啥也不再陪呂布玩耍，呂布也就更加寂寞了。

  於是，呂布帶著自己手下的兄弟，或西出狼山，或北出陰山，四處找人陪自己玩耍，要是別人敢不答應，逮著牲口搶牲口，逮著人口搶人口。先甭說這些散落的鮮卑小部落有多悲催，就呂布這種行為，後來連王鬧鬧都被整急眼了。

  “怎滴，要不要來我們武威和居延做個客，請你吃頓烤羊排？敢情到哪兒都是你的菜，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戍邊了？你這麽能，你怎不去打彈汗山呢？”

  呂布一想，也對呀，我乾脆去把鮮卑王庭抄了得了！

  手下一眾兄弟連忙抱住呂布哭訴道：“旅長喲，王軍長那是擠兌您呢，您就沒聽出來嗎？”

  “他擠兌我乾嗎？”

  然後呂布又絕對霸氣地問：“難道咱們兄弟還打不下一個彈汗山嗎？”

  “能，能！”

  兄弟們想哭。

  你說人家擠兌你乾嗎？原本就讓你守一個朔方，結果你把涼州、並州一起守了。

  徐晃勸誡著說：“旅長啊，咱們現在小打小鬧是沒問題，反正先前的馬賊也好，胡奴部落也好，也都經常四處劫掠咱們的百姓，殺他們一點也不冤，咱們戍邊，職責所在，正好拿他們練兵。可是您要去抄彈汗山，這個問題就比較嚴重了……”

  呂布斜眼瞅著徐晃，一副你要是說不出朵花來，我就揍你的架勢。

  徐晃咽了口吐沫，想了想詞兒，複又說道：“自從鮮卑的大單於檀石槐死了以後，他兒子和連是個窩囊廢，自己搶劫不成還被人家射死了。如今鮮卑內部，各有紛爭，混戰不斷，要是這個時候，您帶著兄弟們去彈汗山，抄了人家的單於庭，萬一使鮮卑人起了同仇敵愾之心，咱們怎麽辦？”

  呂布沒好氣地說：“怎麽辦？打唄！來多少，滅多少，來的越多越過癮！”

  眾位兄弟腦門黑線，卻又無法反駁，因為呂布真是沒吹噓。七千多重騎，這要是不弄個十萬二十萬的戰場，能過癮嗎？

  問題就像徐晃說的那樣，鮮卑人現在自己也鬧的不亦樂乎，怎麽可能齊心協力弄出一二十萬兵馬陪著呂布玩耍呢？

  所以，呂布在追剿馬賊和小部落的時候，便鬱悶地發現，他的重騎旅太大了……

  敵人看見他們，撩腿就躥，可是他們人馬皆有鎧甲，負重太大，可能還攆不上人家。然後呂布就開始想折子，打仗的時候隻讓警衛營和一個團作為重騎兵，再用兩個團當作輕騎兵，不許披馬鎧，最後兩個團甚至連鐵甲也不許披，作為遊騎兵使用。

  呂布把自己遇到的問題以及解決辦法向上邊做了匯報，趙雲也覺得很有道理。

  根據趙雲、荀攸等人的研究，第五軍當務之急並非是發展重騎，而是爭取早日“全騎”，意思就是說，除了輕騎、遊騎之外，還要發展步騎，即便是步兵不會馬戰，也要學會以馬代步，提高機動能力。

  於是，趙雲拉下臉兒去找呂布商量：“你那兒有五個重騎團，先分我倆，反正你平時也用不上，我給兩個師各裝備一個重騎團，差不多也就夠用了。往後咱們好好發展第五軍，別讓王鬧鬧比了下去。”

  呂布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二舅子，我們重騎旅可不屬於第五軍，就是到你們這兒做客一下。怎滴，姐夫在你這兒吃幾天飯，還想要錢哪？”

  於是，趙雲瞅著呂布也就更不順眼了。

  但是呂布也並非全無功勞，之所以趙雲與許攸暫時都不主張發展重騎，是因為蓄養重騎太費錢了，而北邊所謂的敵人，連穿套甲胄的都寥寥無幾。那麽，以輕騎兵克敵，除了甲胄兵器之利以外，最重要的就是馬匹。

  所以，先前趙雲一直在用並州馬和王鬧鬧交換涼州馬，但是王鬧鬧說了，我們這才是馬，你們那都是驢，想跟我們一個換一個，沒門！要不是趙雲不能擅離職守，私離駐地，非跑涼州去踹王鬧鬧不可。

  就是因為呂布的提議，趙雲好歹也有了底氣，不換就不換，反正我們也不需要那麽多穿馬鎧的涼州馬。然後王鬧鬧主動降價，由二換一變成了三換二。這也就不難理解王鬧鬧為啥要擠兌呂布了，擋人財路嘛。

  眼見呂布不聽勸，徐晃擠著腦袋瓤兒，又想了想詞兒，繼而說道：“旅長，有您在並州，咱們大漢當然不怕那些鮮卑雜胡了。可是您想過沒有？眼下咱們大漢，南邊那幾個州並不老實，對陛下也是陽奉陰違。萬一陛下哪天想修理他們，您說，陛下會最先想到誰？”

  呂布毫不客氣地說：“那當然是咱們了！”

  “對呀！”

  徐晃一拍呂布的大腿，也附和著說道：“咱們重騎旅是漢正軍最金貴的部隊，統帥又是您的大舅哥，咱們大漢有事，當然得您帶著兄弟們為國效力了！可是……您要是真把彈汗山抄了，這仗一時半會兒可就打不完了。萬一南邊有事，您抽身而走，留下趙軍長，甚至是第四軍的文軍長……”

  徐晃搖了搖頭，歎息道：“這二位可都是您的小舅子，您卻留一堆麻煩給他們？”

  終於，呂布低下了驕傲的頭顱，尋思了一番。

  “算你小子說的有道理！”

  然後一巴掌拍在徐晃肩頭，差點把徐晃直接拍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