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菜窖談生意

  “玲瓏，天揚，來吃團圓飯了。”

  “噯！來了！”

  新年當天，老莫來童天揚家拜年，果然不負所望，為童天揚送來了他喜歡的數件東西。尤其是那一方透著脈脈墨香的黑墨最讓童天揚愛不釋手，那一方墨光嗅著香氣，就不知要比穆玲瓏隨便買給童天揚的那隻墨多花了多少銀子。最後穆玲瓏倒說了句實在話，沒有花錢的不是。

  奶娘在夥棚忙著燒飯，炒菜，忙裡忙外，老莫在屋裡坐著，童天揚則依舊圍著穆玲瓏打轉，穆玲瓏去哪他去哪。穆玲瓏剛窩進菜窖裡不知道倒騰著什麽，沒一會兒，身前一暗，穆玲瓏就知道準是傻小子又跟著她下到菜窖裡來了。

  “揚揚，奶娘不是說，不讓你來菜窖嗎？沒聽見奶娘喊了，還不趕緊，上去準備洗手吃飯。”自從童天揚壞了腦袋，說是撞壞的，奶娘就不肯再讓童天揚登高爬低的，像是怕再不幸蹬摔了，撞倒腦子，給撞得更傻。所以對童天揚來說菜窖都成了危險重地。奶娘輕易不讓童天揚來。

  “媳婦你在倒騰什麽啊？揚揚都聞到香味了！”童天揚使勁地曲著鼻子，嗅著菜窖裡飄逸的馨香氣。

  作為一個十足的吃貨，豈有光吃，會賣，而不會做的道理，穆玲瓏燒得一手好料理，以前現代的家裡，穆玲瓏平日就喜歡研究各式美味的做法，而此刻，就見穆玲瓏蹲在幾罐黑壇子前不停地倒騰來，倒騰去。

  “這你就聞著香味了？”

  “恩。”

  “噓！別告奶娘說，一會兒我們先拿去四樣先吃著，至於剩下的晚上咱們煮好吃的，當配料吃。”

  “配料？”如此高大上的一詞，童天揚仿若根本沒聽過。不禁歪著頭，一臉不解地看著穆玲瓏。

  “吃了，你才知道。”穆玲瓏若能耐心跟傻小子解釋，她就是十足的傻丫頭了。解釋完，傻小子就能聽懂嗎？常人都未必能懂，更何況是傻小子，所以還是吃了才知道，這句最貼切。

  “哦。嘙——媳婦，好臭！比揚揚沒洗澡，身上還臭！”

  穆玲瓏再翻開個壇蓋子，霎時地窖裡早前的醬香被一股濃烈的臭氣鋪天蓋地的取代，只見穆玲瓏不畏髒臭繼續倒騰，而童天揚則被臭氣熏得，掐著鼻子直叫好臭。好難聞。

  “聞著臭啊，吃著香，這東西叫臭豆腐。”穆玲瓏邊說邊將自己醃漬的臭豆腐從壇子裡掏出數塊，放進了自己揣來的小碟裡。

  “揚揚才不要吃！這臭東西！”童天揚說這話定是掐著鼻子說的，隻聞他的聲音裡灌滿了濃重的鼻音，就像染了風寒，鼻子不通氣般。

  穆玲瓏沒好氣地翻了傻小子一記‘你不識貨的白眼’。而傻小子則全然不往心裡去，像是被穆玲瓏這樣唬慣了，眼下一點都不怕穆玲瓏拿白眼仁橫他。

  “玲瓏，你這倒騰什麽呢。噗——”奶娘正準備下菜窖，看菜窖裡兩人悶頭鼓搗什麽呢。就被菜窖裡撲鼻的濃臭味兒給嗆得差點摔一跟頭。怎跟臭水溝撈出的爛泥一個味兒啊？這是什麽東西壞了？“怎這臭啊！”

  奶娘這一怎呼，屋裡的老莫坐不住了，忙跑出屋子。雖說遠來是客，除非屋裡著火，否則根本用不到老莫。可對老莫來說奶娘到底是被他一直揣在心尖上的心上人，老莫一是對奶娘有愧，二也是擔心奶娘出事，這才搶步趕來尋人。想看自己有沒能幫一把的。

  “怎臭了？喝！”老莫循聲而至，看到奶娘，見奶娘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指向菜窖，回答他的問題，老莫耳朵靈光，聽聞奶娘早前喊穆玲瓏，想也知道穆玲瓏定在那臭菜窖裡。老莫準備衝進菜窖‘救人’，然而剛靠近菜窖一步，就被那臭味熏得險些趔個跟頭在地上。

  聽見菜窖上頭奶娘與老莫兩人的吵亂聲：“揚揚，交你個任務，把這些端上去，我再掏兩個醃鹹蛋，就上去。”

  “不要，那東西好臭，揚揚不要端。”還沒等吃呢，童天揚先嫌棄上那臭豆腐的味道了，更是跟臭豆腐較真上了，連端都不肯端。別說端了，童天揚甚至連碰都不想碰那裝臭豆腐的小碟一下。

  “那你把這個拿上去怎樣？”穆玲瓏指了指身邊的醬豆腐碟，沒好氣地再甩童天揚白眼，企圖用白眼讓傻小子屈服，迫使傻小子乖乖就范，然而傻小子卻是寧死不屈，抵死不從。

  “不要，揚揚沒手空著。”童天揚一手掐著鼻子，一手還要攀爬菜窖的竹梯用，定是空不出手來提東西。竹梯有五六節，不靠手腳並用，哪裡爬得上去，當然若上面有人接應，幫拿東西就另說了。

  “乖！”

  “抱三下，揚揚就幫媳婦拿。”空口無憑，隻誇個乖，哪好使，童天揚現在已是越學越聰明，坐地起價的功夫與日見長，尤其是對穆玲瓏，這不前幾天還隻討兩個抱抱就滿足，今天就漲成三個了。

  “一，二，三，四。”剛提出要三個抱抱，童天揚再用手點數，除了點到穆玲瓏要搬出菜窖的東西外，連帶穆玲瓏人也算上，童天揚道了四個數：“揚揚上去後可以再幫拉媳婦上去，四個，揚揚要四個抱抱。”

  “你個臭小子，想得美你！不用你了，去去去！滾，滾菜窖上去。麻溜兒的趕緊滾！”穆玲瓏氣得跳腳。傻小子坐地起價的本事也不知是跟誰學的。難不成童家世代經商，傻小子坐地起價的本事是受家族遺傳。找到傻小子本事的來源，穆玲瓏又忍不住想找傻小子坐地漲價的本事是得哪一位大神的真傳了。

  “媳婦不用揚揚？那用誰？”

  “奶娘和老莫伯不在上面嗎？”

  童天揚聽聞穆玲瓏說到菜窖上還有奶娘與老莫，眼珠子骨碌猛轉：“媳婦給揚揚兩個抱抱，揚揚就幫媳婦端碟上去，再拉媳婦。”

  “一個，乾就立刻端盤，不乾就麻溜兒上去。”見傻小子的價錢縮水，穆玲瓏再度壓價。

  “一個就一個。”童天揚不算傻，起碼不做賠本買賣。聽聞自己開出的籌碼再被媳婦狠狠壓低，童天揚扁扁嘴，到底應了。若不答應，一個抱抱豈不都沒了！童天揚邊應，邊伸手撈盤子。還撈得是裝臭豆腐的盤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