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掀搶購風

  不用問了，光看奶娘見衣裳鋪掌櫃老莫的表情，再聽兩人這番問話，穆玲瓏無需動腦子，也知道兩人定是老相識了。唯有童天揚時而看看老莫，時而又看看奶娘，一臉好奇，搞不清狀況的模樣。

  “當初我就聽聞有好心婦人把二少爺給接走了，我就尋思著許是你，結果還真是。看玲瓏和天揚來，沒見你，我初時還覺得怪呢。”

  “覺得怪？合著我陪天揚和玲瓏來，就來錯了？就不該來投奔你唄？”

  不知道奶娘跟老莫兩人間究竟有何愁，有何怨，兩人剛一見面認清對方，先是眼紅恨不得彼此雙雙落淚，再是眼熱，瞅著樣子像是奶娘看老莫不順眼，老莫沒說什麽，奶娘竟起了誤會，以為老莫是又嫌她礙手礙腳了。

  “玲瓏你怎跟他搭夥計？當心他訛你！”奶娘栽贓老莫的話一出口，惹得穆玲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想來兩人之間定有故事。不過穆玲瓏可沒敢花心思多嘴現就予老莫或奶娘兩人的其中之一打探這些，因童天揚正歪著腦袋看老莫和奶娘的熱鬧。穆玲瓏實在是怕童天揚傻態畢露嚇跑早來鋪門口等候買衣裳的顧客。

  “奶娘，咱還是進鋪裡說話吧，有舊也進鋪裡敘。”

  “誰跟他有舊可敘！要早知道是他開的鋪子，我死也不能來，玲瓏你可真是，怎跟他攪在一起了。”奶娘雖是嘴上說著氣話，不肯進鋪的話，卻在聽聞穆玲瓏勸慰後，已邁步往鋪裡走了。

  穆玲瓏衝老莫悠然一笑，直笑得老莫心裡隱隱地犯毛。老莫暗道一聲壞了。不用問了，他準是讓二少奶奶給盯上了。這回兒想跑都沒得跑，估計老底非從自己嘴裡全掏出來不可，不掏乾淨都不算完的。

  進了衣裳鋪，奶娘依舊嘴裡嘰哩哇啦地說個不停，眼睛也是四野打量個不停，像是想看出，與老莫分開的這幾年，老莫究竟過得怎樣。

  進鋪後，奶娘不曾看到預想之中的掌櫃老莫的夫人喜迎上前的景象，倒頗為吃驚。

  “原來你沒成親啊？”奶娘的口氣像是不禁微松了口氣般，竟不似早前待老莫時的那般尖酸刻薄了。

  “昂。”老莫苦苦一笑，倒沒瞞，亦遮掩，直言道：“我長得醜，又沒錢，誰肯嫁我啊。”

  “得了吧。你在童家布行做學徒時，多少姑娘恨不得天天扒著你不放，還跑到布行門口堵你。”奶娘說這話，可一點也不帶扯謊亂說的。當年老莫年輕時，可不就是那樣。

  其實老莫現在雖是年紀略微大了些，顯老了些，不如年輕時俊了。可穆玲瓏依舊能從老莫現在的相貌裡可以看出老莫年輕時的樣子。斷然也是十裡八鄉的帥小夥一枚啊！

  “那是年輕的時候了，年輕時，誰不曾風光過，現在不是老了嗎？再者，我又沒錢討媳婦。”

  “你少跟我哭窮，起碼你還有錢能開個衣裳鋪討活，我帶著天揚早前還見天的吃不飽，穿不暖，我找誰哭去！若不是玲瓏……我跟天揚只怕是要熬不過這個冬天了！”說起苦來，奶娘能說上三天三夜嘴不帶停，卻依舊能有道不盡的苦水，可她又能予誰說，誰又肯聽。

  若不是老天開眼，派了穆玲瓏來救他們出水火，只怕她跟天揚真的熬不過這個寒冷又漫長的冬天了。尤是年關最苦，最難熬。好在現在奶娘不怕了。與天揚終於不用再過那種饑寒交迫，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了。

  “我要知道你跟二少爺在鄉下受苦，我就……”

  “你就怎樣？把鋪子當了換錢，接濟我跟天揚？得了吧，就你這破爛鋪子能值幾錢，怕是白送人家，人家都怕往裡搭銀子。再者剛你不就說了，你這鋪子不賺錢，賠得你連媳婦都討不起。哎，算了！”

  早前奶娘像是還看老莫的衣裳鋪眼熱，現在口風一轉，竟像是又同情起老莫的悲慘處境來。話裡話外吧，又有那麽點像是幸災樂禍的口氣，像是看老莫過得不如意，奶娘就無比歡心似的。

  “媳婦，換衣裳，該做遊戲了！”童天揚像是不知道自己是在幫穆玲瓏一起為家裡打工賺錢，隻道衣服一換，他就可以跟媳婦做遊戲。

  童天揚看日頭都升上天空，且是升得高高，而昨天他跟媳婦好像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做遊戲了，結果今天帶著奶娘竟拖延了半晌。童天揚不滿地督促道。

  “好好，換衣裳，做遊戲！”穆玲瓏邊哄童天揚，邊告訴老莫繼續搬桌子到鋪外，再把今天要賣的衣裳抱出去，摞在桌上，好供他們開門做生意。

  老莫片刻不敢再偷閑，忙將鋪裡的桌子搬去鋪外。

  老莫搬到鋪外的桌子剛一落地，就見奶娘手腳麻利地抱著一堆衣服，像是穆玲瓏說好今天要賣的。奶娘將衣服一股腦地先攤放在桌上，再在老莫沒來得及反應下。將攤放的衣服一件件地拾起，疊好。一個樣式的衣服疊放在一起，就像是堆積木搭房子那樣。摞得跟一座座小山似的。

  整齊堆疊的小山狠是惹眼，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禁駐足打量，當看到這家鋪子是在賣衣服後，有人停下，有人離開繼續去忙自己的事。

  然而，當童天揚與穆玲瓏兩人換好衣裳一出來，本就惹眼的老莫衣裳鋪，霎時就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再加上穆玲瓏獨特的叫賣：

  “瞧一瞧，看一看啦，走過路過別錯過，我們的衣服好且便宜，衣服實在，貨比三家啦啊！且馬上就要過年了，為答謝新老顧客對本店的關注及愛護。本店現開展過年計時酬賓促銷活動，買得越多，我們送得越多。買我們的衣服兩件以上的顧客送您一個福字，買三件以上者，我們送福字與春聯啦！”說到這裡，穆玲瓏猶如獻寶般地捧出了昨晚童天揚寫出的一副春聯與福字做展示。

  穆玲瓏手裡的福字與春聯剛一拎出，圍觀的眾人登時一片嘩然。

  “這字可真漂亮啊！”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人也道童天揚的字好。

  “可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大家的墨寶呢。”窮書生識貨道。

  “買衣服就送嗎？我買衣服！”

  “我也買！”穆玲瓏想出的過年大酬賓，再度掀起縣城人的購衣狂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