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村花是情敵

  “小花就是狗剩子的姐姐。長得美，心腸也好。”童天揚實話剛一出口，就遭到奶娘的白目，然而童天揚卻依舊不知停嘴地繼續叨叨：“不過就是比不上媳婦。”

  童天揚後一句話出口，這才讓奶娘不禁長舒一口氣。

  “天揚，乖，好好吃飯，讓奶娘說。”

  “可揚揚吃完飯飯了。”童天揚抱著空碗，生怕奶娘不信自己的話，還把碗扣過來給奶娘看，裡面確實乾淨的一粒米都不曾剩下。

  “揚揚真乖，那把碗收去夥棚，好不好？”聽奶娘的話，穆玲瓏聰穎地聽出，那個小花或許跟童天揚有關，所以奶娘這才不肯讓傻小子啟口，許是想避諱著傻小子，跟自己說些什麽偷摸背人的悄悄話吧，於是穆玲瓏主動幫奶娘將傻小子支開。

  “好。”童天揚果然是腦子不好，穆玲瓏要他送飯，他就真抱著碗顛顛地跑去自家夥棚送碗去了。

  見童天揚走遠，奶娘不禁哀聲長歎一口氣，這才啟口將話予穆玲瓏講明，期間不免分出余光不時偷瞄穆玲瓏的反應。

  “這小花是天揚的玩伴狗剩子的姐姐。狗剩子與小花都是咱村裡老鍾家的孩子，狗剩子叫鍾利，小花叫鍾花。老鍾本是在童家打長工的苦力，後來童員外過世，大少爺與大少奶奶就給老鍾說家裡顧不起太多長工，費錢，有幾個夠使就行，就把老鍾從長工改成了短工。”

  “然後呢？”穆玲瓏總覺得事情絕不止這麽簡單，不然那鍾花幹嘛好端端地瞪她一眼，就跟看情敵似的，她們兩個又不熟，還是頭次見面。

  “說來話長，本來童老爺見老鍾為人忠懇實在，而老鍾家的女兒小花長得端莊得體，心眼又好，就想討來做兒媳婦的。可誰知，也許一切皆是天意吧。”奶娘不由從中加了句自己的感慨：“大少爺嫌棄鍾花出身不好，是長工之女。而二少爺跟鍾花又年紀相仿僅比鍾花大一歲。又是從小玩到大，於是就把鍾花說給了二少爺做媳婦。”

  “原來如此。”穆玲瓏這才知道為何剛剛鍾花那樣待她的原因。原來她竟一不小心‘搶’了人家的傻相公。

  “剛鍾花來過。我知道。”奶娘耳力倒真不差，在夥棚乾活，竟能一心二用，還能聽見院外的動靜：“她怎樣待你，玲瓏你莫往心裡去便是了。”

  “恩？”聽聞奶娘說這話，穆玲瓏又聽出來了，這裡面定還有別的什麽蹊蹺事。穆玲瓏打算一下問個清楚，省得回頭鬧笑話，惹麻煩。當然，鬧笑話，穆玲瓏倒不怕。就怕回頭惹出麻煩來。再惹火上身就不好了。

  穆玲瓏哪曾想到自己好心撿個傻小子養吧，結果竟會是個燙手山芋，弄得村花竟把自己當情敵看，早知如此，她多事撿傻小子幹嘛，自己不撿，不是還有別人撿嗎！
  不過很快奶娘就證實了穆玲瓏的想法是錯的。能好心撿傻小子的，怕是唯有穆玲瓏這個傻女了。

  “鍾花雖不肯相信天揚的腦子一輩子就這樣了，會做一世的癡兒。可老鍾和老鍾媳婦可不這樣想，尤其是老鍾媳婦，我與天揚被童家攆出來的事，還是她給在村裡嚷嚷開的。哎，這人心隔肚皮啊。員外爺在時，從未出過這樣的事，員外爺這已不在，人心都變了。”

  聽奶娘說這話，穆玲瓏也就明白了。鍾花雖是心裡念著傻小子，肯嫁傻小子，那也得是傻小子能醫好腦子的情況下，鍾花才肯嫁，現在這樣的傻小子，就算鍾花能相中，鍾家也相不中。

  “奶娘，媳婦，揚揚剛好乖。”奶娘的話音剛落，童天揚就進門了。進門就誇自己乖巧：“揚揚剛幫奶娘，媳婦把碗收了，還把碗給刷了。”童天揚說完，就露出一臉快表揚我的神色來。

  惹得奶娘不禁又眼眶泛紅。心裡暗道：你說這人怎好好的就突然就腦子壞了，若不壞腦子，童家許也不會那樣待她與二少爺。而鍾家定也不會想退婚。

  “是嗎？我們揚揚真乖。都知道幫家裡乾活了。”穆玲瓏見奶娘落淚，說不出話來，趕緊替奶娘出口表揚童天揚。

  “奶娘怎麽又哭了？是揚揚哪做得不好？惹奶娘不高興了嗎？”童天揚聽聞媳婦的表揚，本是高興的，可見奶娘正在桌畔偷偷地一人抹眼淚，童天揚趕緊關切上前，還當是自己做錯事了，惹奶娘不開心了。

  “沒啊。天揚這麽乖，奶娘怎會不高興，奶娘是高興才哭的。”

  “哦。”童天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地爆出一句，驚呆奶娘與穆玲瓏兩人的話：“女人就是麻煩，高興也哭，不高興也哭，都把揚揚搞糊塗了！”

  “噗嗤——”穆玲瓏險些笑彎了腰，這‘小家夥’什麽時候生出的如此多的感慨？

  “天揚，這話是你從哪個老不休的嘴裡聽來的？”奶娘哭都被童天揚這一聲給嚇止了，恨不得扯著童天揚的胳膊予童天揚打聽，這話究竟是從哪家大人口中聽來的。

  “老不休？咦？怪了，小柱子不老啊！哈哈，小柱子是老不休！真好玩，揚揚趕明兒個就告訴小柱子去。奶娘說小柱子是老不休！”童天揚拍著巴掌笑。

  童天揚的有口無心，氣得奶娘直瞪眼，不過奶娘氣著氣著就笑了。奶娘猜出這話定是出自大人之口，卻沒想到是小柱子從他爹的嘴裡聽來，說給童天揚的，娃娃大多沒心計，大人說什麽，他可不就學什麽。

  “不許說。”奶娘眼睛一翻，下命令。

  “為啥？”童天揚不知所以，萬事皆要問個緣由。一下把奶娘問住了。

  奶娘哪知該怎跟童天揚解釋，說深了，天揚哪裡聽得懂。

  “揚揚，這話是奶娘數落小柱子的。你若說了，小柱子怕是又會跟你嗆起來，所以不能說。”穆玲瓏現在應對童天揚可謂是得心應手。

  “恩，揚揚聽媳婦的，媳婦不讓揚揚說，揚揚就不說。”童天揚也極聽穆玲瓏的，穆玲瓏說怎樣，他就怎樣。

  這一幕看在奶娘眼裡，奶娘自是歡喜不已。早前的難過也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奶娘，明天您跟我們一起進縣城吧？”哄好童天揚，穆玲瓏啟口對奶娘相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