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瀾在沙谷已經試探出林衝就是使用神行符的那個人,只要探知林衝的來歷她就可以回去複命了。
而她在與扈三娘聊天時,多少知道了一點可有可無的信息,如今已經接近了林衝,她卻也不急於一時了。
楚雲瀾起身道:“時候不早了,貧道先回房了。”
扈三娘將楚雲瀾送出了房間,回來時,給林衝叫了飯菜。
林衝吃飽喝足,躺到床上摸著肚子,看著扈三娘呵呵笑著。
扈三娘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顯然兩人今晚要住在一起了。
林衝反而沒想那麽多,讓扈三娘上床躺在裡面放心的睡覺,自己則打坐入定了。
翌日清晨。
隊伍吃過早飯後,整裝出發。
有了林衝的加入,呂甲對此次行鏢的信心增加了不少,林衝卻不這樣認為,尤其是他得知王倫、宋江、吳用三人也要出關時,就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楚雲瀾看著前面那匹高頭大馬上的兩個人很是無語。
林衝坐在扈三娘身後,雙手拿著地圖仔細看著,半路上碰到些劫匪他能應付,最難的地方反而是過了軹關陘,到達洪洞縣附近時。
洪洞縣在太嶽山下,田虎就盤踞在太嶽山,太嶽山東面是沁源縣,西面是洪洞縣,相距不過百裡,如果碰到田虎打劫,一來幾千人根本沒法應付。
扈三娘扭頭問道:“官人,你在看什麽?”
林衝道:“在看地圖,王倫進太行山肯定是去投靠田虎了,你覺得王倫會不會蠱惑田虎來劫鏢?”
扈三娘聞言面色一變道:“很有這個可能。”
一旁的呂甲聞言也道:“這就是許多人不肯接這趟鏢的原因,去汾州必須路過田虎的勢力范圍,咱們走的這條路雖繞開了沁源縣,但是洪洞縣是必經之路。”
林衝又道:“呂鏢頭說的不錯,洪洞縣距離太嶽山不過五十裡距離,如果王倫蠱惑田虎來劫鏢,咱們很難全身而退。”
扈三娘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林衝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就丟了鏢銀逃命吧!”
“不行,丟了鏢銀要照價賠償,這可是八萬貫如何使得!”
楚雲瀾聞言心裡一驚,她沒想到這趟鏢竟然是八萬貫的錢財。
不過這樣也好,到時候可以好好看看這人的本事,看他到底是哪一支的道門之人。
正當幾人在馬背上閑聊之時,前方後方同時衝出兩夥蒙面匪徒,個個手持大刀,將隊伍攔在了中間。
一名虯髯大漢扛著大刀走上前道:“識相的留下東西,爺爺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林衝合上地圖,掃視了前後一眼,目測有一百多人,聽口氣是慣犯。
扈三娘已經抽出腰上的雙刀,橫眉冷目的道:“先問問我這兩柄刀同不同意。”
林衝翻身下馬左手一伸手,“刀給我。”
呂甲急忙連刀帶鞘遞給林衝。
林衝接過刀上前兩步道:“看你們一個個肥頭大耳的,想來劫匪的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虯髯大漢一看林衝不想束手就擒,一揮手道:“全都殺了。”
鏢師們聞言紛紛翻身下馬,抽刀備戰。
楚雲瀾想要解下背上的長劍應敵,突然想到林衝見過她的劍,立刻收回了手,一把抓起馬車上的龍膽亮銀槍,握在手中。
林衝道:“三娘帶人去擋住後面的人。”
他說話間腳下瞬間移動,與此同時長刀也出了鞘。
啵!
刀刃破空的聲音,劃破長空,直斬向對面的人群。
電光火石之間,林衝刀已經入鞘。
前排十余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割了喉嚨,接連捂著喉嚨跌倒在地。
扈三娘此時才剛反應過來回身應敵。
楚雲瀾驚愕萬分的看著眼前的屍體,她連林衝如何出招都沒看清,她很懷疑下次再對林衝用符籙會不會連咒語都來不及念。
劫匪們見到只是眨眼的功夫頭領就被殺了,頓時亂作一團,紛紛後退。
林衝只是殺幾個人震懾一下這群毛賊,否則前面這百十人一個都活不了。
“你們現在還要不要買路財?”
劫匪中有人大喊道:“撤!快撤!”
劫匪們聞聲四散而逃。
林衝道:“將屍體移開,繼續趕路。”
他說完將刀還給呂甲,對著楚雲瀾道:“楚道長,沒想到你喜歡用槍。”
楚雲瀾尷尬一笑,將槍還給了林衝。
林衝朝她笑了笑,讓楚雲瀾心頭一緊,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充斥著全身,她不知道是自己心虛所致,還是林衝發現了什麽。
林衝確實發現了楚雲瀾不正常,因為他已經偷偷對楚雲瀾用了真心符,符文反饋回來的消息是楚雲瀾對他有所隱瞞,具體是什麽不得而知,卻讓林衝不得不時刻防備這個女道士。
鏢師清理出道路,隊伍再次啟程,一路上再也沒出什麽么蛾子。
五日後隊伍到了鐵刹關,出關後又行了五日,隊伍進入了臨汾縣,前面百裡外就是洪洞縣。
而此時王倫、宋江、吳用已經上了太嶽山,見到了田虎。
田虎是一個虯髯大漢,胡須濃密,三十出頭的年紀就已經擁有幾千部下,他最得力的手下是兩個弟弟田豹和田彪。
此時田虎還沒有開始佔領城池建立自己的小朝廷,還在劫掠財富積蓄力量,幾年後汾陽、洪洞、沁源等地都會被他佔領。
田虎對王倫和宋江、吳用三人並不怎麽看中,因為他可用的人實在太多了,兩個親兄弟比外人更值得信任,再有嶽父范權,妻兄鄔梨幫忙,哪裡會重用王倫三人。
田虎礙於名聲,暫且接納了王倫三人,將他們安置在山上後就不理會了。
吳用當初提議來投靠田虎時,就已經算中可能會受到冷遇,並沒有多少失落。
三人在太嶽山上呆了兩三日時間,王倫和吳用經常在一起討論事情,宋江則整日研究他的三本天書。
今日一大早王倫和吳用就拉著宋江去求見田虎了。
田虎雖不想重用三人,卻不能不見,將三人請進來設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