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王與王

  “混元一陣！”

  從金閃閃出現之時就開始準備的寶具被蘇暮以最快的速度釋放了出來，打了閃閃一個措手不及，只不過下一刻他就露出了一臉懵逼的表情。

  “什麽情況？！為什麽被封印的是天之鎖？！他最擅長的不應該是王之財寶嗎？”

  是的，根據混元一陣反饋回來的信息，封印的效果是發動了，但是被封印的寶具卻不是王之財寶或者乖離劍，而是到目前為止閃閃根本還沒有用過的天之鎖。

  其實這麽說也不低，閃閃其實是用過天之鎖的，並且就在剛剛擊殺喀耳刻的時候。

  身為希臘神話中的魔女，喀耳刻所擁有的神性不低，所以剛好被天之鎖給克制的死死的，連寶具都沒來得及釋放便被天之鎖困住，然後被王之財寶投射的上百寶具所淹沒，死亡速度甚至比百貌之哈桑還快。

  只不過蘇暮並不知道先前的戰鬥情況罷了。

  當然，就算他知道此事也沒時間去在意這些，因為他的出手‘偷襲’，得自恩奇都這個唯一的朋友，對他來說最最重要的寶具被封印，金閃閃已經直接暴走了。

  “該死的雜修，你居然敢玷汙本王最珍貴的寶物！”

  王之財寶的金色波紋再度在閃閃的身後亮起，不過這次卻不是以往的十幾件、幾十件，而是達到了驚人的數百件。

  即便閃閃根本沒有發動這些寶具真正的力量，隻憑寶具本身所附帶的屬性，這波‘箭雨’也已經足夠可怕了。

  “Master！”阿爾托莉雅下意識的驚呼出聲，心中的擔心讓她本能的上前一步，想要發動誓約勝利之劍來摧毀這即將落下的數百把寶具。

  不過蘇暮卻是以契約附帶的心靈傳音阻止了她。

  一來，誓約勝利之劍需要蓄力，根本來不及阻止閃閃的箭雨，二來，蘇暮可是打算將誓約勝利之劍留給伊斯坎達爾的。

  雖然蘇暮也不認可阿爾托莉雅的王者之道，但是毫無疑問，阿爾托莉雅的所作所為是配的上她那永恆之王的稱號的，其舍棄自身一切，背負起國家與人民的悲願，值得所有人的尊重。

  “交個我！”

  “一步超音，二步無間，三步絕刀——”

  蘇暮拔出了不知何時掛在腰間的太刀，身形如電瞬間出現在了閃閃的身前。

  “無名三段突刺！”

  以Caster職介現世的閃閃可以擁有看透未來的千裡眼，以幼年形態現身的閃閃有著可以看穿對手一切資料的常駐寶具全知且全能之星，但是以Archer現世的閃閃卻沒有這兩種能力。

  同時他也沒有阿爾托莉雅的固有技直覺，所以根本沒想到蘇暮還有第二件寶具，而且是那種速度快到匪夷所思的對人魔劍。

  即便是發動速度不慢的寶具透射也已經來不及了，更不要說發動之前需要解析現世的天地乖離開辟之星。

  有些驚慌失措的閃閃本能的想要發動自己最為信賴的寶具天之鎖，可是因為封印的緣故，天之鎖自然是發動失敗了。

  “雜修——”

  帶著最後的不敢和憤怒，閃閃那張英俊中帶著三分邪魅的面孔被無名三段突所刺穿，由魔力構成的身體瞬間崩潰了開來。

  蘇暮可不是雷神，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肯定是得照著腦袋砍的。

  一股肉眼可見的精純魔力迅速湧入了愛麗絲菲爾的體內，讓她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痛呼。

  “蘇暮，伊莉雅就拜托你了——”

  說完，愛麗絲菲爾再難保持人類的身形，變成了一個金光燦燦的聖杯。

  因為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所以蘇暮並沒有多麽的傷感，只是為了不讓人懷疑，眼神還是忍不住暗了一下。

  “Master——”

  “我沒事！”

  蘇暮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這時阿爾托莉雅才終於想起了聖杯的存在。

  只不過就在是這時，一陣轟隆隆的雷鳴之聲自天邊傳來，是征服王駕著他的神威車輪來了。

  “Rider！”

  阿爾托莉雅手持聖劍警惕的看向了征服王。

  沒人能夠小看這位傳奇的亞歷山大大帝，和偏向於幻想、傳說的亞瑟王相比，這位大帝才是真正的源於史實的傳奇。

  不論是他的品格還是他的功績都足以贏得任何人的尊重，就連一向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閃閃都忍不住對他稱讚有加，不只一上來便動用了自己最強的寶具乖離劍，並且許下了任何時候都歡迎征服王挑戰這樣的話。

  甚至就連蘇暮都覺得，真要論王者之姿，征服王才是最合適的一個。

  “哈哈，看來本王來的很是時候啊！”

  征服王的車輪在阿爾托莉雅身前不遠處聽了下來，對於一旁的聖杯，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了阿爾托莉雅。

  “哈哈，原本我還想要於你結盟，一起聯手奪取聖杯征服世界呢，不過看來現在已經有些晚了——”

  征服王撓著頭，一副大大咧咧的豪爽模樣，但是緊接著，他的眼神猛的變的犀利了起來。

  “——不過在開戰之前，Saber，我還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請說吧！Rider！”

  雖然上次見面的時候雙方並不怎麽愉快，但是出於對這位傳奇王者尊重，阿爾托莉雅並沒有一上來便拒絕與他對話。

  “該不會”

  “何為王者？”

  “果然是這樣”

  蘇暮忍不住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原本以為在他的插手下已經沒有王者之宴了，沒想到卻還是出現了王之問答。

  不過和原本的劇情不同，原劇中征服王是想通過闡述理想，以談判的方式勸說阿爾托莉雅放棄聖杯歸入他的麾下。

  但是現在，他提出這個問題只是單純的想要動搖阿爾托莉雅的心念。

  因為昨晚阿爾托莉雅和蘭斯洛特的那一戰他其實也看了，憑借他的智慧自然一眼就看穿了誓約勝利之劍的力量來源。

  如此一來，既然必須要戰鬥，那麽從氣勢和信念上打擊對手，削弱其最強寶具的威力，這是他作為王者的必然選擇。

  畢竟他乃是征服王，不是騎士王，語言、氣勢、信念，在他看來同樣是王者實力的一部分。

  只不過在蘇暮平日的灌輸下，阿爾托莉雅已經不再迷茫。

  “王背負國家，王拯救萬民，身為王者就應該為國家和人民獻身，這就是我所堅持的王者之道！”阿爾托莉雅大聲的說道，語氣如此的堅定。

  征服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看著阿爾托莉雅的眼神，他知道，再說什麽‘不是王獻身，而是國家與萬民為王獻身’的話已經沒有意義了。

  兩者一個是放棄了身為人類私欲的品性崇高的聖王，一個是以人格魅力和語言魅力引領萬民實現在自己欲望的‘暴君’。

  不說截然相反但也算的上是大相徑庭，再爭論下去也很難分出個孰高孰低。

  事實上，現在的阿爾托莉雅已經明白了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王者，也不可能成為在她看來完全合格的王者。

  王不只是要拯救，同時也減負著引導和懲戒的作用。

  單純的讓自己成為一個品格高尚的王，雖然能讓眾人新生崇拜，但是並非所有人都能像她那樣，也將自己的身為人的欲望完全放下。

  就像征服王在原本的王者之宴上說的，誰會憧憬這種殉教式的充滿荊棘的王者呢？

  就連同樣為眾人稱讚品性高潔的圓桌騎士也做不到放下私欲，甚至就連許多神靈都做不到，更何況是普通的百姓？

  久而久之，在面對她的時候大家難免會產生自慚形穢的想法。

  這時候她應該引導自己的子民，對犯錯的子民給與相應的懲戒，但是別說最為困難的引導了，就連相較簡單一些的懲戒她都沒有做好。

  不說她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發現了蘭斯洛特與桂妮薇兒之間的曖昧舉動。

  在事情暴露之後，她如果能夠像一個真正的王者一樣將蘭斯洛特與桂妮薇兒處死，那後面的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

  她將不會在國力空虛幾乎耗盡的情況下，被逼著去征討收留蘭斯洛特的法蘭西。

  她如果沒有離開王都莫德雷德也就沒機會發動叛亂了。

  當然，如果她能看懂莫德雷德的心思，莫德雷德同樣也不會反叛，可惜在那最終一戰後，莫德雷德並沒有和她再度相遇，所以直到現在她都不明白莫德雷德為什麽要背叛她。

  但是這不妨礙她知道自己確實不懂人心，既然已經放棄了人的欲望和感情，又怎麽可能會懂得人心在想什麽呢？

  這本就是個極端矛盾的問題。

  所以亞瑟王的傳說，從一開始，她以放棄了人的欲望和感情為代價拔出選王之劍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以悲劇收場了。

  在明白了這一切後，她更想要得到聖杯了，只不過此時她想要回到過去是為了阻止當初拔劍的自己，再不濟也要阻止當初的自己千萬不要放棄身為人的一面。

  這種連奇跡都無法挽回的悲願，她也只能將其寄托於號稱萬能的聖杯了。

  因此，當征服王問出何為王者的問題後，不僅沒有動搖到她的信念，反而讓她的信念變的更加堅定了。

  “如今.距離聖杯就只差最後一步了”

  “來吧！Rider！用我們手中的劍，來貫徹彼此的王道吧——”

  “如你所願——”

  “Saber！就讓你看看我那舉世無雙的大軍吧——王之軍勢！”

  周圍的場景瞬間變換成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沙漠，作為心像世界類型的寶具，王之軍勢和技巧類寶具一樣，並不需要吟唱咒文就能發動。

  隨後一道道身影出現在了征服王的身後，眨眼間便組成了一個數萬人的軍團。

  這些人都是曾經真心追隨征服王的部下，雖然沒有職介技能也沒有寶具，但卻都是貨真價實的英靈。

  只能由征服王所召喚的英靈。

  看出這一點，即便是阿爾托莉雅都忍不住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是怎樣一個王者才能讓數萬士兵和他連成一心?阿爾托莉雅簡直難以想象。

  這不同於她手中誓約勝利之劍，誓約勝利之劍是星球造物，並且僅僅只是匯聚無數悲戚的士兵對勝利的渴望而已，比起數萬大軍化作英靈對征服王誓死追隨可是差了好幾個境界。

  “Saber！所謂王者，是比任何人要都活得精彩，令萬眾傾倒的身影！集萬千勇士傾慕於一身，如路標般屹立不倒之人，方可為王！”

  “然也！然也！然也——”

  不得不說，伊斯坎達爾作為一個王者的人格魅力真的是太強了。

  “征服王！我承認了你的王者資格！”阿爾托莉雅不由的開口稱讚道。

  “哈哈！Saber，你也同樣令我刮目相看！”說著伊利坎達爾已經翻身上馬高舉起了手中的塞浦路特之劍。

  “遠征不會結束，只要我等心中還有一絲的野心——衝鋒吧！發出勝利的呐喊吧！”

  “殺——”

  一馬當先，伊利坎達爾帶著身後的數萬英靈大軍向著阿爾托莉雅發動了衝鋒。

  不過阿爾托莉雅的信念並沒有因此而動搖。

  “你的王者之姿令人讚歎，但是為了那些將理想與命運托付於我的子民，我必將勝利！”

  高舉手中的誓約勝利之劍，無數金色的星光跨越無盡的時空匯聚而來，即便那堅固的固有結界都無法阻擋。

  “Excalibur ！”

  衝天而起的金色光焰被阿爾托莉雅斬出，盡管誓約勝利之劍並非乖離劍那樣的對界寶具，對固有結界沒有傷害加成。

  但是在她那無比濃烈的信念加持下，其威力卻一舉撕裂了整個世界，連同伊斯坎達爾和他身後的數萬英靈士兵也全都被那如同驚濤駭浪般的金色光焰所徹底淹沒。

  真正的王與王的對決，就此落下了帷幕。

  看似是以征服王失敗，阿爾托莉雅勝利告終，但是當心中的戰意平靜下來後，征服王的王者之道卻依舊再不停的衝擊著她的靈魂。

  “一心想要通過聖杯改變歷史的人，簡直就是對創造歷史的英雄們的侮辱！”這是伊斯坎達爾在消散之際最後的贈言，是的，在最後的對決中他也終於看清了阿爾托莉雅那深深的夙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