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終於來了,秦風心裡高興,暗暗打定主意,只要北狄局勢一定,定要和好兄弟們喝個神魂顛倒,不醉不歸。
不過眼下,當然不能放情縱欲,越是最後關頭,就越是要保持清醒,絕不能被喜悅衝昏頭腦。
秦風親自把徐墨帶進城裡,而北溪遠征旅由於人數眾多的緣故,無法進城,索性在城外駐扎。
等徐墨走進城池,便被寧虎一把抱住。
寧虎和秦風一樣,顯得無比激動:“哈哈哈,徐墨兄弟,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在鄂州,被陳斯給打垮了呢。”
面對寧虎的調侃,徐墨絲毫不在意,畢竟相比於其他人,徐墨和寧虎最先跟在秦風身邊,早已經親如兄弟。
徐墨不甘示弱,反手一拳打在寧虎胸口上,豪氣萬丈地大笑道:“小侯爺,你和秦侯爺被困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小縣城裡這麽久,精神還是如此飽滿,這股精神頭,真叫人羨慕啊。”
“等平定了北狄,你我兄弟,定要好好敘敘舊才是。”
寧虎點頭如搗蒜:“說的是,說的是,哈哈哈。”
秦風催促著徐墨前往縣衙,與此同時,北溪遠征旅到達長水縣的消息,以驚人的速度傳播開來。
城內百姓,得知秦風的援軍已經到達,自然是歡欣鼓舞。
他們比誰都希望秦風能贏,畢竟作為北狄人,他們卻投靠了秦風,一旦秦風戰敗,對於他們而言,自然也是滅頂之災。
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不過由於大軍並沒有進城,長水縣百姓無法親眼看到北溪遠征旅的雄壯,因此只能以訛傳訛地猜測起來。
“哈哈哈,我家兄弟,在後勤當差,曾趁著搬運木料的空檔,登上城牆,看見了北溪遠征旅的模樣,你們是不知道,我家兄弟說,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精銳的大軍。”
“那些北溪縣來的將士,個頂個,彪悍至極,猶如天兵天將下凡一般。”
“秦侯爺麾下有這等雄軍,豈有不勝的道理?”
“現在大家可以放一百個心了,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抱上了秦侯爺的大腿,以後的好日子,指日可待啊。”
看著中年男人眉飛色舞的模樣,周圍聚集的百姓,眼神裡盡是羨慕。
暗歎自己怎麽沒有這麽好的運氣,可以親眼目睹北溪遠征旅的真容?
不過他們心裡依舊高興無比,如今秦風與大軍匯合,再也不必擔心,城池被攻破,城內百姓也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由於北溪遠征旅浩浩蕩蕩,而且一直駐扎的城外,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北狄京畿的各大駐軍將領耳朵裡。
王都駐軍副將陳朗,得知消息,身體猶如觸電,猛地站了起來。
他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急不可耐地問道:“北溪遠征旅已經到長水縣了?來了多少人?是否真像傳聞中那般精銳?”
陳朗之所以如此在乎北溪遠征旅的情況,只因他還沒有下定決心,究竟是向秦風投誠,還是繼續效忠北狄王。
陳朗知道李章的主力部隊,已經逼近王都,但是主力部隊的行軍速度相對較為緩慢,真正能夠在戰略層面上,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依舊是北溪遠征旅,因此北溪遠征旅的情況,才是決定陳朗下一步決策的重要因素。
剛從長水縣回來的斥候,哪敢有半點遲疑,連忙回報。
“啟稟將軍,由於北溪遠征旅周圍散布著大量眼線,方圓十裡內,有大量斥候活動,方圓二十裡內,還有大批騎兵偵查,因此想要抵近遠征旅,難如登天。”
“不過屬下還是僥幸摸到了北溪遠征旅附近,目測敵軍足有上萬人,而且混合配置,從輕步兵到重步兵,從後勤到騎兵,一應俱全。”
“另外,遠征旅的裝備也極其精銳,無論是重甲還是輕甲,都要壓我軍一頭,就連單兵配備的弓箭,數量都比我們多。”
聽到這話,陳朗的心裡已經涼了一半。
對方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足以讓陳朗打消與之交戰的念頭。
而且,根據斥候的回報,陳朗還聽出一個更加重要的消息,就是遠征旅的人數依舊有萬人以上。
這意味著,一路從涿州殺到鄂州,再從鄂州到達京畿,遠征旅的傷亡率一直控制得極低。
這不僅凸顯了遠征旅強悍的戰鬥力,就連後勤保障都極為完善。
與這樣的虎狼之師交戰,普天之下,任何軍隊,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意識到,北溪遠征旅的情況,甚至比傳聞中還要精銳一些,陳朗也就不再遲疑,當即下令,立刻派出親兵前往長水縣,與秦風接觸,徹底倒向秦風這一邊。
雖然他一個人,還無法決定整個駐軍的走向,但至少他這一脈,已經決定傾向秦風了。
在陳朗的授意下,麾下代表,當即馬不停蹄地趕往長水縣。
幾乎是陳朗的人剛離開駐地,駐軍大統領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得知陳朗已經背叛北狄王,向秦風投誠,大統領卻並沒有直接下令,平定陳朗,而是不禁陷入了深思。
作為王都最後一支駐軍,他的態度,既決定了王都的生死,更決定了麾下大軍的去留。
究竟是繼續輔佐北狄王,死守王都,與秦風大軍展開血戰,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就連大統領也有點拿不定主意,這也是為什麽,他沒有第一時間對陳朗下手。
對於北狄王的態度,大統領也心知肚明。
現如今,北狄王已經集結禁軍,死守皇宮,以皇宮的堅固程度,自然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但也只不過是困獸之鬥罷了。
畢竟皇宮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囤積的物資卻相對有限,撐死了也只能堅持兩個月。
而秦風的大軍,只要攻破外圍城池,大軍進入王都,甚至根本就不需要攻打皇宮,只需要在外圍鎮守,就可以把北狄王給困死。
當然了,大統領也可以率領大軍,龜縮進王都裡,負隅頑抗,但是這麽做的意義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