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兵爺有事嗎?”
高員外有些詫異的問道。
蕩虜軍士卒點了點頭道。
“高員外請和我走一趟吧,我們大都督要見你。”
“見我?”
高員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對。”
蕩虜軍士卒點了點頭。
……
高員外被帶到了書房,陳言正端坐在書桌後,書寫著什麽。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陳言漫不經心的回答到。
“進來。”
房門推開,那個蕩虜軍士卒帶著高員外走了進來。
“大都督,高員外人帶來了。”
蕩虜軍士卒對著陳言行了一個軍禮,陳言抬頭,微微頷首。
高員外卻是猛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面前這位身穿白衣,書卷氣十足的少年,有些不敢相信。
這就是那位傳說中凶殘無比,殺人無數的大都督嗎?!
“薛崇,你可以去休息了。”
陳言對著蕩虜軍士卒說道。
“是!”
蕩虜軍士卒轉身退出房間,順帶幫陳言帶上了房門。
薛崇離開房間,陳言目光轉向了高員外,開口說道。
“閣下可是高雲祥高先生?”
高員外微微頷首,對著陳言拱了拱手說道。
“回大都督的話,鄙人正是高雲祥。”
“高先生請坐。”
陳言招呼高雲祥坐下。
“高先生是重和二年進士?”
“鄙人不才,二甲十三名進士。”
高員外臉上閃過一抹得意。
“高先生為何不出仕?”
陳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示意高雲祥喝茶。
高雲祥並不言語,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眼神滿是頹然。
“得罪了當朝權貴?”
陳言問道。
高雲祥臉上的苦笑不減。
“哪個?”
陳言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六賊之一的蔡京。”
高雲祥回答道。
陳言微微頷首。
北宋六賊是北宋年間六個奸臣的統稱,這六個人分別是蔡京、童貫、王黼、梁師成、朱勔、李彥,基本都是宋徽宗時期重要的大臣。
這六人在朝廟之上結黨營私、貪贓枉法、排除異己,私下濫使職權以魚肉百姓為樂,將民間弄得烏煙瘴氣。
是導致當時江南方臘起義的罪魁禍首。
和金兵南下開封也不無關系!
蔡京與童貫是北宋末年響當當的“六賊”領頭人物,腐敗得一塌糊塗,搜刮來的銀子大部分公開賽供皇族高官“花差花差”。
六人互相勾結,排斥異己,民間稱“三千索,直秘閣;五百貫,擢通判”。
簡單來說就是給錢就讓你做官。
其實從這時候就可以看得出來,北宋的財政情況已經糜爛到了何種地步,大廈將傾之勢已經無法挽回。
要不然就算是宋徽宗想要享樂,也不至於讓自己的六個狗腿子去民間搜刮財產。
“六賊”把國家搞得烏煙瘴氣。
其中朱勔在江南一帶搜刮珍奇異寶、名花古木,朱勔及其爪牙們仗著皇帝的勢力在江南橫行霸道,他們拆牆破屋、敲詐勒索,弄得民不聊生。
就連歙州、睦州一帶山清水秀、物產豐富,也成了朱勔等人騷擾、搜刮的主要地區。
歙州、睦州人民痛恨官府,在窮苦農民方臘的領導下舉行起義。
宋徽宗宣和七年,李邦彥遭賜死。宋欽宗靖康元年其余五人先後伏誅:
王黼安置永州,途中秘密/處死;
蔡京貶於儋州,途中病死;
梁師成貶為彰化軍節度副使,途中賜死;
童貫貶於吉陽軍,途中賜死;
朱勔貶於循州,不久斬首處死。
六賊令北宋漸漸沒落,不久即發生靖康之變。
陳言砸了咂嘴,在他看來在,這六賊著實不是什麽好東西,但要說是他們禍害的北宋滅亡,也不盡然。
在北宋滅亡的事情中,宋徽宗宋欽宗倆極品也是絕對出了大力氣的。
這六賊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他們禍害天下,搜刮錢財,是為了取悅宋徽宗這個皇帝。
要說宋徽宗真的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麽,那是不可能的!
這六人的名聲實在是太響亮了。
宋徽宗又不是聾子瞎子,宋朝的皇城司雖然存在感不如明朝錦衣衛那麽高,但也不是擺設。
宋徽宗只是不在乎一群賤民而已,哪怕是知道這六人做了什麽,也懶得管,這是一個絕對的利己主義者,只要自己開心就好。
歸根到底,六賊禍害大宋江山,其實還是宋徽宗的鍋,沒有他的漠視和縱容,哪裡來的禍亂朝綱的六賊。
(注:六賊之名最早出於太學生陳東,在宋宣和七年的上書,陳東說:“今日之事,蔡京壞亂於前,梁師成陰謀於後,李彥結怨於西北,朱勔結怨於東南,王黼童貫又結怨於遼、金,創開邊釁。宜誅六賊,傳首四方,以謝天下。”)
陳言目光炯炯的盯著高雲祥。
“不知高先生可有興趣做我蕩虜軍的官?”
高雲祥緩緩搖頭。
“大都督我高雲祥是讀書人,忠孝仁義,忠是擺在第一位的,我豈能背主事賊。”
陳言點了點頭,語氣變得有些森冷。
“你說我是賊?”
高雲祥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強忍著恐懼說道。
“大都督聚眾於山林,反叛朝廷自然為賊。”
“你不怕我殺你?”
陳言手指輕輕叩擊桌面,發出一聲聲的噹噹聲,清脆而充滿節奏感,
高雲祥的臉色卻是唰的白了,聲音顫抖著說道。
“盡……盡忠……王師,死而……無憾!”
“我記得你有兩個頂漂亮的女兒。”
陳言言有所指的說道,聲音中充滿了威脅。
高雲祥臉色愈發慘白,只是依舊十分倔強的站在原地不言不語。
陳言見此,感覺有些無趣,忽的他好像想起來來了什麽,似笑非笑的看著高雲祥,開口說道。
“呵呵,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趙匡胤黃袍加身,欺人孤兒寡母奪得的江山,算不算是賊?”
“趙光義(即趙匡義)燭影斧聲上位,殺兄弑弟,算不算是賊?”
高雲祥強行狡辯說道。
“我朝太祖天命在身,自當為帝王,取前朝而代之,且優待前朝宗室,算什麽賊?”
“我朝太祖病死,幼主尚且年幼不可繼位,太宗身為太祖親弟,繼承大統,算什麽賊?”
陳言撇了撇嘴角,發出一聲嗤笑,對眼前這個雙標的家夥,有些無可奈何。
他想要拉攏一個人才為自己所用,就真的那麽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