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不比多言,天下尚未太平,我談何稱帝。”
陳言的語氣很堅決,拒絕了幾人。
只不過,陳言卻也是表面了他的態度,在天下平定之前,他是不會稱帝的,但並不是說他以後絕不稱帝。
一眾人都是心中欣喜不已!
試探了一下陳言,他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們本就只是試探一下陳言的想法,而不是想要陳言馬上稱帝,在得到陳言有稱帝的想法之後,目的也就滿足了。
他們跟著陳言,腦袋別褲腰帶上玩造反,為的不就是一個榮華富貴,澤備子孫嘛!
陳言要是不準備稱帝,而是準備像那個在梁山泊起義造反的宋江一樣,接受朝廷招安,他們造反個雞兒。
他們想要的榮華富貴,只有皇帝才能給的了!
“大都督聖明!”
眾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異口同聲的說道。
陳言也是微微頷首,他始終牢記朱元璋的造反九字真言,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
能苟一點就苟一點,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說。
稱帝稱王這種事情急不來!
雖然他不怕宋朝,但如果能夠悄眯眯的苟著發展的話,那是最好不過了!
蕩虜軍也進入了全面戰備狀態,各個新兵大營中的新兵被擊中了起來,開拔前往了前線。
宋軍的進攻還沒有打來,陳言卻是下令集結大軍,準備主動出擊。
出兵鳳翔府!
鳳翔府位於秦鳳路與永興軍路的交界處,戰略位置及其重要,一但蕩虜軍佔據鳳翔府。
就可以將宋軍的攻勢阻擋在秦鳳路之外,宋軍若是無法攻破鳳翔府,那就沒辦法進攻蕩虜軍大後方。
如果他們想要繞開鳳翔府,那就要做好被切斷後路以及糧道的準備!
並且,佔據了鳳翔府之後,是主動進攻攻略永興軍路,還是退守秦鳳路,那就是蕩虜軍說了算了。
戰略的主動權將會被蕩虜軍牢牢掌控!
鳳翔府是宋軍在秦鳳路中的最後一座重鎮,除此之外的全部州府已經被蕩虜軍佔領。
蕩虜軍進攻鳳翔府,也是為了拔掉這根釘子!
但是,鳳翔府卻是不好打,鳳翔府是折家軍的老巢所在地,折家軍重兵雲集之地,想要攻下鳳翔府難度並不小。
……
武安銀告別了自己的兄長,披掛完畢再次踏上了征途。
武安金則是帶著他的本金,以及組建的商隊,踏上了屬於他自己的道路。
無數的蕩虜軍兒郎告別父母,手持刀槍,雄赳赳氣昂昂向著鳳翔府開拔。
……
鳳翔府外康莊,陳言駐蹕所在。
蕩虜軍大軍將鳳翔府府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只是還沒有發動進攻,他們還在等著後續的火炮運來。
陳言帶著蕩虜軍的一眾高層暫時佔據了一戶大戶人家的宅邸,作為大軍指揮之所。
原本頗有江南水鄉風情的宅邸,被蕩虜軍的精銳裡裡外外的圍了好幾層,一個個俏麗的侍女來往之間都顯得腳步匆匆,生怕招惹到了這些凶神惡煞的軍爺。
這高姓人家的大堂被清理了出來,大堂中間擺放一個一個大大的沙盤,沙盤上正是鳳翔府附近的地理圖。
蕩虜軍和宋軍兩方的兵力部署,也是清晰無比的顯示在沙盤上,被用不同的旗子標示了出來。
高員外一家被安排在了一間小院中,高員外臉色發苦,感覺自己真是倒了霉了,自己家竟然被叛賊給佔了。
這要是朝廷打回來,把自己說成是通敵叛國之罪可怎麽辦啊!
他可是聽說了,這股叛賊凶狠無比,所過之處殺人無數,不遠處的幾個鎮子上的那些體面人家,可是全家老小被殺。
家產田地被佔!
他就怕這樣的厄運也降臨在他的頭上。
家中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怕是也會遭了毒手。
高員外一家人躲在家中,高夫人,以及兩個高小姐臉上都是用鍋底灰塗得黑漆漆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混在一群侍女中。
之所以這樣打扮,完全就是怕那些兵漢看到她們的容貌而見色起意,將她們給糟蹋了。
只不過,隨著時間流逝,高員外也是逐漸安心了下來。
他和他的家人並沒有被怎麽樣,除去被限制了自由之外,也是有人來給他們送吃送喝,雖然吃的不如平日裡精細。
但有菜有肉,米飯管飽,也算是十分不錯了。
嚇得高員外以為是斷頭飯,說什麽都不肯吃。
“不吃,給我們吃的這麽好,一看就是斷頭飯,吃了要殺頭的。”
高員外拚命的搖頭。
蕩虜軍士卒撇了撇嘴,心中腹誹,要是我們真要殺你的話,你不吃我們照樣可以殺好吧?
“高員外放心吃吧,我們只是暫時借用一下你的宅子,沒準備傷害你和你的家人。”
“那你們怎麽給我們吃的這麽好?”
高員外有些不敢置信的疑問道。
“沒特意給你們吃好的,這和我們的士卒是一樣的,懶得給你們另外做,我們吃什麽就給你們也送了些什麽。”
蕩虜軍士卒語氣隨意的說道。
“你們平時都吃這些?”
高員外有些不敢置信,見多識廣的他,是見識過宋軍士卒平日的飯食的。
乾淨的找不到米的稀粥,發黑發霉硬的像石頭的窩窩頭,夾雜著碎石頭土塊的大餅……
反正不比豬食好多少,什麽時候當兵的丘八能吃的這麽好了?有肉有菜,還鹽分充足。
“當然,騙你幹嘛。”
蕩虜軍士卒聳了聳肩,便離開了小院。
高員外吞了口口水,咬了咬牙決定就算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到了晚上,那個兵漢再次來送吃的,高員外壯著膽子問道。
“這位兵爺,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放我們出去啊?”
將吃的放下,蕩虜軍士卒撓了撓頭。
“不知道,為了我們大都督的安全起見,暫時不可能放你們出去,但有什麽需要可以和我們講。”
高員外松了口氣,最起碼他敢肯定了自己一家人不會遇害了。
蕩虜軍士卒離開了,夜深了,高員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睡覺,只是他還沒有睡著,就聽到了院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高員外從床上起身,披上了衣服,就往外走。
“來了來了。”
高員外打開了院門,就見白天那個給他們送飯的蕩虜軍士卒站在院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