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乾只有這幾位夫人,后宮九千九百九十九間半的房子,狼少肉多,這都能吵起來,服了!
他沒理會爭吵的阿若和田秀英,也沒管做和事佬的袁夢荷,今夜是新人陳圓圓進宮的第一天,鄭乾親自帶她到疊翠苑。
對陳圓圓來說,一夜很長。她有些不知所措,婆子教習伺候男人的手段,她試探了幾次,皇帝卻沒有反
應。
鄭乾在呼呼大睡,隱約感覺陳圓圓有動作,一會是紅唇,一會是小手。
她的身子軟的像一隻貓,摟在懷裡有些滑。被撩撥的久了,鄭乾也會抓住她很圓的地方,捏幾把,然後……繼續睡覺。
在他眼裡陳圓圓太小,十三歲的年紀,不宜太早接觸男女之事。
鄭乾把她當成蘿莉在培養,再過個一兩年,那時才是正式同房的時候。
有時,鄭乾會感歎,她十三歲便如此的成規模,一兩年後的她,身材該不會比索亞菲都霸道,至少也會有袁夢荷那般豐腴。
陳圓圓眼裡的漫漫長夜,鄭乾一閉眼,再睜眼,天已經蒙蒙亮。
他最近疏於練習,不像登基前在順義皇莊那般勤奮,功夫落下不少。
今天本打算出去跑會,練會劍,如今又晚了。
他逗弄懷裡的陳圓圓,該醒醒了。
陳圓圓在裝睡,她不知如何面對醒來後的皇帝,只能閉上眼睛假裝。
“圓圓,和你說件事,你會聽嗎?”
陳圓圓恨不得起身給他磕一個,大冷的天又沒有穿戴,不太方便起來。
鄭乾抱緊她,“無需多禮,你待久了會知道,朕是個非常隨和的人。”
陳圓圓怯生生的問:“陛下有何吩咐?是不是讓奴家服侍陛下。”
“別鬧!”
鄭乾是個正常男人,雖然打定主意不碰她,直到她真正長大。
但是這迷人的身材,加上嬌滴滴的腔調,一旦主動撲上來,鄭乾不一定能扛得住。“有大事需要你去辦!”
陳圓圓懂事的點點頭。
“一會咱們在疊翠苑用早餐,去送劉太妃返回江南,她老人家要回松江府和家人一同過年。待送完劉太妃,懿安皇后會突然發難,攻擊朕沒有拿出足夠銀兩給皇兄修陵寢,然後皇后一定會加入進來,再然後她倆就吵起來了。”
陳圓圓聽傻了,皇宮都是這樣玩的嗎?
你怎麽知道懿安皇后會突然發難,天啟皇帝的陵寢修建有問題嗎?
皇后又為何要加入進來,為何皇后要和懿安皇后吵?
鄭乾拍了拍她極富彈性的臀大肌,“哪那麽多問題,朕說是便一定是。你要記住,到時候幫懿安皇后說話。”
陳圓圓更不懂了,奴家是嘉定伯送進宮的,應該和皇后是一夥的,為何要幫懿安皇后說話?
“你只有幫懿安皇后說話,朕才能盛怒之下處罰你們倆。懿安皇后才能怒而出走,帶著你一同去順義皇莊的北島,你要負責照顧好懿安皇后。此外,同行的還有和你一起從江南來的五個姐妹。”
“哦……”
鄭乾不確定她全部聽懂,但她應該知道怎麽做。
此事過後,鄭乾的麻煩才剛剛開始,一定有很多大臣上疏,指責自己不尊重皇嫂,逼走劉太妃,又攆走懿安皇后。還會有人拿天啟帝的陵寢說事,前不久朝廷沒錢,你掏不出六百萬兩。現在有錢了,為什麽還不投錢趕緊建,這是不孝,知道嗎?
鄭乾已經準備好迎接這些,他“趕走”張嫣才能保全自己和她的名聲。為什麽明明打定主意不碰陳圓圓,昨夜又非得住在疊翠苑呢?正是為了讓這出戲演的更真實。
十個月後,張嫣生下孩子,便可以謊稱是陳圓圓的。敬事房有皇帝和她同房的明確記錄,時間也能大概對起來,任誰都瞧不出破綻。
從京城向北,很多地方的積雪沒有融化。
也許,今年冬天的雪不會化,氣溫太低了。
聽說皇帝有一段奇葩的言論,說大明的天氣冷是因為一個西方的意大利人。
這夥計叫哥倫布,他跑去水果牙(葡萄牙),也去過法妖(法蘭西),最後找到板鴨(西班牙)的伊莎巴拉女王,籌集一些錢,帶著船隊向西航行過了大西洋。
也不知都是什麽名字,水果牙是哪裡?板鴨是一種鴨子嗎?還有法妖,皇帝說是一個國家,首都是塞納
河邊的巴黎。
不管了,反正那個哥倫布帶著船隊,航行向西發現了新大陸。
這片大陸太大了,比他們居住的歐洲大好幾倍。上面有很多寶藏,引得歐洲人蜂擁而來,不斷有人在這片土地上定居。
悲劇的產生不是因為人多,而是這片土地的人變少了。
原因很奇葩,來了這麽多人,怎麽總量還變少了呢?
因為,這些人帶了歐洲人才有的病菌,哪怕只是個感冒,新大陸的人也沒有見過。於是,大陸上的原住民大批大批的感染死去。
以前的時候,原住民喜歡燒荒,然後在上面撒種子。現在他們死了,沒人燒荒,那些土地在雨水灌溉下重新變成灌木叢,繼而變成森林。
在短短百年間,新大陸的植被覆蓋大幅度增加,它們需要消耗更多的二氧化碳,導致全球二氧化碳濃度明顯降低。
二氧化碳濃度降低,意味著地球保溫效果變差,導致全世界各地的溫度普遍下降。於是,小冰河期來了,旱災、水災、蝗災、瘟疫等各種災難接踵而來,大明朝面臨著千年難得一遇的寒冷。
看看吧,哥倫布啊哥倫布,沒事你去航海幹什麽?
你登上新大陸的一小步,卻讓遠隔萬裡的大明朝深受其害。
講這些的人是個大胖子,白白的,他叫孫之懈。
雖然他不喜歡皇帝這個人,但是對於這段故事,他深深記在腦中,太離奇了。
在保定,他被皇帝抓住,卻趁亂跑了。
在刑場,那些被裁撤的軍人在鍘刀下救了他的命。
在城郊,他準確判斷皇帝有陰謀,不能帶大家逃走,他再次一個人溜掉。
可是他沒有馬,更沒有車子,靠著兩條腿,拖著肥胖的身軀,已經獨自走了兩天兩夜。
在官道旁一家破舊的客棧內,他闖進來想找些吃的。
可這裡落滿了灰塵,好像很久沒有人。
這時,他遇到一個同病相憐的。太監葛九思藏身此處,他以前是魏忠賢的人,魏忠賢倒台後他便離開皇宮消失了蹤影,本打算一路向北逃離大明朝,結果最近官兵太多,他滯留此處,已經好幾天了。
兩人是難兄難弟,坐在一起商量,接下來怎麽辦。
葛九思分析,大明朝沒有咱們生存的地方,遲早會被官府抓到砍頭。不如向北出了山海關,咱們投靠女真人。
孫之懈疑問:“這不是叛國嗎?”
葛九思嘲笑他,“你都背叛皇帝了,和叛國有什麽區別?”
孫之懈覺得,兩者之間還是有區別的。
他支持福王,但福王沒爭過信王,皇帝是人家的,他跟著遭殃,這大概算是內鬥。如果跑出山海關投奔女真人,那就是與大明朝為敵,屬於真正的叛國。
葛九思道:“命都沒了,叛不叛國又有什麽要緊?你是進士出身,入了翰林院,做了經筵的侍講,有大學問。我呢,只是個太監,保住這條命要緊。”
孫之懈想了半天,好似下了決心,“你說的沒錯,命要緊,吃飽肚子要緊。國家都不愛我了,君王要殺了我,還管什麽忠君愛國?可是,你說的輕松,此行向北出山海關,未必能混得過去。到了遼東,還要經過寧遠、錦州,哪怕到了女真人的地界,他們會接受咱們的投降嗎?”
“放心吧!范文程一個秀才,成了女真人的頭號智謀。你是庶吉士,大明朝最優秀的人才,在女真人那裡謀取個一官半職容易得很。而我呢,咱家好歹是伺候過皇帝的人,對大明朝宮裡那點事,甚至軍營中的情況,都是了如指掌。”
這貨做過監軍太監,在宮裡多個部門辦個差,的確是女真人需要的。
孫之懈放下顧慮,那咱們走一步看一步。
葛九思說道:“既然你來了,咱倆配合著演一出戲,拉一個墊背的,讓他陪咱們一起去,說不定還能有馬匹,再帶一些錢財和吃食。”
墊背的?這個節骨眼上,拉誰呢?
葛九思指了指不遠處的順義皇莊,“徐應元徐公公啊,他是魏忠賢派到皇帝身邊的臥底,咱們去嚇唬他一番,說不定就信了。”
葛九思之所以逃到這裡停下,本就有這個打算,只是沒太大把握。現在孫之懈來了,他覺得勝算增大,可以一試。
拉徐應元下水。
鄭乾帶眾婊妃送別劉太妃,一直送到朝陽門外,大家灑淚而別。
鄭乾流淚是真的不舍,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寶貝”,說沒就沒了,以後難得去一次江南,不知還能見幾面。
劉太妃也哭,一半是不舍她的孫兒,還有幾位孫媳婦。另一半是激動,她要回到闊別幾十年的家鄉,見到她的親兄弟,還有那麽多小輩。
回來的路上,阿若一直在盤算劉太妃走後留下的慈寧宮,應該怎麽修葺改造一下,讓自己住的更舒服。
懿安皇后張嫣問她,你不是一直想住哀家的坤寧宮嗎?怎麽換成慈寧宮了?
張嫣翻白眼,我倒是想住坤寧宮,那裡離乾清宮多近啊,可你願意騰地方嗎?要不,你搬去慈寧宮,我住你的坤寧宮,如何?
兩名女子一開始還很客氣,說著說著就下道了,到最後連汙言殺語都出來了,就差擼起袖子乾架。
鄭乾連忙過來勸,大家都是皇后,吵什麽吵啊?
他不勸還好,這一勸啊,雙方更來勁了。
阿若自不必說,她一向喜歡胡攪蠻纏,就連上次如意賭坊的事情,她又翻騰出來,你為何對我說一個錯誤答案,導致我賠了上萬兩銀子。
鄭乾沒理他,你才賠一萬兩算什麽?你父親賠了六十萬兩呢!
還有啊,你阿若,還有張嫣,泄露朝廷機密,配合賭坊坐莊,朕還沒治你們得罪呢!
張嫣更來勁,他居然質問鄭乾的孝道,你皇兄死去這麽久,為何遲遲不撥付修建陵寢的錢糧?以前說朝廷沒錢,各地軍隊還欠餉呢!現在呢,內帶一千多萬兩貢獻出去,抄了魏忠賢、客印月、崔呈秀等幾十人的家,又抄了大明二十九位王爺的家,海盜鄭芝龍答應每年交一千兩百萬兩,聽說第一筆很快運抵京城,你已經不缺錢了,怎麽還不撥款修建,難道不想你皇兄早日入土為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