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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當奸商》第440章 三年前後
  更可怕的,也是鄭乾必須摘除的邪惡之果,在於君臣之間信任的消失。萬歷帝為了立福王為太子,與大臣爭鬥多年,打了多少人的屁股,結果非但沒有成功,反而後繼者絡繹不絕,他自己被狠狠打了臉。

  由此可見,廷杖只能泄憤,絲毫辦不成事。反作用卻十分可怕,大臣們想起你,就想起屁股,徹骨的疼痛,怎能不在心中帶點恨意。哪怕是一位有修養、有品德,又顧全大局的大臣,難免會因此與皇帝生隙。

  鄭乾要改變與大臣的協作關系,從取消廷杖開始。

  因為,接下來他要面對群臣,對他趕走懿安皇后、推遲天啟皇帝陵寢修建的事做個解釋。

  鄭乾取消廷杖,相當於公開宣布,朕保證不首先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咱們好好談,誰都不準急!對於此事,大臣們是讚同的,真正想挨打的畢竟是少數。

  這意味著,他們同意了皇帝提出的條件,好好談!
  狂風暴雨還是來了,鄭乾聽他們一個一個闡述,無非是懿安皇后的崇高身份,無非是天啟皇帝屍骨未寒,無非是指責他縱容皇后……

  等等,夠了!
  鄭乾一直忍著,你們說我各種不是。但是當提到皇后阿若,朕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

  阿若是誰啊,東林黨陳仁錫從小教育培養,手持二十多人的名單找皇帝要官,代表你們這一大幫子人的利益,
  宣懿太妃主動返回松江府的老家,懿安皇后離開了京城,偌大的后宮輪到皇后掌管,東林黨的春天似乎要來了。

  你們攻擊皇后,不就是攻擊我們東林黨嗎?
  從內閣的錢龍錫、文震盂,到工部尚書周延儒、都察院右都禦史黃道周、大理寺卿劉宗周、國子監司業陳仁錫,紛紛跳出站在對立面,與另外一幫大臣爭論。

  鄭乾輕松了,有句職場上的經驗之談,做領導的要想過得舒服,必須挑動下屬互相鬥。他們忙著撕逼,才能體現你做裁判的重要性。你只需要左邊打打,右邊哄哄,打一巴掌,再給吃個棗,讓他們誰都不膨脹,誰都需要你的支持,這個團隊才能在你帶領下不斷前進。

  鄭乾沒有安排人故意攻擊皇后,他相信一定會有人忍不住,只要自己坐在龍椅上不說話,下面人言多語失,早晚會跑題。

  他忌諱臣子結黨,但需要不同的政見,這看起來是個非常矛盾的話題。龍椅上的鄭乾此刻想的不是息事寧人,懿安皇后和天啟皇帝的事容易辦,他想的是如何既不讓他們結黨,又能不團結起來攻擊自己。

  現場討論的差不多,該說的都說了。

  臣子們發現,皇帝坐在龍椅上愣神,一副神情茫然的樣子。

  “呃,到朕了嗎?”

  鄭乾咳嗽一聲,問道:“懿安皇后乃是朕的皇嫂,她只是去順義皇莊小住,在映月湖和翠微山遊覽,待她心情好轉,朕會派人接她回來,諸位臣子無須再議。”

  大臣們知道鄭乾撒謊,你們明明有爭吵,是你下令強行趕她走,怎麽成了散散心。

  但皇帝這樣說,等於逃避你們的指責,你偏偏拿他沒辦法。

  有大臣問:“元日將近,懿安皇后何時回宮過節?”

  鄭乾笑容可掏,面對大臣的逼問,他想到一個絕佳的說辭。

  “聽懿安皇后說,住在那裡風景極好,甚是有趣。朕讓她多住些時日,至於元日,懿安皇后應該回不來了,朕會親自去順義給皇嫂恭祝。”

  大臣沒法問了,說到底是皇帝的家事,雙方掌握的信息不對稱,你要是用力太猛,的確是缺乏事實依據。

  此事先一頁紙翻過去,天啟皇帝陵寢修建的事怎麽辦?你有什麽借口推辭?

  鄭乾回應道:“皇兄的陵寢至關重要,不容小視。連日來,朕日思夜想,終於想到一個絕佳辦法。”

  什麽辦法?難道不是撥款六百萬兩嗎?
  不用,一分錢都不用花。

  不止是他的墳墓,連我的都夠了。

  鄭乾這些話是心裡的獨白,沒打算對大臣說。

  “諸位愛卿,朕深深感念你們的赤誠之心,替皇兄的在天之靈感謝你們。不能再等了,三日後諸位陪朕一同趕赴皇兄陵寢所在之地,朕要當著眾位愛卿的面,按照大明朝的祖製和禮儀,安葬皇兄!”

  大臣們沒聽懂,陵寢還沒修好,即便六百萬兩銀子到位,上萬名民夫同時忙碌,至少需要三年兩載的才能完成。

  皇帝卻說,三天!什麽鬼?

  距離山海關越近,徐應元心中越是忐忑。

  他的決定是對的嗎?勇衛營真的是來捉拿自己的?
  多年的臥底生涯,徐應元沒有變的內心強大,反而更加的患得患失。

  不行,不能就這麽跑了。他如果回去自首,哪怕自己必須死,至少不會連累族中之人。

  另外兩人倒霉了,葛九思和孫之懈鬱悶之極,你怎麽又抓我們?

  葛九思喊:“回去,回去就全完了,我等都得死!”

  死就死,我一個六十歲的人了,活夠了!
  葛九思和孫之獬有苦難言,你活夠了,我倆還想活著呢!要不,你把我們送出山海關,咱們各走各的。

  在海捕文書沒有送達之前,徐應元是皇帝的身邊人,他可以假借皇帝的名義辦事,送這兩人出去不算難事。

  徐應元不願這樣做,必須把他們一起抓回去!

  葛九思快要哭出聲來,一路上歷盡艱辛,又碰到徐應元這個活寶,一會跑,一會留,折騰起來沒個夠。

  徐應元下令將兩人捆上,打馬走了另外一條道,繞路趕往京城方向。他要當面認罪伏法,爭取寬大處理。

  為什麽不原路返回呢,在於勇衛營還在後面,他們追不上,一定會脫了盔甲、扔了重兵器,輕騎追趕。

  讓勇衛營失望了,徐應元到了山海關外五六裡處,卻突然調轉馬頭向西,他們一定想不到。

  三日後,他們跑到京城附近的西山,再有幾個時辰,他們便可以入京。不管接下來是生還是死,徐應元對得起自己的內心,對得起自己的族人。

  他不跑了,更不想投靠女真人。

  突然,有手下人手指遠處,迎面而來的,是大隊的官兵!

  趕緊跑!主動投案自首可以寬大處理,被抓後扭送回去另當別論,他想要前者,爭取盡可能多的主動。

  徐應元帶人向山上跑,沒想到竟與官兵同路。今天運氣不太好,他朝哪跑,官兵就跟到哪,像是已經發現他們的行蹤。

  最後,他們慌不擇路,來到一處荒涼的山頭。

  官兵從眼前經過,看來只是路過,並非為了抓捕他們。

  徐應元下令潛伏下來,不能被發現。

  另一邊,鄭乾今天起得很早,率領文武百官登上西山,要去碧雲寺遊覽。護衛的隊伍有點奇怪,不是錦衣衛,不是勇衛營,而是最近新招募的保定軍,由麗妃索菲亞統領。

  官員們心中犯嘀咕,說好的三日之期到了,皇帝應該解答天啟皇帝陵寢的修建問題,為何要爬西山,逛

  碧雲寺?
  路過碧雲寺,皇帝卻沒有進去,繼續向前走了一段,待轉過一座山巒,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

  陽光普照之下,綠樹如茵之中,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呈現。

  視野最近端是牆,看不出什麽材質,雕刻著美輪美奐的圖案,看起來比城牆矮不了太多。再向後看,建築物層層疊疊,掩映在綠樹之中,更添幾分神秘。

  “這是誰家的府邸?”

  “這得花費多少銀兩啊?”

  在群臣的議論聲中,鄭乾走上前幾步,用手使勁敲著大門。

  他之所以敲門,不是等裡面的人開門,而是想告訴大家,銅的!

  兩扇開的厚重大門,純銅打造,連皇宮都舍不得。

  鄭乾指著上面的門釘,諸位愛卿看到沒有?

  有眼尖的已經驚呼出聲,門釘是九排九列啊,這是帝王才有的排場。

  鄭乾指著左下角那枚門釘,看到沒,少了半塊。

  這不是九九八十一,而是八十點五。

  明朝人沒學過小數,卻能聽懂鄭乾的話。

  有人用了皇家的禮儀,但不知是因為謙虛,還是有意區分,少了半枚門釘。

  九是陽數之極,是陽數裡最大的,象征帝王最高的地位。此人比帝王差一點點,還用問嗎?知道是誰了嗎?

  “哦!”

  眾人想起來,九千九百九十九歲!這裡難道是魏忠賢的外宅?

  鄭乾用手一指人群,“萬愛卿,你出來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出來一位年輕人,名字叫萬可,官任禮部主事,應該是此行眾人之中官職最低微的一個。

  他臉上掛著淚,走到了前面,先向皇帝行大禮,然後起身,轉過去面對大臣,說道:“此乃魏忠賢為自己修建的生壙,供他死後安葬此處。四年前,家父任工部侍郎,負責修建泰昌皇帝的慶陵,工程中需要大量的銅,四處找尋不到,卻發現尚寶監的庫房裡有堆積如山的銅,怎麽要都不給,他一怒之下上疏給皇帝。當時的天啟帝沒有看到奏折,反而引起狗賊魏忠賢的憤怒,他借皇帝的名義斥責家父。”

  大臣們議論紛紛,原來此處是魏忠賢的墳墓,根本不是宮殿。而且呢,用來給泰昌皇帝修慶陵的銅,可能還有別的東西,都被魏忠賢挪用給自己修墳了。

  這幾年來,先後撥付款項給天啟皇帝修陵寢,估計很多材料到了魏忠賢這裡。皇帝前陣子處罰原工部侍郎李養德,對陵寢修建調查很深,發現了此處的蹊蹺。

  萬可繼續說道:“天啟四年的魏忠賢已經非常囂張,家父怒火中燒,上奏皇帝彈劾他,指出此人目無君王、貪婪成性的十幾條大罪,其中包括他修建遠勝皇陵的墳墓。那狗賊欺瞞皇帝,打了家父一百廷杖,又誣陷他貪墨錢糧。可事實呢,家父在工部做侍郎多年,抄家總共只有三百兩銀子,那狗賊拿出自己的銀子朝裡
  填,最終陷害了家父!”

  大臣們還沒進門,隻從外面看,已經心中驚歎,大明朝前面十五位皇帝的陵寢,恐怕沒一個能和此處相比。

  萬可流著淚,哭訴道:“四年以來,微臣不敢歇息,每天想的都是為家父平冤昭雪。此處的一草一木,哪怕一塊磚石,微臣都記得清清楚楚。不瞞諸位大人,按正常價格估算,修建此處至少需要千萬兩白銀。”

  鄭乾此行有新的收獲,為何抄沒魏忠賢的家收獲不多,甚至和崔呈秀、李養德不相上下。原來,這位九千歲大把的錢用來修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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