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冰封掩華嶽,
長城猶在萬仞山。
躍馬蕭關尋古道,
山雲繚繞險關生。
西風從來無瘦馬,
國破依舊山河在。
雁門北定匈奴日,
殘陽如血照甲衣。
上回說道,屠各匈奴於夫羅和鮮卑大將拓跋耶退守河套草原,以圖來年再戰。
此時已經是冬季了,並州一帶都被大雪覆蓋,放眼望去,萬裡雪疆,何其壯美。
李應站在石陵城頭,搓著被凍的紅腫的手掌,時不時用嘴哈著熱氣為手掌取暖,不覺有感而發,做出上面詩句。
就在此時,一名士卒悄悄走到李應身後,將一件披風披在李應身上,李應連忙道了一聲謝謝,隨即意識到不對,猛然回身,卻見那名士卒竟然是馬雲祿,不由得大聲喊到:“你怎會在這?”
馬雲祿氣呼呼的說道:“我怎麽不能在這,聽你這意思,不願意見到我了。”
李應聞言說道:“馬超帶你來的?”
馬雲祿說道:“那你不用管。”
李應隨後無奈的說道:“你一個女孩子,來這裡幹什麽?”
馬雲祿不服氣的說道:“女的怎麽了,我從小從馬背上長大,論武藝不必哥哥差,弓馬更不用多說。我怎麽就不能上戰場?”
“你,你。”李應被問的啞口無言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麽好。
馬雲祿見此,嘲諷道:“呦,一向巧言善辯的李子瑜,也會啞口無言的時候。哈哈哈!”
李應看著馬雲祿,又看了看身上披的披風,頓時感到暖和不少,李應對馬雲祿說道:“謝謝。”
馬雲祿聞言,竟然臉頰發燙,隨後說道:“舉手之勞,謝什麽!”
看著外面天氣實在太冷,李應於是準備回太守府去了,馬雲祿則在後面默默跟著。
李應見此,回身問道:“你有事?”
馬雲祿聞言搖了搖頭。
李應不解,隨後也不理她,自顧自的回住處去了。
來到太守府,張燕在門口早就等候多時了,李應見此,趕緊向張燕說道:“這麽冷的天,將軍在這幹什麽?”
張燕聞言說道:“主公,各位將軍紛紛到太守府向主公請戰,我這尋主公不到,又不好回復諸位將軍,隻好在門外等候了。”
李應聞言沒有多說什麽,隨後向府內走去,張燕隨即跟上,卻見李應身後跟著一女扮男裝的士卒,不由得問道:“主公身後之人是?”
李應回頭看了一眼馬雲祿,說道:“此乃馬騰將軍的愛女馬雲祿,不知何時混進軍營來的,她在軍營多有不便,你且把她安置太守府中。”
張燕聞言說道:“諾。”
李應來到太守府大堂之中,果然見眾將齊聚。眾人見到李應到來,紛紛向行禮。
李應揮手示意眾人免禮,隨後說道:“諸位將軍所為何事?”
石寬是個急脾氣,聞言說道:“主公,我等是來請戰的。”
馬超見此,也是向前說道:“敢問主公,何日發兵河套,某願為先鋒。”
眾將紛紛請命。
李應看著眾人說道:“此時,大雪封路,長途跋涉,遠征塞外,糧草補給都跟不上,不是時機,你等且稍安勿躁,趁著冬日的這段時間,好生操練兵馬,來年開春,我等直取河套平原,一舉滅掉匈奴。”
“諾。”眾人隻好領命退下了。
嚴寒的冬日裡,李應一方面往石陵、蕭關一帶調撥糧草,一面利用嚴酷的冬日環境操練士兵,忙的是不亦樂乎!
冬日過去,春日降臨,南飛的大雁正在北歸,萬物複蘇,百姓們忙著春種,以期盼今年能有個好收成。
遠在並州的李應,卻在忙活著北伐的準備,將士們蝸居了一個冬天,早已經忍耐不住,得知不日後就要北征,一個個磨拳擦掌,準備著殺敵建功,封官拜爵。
這一天終於來臨了,李應的命令傳達到每一個將士的耳中,要北征了。
且說,李應將大軍分成兩路,主力大軍按原定的作戰計劃,自上郡出發,經榆林進入河套北部,張燕引一路偏軍由蕭關古道進入河套南部,兩軍所至,攻擊散落的匈奴部落,未遭遇重大抵抗。
李應主力軍由九原渡過黃河,攻擊高闕與陶山,張燕偏軍西渡黃河進入賀蘭山脈。
於夫羅不甘心放棄河套草原,集結部落十五歲以上男丁共計八萬人,在雁門郡與李應主力大軍展開廝殺。
李應命李傕、郭汜引五千鐵騎為左翼,馬超、馬休引五千鐵騎為右翼,自己親率石寬、樊稠、張濟等兩萬步兵坐鎮中軍。
於夫羅見此,集結全部主力向李應中軍大營直衝而來,李應於是命令兩萬步兵列陣迎敵,硬生生擋住了匈奴騎兵的衝殺,匈奴攻勢為之頓挫,李應抓住戰機,命令兩萬步兵向前推進,兩翼騎兵包抄,於夫羅三面受敵,只見李傕、郭汜、馬超、馬休等兩翼騎兵如入無人之境,在匈奴大軍只見殺進殺出,於夫羅卻鐵了心,一門心思的要突破正面的步兵方陣,於是命手下副將各自引一萬騎兵阻擋兩翼李應鐵騎,隨後集結六萬大軍猛攻正面的兩萬步兵方陣,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六萬匈奴騎兵竟然如想象般的摧枯拉朽,而是損失慘重。
再說李應見於夫羅將全部主力直衝中軍大營而來,先是命令弓弩手射擊,隨後命令長矛手向前推進,匈奴騎兵面對三米多長的長矛,一時之間死傷無數,李應見於夫羅全軍出擊,隨後命令繞道匈奴大軍身後的張燕所部一萬精兵出擊,於夫羅被前後夾擊,知道大勢已去,無力回天,隨後舍棄大軍,引五千匈奴殘兵往北方逃去。
匈奴大軍隨即士氣大衰,被李應四麵包圍,李應隨後策馬來到陣前喊到:“你們的大單於都跑了,當下兵器,下馬投降,饒爾等一命。”
幾個匈奴大將聞言大笑,隨後喊到:“匈奴勇士,從來只有戰死的,沒有嚇死的。”
李應無奈,隻得命令大軍衝殺,廝殺聲直到傍晚時分才停歇,李應看著西邊的殘陽的光芒,好像將戰場的鮮血渲染的越發紅透,不由得感慨,隨後看到被俘虜的匈奴騎兵,大部分還是些十五六歲的孩子,沒有命令麾下斬殺。
李傕見此,對李應說道:“主公,斬草務必除根,不然恐留後患啊!”
李應說道:“國破山河在,河套平原終歸還是需要人口的,某可不想看到千裡孤墳,萬裡無人煙,若是如此,取了河套又能如何。或許在他們的身上已經埋下了仇恨的種子,可是人是會變得。”
李應隨後傳令三軍,不得屠殺放下兵器的匈奴百姓,違者立斬。
一整日的廝殺終於結束了,太陽也落入地平線以下了,黑夜來臨,李應獨自一人坐在軍營內的小土丘上,望著草原上明亮的夜空,夜空中一顆流星劃過天空,逐漸消失在西北方,李應心裡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馬雲祿悄悄來到李應身邊,又是將一件披風披在李應身上,李應回頭看向馬雲祿,卻見她一身戎裝,全身沾滿鮮血,皺著眉頭問道:“你上戰場了?”
“嗯。”馬雲祿回道。
“可曾受傷?”李應問道。
“沒有。”馬雲祿回道。
“為什麽要上戰場?”李應問道。
“想要證明我一點也不比你們男人差。”馬雲祿說道。
“就為了這個。”李應說道。
“不然呢!”馬雲祿說道。
李應和馬雲祿就這麽一問一答的說著話,李應瞬間覺得,沒那麽孤獨了,李應不知道那種掉入深淵的孤獨感從何處而來,卻知道,和馬雲祿聊天的時候,它就消失了,好像不曾到來過。
看著逐漸被烏雲遮住的月亮,李應對馬雲祿說道:“以後上戰場前,要經過某的同意,不然你死了,我找誰聊天。”
馬雲祿說道:“看心情!”
李應苦笑了一下,說道:“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李應說完,轉身回營帳去了,隻留下馬雲祿還留在原地,馬雲祿抬頭看著夜空,又轉頭看向李應離開的方向,隨後小聲說道:“我這是喜歡上他了嗎?”說完,就轉身回自己帳篷去了。
第二日,李應命張燕、張濟駐守河套平原,自己親率大軍回長安去了。
臨走前,李應叫來張燕和張濟說道:“兩位將軍,某隻給你們留了一萬兵馬,河套地區一馬平川,不利於防守,若是匈奴聯合鮮卑來犯,你們可退往長城一線防守,不久後,某會遷徙大批人口前來,屆時河套地區將重現往日的榮光。”
兩將隨即領命。
且說就在李應平定匈奴後不久,中原又傳來消息,說是淮南袁術在壽春稱帝了,李應聞言只是淡然笑著說道:“袁術命不久矣!”
消息傳到長安,天子劉協聞知袁術篡位稱帝,隨即急忙召見李應。李應見此,以天子名義緊急召開朝會。
大殿之上,李應拱手對劉協說道:“陛下,袁術祖上四世三公,然而卻倒行逆施,做出大逆不道之舉,某請陛下下旨,頒布討袁詔書,廣發四海,命天下英雄誅殺國賊。”
劉協隨即說道:“朕準了,袁術大逆不道,人神共憤,凡能誅殺此賊者,朕必定大賞。”
李應說道:“臣定不辱使命,誅殺袁術,廓清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