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媽媽
但是他不打算給爸爸說,因為說了也沒有用,不是說……好吧,其實說白了,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爸爸的有幾斤幾兩。他爸爸就是一個普通職工,怎麽能夠和那些社會上的人相比?
他不是古惑仔,也不是那些熱血的人,更不會覺得自己是那些網文中的主角,從而衝冠一怒的要和這些人對著乾。
他慫得很。
他打算再看看,如果那個女生真的打算要用她家的勢力對他們動手的話,他就對爸爸和盤托出,然後和爸爸換一個城市生活。
那個女生家即便是涉黑,只是在這個城市而已,還遠遠沒有達到,能夠在全國都有勢力的地步。
席附知道這些,並不代表他對這些很關心,其實大多數時候他並不關心這些外物,但是班上的人閑聊的時候他有時候也會聽見一些信息。
他這裡想著,鄰居已經進門了,趁著這個時候,他道:“爸,進去吃飯吧。”
男人想了想,道:“好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個人我應該見過。很熟悉,奇怪,我明明應該沒有見過這種奇怪的人啊。
席附敷衍道:“錯覺吧,你平時看那麽多人,總有幾個大眾臉。”
男人也不細想,只是暗地裡留了一個心眼。
兩人各懷心事的回屋吃飯。
第二天下午就要上晚自習,席附就去了,這一去,半個月才回來。
前面說了,他們那個學校的升學率很高,就是因為學校實行半封閉式教學。每個學生強製性住校,每半個月放一次假,席附的爸爸為了讓席附好好學習,不舍得給他換學校,因此,只能讓席附住校。
席附在學校裡面提心吊膽的過了半個月都沒有受到那個女生的打擊報復,他心裡松了一口氣,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高興,一回到家他就收獲了一個驚嚇。
他家裡多了一個人。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叫那個人媽媽。
他當然認得她,她走的時候,他年紀不小,已經記得事情了,而且這些年來,她竟然沒有什麽改變,只是臉頰微微的多了些皺紋,有些憔悴罷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仿佛上天對於長得好看的人格外的優待。
他沒有說話。
女人只是尷尬的笑笑:“阿福回來了。”
他冷靜道:“我叫席附,攀附的附。”
他是故意惡心她,意指她想攀龍附鳳,想要一步登天。
實際上,他的附是“因風附輕翼,以遺心蘊蒸。”裡的附。
男人尷尬的笑笑,並沒有斥罵他。
席附說完話之後,也不像之前那樣直接回到房間,也不說坐下來,他就那樣乾乾的站著,盯著女人。
女人尷尬的笑了笑:“好,挺好的,這字好,不像之前那名,隻適合做小名。”
她又笑了笑:“我先回了。”
男人拉住她道:“不忙。”
席附知道老爸沒能忘記媽媽,但是實在看不下去老爸這麽沒骨氣的一面,他回房間看書。
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一個字。
他站起來打開門,露出一條縫開著門外,門外,老爸想靠近媽媽,媽媽也躲開,一直距離他好幾米遠。
席附真的是看不下去,心火騰的一下子就燒了起來,他喃喃自語道:“真丟人。”
他直接關上門坐下了。
他盡管不歡迎這個拋棄了他和老爸的女人回來,但是老爸高興啊。
席附是知道的,媽媽當年是學校裡的校花,是老爸的夢中情人,所以,媽媽當初看中老實本分的老爸並和老爸結婚後,老爸是真的把她捧在手心裡的,恨不得把她供著,有一百恨不得拿兩百給她,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媽媽更羨慕別的女同學的豪門生活,一念之差,離開了這裡。
盡管,他不止一次的問過老爸——媽媽回來了,他會怎麽辦。
老爸盡管沒有回答,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已經充分的展示了這一點——會接受。
席附有心阻攔,但他畢竟是要上學的,他要不上學,老爸能夠捶暴他的狗頭。
因此這事兒,他阻攔不了。
當他每次回家都看見媽媽在家時,他心情是十分複雜的,又挫敗又無奈。
當一個學期結束,寒假到來,他不是畢業班,那麽將有一個多月要面對自己媽媽,他無疑是崩潰的。
他拖著行李箱回家,家門是大敞開的。
他聽見了爭吵聲,爸爸的聲音傳了出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其言,我給你的已經是我所能給你的最好的東西了,你卻不要,我真的無能為力了,我也累了。我想,從一開始就是個錯吧,是我不該心存妄想。”
女人沒有說話,而是從家裡走出來,經過席附旁邊,她對席附道:“對不起。”
道歉的姿勢一如她當年離開時。
席附受不了這個刺激,他一把抓住她,冷冰冰的瞅著她,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突然離開又突然回來,現在又要離開!你是怎麽想的。媽,我是真想不通,你怎麽變成如今這樣了。”
女人心裡酸澀,這麽些年了,自從她拋棄兒子後,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兒子叫她媽,可她不能應,她只能以漫不經心的語氣道:“啥樣,我覺得挺好的,再也不會過苦日子了,你說是吧。”
席附倒抽一口氣道:“我之前一直認為對待不要臉的人,就只能比他更不要臉。直到剛才,我還是這樣想的,但當你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切是我太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卻沒想到有些人這麽不要臉。本來,想過最差的結局不過是同歸於盡,現在看來,我大概將自己看的太廉價。”
女人滿不在乎道:“隨便你說什麽。”
“隨便我說什麽。”席附嗤笑道,“我沒什麽好說的,每次我想好好對待生活,好好的活著,像個人一樣的,但是生活對我不屑一顧轉投他人懷中,我除了說聲艸還能說什麽。可真是艸蛋。”
女人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席附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你又要走!給我個理由。當初你不說,現在你總該說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