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3章 過去的……

  鬱婕歎道：“不說是我，任何一個人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驚訝吧！”

  銀靈子漫不經心的笑道：“也許吧，我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情緒了。”

  他看著電視屏幕上的畫面悠悠道：“其實那個時候，和我關系最好的是旱魃。”

  鬱婕道：“我記得，在某個世界裡面，女醜說她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銀靈子點頭道：“這麽說也沒錯，女醜的確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旱魃是那九個人裡面我最好的朋友。”

  鬱婕笑道：“你這麽說，我就懂了。不過說是這麽說，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你怎麽gay裡gay氣的？只和妹子關系好？”

  銀靈子無奈道：“說是這麽說，你多少也尊重我一下吧，畢竟沒有我就沒有你。”

  鬱婕更加無奈了：“雖然你說的是真的，但是你這樣說出來，總讓我有一種你是我爹的感覺。”

  銀靈子一本正經道：“你這麽說，倒也沒有錯。”

  鬱婕不敢相信的大聲道：“你現在連自己的便宜都要佔了嗎！已經這麽過分了嗎！”

  從鬱婕的語氣裡面可以推斷出來，要不是她打不過這個不要臉的，她早就跟他翻臉了。

  銀靈子笑得實在不行了，笑意讓他原本豔麗的臉變得更加好看了，他笑道：“這麽多分出去的靈魂裡面，我果然最喜歡你了，只有你才這麽有趣，鮮活的靈動的，不像他們乏味至極。”

  鬱婕道：“還好吧，我覺得他們也挺有個性的。”

  銀靈子看著電子屏幕道：“行了，不要說廢話了，一起看吧，我估摸著結束也就在一兩個小時裡。”

  鬱婕看著畫面裡面的女子，其穿紅裙，身披玄袍，手中一截枯木杖，臉上帶著紅紋蒼白面具。

  鬱婕道：“這就是女醜。”

  銀靈子點頭：“嗯。”

  隨後他又補充道：“其實，我一開始遇見她只是一個意外罷了，誰能想到她最後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鬱婕半眯眼道：“緣分這種事誰說的準？”

  銀靈子不語。

  鬱婕繼續看著電子屏幕。

  電子屏幕裡，銀靈子在經歷過上千萬年的時光裡終於感到厭倦，而選擇回到那棵樹下，畢竟他也搶了別人的東西，這麽些年了，也該回去看看那家夥混的怎麽樣了。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那棵樹並沒有化形。

  他仰首歎了一口氣。

  銀杏樹下，漫天流螢飛舞，紅衣男子負手而立，眉目如畫，臉上卻是憂愁。

  此情此景，豈不動人心。

  日子姑且無趣。

  屏幕黑了下來，上面顯示著一句話：歷經歲月流逝，這株銀杏樹始終沒有化形，而他在這銀杏樹下一等就是無盡歲月……

  鬱婕正等著後續，銀靈子卻拍了拍她的肩，她納悶且不耐煩道：“怎麽了？”

  銀靈子將身旁的業燈遞給她：“我要走了。”

  “你去哪裡？你不是應該被我吞噬嗎？”她歎氣道，“就算退一步，你也應該一直寄居在我靈魂深處啊。”

  銀靈子平靜道：“你說的這些話，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會這麽選擇，但是現在我不願意了。”

  “為什麽？”

  銀靈子看著她，道：“你覺得什麽是自由？”

  鬱婕偏頭，眨了眨眼道：“自由？從來就沒有自由！這種東西不論何時何地何種時空，我們依舊處在被製造出的規則之下，無從談論自由。絕對的自由，帶來絕對的惡。你相信我，這就是我在第四街區領略最深的一點。”

  銀靈子歎氣道：“你不是我，縱然會擁有我以前的記憶，可我們到底不是一樣的存在。對我來說，最自由的時候就是洪荒陷入一片混沌當中時，雖然有可能會丟失性命，但是還算自由，後來，後來洪荒就變了。”

  他似乎是指六聖人成聖、鴻鈞身邊童子立天庭等事。

  然而由於經歷不同，鬱婕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她道：“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你所謂的自由有一天自然也會變得不再自由。”

  鬱婕說得平靜又冷漠。

  “你說的對。”銀靈子認可這一點，他道，“等我意識到連那些高高在上的聖人都不自由的時候，我就明白了這一點。”

  “聖人都不自由，難不成自由的是天道嗎？”

  在這些任務世界的熏陶中，鬱婕心中不知不覺的建立著天道是最厲害的觀念。

  “天道，呵。”銀靈子笑出聲了，他無不嘲諷道，“天道？天道也不過是別人手中的傀儡罷了。也許對我們來說天道是一個極其可怕的東西，但對於那些存在來說，也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

  鬱婕一臉懵：“你怎麽了？你在說什麽，為什麽我聽不懂？”

  銀靈子笑道：“你聽不懂那才值得高興，如果可能，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懂。”

  說著他的目光投向了更遙遠的地方，仿佛這一刻，在他眼前的世界，不論是輪回台裡的那些世界也好，還是洪荒世界也好，都不過是一片虛無。

  正如他們所在的地方，名為虛無之境。

  一片虛無。

  他目光通過無盡的時空，在一片虛無中終於看透了真相，然而這種真相更讓人感到心碎。

  他永遠也不會說出來的。

  即便說出來，不會有人信。

  即便有人願意信，也不肯去信，誰也不想自己是別人手中的傀儡。

  銀靈子深深的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才會對鬱婕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起身又重複了一遍：“我要走了。”

  鬱婕道：“再見。”

  銀靈子道：“你的確該說再見，因為從此之後，這片天地，你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了，再也不會有什麽奇奇怪怪的人跑出來說他是你的前世。“

  言下之意已經不用他人猜測他想做什麽了——他做出了和妲己一樣的選擇。

  作者有話說：銀靈子所看到的真相即——他發現了自己是一本小說的人物角色，所以他才會所說天道也不過是控制他們的工具，所以他不打算告訴別人，堅信別人就算知道也不肯去相信這件事。

  自己的人生是被別人操控的，想想就可悲。

  因為如此，所以銀靈子才會問鬱婕什麽是自由。

  這算是一個彩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