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銀靈子?鬱婕?
被鬱婕吞噬。
他們這樣選擇的原因僅因為生無可戀,心如死灰。
只是,妲己心如死灰是因為自己所愛的大王已經成了過去。
而,銀靈子心如死灰是因為自己發現了“真相”。
這兩種情況讓人難以評價,只是陷入事情裡的人是如故的絕望。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你看得清醒,想得理智,並非因為你是多麽聰明的人,僅僅因為,你不在局中。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便是如此。
如楚留香,一生風流灑脫,唯獨提起張潔潔會感歎;如李尋歡,飛刀一出,例無虛發,卻依舊困於感情;如女媧,聰明強大,卻因得不到,而反覆無常。
……
什麽?你說這三個人都是虛構的,不足為信,而且最後一個女媧明顯畫風不同。
那麽,我只能說,你在生活中不僅是一個抓不住重點的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喜歡挑刺並以此為樂的人,自以為強大高高在上對別人諸多挑剔,其實,這正是弱者的體現——因為沒有別人強大,便希望通過打擊別人而贏得那麽一些微妙又可憐的自尊感。
好了,為防你暴跳起來揍我,我決定不逼逼了,免得你們惱羞成怒。
也許你經歷過很多事後,回首看我今天這番話——因為不曾經歷,所以才感覺輕易。
你會有不一樣的看法。
未曾經歷過,已經經歷過,都覺得輕而易舉,唯獨正在經歷時,才覺得生不如死,不如死去。
鬱婕有過這樣的時候,盡管已經過去了,她還是懂得不對別人質疑。
所以,她只是笑了笑。
銀靈子走向她,擁抱著她。
他溫和道:“如果你看見了女醜,一定要代我向她問好,你看見了旱魃。”
他頓了頓,唏噓道:“那個丫頭啊,應該還是活的很好的吧,只是她已經不會再出現在眾人面前,如果不主動的話,也是找不到的。你也不用去找了。”
他又失笑的拍了拍自己頭,道:“咳,你看我在說什麽呢!想喝醉了酒一樣!等一會兒,你就是我了,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罷了罷了,一切都順你的心意去做吧。”
鬱婕還沒有來得及回復,他就已經穿過了肉體和鬱婕的靈魂交融在一起,他不需要鬱婕的回復,他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其本身來說,他們靈魂是一樣的,所以也是同樣的自私,罔顧他人意願,所以做出這樣的事來,並不讓人覺得驚奇。
鬱婕盡管有所防備,但是銀靈子的靈魂強度遠遠不是她之前所吞噬的那些靈魂所能夠比的。
在銀靈子進入她的身體和她靈魂交融在一起的刹那之間,她承受了莫大的痛苦,整個人的狀態都陷入了混沌之中。
銀靈子的一生以最直觀的方式在她腦海中如走馬觀燈一般,發生在銀靈子過往那些事在屏幕裡面看著,不過如此,但當自己親身經歷的時候,身處此景,竟將喜怒哀樂嘗了一遍。
屏幕中所看過的一切,她又重新經歷了一遍,沒看過的,她也經歷著。
她在無垠的歲月之中,不知道過了多少年。
突然之間,也不算突然吧。
畢竟蚩尤與黃帝之間的爭端早有端倪,只是她一向不大注意,而今這樣的爭端反而越發的嚴重了,以至於演變成戰爭,也不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蚩尤向他們幾人發出了同樣的邀請,讓他們為自己征戰。
她陷入了迷茫之中,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幫助蚩尤去打仗,蚩尤是她所尊重的人,但是就她本身來說,是並不願意打鬥的,爭端與戰爭這種事情在她眼中是乏味至極的,但是一旦打鬥起來,她也不怕。
她在銀杏樹下坐了很久。
她不知道銀杏樹到底有沒有神識,但是對她來說,銀杏樹下是一個絕好的去處。
她悵然起身看著銀杏樹,這棵樹十分的蒼勁有力,樹周圍散落著許多螢火蟲,她知道這些螢火蟲聚集的原因僅因為她——她是天下第一隻螢火蟲,是所有螢火蟲的始祖,後來的螢火蟲都會跟隨她。
她靜靜的看著。
在這漆黑的夜裡,這星星點點的螢火蟲與漫天星辰交相輝映,瑰麗絕美。
她伸出手,很快一隻散著紅光的螢火蟲停留在她指尖。
她自言自語道:“你還有多久才能化形,自古植株化形最慢了,我等了這般久,就怕等不到你出來。”
絮絮叨叨的。
彷徨不知所措。
她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蚩尤催的急了,她也沒去,她去找的是自己的摯友——女醜。
她去不僅為了問出自己的疑問,也為了解決女醜的疑問。
女醜或許不知,其所愛——東君,已向天帝請命用十日曝殺她。
鬱婕(銀靈子)這次去,是有兩層目的。
這便是摯友,即便自己困難,也不忘卻對方。
女醜是一個很聰明的巫女,她聰明強大又無所顧忌,性猖狂又好奢侈。
在那北海之上,有大山,山上鋪滿了金銀玉石,女醜坐在那裡,垂著手,漫不經心的撥弄著玉石,她如同西方傳說中固守寶藏的龍——看見珠寶就覺得心滿意足。
她臉上戴著的面具遮掩了她的面目,只是她身上所穿所佩戴,無不顯示出精致,精致的東西向來昂貴又奢侈,不過,倒也配得上她。
鬱婕從山腳走上來,手執業燈。
女醜用酒葫蘆敲敲身旁的玉石,道:“你來了。”
“我當然來了,你有難,我為何不來。”
“你有心,不比那些人,上了天宮,當了勞什子神,便沒了心肝兒。”女醜喝了一口酒,轉過頭,嚴肅的看著他,道,“你說,他們要這心肝有何用,還是吃了好。”
“別,髒。”鬱婕一本正經道。
女醜噗嗤笑了出聲,腳尖動動,露出完美的一雙腳。
她慢悠悠道:“你說,我為什麽不喜歡你,我要是愛的是你就好了。”
她們之間心知肚明這是不可能的事,不愛就是不愛,哪怕感情真摯到感天動地,可就是不愛,誰有法子呢?
鬱婕淺笑著,她說:“你不愛我,這是沒法的事,何必苛求,我隻願你快樂。”
(本章完)